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當然是她現在丑得不能見人。
要是這麼說,風凜苑肯定又為追問為什麼,她要回答說中毒了,估計那傢伙立刻就會過來。
這怎麼想着,明月回了一句:我會再想辦法與鬼王協商,你暫時先別過來了。
風凜苑沒再回復。
風凜苑偶爾會這樣不回復的,明月已經見慣不怪,也沒有追問倒在床上,靜下來之後唯獨的感覺……癢得難受!
虞芽兒在一旁照顧,為了不讓她抓撓寸步不離地呆在她床邊。
這小畫皮……
明月無奈道:「我這不用陪夜,你出去吧。」
虞芽兒:「您睡着,奴婢就在一旁伺候着。」
「非要這樣?」
「是。」
不貼心!
明月轉了個身,也不知道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別的,怎麼也睡不着,現在只有一首歌能表達她的心情,請你幫我到處摳摳,上上下下都摳摳……
明月翻過身:「虞芽兒你出去吧,你在這兒我睡不着。」
虞芽兒說:「王說要是城主不配合,就把城主的手綁起來……」
「什麼?」趙明月差點跳起來。
奉命行事的虞芽兒垂着腦袋,明月也不好再為難她認命地繼續忍,忍着忍着還真就睡着……
雖然不是很安穩,還被虞芽兒制止了下意識抓撓的動作好幾次,天還是亮了。
被不痛就癢的碧幽草毒害了一夜,又給後夕晝氣的,明月忘了一件能讓流言四起的事情,她昨晚睡的還是後夕晝的寢殿。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以為今天一早醒來,犀嵐找上門來了!
明月才後悔莫及,都是習慣惹的禍,上次因為鬼王翼的事她就一直住在這個宮裏,昨天也一時忘了犀嵐的存在,以至於被人家逮了個正着。
犀嵐原本還是一副王后娘娘來巡視的摸樣,不過看到趙明月的臉,那睥睨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你的臉……」
明月的臉還是沒消腫,所以看起來可難看了,她立刻藉機說道:「昨日我不小心中了毒,好在陛下仁慈讓我在這裏治,不知犀嵐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
原本聽說趙明月留宿鬼王寢宮,正打算來抓人的,不過現在看來可不像傳言那樣,就趙明月這個模樣,多看幾眼也會倒胃口吧?
「沒什麼,我就是聽說你中了毒在這兒療傷,特意過來看看。」
「犀嵐有心了。」明月客氣說道。
犀嵐登堂入室,走到屋內,看着這個她都不能隨意進入的寢宮,回頭看着趙明月:「是中的什麼毒呢?」
「碧幽草。」
「碧幽草……果然你們人類不大適合在黃泉行動,碧幽草對我們來說並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害。」
這樣想,這個人類也無法登冥界大堂之雅,她身上有太多限制了。
明月:「是,黃泉確實不大適合我。」
「那你為何偏要來此處?」永遠呆在人類就好了。
「有一些要做的事情。」
「你跟烏蠻也有深仇大恨?」
明月笑着沒有繼續回答。知道她故意不回答犀嵐也知問了也無果,一看她紅腫的臉犀嵐就覺得有些痛快。
「不夠明月啊,你可知你現在所在是什麼地方?這可是王的寢宮,你一個姑娘家住在這兒會不會有些不妥?當然,王若是要你侍寢的話就另當別論……」
這是試探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月一直秉着這樣的態度處理那些與計劃無關的人與事:「當然沒有此事。」
「既然如此你……」
犀嵐的本意是想讓明月滾蛋的,但明月現在可不能走,她的事情還沒完。「我還有公事要與王商量,當然會繼續留在酆宮。」
這可是史無前例啊,在冥界除了哥哥與鬼王之外,還沒有人敢這麼跟她發生衝突,這個人類的女人是在試探她的威信?
犀嵐面色驟然一變斜睨明月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沒辦法將你請出王的寢殿?」
只是請出寢殿,這已經是犀嵐的極限了吧?可明月心中居然有些不爽,就如同去店裏看到一個滿意的包,她還在問店員有沒打折,就被另一個女人搶了。總覺得有點被人看扁了。
只是……為了後夕晝的寢宮冒出這樣不甘心的情緒,明月只能解釋,這是女人之間的較真。
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她何必與她爭?
「怎麼會呢?是我失禮了,虞芽兒我們走吧。」
「是。」
趙明月挪窩去了原來那個偏殿綺羅殿。
午後,後夕晝回來。
陀澤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看到主子的腳已經跨入了寢宮的大院,不過又停住不前,見狀陀澤說道:「這個時辰明月城主必然是醒了的。」
誰說他要看趙明月來着?
