農門醫色 天生神力

    這一次請來的都是好工匠,工錢也自然比一般的工匠要高,按理來說能得那麼高的工錢,家裏頭條件應該不算太低,最起碼也能跟那個拿着野菜糰子吃的差不多才是,可安蕎注意到的是,這個人拿出來的是純野菜糰子。

    甚至還不好意思讓人看到,自己躲到一邊吃。

    只是沒躲過,被一工友發現了,那工友正遞給他一個饅頭,只是這個人沒好意思接,硬是被塞了一個饅頭,然後奪了一個野菜糰子,算是交換。

    其實安蕎不是想要關心人,而是在想,現在正是挖坑的時候,一個大老爺們光吃野菜糰子的話,在烈日暴曬之下乾重活,能挺得住麼?

    就跟一匹好馬似的,給吃乾的能日行千里,要是給吃幾頓濕草,那絕對會拉稀拉得很痛快,連站都站不穩,就別提什麼日行千里了。

    瞧這人吃飯,竟然只是把豬雜湯喝了,小心把豬雜留在碗裏頭,又把油梭子挑出來放到進去,甚至連饅頭也掰下來半塊。就吃一個菜糰子半個饅頭跟一些豆角一碗湯,做這麼重個體力活,能做得了麼?

    安蕎眼角抽搐,表示強烈懷疑,可別干到一半餓暈了。

    不過也猜得出來,這人家裏頭困難,估計困難到揭不了鍋的程度了。

    剛想去找老王八問問這事,家裏頭就來了人,是二爺爺安祿家的,看着很是急着的樣子,遠遠地見着就喊了起來。

    「胖丫等等,快等等!」

    安蕎歪腦子想了想,一下子就從記憶里翻出來,這是安祿唯一的兒子,叫安晉斌,跟安鐵栓同歲,只小了兩天,應該叫他堂叔。

    安祿急得滿頭大汗,顧不得避嫌,一把抓住了安蕎的胳膊,急聲說道:「胖丫你是不是懂醫?快救救你堂嬸,你堂嬸剛不小心摔了一跤,喊肚子疼呢!上鎮上去找大夫了,劉老大夫到城裏去了,再去城裏頭找大夫就來不及了。」

    摔了一跤還能摔肚子疼了?安蕎愣了一下,猛然想起堂嬸余氏好像懷了身子,至於是懷了幾個月,還真的不太清楚了。

    正愣神着,又被安晉斌給拽了一下,安蕎一下就回了神,摸了摸腰間的針,完了一聲不吭地順着安晉斌拉着去了二爺爺家。

    剛到門口就聽到穩婆在那裏叫喊:「不行啊,這得找大夫啊,才剛七個月的孩子就算是能生也活不了,趕緊找大夫,要不然事可就大了。」

    安晉斌一臉蒼白地說道:「穩婆說那一跤摔得胎位不正了,就算是現在把孩子生下來,也會很危險!胖丫你可以的對不?聽說你娘那臉都是你治好的,你還把王大嫂給治好了,是不是?」

    「我先看過再說。」

    安蕎是人不是神,倘若宮口未全開,她還能挽救一下,可倘若宮口全開,她也沒有好的辦法。

    安晉斌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就想着安蕎能比得上赤腳大夫就行了。

    安祿沉着臉坐在客廳那裏,看到請來的是安蕎,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又保持了沉默,並沒有阻止點什麼。

    倒是老呂氏急了,攔住安蕎進屋,沖安晉斌叫道:「大斌啊,你怎麼把胖丫給請回來了?胖丫才十三歲,她能懂點什麼啊?趕緊去請大夫啊。」

    安晉斌趕緊拉住老呂氏,面色難看地說道:「劉老大夫沒在鎮上,胖丫是劉老大夫收的徒弟,應該沒問題的。」

    被人鄙視了,被人看輕了,安蕎好脾氣地摸摸鼻子。

    突然就好懷念以前那窈窕的身材,有那等好身材只要輕輕一閃,就能直接進到屋裏去了,哪裏還用得着在這裏廢話。

    可到底是重量級人物,到了哪裏都不容忽視,這種感覺不要太爽。

    「讓我先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行我就不治了,行的話我就動手。」安蕎一臉老實地說着老實的話,那真誠的樣子讓人無法忽視,況且安蕎不耍壞的時候,看着真的是挺憨厚的。

