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領主 第34章 伐木

    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作為紅旗下成長，成績優異，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大好青年，柳牧表示這玩意難道不是口胡嗎？

    建國之後可是不能成精的，區區小鬼，在社會主義光輝照耀下必將消亡。

    然而在小鎮經歷的一切無疑在明確地告訴着柳牧，末世，是允許鬼這樣的「生物」存在的。

    擱在生物學家眼中，說不定這就是一個新物種，必然想要弄清楚這玩意到底是個啥，而對於哲學家來說，估計又可以開始口胡。

    柳牧不是什麼生物學家，更不是什麼哲學家。

    在他看來，這些鬼，基本就是怨氣的集合體，再準確一點，是一堆強烈到了極致的負面情緒的集合體——至少在它們光明正大地出現，展露出對柳牧瘋狂殺意的時候，那怨氣清晰可見。

    當柳牧操控狂獵推倒了整棟房子的時候，從廢墟之上飄出了不少的黑氣，這些黑氣給柳牧的感覺，就好像人類產生的恐懼之力一樣。

    不過那些黑氣消散得很快，柳牧也沒能將它們給匯聚起來研究一下。

    後來，當那個cos貞子的鬼物出現的時候，柳牧卻沒有在它身上看到任何的黑色氣息，這讓柳牧有些奇怪，對於鬼物的判斷又遲疑了幾分。

    接下來，就是這些從屍體上誕生的鬼體了，在柳牧的眼中，它們並非是半透明的。

    而是黑——不是色彩之上的黑，而是各種各樣扭曲到了極致的負面情緒雜糅到一起形成的「黑」。

    跟這樣的黑比起來，普通人產生的恐懼之力的色彩只能算是灰色，甚至是灰白色都可以說。

    不過無論是怎麼樣深邃扭曲的黑，對於柳牧來說，這些鬼體，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多威脅。

    儘管沒有辦法控制住它們為自己所用——好像利用恐懼之力引動普通人心裏的情緒那樣，但是柳牧完全可以驅散碾壓了這些東西。

    用不太恰當的比喻，就是操控恐懼的恐懼之王對上了嚇人的小丑，又或者十方閻羅對上了地獄裏面的小鬼。

    所以，柳牧任由那些鬼體近身，果然，所帶來的的感覺無非是一陣陰寒的感覺。

    這一點不適還有最開始的鬼打牆，鬼遮眼，就是這些小鬼們可以帶給柳牧傷害的極限了。

    借着這個看似是「以傷換傷」或者「以命換命」的機會，柳牧也成功讓狂獵咬斷了那鬼樹人的脖子。

    不過戰鬥，這就結束了？以柳牧的勝利而告終？

    當然不是，只能說是，第一階段結束了。

    脫困了狂獵並沒有恢復到了普通形態，而是直接朝着路中央那棵大樹沖了過去，爪子張開，在上面留下了幾道深刻的痕跡。

    從這些被狂獵劃出來的傷口之上，竟然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果然這種奇怪的東西沒那麼容易死。」柳牧並不奇怪。

    遇到鬼打牆就把整個房子拆了的他當然不可能因為咬斷了鬼樹人的脖子就收手，把這整棵樹都給徹底毀了才是接下來該做的正事。

    這就是從根源上解決煩惱。

    不管這鬼樹人是不是真的死亡了，把這棵跟他相連的大樹都給毀了，這玩意多半是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了。

    當然，柳牧其實也可以選擇見好就收，直接離開——不過若是這樣，他就不會在狂獵聽到那一聲驚疑之聲的時候派它們去看了。

    狂獵拆遷隊，連一棟房子都可以拆掉，更不用說這棵樹了。

    這樹詭異是詭異，不過基本的結構還是普通的樹，隨着狂獵毫不留情的撕咬和拍擊，已經是搖搖欲墜，上面僅存的屍體全部掉落了下來，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等等！」

    終於，一個聲音從樹上傳了出來，「不要殺我！你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那鬼樹人的確沒有死。

    「後悔？」柳牧問了一聲，狂獵繼續啃咬拍擊着，這棵大樹主幹的一部分已經足足小了一大圈，隨時都會倒下。

    「我說的是真的，你殺了我，那隻鬼就會失去控制，直接暴走！到時候你們逃不出這個小鎮！」樹幹裏面的聲音焦急了起來。

    「那隻鬼？」

    柳牧轉身，遠處的濃霧當中，那隻cos貞子的鬼還在艱難地走着，身影時隱時現。

    剛才被甩開了之後它的速度又變回了龜速，到現在都沒有走到這邊。

    「你相信我，這隻鬼不是普通的鬼，它集合了這地方幾乎所有人的怨氣，就連我都只能夠勉強控制它，否則的話，你以為它行動為什麼會這麼慢？因為我根本就不敢真的釋放它。」鬼樹人說道。

    「哦，謝謝提醒。」

    柳牧點點頭，那些正在撕咬着樹的狂獵紛紛停下了動作。

    「呼——你離開吧，這一次算是我栽了，我們各不相欠。」鬼樹人語氣稍微舒緩了一點說道。

    「嗯，我會離開的。」柳牧帶着一眾狂獵從另外的方向退去。

    「喂，這裏還有兩隻！」鬼樹人說道，明顯他依然可以察覺到場上的情況。

    「……這兩隻就不用離開，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柳牧座下的狂獵微微一頓，他轉頭笑着說道。

    鬼樹人的聲音頓時消失，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要毀了自己寄生的樹，又不需要對方親自動手，留下兩隻妖獸動嘴動爪子就足夠了。

    「這鬼一旦沒有了我限制，爆發開來，這小鎮都會成為它的獵場，你又能逃開多遠的距離。」鬼樹人做着最後的努力。

    哪怕是妖獸系當中操控妖獸的職業者，操控妖獸的時候也不可能離了太遠的距離，鬼樹人所見過，知道的最遠的，不過在百米左右的直線距離罷了。

    超過了這個距離，妖獸就會重新變成喪失理智的怪物。

    這小鎮範圍不大，超過百米卻是肯定的事情。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柳牧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兩隻狂獵叼起了洛誠，就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昏迷當中的洛誠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皮膚之下開始鼓起，跟那個時候的狂獵一模一樣。

    狂獵消化功能狂暴到了極點，自然可以瞬間讓進化石當中的力量釋放出來。

    而正常人，吃下進化石之後，也要過上幾分鐘才會出現反應——洛誠的時間差不多，那個時候魔法少男也是如此。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洛誠是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