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倒油,直接點!」
「用煤油,從頭髮開始燒。」
「算了,架起柴禾來燒算了」
一眾癲狂的人,紛紛出了燒我的主意。
被綁扔在樹下的我,發現胸口悶的厲害,腰間的疼痛讓下半身都麻木了。
「哇」我忍不住胸口的悶氣,一下子吐了出來,是一口濃濃的血液。
血液是帶着黑色的,吐完這口血液,我頓時感覺自己快死了。
在一眾人七嘴八舌的商討下,已經很快把我放在一堆柴禾上。然後,煤油獨特的味道撲面而來。
有人牽頭說道:「山神老爺作證,今天我們逮住一個藥婆,要把她燒死在你的面前。麻煩你長久的鎮壓這妖婆鬼怪。」
這些人既然這麼害怕蠱毒,肯定也是信鬼神的,看樣子是怕把我在別的地方弄死會變成鬼怪報復他們,這才把我弄到山神樹下。
希望死了我的,會被山神鎮壓,不能找他們復仇。
倒完煤油之後,我就看到有人已經拿出火柴,好像就要點了。
那跟火柴,我感覺在空中虛幻的轉動着,最後始終還是扔到了我身下的柴禾上了。
煤油澆過的柴禾,頓時冒起了老高的火秒。
我嘶啞的聲音微弱的說道:「哥哥,救我」
我已經感覺火苗在我的身上開始蔓延了,所有的疼痛從遠到近,最後一點點的灼在我的皮膚上。
就在我感覺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似乎聽到奶奶的聲音帶着一種古怪的韻律:「冬,求您救我家青衣一次,以後青帝會報答的!」
無論奶奶是在什麼地方念過這句話,都好像是救了我性命的咒語。
這時候,天上突然飄落下大雨。
無雷無風的就這麼飄落洗來的與,迅速的讓我身下柴禾上的火苗頓時熄滅。
我被這雨水淋了個透心涼,神智也漸漸的清醒。
圍在一起準備看我被燒死的人,都驚訝起來。
「算了,下雨了,明天再說吧。」有人這樣說到,這雨雖然來得蹊蹺。
但這些人也無可奈何,只得準備離開。
我用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巴上的雨水,一股濃烈的腥味嗆得我及其難受。
這不是雨水!
天上下的不是雨水,而是一種古怪的液體。
準備燒死我的人好像是為了避雨,都紛紛離開。只留下一個人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底下,看樣子是用來看住我防止我逃跑的。
石頭在小坡上延生出來,剛好可以避開雨水。
本來神樹的根部是絕佳的避雨地方,但這人明顯是不敢靠着神樹。
夜,漸漸安靜了起來。
四周蟲鳴鳥叫好像都被這雨嚇住了,一點聲響也不曾發出。
我雙手被反綁,身上疼痛的感覺無比的清晰。
我畢竟只是一個十餘歲的小姑娘,這個時候手腳冰涼漸漸的失去了知覺,人也糊糊塗塗的昏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似乎發現我身邊多些什麼。
今天晚上黑暗得連星光都沒有。
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我突然又感受到了嘴巴邊上的血液,似乎在被什麼東西舔。
「小紅,是你嗎?小紅?」這種感覺,和之前小紅在為我擦鼻血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連忙驚喜的喊道,但我的說話並沒有得到回應,而在舔我臉上血液的東西,雖然和小紅一樣冰涼,但明顯是一個像人一樣的東西。
因為我感覺到我的腰被緩緩的抱住,眼前全是漆黑的我,仿佛看到隱形人在抱住我的腰。
疼痛感覺緩緩褪去,身體裏面暖洋洋的,那一下下冰涼的東西在我的臉上碰觸,我的傷疼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小紅,是你嗎?你回應我啊!」我呢喃念叨。
這種感覺,和紅蛇第一次舔我臉頰上的鼻血一模一樣,那天被二嬸摔在地上之後,身上的疼痛,鼻腔里的難受,也是在小紅在我臉頰上擦拭之後,漸漸好轉的。
「青衣,乖。」溫醇的嗓音帶着無盡的溫柔,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升起。
「嗚,我還以為他們把你打死了!」雖然我從來沒聽過小紅蛇說話,但我知道,這就是他的聲音。哭泣出來的同時,伸出了手死死的抱住他。
「青衣,你要乖乖的。棤和溪以後會好好的照顧你的。」這聲音再次出現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能看到四周了。
一個高大的綠衣男子站在我的前面,從他身上照射出來的悠悠青光,環顧在我們的四周。
男子的前面,是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少年一身火紅的衣服,俊俏的臉上全是無盡的留念。這話就是他說出來的,他就是小紅蛇?
另外一個黑衣少年,在聽到紅衣少年說出這話之後,輕巧的抱着我,溫柔的為我擦拭臉上的血跡,輕輕的撫摸的身上的傷口,被他們打過的傷痕,在他這麼撫摸下,一點點的痊癒
身穿火紅衣服的少年,這個時候緩緩的招着手,認真的給我說道:青衣,陪了你十年零三個月了,你我緣本就該盡於此,以後多多珍重
我努力的想要叫喊出來留出他,但我叫嘶喊好像無聲的啞劇。
火紅色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一別,好像就是天人永隔,陰陽相忘,無盡的悲痛從心間湧出,仿佛決堤的洪水。
「啊!!!」
一種極為誇張的尖叫喚醒了我,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明亮了。
原來,剛才小紅消失只是一個夢,還好,只是一個夢。
我的手還被反綁着,但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這個時候,我才順着剛才尖叫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一群人已經聚集在哪兒,是昨夜守着我的那個人。
「李建國怎麼死的。」有人牙關打顫的說道。
李建國鼻眼耳口全部流淌出黑色的血液。
四目睜得圓鼓鼓的同時,嘴角還有些黃黑色的東西。
剛那聲讓我醒轉的尖叫,應該就是有人看到李建國屍體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發出來的。
「苦膽被嚇破了,活生生被嚇死的。」有年長的人看到那人的情況之後,如此說道。
「那個藥婆嚇的?」眾人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連忙收回目光,向神樹的上面看去。這一看之下,我突然發現神樹的樹葉都變成了一種極為怪異的形狀。
「不是,她手被綁着,下不了藥。而且,被毒死的人也不是這樣,李建國是活活被嚇死的」
說話的是一個老者,這老者原先算是個村裏的赤腳醫生,村里人都非常信任他。
我扭曲着自己的身體,想要努力的掙紮起來。這個時候,我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而神樹樹葉的形狀,讓我不敢直視於神樹的樹冠。
「別動,果然不是什麼好貨,大奎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攤上你這麼一個掃把星!」二嬸這時候也來來了這裏。
李建國那悽慘的死狀讓她臉色慘白,但就算如此,對我還是兇狠無比。
我雖然感受到神樹的的樹冠中仿佛有無數雙陰冷的眼睛看着我,想要逃離。
但在二嬸這麼一吆喝之下,還是停止了動作,不敢亂動。
「建國啊!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這下把命都搭上了不是?」這聲音帶着悲戚,尖銳又誇張。
這人是李建國的婆娘,我是平躺着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喊什麼喊,派人去通知派出所的吧。」先前說李建國是被嚇死的那個老者,抬高了聲音,呵斥住了這個女人。
沒料到這個女人一愣之後,又哭天喊地的指着我叫嚷道:「明明是這個小藥婆害死了我家建國!還通知什麼派出所的,現在就把她燒死給建國抵命!」
女人說着,就快速的跑到我的前面來,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一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164s 4.15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