    安祿家人口不多,老呂氏這輩子就只生了一個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到了安晉斌這一代,成親六年余氏才生了安子軒,到現在安子軒已經十四歲,余氏也快四十歲,好不容易才懷上了一個,正高興家裏頭添丁,沒想這會出了事,鬧不好就得一屍兩命,可愁死個人。

    偏生余氏現在不能動,要不然都送縣城去了。

    而聽安蕎這麼一說,老呂氏僵了僵,拍着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卻也不攔着安蕎了,那意思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安蕎見着本想勸兩句的,可想了想,再怎麼勸也不如把人給治了,要是余氏沒有什麼事情,老呂氏肯定就『痊癒』了,便伸手推房間門,打算就這麼進去,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胖丫啊,算二爺爺求你了,一定要盡力。」

    安蕎頓了頓,回頭看了安祿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其實去找安蕎這主意還是安祿出的,之前楊氏一再而再而三地受傷,莫名昏睡,安祿都記在心裏頭,一直就很是疑惑,直到傳出安蕎會醫術,用幾根銀針就能把人給紮好,心中才豁然有些開朗。

    只是人都有種習慣性,誰家得了什麼大病急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鎮上的劉老大夫,小病要麼自己弄個偏方,要麼找赤腳大夫,誰也不會往一個名不經傳的十三歲丫頭身上想。

    若非劉老大夫不在鎮上,安祿也是想不起來的。

    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安蕎身上,誰都希望劉老大夫教出來的安蕎,能夠把余氏給救回來,並且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穩婆還在房間裏頭,見到一個大肥姑娘進來,頓時眼睛一凸,就要趕人。

    這穩婆長得一臉尖酸樣,跟安婆子有得一拼,安蕎見這穩婆要開口,下意識就給了這穩婆一針。

    安蕎的針術說好不好,說差肯定也不差,一米以來百發百中,一米以威力不足,這也是安蕎說的,為什麼只適合救人不適合傷人。不過穩婆倒霉了點,正好在一米以內的範圍,被安蕎扎了個正着。

    於是穩婆僵直在原地,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轉着眼珠子。

    瞧穩婆那一副嚇到的樣子,安蕎摸了摸鼻子,心想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這穩婆面相不太好。

    「你就在這裏站一會,等我救了人再放你,別怕哈!」好歹安婆還安慰了一下。

    可這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穩婆嚇得尿都快出來了。

    不怕泥煤啊!老娘都怕死了,這是哪來的精怪,不會是大肥豬變的吧?竟然懂得妖術,就這麼一揮手,人就不能動了。

    都快把人給嚇尿了安蕎卻不自知,以為已經把人給安撫住了,就跑去看余氏的情況了。

    只見余氏身下都見了血,正墊高了屁股,臉色蒼白地抱着肚子正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額間一層薄汗。

    安蕎先跟余氏說了一句話:「堂嬸,我是胖丫,懂點醫術,我先幫你看看,你別緊張。」安蕎最容易對孕婦心軟,也最討厭給孕婦治病,特別是這種情況下的孕婦。

    余氏痛得說不出話來,唇片子顫了顫,什麼聲也沒有發出。

    安蕎反正是打過招呼了,覺得余氏有心理準備了,就朝余氏伸出了手,先是給把把脈,然後又摸了摸肚子……

    「還好,還來得及!」安蕎鬆了一口氣,將銀針抽了出來,先給余氏止了痛,等到余氏緩過氣來,就問道:「堂嬸是想現在生,還是過些日子再生。要我說,過些日子再生的話,對孩子會好一點,畢竟現在孩子才剛好七個月,生下來很難拉扯。」

