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人一擺手:「這不應該,他不該是才來明月谷,應該一直就在明月谷才對,不然的話,夜流萍不會千里迢迢直奔雙舉山而來。她既然直接奔這裏來,就證明她肯定這傢伙一直待在雙舉山的,不可能最近才來……」
「也可能原本確實在雙舉山,但一直沒嶄露頭角,也沒拜入飛雪門!」
那中年女人微微點頭:「這個蕭羽是暗系劍士嗎?幽游部族的後人,肯定是暗系天賦。」
「這個,似乎不是,如果是暗系天賦,肯定會讓人覺得恐慌的,會不會他故意隱藏了?」
「那小子如此狡猾,很可能!打聽到他現在哪裏了嗎?會不會逃回來,到了他師父老酒鬼那裏?對了,那個老酒鬼是什麼等級?」
「稟告首領,是黃極階十一級,飛雪門的最高等級。」
聽了這話,那中年女人有些咬牙:「這還真是不好辦了,他師傅雖然不是掌門,但輩分那麼高,足以號令飛雪門,整個飛雪門和咱們作對的話,相當麻煩,更何況,咱們現在只剩下了四個人。」
「是啊,首領,該怎麼辦?」
「先去查清,他是不是逃回了老酒鬼那裏,然後再多定奪。」
「是,我們這就查清!」
「記住,查探的時候小心點,不要暴露了你們的身份,這裏畢竟是飛雪門的明月谷,萬一飛雪門已經把咱們當做了目標,暴露了身份,就是自尋死路!」
「首領,我們記住了,會小心行事的。」
那三個年輕女人下去,到了酒樓下面,稍微商量,就有了主意。
其中一個年輕女人到酒樓的廚房要個食盒,裏面放幾樣小菜,來到老酒鬼的第三十七洞,咳嗽一聲:「裏面有人嗎?」
裏面卻沒反應。
那年輕女人沉吟一下,悄悄進了山洞。
到了山洞裏,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還有開着的一壇酒,面前的酒碗裏也殘留着些酒水,看起來是喝醉了。
那年輕女人暗暗想,這個應該就是老酒鬼了,果然是個老酒鬼,一個人都能喝成這副德性。
眼睛微轉,趁着老酒鬼喝醉,不是正好查探一下這個山洞,看看蕭羽是不是回來了嗎?
邁步就往山洞深處走去。
悄悄走過老酒鬼身邊,就要繼續深入,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你該站住了!」
是個蒼老的聲音,把那女人嚇了一跳,慌忙轉身看向老酒鬼。
老酒鬼依然趴在那裏。
那女人乾笑一下:「前輩,我來送菜的,蕭羽蕭公子在我們酒樓訂了菜,我特地給送來。請問,蕭公子在哪裏?」
「那臭小子訂了菜?」
「是啊,親自到我們酒樓訂的!」
老酒鬼終於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擺擺手:「那小子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那他在哪裏啊?」
「大概在風筱月那丫頭的山洞裏吧?」
那年輕女人聽了,暗暗心喜,微微點頭:「那就不打擾前輩您的休息了!」
她儘量把自己裝得像個酒樓送菜的女人,畢竟知道老酒鬼是黃極階十一級,這等級太有威懾力,絲毫不敢在老酒鬼面前露餡。
斂衽一禮,就要離開。
走過老酒鬼身邊,老酒鬼忽然冷喝一聲:「站住!」
那年輕女人心驚,難道被看出什麼破綻了?不覺暗暗抓住腰上的軟劍。
結果就聽老酒鬼說:「把菜留下,另炒一份給他送去。這個臭小子,直接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他師傅,就知道和那個丫頭片子你儂我儂的。這份給我留下,另外再給他送,菜錢找他要……」
藍逆風死掉,蕭羽和風筱月又都不在,他實在有種孤淒清冷的感覺。
答應師傅的事情已經做到,為醉月劍氣找到了最完美的傳人,一輩子都在找這個完美傳人,突然找到,發現瞬間失去了生活的目標。
加上等級劇降,只剩下了黃極階八級的實力,越發心灰意懶,喝酒也更凶。
現在只有酒可以給他一些安慰了,因為只有在酒醉的朦朧中,才能看到她師傅的美麗容顏,那是他最渴望見到的了。
那年輕女人發現他只是要留下菜,暗暗鬆了口氣,答應一聲:「是!」
過來打開食盒,把裏面的小菜都放到老酒鬼面前。
老酒鬼擺手:「行了,趕緊走吧!」
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捏了點菜放到嘴裏,又開始大口喝起酒來。
那年輕女人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微鄙夷,嘴裏卻依然恭敬:「前輩,那我就告辭了。」
轉身離開這個山洞。
出去對另外兩個年輕女人說,蕭羽不在老酒鬼的山洞,或許在風筱月的山洞。
於是三人打聽出風筱月山洞的位置,也打聽到開啟那個山洞的方法。
卻沒敢擅自去打開山洞,而是回去稟告那個中年女人。
畢竟那個中年女人已經警告過她們,她們完全不是蕭羽的對手。
保險起見,就沒貿然去風筱月的山洞。
稟告了那中年女人之後,那中年女人立刻帶着她們,來到風筱月的山洞門口。
四人站好位置,這才去開啟山洞。
等到山洞打開,那中年女人立刻飛身沖了進去。
