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笑了一聲,下一秒,房間內一道銀光閃過,墨九卿飛快的躲到窗邊,再看她之前坐着的那把椅子,已經被從中間整齊的劈為了兩半。
她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怒色,一下子將銀鏈甩出,把床上的男人給纏了個嚴實。墨九卿手執銀鏈,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之前還被捆得動彈不得的男人快速轉了個圈,竟從銀鏈中掙脫出去,如鬼魅般,眨眼間就移動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墨九卿揚手打出一道激光,那男人不躲也不反擊,同樣伸出手來,竟將墨九卿的靈力全部化解掉了。
點點金光飄散在房間裏,室內的亮度又提升了不少,墨九卿和那個男人隔着幾米的距離對視。
突然,墨九卿哼了一聲,把銀鏈收回到懷中,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走,男人一個閃身擋到她的面前,低聲說:「就這麼想走?」
墨九卿理直氣壯地回答:「反正打不過,不走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笑出聲來,他隨意的靠在門板上,雙手環胸,「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他不再刻意壓低嗓音,聲音也同樣醇厚好聽。
墨九卿撇撇嘴,「剛開始只是懷疑,後來聽說有個神秘的男人下二十萬兩的賭注,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院身上,我就可以確定了。因為除了你,沒人會這麼無聊。」
樓無心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本尊這麼做可是替你們學院長足了面子,你不知道感謝也就算了,竟然還說我無聊?」
墨九卿很是無語的說:「不說下注這件事情,你這麼裝神弄鬼的把我引進來,遲遲不肯露面,難道還不算無聊?」
樓無心面上划過一絲尷尬,還好他現在帶着面具,不會被人看到。他琢磨了半天,才終於想到怎麼反駁,「我這是情趣!你這女人真是沒有情趣!」
墨九卿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終於想起問點正經的問題,「你怎麼會到西陵來的?難道這邊有魔獸產生異動了?」
樓無心說:「沒有啊,難道有魔獸異動的地方,我才能出現嗎?我這次來,是因為聽說夫人有場重要的比賽,特地來給夫人加油的。」
墨九卿臉色一紅,嘴硬的低斥道:「不正經!」樓無心見她這幅害羞的樣子,覺得大為可愛,笑着把頭探到墨九卿的耳邊,輕聲說:「我哪裏不正經?恩?這樣嗎?」
墨九卿只覺身子頓時一輕,簌簌的晚風從身邊掃過,脫口驚呼道:「你幹什麼?」原來樓無心說完那句話之後,猛地抱緊了墨九卿的腰肢,踹開窗子,跳了出來。
從三樓的窗口到地面,少說也有十幾米的高度,無怪墨九卿會突然一驚。兩人相擁着下降了幾米之後,一隻黑色的大鳥從遠處極快的飛來,及時地把兩人接在了背上,而後又筆直地衝上雲霄。
西陵的民風相較內陸來說更為開放,夜景也別有一番風味,這個時辰,雖然絕大多數的居民都已經回家,街上人氣稀少,但每一戶人家的窗戶都透出亮光來。
從墨九卿和樓無心的角度,無論抬頭還是低頭,都能看見無數的光斑,就好像是被兩扇星空夾在了中間,墜入浩瀚的星河世界之中。
黑鳥飛行的速度極快,仿佛將夜風和那些建築都甩在了身後,讓人不由有種與人界脫離開來的錯覺。
墨九卿和樓無心誰都沒有說話,專心地享受着這一刻的靜謐與安詳。在西陵上空盤旋了兩圈之後,樓無心拍拍掌,黑鳥便收起羽翼,落在了整座城中最高的一座建築上面。
墨九卿和樓無心接連從黑鳥的背上跳下來,樓無心說:「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墨九卿在晚風中,聞到一股非常清新的藥草味道,她脫口說道:「煉藥工會?」
樓無心搖搖頭,「也不能這麼說,下去看看就明白了。」為了方便,兩人直接掀開屋頂,從上面跳了下去。
他們的動作很是輕盈,加上屋裏的人此時都圍攏在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前,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注意他們。
一進入到室內,那股清新的藥草香氣更加濃厚,而且與平時所見的藥草不同,這裏面的應該是經過提純的,雜質的成分非常微弱。
再觀察青銅鼎旁邊的那些人,墨九卿發現與一般的工會不同,他們的着裝極其不統一,有穿長裙的女人,也有穿道袍的老者,甚至還有一身漁夫裝扮的人。
因此與其說這是個工會,倒不如說是一場聚會,一場生活在各界的煉藥師,濟濟一堂的盛大聚會。
普通的煉藥師是依靠火種來提煉藥草成分,高級的煉藥師則是操縱火種來進行提煉,而現在這間屋子裏的,明顯都是高級煉藥師。
每個人的指尖都散發出不同的顏色,那就是象徵着他們自己的異火的顏色。墨九卿習慣性的四下打量,看這間房間裏是否有值得收藏的器具或是藥草,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是你!」
這裏只有墨九卿和樓無心兩個人是剛來的,這聲「是你」毫無疑問就是對他們兩人之一說的。墨九卿看了樓無心一眼,悠悠地說:「難不成你帶着面具也有女人能認得出來?看來一定是你的忠實崇拜者。」
樓無心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那女人收回了異火,從人群中繞出來,朝兩人的方向走來,所有的煉藥師也都好奇的看來。
女人的情緒好像很激動似的,臉色漲紅,面部肌肉不時抽動兩下。墨九卿自覺的後退,以免妨礙這女人對樓無心表達自己的無限崇敬仰慕之情。
沒想到那女人卻劈手直勾勾地指向她,大聲道:「是你!內陸學院的那個女人!」這次換成樓無心戲謔墨九卿了,「你可比本尊要有名,這女人原來真正崇拜的人是你。」
墨九卿冷哼一聲,「聽她這樣的口氣,只怕不是什麼崇拜者。」果然,那女人繼而又充滿敵意地說:「你到這裏來幹什麼?我們西陵國煉藥師的聚會,不歡迎你這種人!」
墨九卿立刻冷冷的反擊道:「哦?原來西陵國的煉藥師這么小肚雞腸,容不得本領更強的人存在嗎?」
女人簡直被氣笑了,她鄙夷的看着墨九卿道:「你別在那裏大言不慚了!我說的你這種人,指的是你這種廢物,明白嗎?這裏不歡迎廢物!」
「哦」,墨九卿瞭然的點點頭,退後兩步,一把拉開了房間的大門,平靜地說:「既然這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呢?趕緊從門口滾。」
女人尖銳的喊道:「你說什麼!看我不好好教訓你!」她說着,作勢要往前沖,一個年紀稍長些的男人開口制止了她,「綠姬,不要胡來!」
被喚作綠姬的女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了腳步,委屈的說:「長老,這內陸來的女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長老明顯比綠姬要理智許多,揮揮手說:「我們聚會一向廣招人才,只要在提煉藥草方面有天賦的人,都能夠加入。這位姑娘既然這麼有自信,不如證明一下,你可以選擇這間房裏的任何一個人進行比試,只要贏了,聚會的大門自然向你敞開。」
「但要是輸了嘛……」長老眼中狠意畢現,「就別怪我們對故意來搗亂的人不客氣了!」
綠姬在心裏暗暗感嘆,薑還是老的辣,長老表面上更加寬容,實則三言兩語就把墨九卿逼到了這種艱難的處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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