    穩婆眼珠子轉了轉,心想,何止是難拉扯,簡直就是活不成。

    余氏抖着嘴片子想要說些什麼,可還沒說呢,那方安蕎又說了起來。

    「不過我得提醒一下,堂嬸你要是想過些日子生,對孩子可能會好點,但你這些日子可不好過。因為你得像現在一樣躺着,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要躺在這裏,一直躺到你把孩子生下來為止。」安蕎說完盯着余氏的臉看,不放過余氏臉上的表情。

    緊接着又跟余氏說起作為一個孕婦,一直躺着不動會有什麼結果。

    這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平常人一直正躺着不動都堅持不了多久,更保況是一個孕婦。那不止是一種折磨,還是對健康的一種極度摧殘,甚至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殘廢。

    不過有安蕎在,自然是不會讓余氏殘廢,但想要完全恢復,就需要很長時間了。

    安蕎就是個坑貨,向來捨不得使用靈力替人治癒,只會用銀針激發人體潛能,使得人體自我修復,過後卻得有一段令人無比蛋疼的虛弱期。就跟之前顧惜之一樣,好像眨眼間身體就好了,可沒多久就變成了弱雞。

    余氏哆嗦着唇,只有一句話:「救孩子,不用管我,只要孩子好好的,讓我去死都可以。」

    面上無半點猶豫,很偉大的母愛。

    只是安蕎很想說,那種躺着明明能動卻不能動的感覺其實生不如死,不過見余氏那麼堅決,安蕎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打擊余氏這份積極的母愛。大不了到時候余氏堅持不了再早產得了,在母體多一天的時間,頂得上在外界一個星期。

    於是安蕎果斷下針,十三根銀針凌空飛了起來,『咻』地一下朝余氏扎去。

    余氏渾身一僵,剛是痛昏了眼吧?一定是的,痛昏眼了,所以看錯了。

    穩婆子眼珠子一瞪,會作妖,果然是只豬精,眼珠子翻了翻,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可該死的竟然好精神,怎麼暈都暈不過去。

    十三根銀針在余氏身上顫着,余氏感覺一點點變好,可心裏頭卻有點毛毛的。

    安蕎抹了一把汗,一回頭就看到穩婆一副眼珠子要瞪出來的樣子,頓時就嚇了一跳,忙往後倒退了一步,差點以為見了鬼了。等回過神來之後又抹了把汗,往穩婆脖子那裏看了一眼,確定確定。

    是木針啊,普通的木針啊,絕對沒有毒的說。

    怎麼這穩婆一副被毒殺,死不瞑目的樣子?安蕎伸手在穩婆眼珠子前頭晃了晃,又晃了晃,剛欲伸手探探這穩婆還有沒有氣,還沒伸到就聽到穩婆大喘一口氣,一副差點憋死了的樣子。

    「見鬼了你這是?」安蕎一臉莫明。

    穩婆內流滿面,可不就是見鬼了麼?

    安蕎把穩婆嚇着而不自知,閒來無事就打量了一下這房間,聽楊氏說二爺爺家的日子過得還行。家裏頭人不多,又全是勞力,老呂氏又慣會做豆醬,要不是過去那幾年時不時偷偷地救濟一下他們二房,這二爺爺家說不準房子都蓋起來了。

    瞧這話說得嚴重的,好像他們家欠了二爺爺家一座房子似的。

    只是話雖不好聽,卻足以說明這其中的恩情。

    就如現在般,雖然楊氏說二爺爺家日子過得很行,可這房間裏的擺設卻不怎麼好,一件件都是舊物。說得好聽一點,這房間裏頭收拾得簡潔明朗,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窮得買不起東西,一乾二淨。

    安蕎心裏頭就在想,既然這二爺爺家對他們家那麼好,以後就幫扶一下得了。

    只是怎麼個幫扶法?安蕎愣在那裏想了好久好久……

    貌似自己現在也是個無業游民,沒有辦法在工作方面幫扶點什麼。

    給銀子這種事情太土,安蕎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土的事情。

    穩婆又想要哭了,你個肥豬精要發愣也不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把小的放了?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真的不能死在這裏啊!

