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柳牧猛地偏過了腦袋,鐵矛貼在他的臉頰划過,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色痕跡,不過沒有鮮血滲出。
那男子也落在了柳牧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近到柳牧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男子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不是人類的皮膚,而是爬行動物的那種鱗片,雙眼也是詭異的黃色,充滿了混亂和暴怒。
剛剛甩開的左手再一次揮出,手掌落在了這個男子的臉上。
還沒有來得及揮出第二下,那個詭異的鱗片男子就飛了出去,撞在了旁邊房子的牆壁之上,身子扭曲成一團,骨骼什麼已經粉碎不成形,足見柳牧這一下的力量。
幾顆光點從鱗片男的屍體上面飄了起來,朝着柳牧飛來,落在了他的手掌當中。
「……」
柳牧甩了甩手,這光點落下,他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哈,居然有新人!」
一個驚喜的聲音從柳牧的背後響起來,他轉身,看到幾個人正在朝着這邊走來。
這群人有男有女,一共四個人。
他們身上都穿着有些特殊的衣服,長長的下擺,款式略有不同,有人是一身灰的哥德式的風衣,束腰,下擺隨着走動在飄動着,有些人則是穿的像是英倫紳士,長長的大風衣。
這四人每個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右手是近戰武器,左手則是造型誇張的槍械。
近戰武器各式各樣,有尖銳的拐杖,也有斧子和錘子。槍械則是看上去差不多,只不過是造型有些差別。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從遊戲裏面走出來的人物一樣。
不過在末世,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少見,職業者什麼的,原本就只幻想當中的「存在」不是嗎?
「徒手啊!」
「不是我看走眼,是真的沒武器!」
「真的是徒手!無敵了,新人!」
那兩男兩女走在了柳牧的身邊,嘖嘖稱奇,帽子下面的面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之情。
「你們在說什麼?」柳牧開口問道,「新人是什麼意思?」
為首的那個男子露出了一個看上去頗為陽光的笑容,配合他身上的沾染的血跡,顯得異常詭異。
「看你的年紀不大,心裏肯定有很多疑惑吧。」
「不過沒有關係,馬上我們就會一一為你解答,而在此之前……」
四個人站成了一排,雙手同時朝後,也不知道把手中那巨大的武器塞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四個人整齊劃一朝着柳牧行了一個優雅的鞠躬禮節。
明明是相當禮貌和優雅的動作,可是那一身鮮血,還有詭異的城市,似人非人的鱗片怪物,高掛在夜空中的血月加在一起,在此時此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令人膽寒。
哪怕是末世當中的人,恐怕也會不可避免地生出難以抑制的寒意和恐懼。
「歡迎來到絕望夢魘之地,衷心祝願你能夠堅持到夢醒的那一刻。」
低頭的瞬間,為首的男子開口,語氣帶着笑意,卻是那種令人相當不舒服的笑意。
四個人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保持着彎腰的動作。
沒有看柳牧,腳步聲傳入到了他們的耳朵當中。
「哎呀,我早說了不要這樣,難得有新人,會嚇跑他們的。這已經是嚇跑的第三個了?」最右邊的女人說道,同時抬起頭。
眼前果然沒有了柳牧的身影。
只是,她猛地轉身,看見應該被嚇跑的柳牧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他們的身後,看着他們。
那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害怕和恐懼的情緒。
「果然是徒手殺怪的新人,這心理素質……」那女人開口。
「你們的武器不見了。」
柳牧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難道是塞進了菊花裏面?」
「……」
四個人臉上的笑容直接僵硬,然後慢慢收斂了起來。
「看來不是菊花咯,那塞進了什麼地方?」柳牧開口說道。
「……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們惡趣味了。」為首的男子抬起了手,「但是這樣的地方,也算是難得的樂趣了。我們算是好的,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了。」
「先說說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吧。」柳牧說道。
「好,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們來。」那男子說道,帶頭朝着他們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對了,新人,你知道剛才那一聲巨響是怎麼來的嗎?」一邊走,那帶頭的英倫風格男子一邊問道。
他還沒有說關於這裏的情況,卻問了其他事情。
柳牧也不在意說道:「我弄出來的。」
「你弄出來的?」幾個人愣了一下,「你怎麼弄出來的。」
「我踹掉了半山腰那墓園的鐵門。」柳牧指了指身後。
「……」
氣氛一下子變化了,幾個人的腳步頓時站住,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柳牧。
「看來我說了什麼有些不得了的話?」柳牧是問話,語氣卻是頗為肯定。
「去看看!」
英倫男子立刻說道,帶着其他人轉身朝着墓園那邊走去,還回首看了柳牧一眼說道,「你在這裏等着,別亂跑,這部分區域暫時是安全的!切記,我們馬上回來找你!亂走的話,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起的!」
臉上和語氣已經沒有了半點調笑,而是嚴肅到了極點。
「快點,太晚的話,我可不會等你們。」柳牧說道。
幾個人匆忙離開。
柳牧也沒有趁着這個機會離開的意思,卻也沒有聽從那男子的話,而是到處轉悠了起來。
很快,他就在附近發現了不少屍體。
這些屍體,都有着類似於人類的形狀,有些甚至還有這相似的容貌,卻絕對不是人類,有着各種各樣扭曲的外貌。
根據恐怖谷理論,這樣接近人類卻又不是人類的怪物,無疑最能引起人類心中恐懼。
可惜,恐懼之類的情緒已經跟柳牧絕緣了,就算有,也是他引動別人的恐懼。
因此柳牧看到這些怪物屍體的時候,內心幾乎沒有太多波瀾,撐死了覺得有些噁心。
另外一邊,幾個人正在飛快朝着墓園趕往。
「老大,那個小子說的是真的嗎?」其中一個女人說道,語氣頗為惱火,顯然對於柳牧剛才塞進、菊花之類的話耿耿於懷,「他是在騙我們吧!」
「不太像。」英倫男子說道,「他太從容了,此人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甚至還要更小,不應該接觸到這裏才對。就算知道,呵……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這樣?」
「我第一次也沒有害怕啊。」那女子反駁道。
英倫男子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搖頭:「不一樣,在末世,詭異的情況大家也不是沒有見過,心裏承受力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可是突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更為可怕和扭曲的怪物,哪怕是經驗豐富的職業者,就算不害怕,也多半會慌張。」
「可是剛才那個人,我們嚇唬他之後,他依然沒有任何流露出類似的情緒,那從容不迫的姿態,就好像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只有應該有的一絲警覺。」
「他在現實當中,身份肯定不簡單!無疑是一個有着底氣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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