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扣掉了一隻眼睛,這隻鬼無疑是受到了不輕的創傷。
它隨着悽厲的鬼嘯之聲朝着後面退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怨氣當中。
同時,那沿着牆壁蔓延開的頭髮舞動了起來,如同利劍一樣朝着柳牧刺了過來。
有這大量黑色怨氣的阻擋,這些黑色頭髮很接近之後才真正顯露出來,這麼短的時間只足夠讓柳牧微微閃避,無法完全避開這些頭髮的攻擊範圍。
只不過,柳牧並非是一個人,還有狂獵。
頭髮是實體的存在,狂獵也可以碰到!
刺向柳牧腦袋的那些頭髮被一隻跳起來的狂獵儘是擋下,沒有傷及核心位置的狂獵絲毫不在意,落在了地上,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到了極點。
那些頭髮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被狂獵給鎖死了,一時半會根本掙脫不出來。
狂獵扭頭,對着其中一縷可以夠到的頭髮瘋狂地撕咬了起來,沒幾秒鐘,那頭髮斷裂,發出了如同緊繃的琴弦斷裂一樣的聲音。
頭髮的損傷並沒有讓那鬼感覺到痛苦,那些頭髮更像是它的武器而不是鬼體的一部分。
更多的頭髮同樣朝着柳牧扭曲着蔓延了過來。
數隻狂獵跳了起來,以同樣的方式跟這些頭髮纏鬥了起來,場面頓時有些慘烈。
「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菜鳥,要加油啊。」
柳牧伸手按在胸前,感受着加速跳動的心臟帶來的震動,低語着,朝着那鬼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
怨氣當中,黑色的長髮悄無聲息出現,朝着柳牧襲來。
跟在柳牧身邊的狂獵跳起,阻擋了那些頭髮。
就這樣,柳牧絲毫沒有減緩腳步,反而越來越快,最後從快步走變成了真正的衝刺,襲來的長髮被身邊的狂獵盡數阻擋住。
這個房間的範圍並不大,只要跑起來,很快就可以從一頭跑到另一頭。
柳牧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那隻鬼的身影。
它跟剛才一樣,身子緊貼着牆壁上,微微搖動着,就好像是被自己的頭髮吊在了半空中一樣,好似是一副恐怖的壁畫。
看到柳牧那個剛才扣出了自己一隻眼珠子的人出現在面前,那鬼的嘯聲變得越加悽厲詭異了起來。
周圍的怨氣也涌動了起來,如同海浪一樣朝着柳牧拍了過來。
此鬼似乎是希望用這樣的手段阻擋柳牧的步伐。
由此可見,這鬼強則強,可是智商卻不怎麼搞,或者說早就被怨氣所侵蝕,失去了理智和智慧。
只會用最為原始的手段去戰鬥,純粹地是依靠本能而已。
這樣只依靠本能的戰鬥,當最有效的「怨氣攻擊」失去了作用之後,頓時就顯得有些黔驢技窮了。
只不過,在徹底技窮之前,那些舞動的長髮也是巨大無比的威脅,柳牧並沒有拿自己的身體去跟這些頭髮去比比誰更「堅硬」的意思。
身邊的狂獵一隻只減少,跟那些頭髮纏鬥着。
當柳牧距離那隻鬼兩米左右的時候,他身邊的狂獵只剩下了最後兩隻,其餘的十六隻都跟那些頭髮糾纏在了一起。
而那些頭髮的數量也在大大減少,可以看到那鬼的頭上就只剩下幾縷而已,粗細也從原來的三根手指變成了一根手指。
那些頭髮再度襲來,換掉了柳牧身邊最後兩隻狂獵,唯有最後極為細小的一縷維持着此鬼沒有落在地上。
這個時候,柳牧也真正來到了這鬼的面前。
因為頭髮盡數散開,此鬼的真容也第一次浮現,扭曲可怖,一眼看去,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仿若將一張正常的臉徹底搗碎了之後隨意拼湊起來的。
唯一能夠讓人看清的就是那一隻純黑色的眼睛。
柳牧一躍而起,伸出手指朝着此鬼最後剩下的眼睛抓了過去,他沒有用武器,柳牧不知道自己用了其它武器之後會不會仍舊可以傷到這隻鬼。
這樣生死之間的戰鬥,容不得那麼僥倖和試探,所以柳牧的選擇跟剛才一樣,直接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此鬼臉上突然裂開了一道黑洞洞的口子,一道血光從口中迸發了出來。
這血光當中,赫然是一塊骨頭的碎片,就這樣被「吐」了出來,直奔柳牧的右眼而去!
速度之快,在半空中的柳牧有所反應,卻沒有了多餘的閃避時間。
而且,柳牧也絲毫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他的腦袋連任何一點細微的移動動作都沒有。
就在那碎骨接近柳牧右眼的時間,一顆子彈以極為刁鑽的角度飛來,撞擊在這碎骨之上。
狂獵!身後最後一隻跟頭髮糾纏在一起的狂獵嘴巴張開着,那一隻吃下了進化者心臟,擁有了特殊的射擊能力的狂獵。
原本就不大的碎骨直接粉碎,一塊小碎片在柳牧的臉頰之上划過,帶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在半空中揮灑開來。
柳牧也手指也已經刺進了這鬼剩下的眼睛當中,不僅僅是手指,他的整隻手都摳進了這張扭曲的鬼臉之上。
扣進去的五指張開,跳起來帶來的強大慣性讓柳牧把這隻鬼的腦袋直接按在了牆壁之上,扭曲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爆裂開來,血水飛濺了出去,落在柳牧的身上,流到了地上。
隨着腦袋的消失,那頭頂上頭髮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主人」,從原本堅硬、韌性十足的武器變成了普通的頭髮,迅速軟化下去,又變成了黑色的氣息飄散開來。
帶着那無頭的鬼體落回到了地上,柳牧並沒有就此停下來。
他抬起腳,朝着眼前的無頭鬼體踩了過去,最快最簡單也是最為粗暴的方法,完全沒有美感可言,看起來更像是街頭鬥毆當中取得了階段性勝利的人正在瘋狂施暴一樣。
痛打落水狗,或者說斬草要除根。
粗暴難看卻最為有效。
因為抓碎,砸爛了這鬼體的腦袋並不意味着就這樣結束了。
重創,僅僅是重創而已,卻並非是死亡。
掉落在地上那具鬼體的肩膀上面,有着黑色的怨氣涌動,隱隱約約要形成一個新的腦袋。
柳牧的腳落在這鬼體胸膛之上,就好像踩碎了一隻氣球,血水在地上流動,蔓延,卻並不沾染半點,唯有血腥味散發開來。
另一隻腳踏下,剛剛成型的腦袋再度破碎開來,這一次,血水的數量就減少了很多。
這讓柳牧看到了正確的方向。
證明着這樣鬼體在不斷破碎重生的時候,伴隨着大量的消耗——至於消耗的是什麼,就不是柳牧現在有時間去深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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