    「你怎麼流眼淚了?」安蕎突然湊了上來。

    穩婆嚇得差點魂滅,眼淚一下子就縮了回去,眼睛不停地翻着眼白。

    安蕎眉頭擰了起來,覺得這穩婆實在太奇怪了點,伸手欲要將那根木針給拔,但想了想又將手縮了回來,朝余氏走了過去。

    心裏頭想着,還是先把余氏給收拾了,再去收拾穩婆。

    卻不知剛才伸的那一爪子把穩婆嚇成什麼樣,在穩婆看來那是伸向脖子的魔爪,可是要抹脖子的。

    才剛鬆一口氣,又聽安蕎喃喃道:「時間到了啊。」

    穩婆一聽,很想直接暈了過去。

    安蕎抬手,快速捏了一個法訣,微往上一抬,十三根銀針從余氏身上飛了出來,在上方停頓了半息,安蕎伸手凌空手一抓一合,銀針盡數落到手上,用靈力清洗了一遍,好生收了回去,然後轉身穩婆走來。

    一旁偷看着的穩婆頓時兩眼珠一瞪,這一次終於昏迷了過去。

    安蕎剛伸出手,就見穩婆軟倒在地,那根木針都還沒有拔呢!心中奇怪穩婆為什麼會倒下,明明從面相可以看得出來這穩婆很健康,活到八十歲都不是問題。

    仔細看了一眼後,安蕎默默地將針拔了回來。

    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這穩婆估計是被她給嚇倒的,從一開始時來的時候這穩婆就瞪眼珠子,估計那時候就被她嚇到了。安蕎想了想自己有什麼嚇人的,除了胖以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什麼可以嚇人的了。

    可胖到嚇壞人,這也太打擊人了點,安蕎有些悶悶不樂。

    以至於余氏看過來的時候,安蕎沒好氣地瞪了回去:「記得我說的,不想孩子早產就老實躺着不許動,吃拉喝撒都不許動,也不許用力!」

    余氏嚇了一跳,本來紅潤許多的臉又一下蒼白了許多,打從心底下覺得安蕎太過怪異。

    「你這樣不對,你知道不?一驚一乍的,作為一個孕婦你要修心養性,要不然也很容易早產!」安蕎說完就踏出門口,不過出門口之前還是好心踢了一下穩婆:「我走了,別裝死了,趕緊起來吧。」

    等到安蕎離開,穩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看到穩婆也被嚇成這樣,余氏無端就感覺自己好像好了很多,也沒感覺到害怕了。

    「陳嫂子你別怕,那是我們家侄女。」余氏覺得看到穩婆怕成這個樣子,心裏頭就更加滿足了,忽又覺得自己這樣感覺不對,就有些尷尬,再說道:「聽說她跟鎮上的劉老大夫學了點本事,那一手銀針練得特別好,得了病扎幾根就能好。」

    穩婆心想,都能讓銀針飛起來,本事能不好嗎?

    不過你確定那不是什麼精怪?穩婆保持懷疑。

    那頭安蕎一腳踏出門口就被圍了起來,一個個滿臉焦急,扯着安蕎不放,就連一向淡定的安祿也坐不住,湊了上來。安蕎有理由懷疑,要不是自己被這家裏頭另仨給抓得緊緊的,二爺爺恐怕會親自上陣。

    「胖丫,怎麼樣,你堂嬸她還好不?」

    「胖丫,我娘呢?我娘沒事吧?」

    「胖丫,你給你堂嬸看了沒有?情況怎麼樣?」

    「胖丫,你不用怕,直說就是了。」

    還真是和諧的一家子,讓人羨慕不已。要是自個家爺奶能這樣,自家又何苦分家出去,自己又怎麼會被束縛在這個村子裏。

    「現在沒事了,不過……」安蕎頓了頓,琢磨了一下,似乎不知會急死人一般,琢磨了一會兒,又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情況不太好,要說為了堂嬸健康的話,最好就現在把孩子給生了。可要想要為了孩子健康的話,就只能讓堂嬸犧牲一下,老老實實地躺……」