結果卻看到,山洞裏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不由氣得咬牙:「這個混蛋,到底去了哪裏?」
黃裙的年輕女人說:「首領,現在線索都斷了,咱們怎麼辦?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着他們出現嗎?」
那中年女人眼睛轉了轉:「這個混蛋,肯定知道咱們會找來明月谷,所以根本沒回來明月谷。不能這麼幹等着,他現在肯定在外面養傷,等他養好傷回來,又是個大麻煩。必須趁着他在養傷,抓住他,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該怎麼找到他呢?外面是茫茫的森林……」
那中年女人嘴角冷笑:「怎麼,你們忘記我的鼻子了?夜流萍那個包裹里有我下的藥粉,那個藥粉的味道我能嗅到。夜流萍把那個包裹藏起來,我不就是根據那個氣味找到的嗎?現在如法炮製就行。夜流萍把包裹掉包,真正的包裹肯定到了幽游部族的後人,也就是那小子手裏,只要我能找到那包裹,不就找到那小子了嗎?」
那三個年輕女人都眼睛發亮,激動不已:「還是首領高明!」
「聽金披風說,夜流萍的包裹掉包之前,去了一家衣飾店,那家衣飾店就是掉包的地方,咱們先去打聽一下真正的包裹給了誰,然後再尋找那個包裹。」
那中年女人帶着那三個年輕女人離開,直接來到明月谷唯一的一家衣飾店。
到了那裏,就問起夜流萍那個包裹的事情。
裏面的老闆很驚訝:「怎麼你們都要打聽那個包裹的事情?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啊?」
「你廢什麼話?」黃裙的年輕女人從袖口抽出一把短劍,架在那老闆脖子上,嚇得那老闆頓時渾身打哆嗦,趕緊回答:「包裹給了第二洞的大小姐,風筱月,風筱月去流花瀑了。」
「給風筱月了?不是應該給蕭羽的嗎?」那中年女人奇怪。
那老闆趕緊說:「就是給風筱月了,沒給蕭羽,但蕭羽和風筱月在一起的。」
「你沒說謊,夜流萍就是讓你把包裹給風筱月的?」那中年女人問。
那老闆愕然:「夜流萍是誰啊?」
「就是給你包裹那個女人!」
「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女人?」
「對,就是她!」
那老闆忙很肯定地說:「她就是讓我給風筱月的,還讓我親手交給風筱月,我也親自交到風筱月手裏了。好漢饒命啊,不,女俠饒命!」
脖子上短劍的劍刃讓他渾身發冷,手腳冰涼,額頭卻在不停冒汗,哪裏敢說半句假話。
那中年女人給黃裙女人使個眼色:「咱們走!」
黃裙女人點頭,唰地把短劍收了回來。
那老闆卻喉嚨里格格作響,趕緊捂住自己的脖子。
這麼捂住,鮮血還是泉水般涌動出來。
那中年女人皺眉,瞪了那黃裙女人一眼:「誰讓你在這裏殺人的?這是飛雪門的地盤,想惹火上身嗎?」
「首領,我是怕他到處亂說,把咱們來詢問他的事情說出去!」
那中年女人冷哼:「下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亂動手,這不是咱們破空傭兵團兵強馬壯的時候,可以肆意妄為,咱們只剩下四個人,又有飛雪門這麼龐大的門派在眼前,必須低調行事。」
黃裙女人趕緊低頭:「首領,我知道錯了,實在是習慣了,下次一定注意。」
從來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現在需要低調,反倒顯得很不適應。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
那中年女人帶着三個年輕女人,飛快離開。
沒敢在明月谷多待,很快出了谷口。
站在谷口,迎着對面吹來的風,那中年女人使勁嗅了嗅,嘴角笑起來:「這裏果然有那藥粉的味道……」
「首領,那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那個混蛋了?」
那中年女人搖頭:「只能循着氣味尋找,不知到底會有多遠,但總歸可以找到那個包裹的,至於找到包裹之後,是不是一定可以找到蕭羽,就要看運氣了。不過,很大可能蕭羽和包裹在一起,就算現在沒在一起,以後也會在一起,畢竟那是夜流萍冒着生命危險,千里迢迢送給他的,他肯定不會丟掉的。」
「首領,你還覺得蕭羽是那個幽游部族的後人?剛才那個衣飾店的老闆明明說包裹是給風筱月的。」
那中年女人冷哼:「但風筱月是蕭羽的婢女,包裹給風筱月,不就等於給了蕭羽嗎?而且,夜流萍這女人說不定就是在誤導,故意把咱們的疑心引到風筱月身上,從而保護住蕭羽。最關鍵的是,如果風筱月是聖女,會給蕭羽叫主人嗎?」
「是,首領分析得極是!」
那中年女人咬了咬牙:「反正這兩個小東西都不能放過,不管誰是幽游部族的後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開始循着味道,向森林裏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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