後夕晝側頭不悅看了陀澤一眼,折身進了書房。
在後夕晝書案旁多了一個花架,上邊是昨晚陀澤移植到花盆裏的雪蘭,湊近書案就能聞到淡淡的芳香。
陀澤心情非常忐忑,這花是他賭上性命放到這兒的!雖然王對有雪蘭的焚香十分不滿意,但對明月城主送來的這雪蘭卻不讓他動,所以他就斗膽將雪蘭放在了室內。
後夕晝進來就看到了那一株開得潔白的雪蘭,雖然只是忘了一眼,但一句不滿的話都沒說,只是坐在了書案前拿起奏本。
又過了好一會兒王也無微詞,陀澤懸着心落地,心中暗忖,王即便對城主冷淡但其實特別着呢。
跟在王身邊那麼多年,誰能坐過王書房的椅子?睡王的大床?
即便是跟犀嵐小主親近了些,王也會回來就將衣服給換了,以前沒那麼嚴重,可最近像是心裏障礙嚴重了,討厭所有胭脂香粉,那日犀嵐小主抱着王的胳膊在宮裏走了一圈,王回來就把衣服給換了。
可明月城主與王那麼親近,就算有肢體上的接觸,也沒見他要沐浴更衣的。
就是因為這些特別之處,陀澤再敢將雪蘭放在書房,用明月城主的話說,入室蘭香。
果然主人一點意見都沒有。
白羽從後門進來行了一個禮,問陀澤:「趙明月不在?」
陀澤意外:「城主不在寢殿嗎?」
「我從那過來的,沒人,給她調了藥了。」
後夕晝也看向了陀澤:「她又跑了?」她就那麼討厭酆宮,總是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也對,人類如何能喜歡這不見天日的地方。
「屬下並未聽說……現在就去找虞芽兒問清楚。」
陀澤跑了出去。
白羽聞着這花香湊近去看:「這蘭花就是趙明月用碧幽草包來的?」
後夕晝也看向了那株蘭花,是呢,傻不拉幾的丫頭把碧幽草當什麼海芋把自己折騰成那樣。
只是……
「冥界第一件被她看上的居然是這植物。」
白羽看向了主子:「就算別的她都不喜歡,這蘭花也只能算是第二件吧?」
後夕晝聞言無奈地冷哼:「那件她認定不是黃泉的東西,對她來說是已經消失的東西。」
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認為,白羽對主人的決定不置可否只是輕笑說:「主子何時將自己比做東西?」
說完立刻遭到後夕晝的一記冷眼。
白羽笑着拱了拱手又問後夕晝:「那現在的明月對主子而言算什麼?」
「膽子越來越大。」後夕晝沒好氣地說道,之前的親隨也就剩下白羽了。
「只是屬下看不懂,王打算娶犀嵐小主?」
「……」後夕晝臉有慍色。
「王與小主好事將近的消息已經傳遍冥界了,都說您被犀嵐打動,準備迎娶鬼王妃呢。」
這麼好的消息聽着為何覺得難受?這都是他意向所致不是嗎?分明知道大家都在關注他後宮之事,卻故意讓犀嵐入駐並與她出雙入對,自然就讓人那麼猜測了。
「這不挺好的嗎?如果後宮非要一個女人,適合本王的該是如同犀嵐那樣冥界女子不是嗎?」
「適合……是吧,長久的壽命,強大的力量,喜歡冥界的東西不僅是這是寒蘭,也不會因為小小的碧幽草就中毒……」
在主子鋒利的目光之下,白羽逐漸地住了嘴,聳了聳肩不再繼續。
後夕晝:「你這麼冷嘲熱諷到底是覺得趙明月多好?」
也沒多好吧,就覺得還湊合,白羽想了想:「至少她是屬下最喜歡的人類。」
後夕晝短促一笑:「一個兩個的,那傢伙到底哪兒好?蒙律如此,倪往如此,連你居然也覺得她好……」
「那主子覺得她哪兒不好?」
後夕晝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措辭。
此時陀澤回來了,虞芽兒跟明月都沒帶來,倒是後邊跟來了美艷無雙的犀嵐小主。
陀澤退到一旁,一身紫紅色衣裙的犀嵐朝着後夕晝走來,欠身行了一個禮:「二哥。」
長發如瀑布流瀉在身後,頭上戴着與衣裙顏色一致的寶石,黛眉飛揚,畫着桃紅色的眼影,一雙深邃的眼睛秋波頻頻,胭脂紅唇彎着誘人的笑意。
「我給你帶了元貞補氣湯,快嘗一嘗。」
跟在後邊的婢女將一盅湯捧上來,犀嵐從托盤上拿起:「快趁熱吃,我可是一早就開始熬製。」
「先放那。」後夕晝說了一聲。
犀嵐不依堅持舀一口餵到他嘴邊:「不行,你現在就要吃一口。」
後夕晝沉着臉說:「本王極不喜歡被強迫做什麼包括吃東西。」
犀嵐目光一瞬間的黯淡之後,嘟着嘴說:「好吧,那我放在這兒你等會兒一定要吃,嗯?」
白羽此時問:「陀澤,我的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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