    安蕎將利弊都說了出來,與余氏那般堅決不同,當安蕎將大人可能要面臨的危險說出來時,除了安子軒堅決要娘以外,其餘仨人都在猶豫,想要孩子又擔心餘氏的健康。

    這種事情安蕎不敢拿喬,要是一不小心破壞人家家庭和睦就不好了。

    因此不等他們自己做決定,就將余氏的決定說了出來。

    話剛說完,眼前四人都怔了一下,之後氣氛雖然依舊凝重,可也似乎舒了一口氣。

    安蕎忍不住就說了一句:「孩子在娘肚子裏多待一天都比外頭待七天強,能堅持就堅持一下,到時候堅持不了了,再跟我說一下就是了。」

    這話一出,似乎又鬆了一口氣,氣氛也好了許多。

    「我這可沒有藥,你們拿筆紙來,我給開個藥方,到時候你們到鎮上取藥去。」安蕎說完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我還沒問呢,我堂嬸她是咋弄成這樣的?」

    說到這個安晉斌就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

    安子軒心直嘴快,說道:「我們家要把豆醬裝車,趁着天還沒黑拉到縣城交貨去,我們都不讓我娘幫忙,可我娘怕我們擔擱時間太長,非要幫忙抱罈子,結果出門檻的時候絆了一下,又捨不得把罈子扔掉,就摔成了這樣。」

    安蕎抽搐:「一壇豆醬多少錢?」

    安子軒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兩?」

    安子軒怔了一下,搖頭,說道:「一錢。」

    安蕎汗滴滴,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藥方改一下,要知道那藥方裏頭的藥可不便宜,三副藥下來至少得二兩銀子。

    不知道這捨不得一壇豆醬的堂嬸要是知道自己這麼一摔,摔了二兩多銀子,會不會心疼死。

    本來這也不關自己的事情,可安蕎轉身出門之前還是把藥方給搶了,抽搐着說道:「我好像記得我前幾天采了不少藥,裏頭應該有堂嬸要的藥,我去給配配看,要是沒有再到鎮上去吧。」

    安子軒眼睛一亮:「胖丫,你還會採藥?」

    安蕎白眼:「當然會,我可是神醫!」

    眾人:「……」

    神醫倒不太覺得,倒覺得像個賣假藥的,擔心餘氏有沒有像安蕎說的好了,等安蕎帶着安子軒前腳剛出了門,就都趕緊跑到余氏房裏頭看去了。

    待確定余氏真的好了不少,這才微微放心下來。

    只是要不要去安蕎那裏抓藥,還真是有些不確定,最後安祿拍板,先拿藥方到鎮上或者縣城讓大夫看看,沒問題的話再把藥給抓了。等抓了藥再拿給大夫看看,要是還沒問題,那就給人吃。

    要都是真的,就證明胖丫是真的有本事,可就厲害了。

    這個決定是安祿拍板的,也是存了幫安蕎的心思,心中也嘆了一口氣,要是安蕎真的有了這本事傍身,就不用再擔心他們娘兒幾個日子過得好不好了。

    安蕎拿着藥方回來揀藥,等揀完藥才暗嘆了一聲。

    這藥方裏頭的藥材,自家還真特麼都有,太巧了這是。

    又虧了二兩銀子,某黑醫表示很不爽,可表面上卻是不顯,微笑着將藥包遞給安子軒,還一臉大方地說不收錢,都是山上采的,不值錢的東西。

    等到安子軒拿着藥包急急離開,安蕎的臉都垮了下來,誰特麼說不值錢的?

    來不及傷心,關棚一副被打劫了的樣子回來,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劫後餘生。

    關棚覺得自己現在終於明白楊氏當初的困難了,如自己不是被厭惡的那個,都受不了老安家的那一群人,簡直就跟魔鬼似的,說得透澈一點,那就是吸血鬼。

    哪怕說出身體不好,不能娶妻,也不曾被放過。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莫過於說不能人道之後,他們仍舊說沒有關係,只要等安鐵蘭嫁過去,把家給安鐵蘭管就行。不能人道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安鐵蘭找別人懷一個,這他娘的是人話麼?

    關棚覺得自己就算是去當和尚,也絕對不能把那個安鐵蘭娶回去,否則頭頂上的帽子絕對蔥綠蔥綠的。

    「關叔你這是怎麼了?咋就一副皮蹂躪了的樣子?」安蕎心裏頭不痛快就拿關棚開涮,原先還以為關棚頂多去了半個時辰就會回來,沒想到關棚竟然堅持了兩個時辰,連中午飯都錯過了。

    可不就是被蹂躪麼?關棚心裏頭直泛嘀咕,抹了把汗道:「你爺奶他們太熱情,讓人招架不住。胖丫啊,叔求你件事,以後你爺奶他們家來人,先提前告訴關叔一下?」提前知道了好提前跑路啊!

    安蕎湊了上去,奇怪道:「關叔啊,你在我爺奶家做了點什麼啊?」

    那應該問他們做了點什麼吧?關棚面部抽搐了幾下,說道:「喝了點茶,吃了點豆子,還吃了頓飯,就沒啥了。」那頓飯吃得他胃疼,從記事起就沒有吃過那麼少還覺得飽了的飯。

    安蕎點頭:「原來吃了飯啊,幸好我們家沒給你留飯。」

    關棚:「……」

    「天色不早了,關叔也該回去了。我先給關叔扎幾針,再開一副藥吃了,等這副藥吃完,我就上門去給關叔治去。」安蕎笑眯眯地將銀針拿了出來,一旁待着的黑丫頭一見安蕎拿銀針,趕緊就跑去關門。

    胖丫用針的樣子太詭異,不能讓外人見到,餘光瞥見小弟也睜大眼睛看着,黑丫頭想了想,伸手一把捂住了小弟的眼睛。

    等到安谷掙扎開來的時候,安蕎的針已經扎進了關棚的身上。

    黑丫頭瞪大眼睛看着,每看一次都覺得稀奇,同時也覺得好鬱悶,自家胖姐這一招挺厲害的,就是扎遠點的東西不好扎。上次扎隔了不到一丈遠的地方扎野雞都沒紮好,愣是讓野雞跑了老遠,還被蟲子給咬了。

    等到安蕎開了藥,取了針,再把安棚攆走了。

    黑丫頭就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抱住安蕎的胳膊,瞪大眼睛問道:「胖姐,你這一招是怎麼來的,快教教我!不用教我怎麼救人,你只要教我怎麼扎人就行,要是會了這一招,以後上山的時候遇到野雞,走近點就能打下來了。」

    安蕎摸了摸黑丫頭的腦袋,說道:「為了不讓你禍害山上的野雞兔子,破壞大自然,這一次姐是千萬不能教你的!老實點,啃甘蔗去吧!要不然晚上我把它們全做成糖水,你就沒得啃了。」

    到底是啃甘蔗還是學飛針?黑丫頭猶豫不決,最後還是覺得學飛針好,會了飛針就有雞腿吃,比吃甘蔗好。

    「不行,胖姐你快教我用飛針吧!」黑丫頭抱着安蕎的胳膊不鬆手。

    安蕎頓了頓,不是她不想教,而是這個世上就算靈根再好也沒用,只能等到破除詛咒以後才管用。

    不過見這孩子一臉渴望,安蕎覺得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想了想就說道:「你姐我是從三歲就開始練習飛針的,你現在練實在是太晚了點,要是你想要練好的話,那得吃不少的苦。」

    黑丫頭一臉不信:「胖姐你撒謊,你明明才會飛針,以前都不會,我也沒見你練過。」

    安蕎就道:「以前是不會啊,我也怕我練好久都不會,所以一直沒有在你們根前練,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練了整整十年,直到兩個月前才能讓針飛起來,然後就水到渠成,現在變得十分熟練了。」

    黑丫頭:「你沒騙人?」

    安蕎:「我騙你也沒好處啊。」

    好像是這樣的,好像又不是這樣的,黑丫頭心底下仍保持着懷疑,可對飛針的熱情仍舊不減。這是一門可以當飯碗的手藝,為了能天天吃上雞腿,黑丫頭覺得自己不能放棄,大不了花比自家胖姐多三倍的時間,然後五年應該可以了。

    等五年自己也該嫁了,有了這一招也不怕跟娘似的,被人欺負了。

    於是黑丫頭咬牙,沒理由你學得會我學不會,一臉認真地說道:「可是胖姐,我還是想學。」

    安蕎琢磨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跟大牛學,以前咱們家條件不好,連飯都吃不飽,自然沒空去練力氣,你可以跟大牛學學,把力氣給練出來,要是能跟醜男人似的,練出勁氣來,你也能使用飛針了,而且能飛得比姐遠。」

    黑丫頭狐疑:「真的?」

    安蕎點頭:「你力求傷人不救人的話,勁氣還是比較合適一點,就是氣功練起來比較辛苦,要堅持不懈地練習,一直到勁氣出來之前都不能停歇,稍有鬆懈就會退步。最重要的是,一個沒練好,你可能會變得五大三粗。」

    黑丫頭一臉驚喜:「五大三粗多好啊,那是福祿壽相啊!」

    安蕎:「……」

    黑丫頭:「我要練,我要練,我現在就去找大牛!」

    安蕎默默道:「大牛上山去了。」說不準被狼叼走了。

    看着黑丫頭一臉嚮往,安蕎腦海里立馬勾畫出一個金剛芭比的畫像來,頓時狠狠地抖了抖。不過話說回來,金剛芭比也挺好的,只要別太金剛就行,一隻手能打倒一頭牛就行,十頭牛就不要了。

    只是安蕎也擔心,黑丫頭本來就黑,再變得很壯,會不會很難嫁出去。

    抬腳往外走了走,突然又想起,自己不過才十三歲,是不是也該狠狠操練一下,至少把身上這身肥膘去一點,省得到哪都得考慮一下自己這體型方不方便。要不然學學那一招,好像叫『泰山壓頂』來着,應該也是不錯。

    「我回來了!」

    正忙得熱火朝天的院子突然傳來大牛興高采烈的聲音,安蕎已經抬起來的腳趕緊踏了出去,心心念着的是金絲楠木。

    黑丫頭比安蕎還要急,見縫就鑽,以為能鑽出去,誰想到安蕎落腳那麼快,一下子把黑丫頭給卡在了門口那裏,跳得太高,兩條腿都沒有着地,在那裏胡亂蹬着。

    「胖姐,你幹啥把門口堵着,疼死我了。」

    安蕎默默地往邊上挪了挪,黑丫頭才得已落地,朝大牛飛速奔去。

    然而還沒衝到跟前就嚇得掉了個彎,趕緊又跑了回來,躲在已經出了門口的安蕎身後,哆嗦地叫道:「狼,狼啊!」

    安蕎也是目瞪口呆,金絲楠木是有,可是只有一根,成人大腿那麼粗一根。讓人驚呆了的是楠木上掛着的一隻只狼。

    數了數,竟有十八隻,真見鬼了。

    大牛身上有爪痕,卻一臉興奮,對安蕎說道:「安大姑娘,晚上咱們吃燉狼肉,這玩意夠味,吃得帶勁!」

    安蕎默默地補充了一句,狼皮還可以拿去賣錢。

    儘管大牛不懂得風情,是個大老粗,可安蕎發現自己還是比較欣賞大牛的,特想家裏頭有這麼一員,腫麼破?

    不由得將視線移向顧惜之,這貨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嘴巴微微張開,頭頂一隻蒼蠅還在飛着,真擔心那隻蒼蠅會不會飛進他的嘴。

    現實竟如此殘忍,妥妥的全是坑啊!

    魚和熊掌不能同時兼得……這話也說得不對,人家大牛壓根就看不上自己,哪裏由得自己挑選,也只有那傢伙才瞎了眼看上自己。

    說起來全是淚,好好的絕世美人,變成如今這麼個囧樣。

    「打火鍋吃吧,我配點調料。」安蕎說完突然想起沒有辣椒,沒有丸子,沒有粉條,沒有豆腐,就乾巴巴地只有肉跟青菜。

    「行,就吃火鍋吧!」大牛爽快地答應了,只是疑惑:「火鍋是啥?」

    安蕎本欲改口,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眼睛微閃了閃,說道:「大鍋菜,很多菜放一個正燒開的放了調料的鍋里煮,不過一般先煮肉吃,邊吃邊煮,誰吃膩了就自己涮口青菜吃。」

    聽起來好簡單的樣子,對於大牛來說,只要好吃就行了。

    等到大牛把挑着十八隻狼的楠木放下,安蕎才發現有一半以上的狼是活着的,頓時就驚訝得不行。

    大牛還惦記着山上砍了的楠木,就對安蕎說道:「我砍了八十多根楠木,都還在山上放着呢,我得趁着天黑前,去把它們扛回來。」

    安蕎點頭:「行吧,這火鍋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快去快回。」

    大牛也不磨嘰,扭頭就走了。

    等到大牛出了院子,安蕎就朝顧惜之走了過去,只是走到跟前,看到顧惜之睡得跟豬似的,不免就猶豫了一下。見顧惜之眼皮底下一片青黑,安蕎還是嘆了一口氣,只得扭頭自己去折騰去了。

    正忙活着的工人們時不時往這邊看上一眼,都看到大牛帶回來的狼了。

    平日裏進山,最難纏的就是這狼,別看狼的個頭不大,可動作靈活又狡猾,有時候比一頭野豬還要難對付。乍看到大牛一個人就帶回來這麼多狼,誰不驚訝?都要驚呆了。

    不過儘管眼饞,也沒想過東家能給分點肉,一個個都挺老實的。

    要是這狼是安蕎自己打回來的,安蕎說不定會在收工的時候給他們每人分一點,可惜這些都不是安蕎自己打的。屬於大牛的東西,安蕎頂多就蹭口吃的,拿着人家的東西去給人情,這種事情安蕎有點做不出來。

    往這十八頭狼上瞅了瞅,挑了一頭死狼就開始扒皮。

    黑丫頭就蹲在一旁看着,原以為大牛回來能教她練功夫,沒想到大牛還有要忙的。不過黑丫頭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狼肉,很好奇這狼肉是什麼味道,就蹲在那裏看着。

    扒狼皮這活自然有點血腥,可黑丫頭個膽大的,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等到天差不多黑了,大牛也回來了,用了一腿粗的一米半長的木頭挑回來的,回到院子的時候可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還真是天生神力,砍回來的楠木都小腿般粗,七八米長,一根濕木頭大概五六十斤那樣,大牛這一挑就是四五十根,那可是兩千多斤重,可不是一般的嚇人。

    放到地上的時候感覺地上都抖了抖,把大夥都嚇了一跳。

    怪不得顧惜之說拔河的時候,十七八個人都拔不過大牛一個。

    不過將這四五十根挑回來,大牛也是累得夠嗆,少見的累得坐地上不想動了的。

    見到安蕎看過來,大牛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沒想這木頭那麼沉還想着全部挑回來的,結果不行,就揀了細點的挑回來了,剩下的都粗點,還得挑兩趟才行。」

    這時候工人剛好收工,一個個跑過來圍觀,都不敢信大牛那麼厲害,懷疑木頭是空心的。

    老王八見了就大喊一聲:「幹啥呢幹啥呢,一個個都不想收工了是不?要不還多干一個時辰?」

    工人們一聽,頓時作鳥散,沒多會就收拾跑路了。

    都累死了,又不加工錢,傻了才繼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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