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一笑,再次把摺扇一揮,狂風卷出,又把辛飛霓吹飛。
這次,辛飛霓更加狼狽,落地之後,又蹬蹬後退,結果還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爬起來,氣得大吼:「你怎麼總是用這一招?」
蕭羽瞪了她一眼:「你傻啊,我剛領悟出這招,正有感覺,當然要多多練習,融會貫通,你沒發現,這招的威力越來越大了嗎?我正用得越來越有感覺呢!」
他其實就是在藏着掖着,真正的水平一直沒暴露,而是循序漸進地使用。
畢竟不可能才悟出來,就可以達到很熟練的水平。
故意在藏拙而已。
秋心凜卻激動,大聲道:「羽空,就這樣,多多練習,真沒想到,你的天賦比我想得還要高,竟然在危急關頭能悟出劍技,並且越用越熟練,本來我對你的期望是超越我的等級,現在看來,你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好好練習,反正有個人做你的陪練!」
辛飛霓聽說自己竟然成了蕭羽的陪練,那叫一個氣,吼了一聲,爬起身,又向蕭羽衝去。
不過,這次不是向正面沖,而是使用迂迴戰術,從側面繞着沖向蕭羽。
蕭羽苦笑,這也太小兒科了。
對着辛飛霓又把扇子一揮。
氣流衝出,化作颶風,是扇形前沖的,範圍很大,而且速度很快。
辛飛霓再怎麼迂迴,也不可能躲開這個攻擊範圍,除非能一下閃到蕭羽背後。
但她肯定做不到,於是,再一次被風吹起來。
這次的威力果然更大,辛飛霓被吹在空,就聽嗤啦嗤啦的聲音不停響,衣裙破碎的碎片漫天飛舞。
等辛飛霓翻滾落地,已經達到了衣不蔽體的程度,兩條腿全部露在外面,胳膊和肚子也露在外面,就連胸前,也白花花的一片,差一點徹底走光。
辛凝風都不忍去看,趕緊扭頭,喝了一聲:「飛霓,你輸了,認輸吧!」
又對秋心凜說,「趕緊找衣服給她披上,帶她回房裏吧!」
秋心凜卻哼了一聲:「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吹牛說要打得羽空哭爹喊娘嗎?我還以為她在外面學到了多厲害的本事,原來不過如此,就這樣的,還敢狂妄,純粹是自取其辱!「
這些話真是深深刺痛了辛飛霓的心,她的心和秋心凜一樣高傲自大,怎麼能受這樣的輕視和侮辱,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
撿起掉落在花叢的兩把短劍,猛地往一起撞擊。
頓時,轟隆的雷鳴再次炸響,一條弧形的閃電索也再次向蕭羽掃去。
蕭羽嘆了口氣,看她披頭散髮,跟瘋子似的,依然這麼攻擊,搖搖頭:「何必呢?你已經輸了!」
把扇子一揮,颶風吹起,那條還沒到跟前的閃電索立刻飛了回去。
飛回去的速度更快,猛地纏繞到辛飛霓身上,纏了好幾圈。
電光不停閃爍,辛飛霓的身體也不停顫抖,跟着,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秋心凜異常高興,不停拍:「不錯,不錯,羽空,沒辜負為娘的期望,大獲全勝,未來掌門寶箱是你的了!」
說完,轉頭看身邊的藍嘯陸,「藍堂主,怎麼樣?這很公平吧?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藍嘯陸臉色鐵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風筱月也高興極了,終於離開辛凝風身邊,高興地沖向蕭羽,要祝賀蕭羽。
沒想到,跑過辛飛霓身邊的時候,辛飛霓猛地站了起來。
雙依然握着兩把短劍,就向風筱月後心刺去。
她畢竟是雷系劍士,那個閃電索對她的傷害沒那麼大,暈了一下,就清醒過來。
聽到秋心凜那些話,聽到秋心凜的笑聲,真覺得憤怒在心裏洶洶燃燒,身體要被怒火炸開了一般。
正不知該怎麼發泄,正好風筱月跑過去,於是就要把怒火發泄到風筱月身上。
猛地起身,雙劍惡狠狠地刺向風筱月。
儘管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但畢竟是黃極階十二級,風筱月又只有黃極階九級,而且完全沒有防備,根本不可能躲開的。
蕭羽清楚看到,不由大怒:「你敢!」
已經沒辦法衝過去救風筱月,趕緊把一甩,的摺扇疾射出去。
在辛飛霓的雙劍就要插到風筱月後背的剎那,摺扇噗地一聲,打進辛飛霓的胸口,貫穿而過。
辛飛霓的雙劍再也刺不下來,嘴裏鮮血狂涌,瞪着蕭羽,咬牙道:「沒想到,我……我竟然會……會死在你這個廢物里……」
說完,往地上倒去。
蕭羽趕緊前沖,抱住了風筱月。
辛凝風大驚失色,也趕緊衝出,把將要倒地的辛飛霓抱住,迅速脫掉身上的袍子,裹在她身上,喊道:「飛霓,飛霓……」
辛飛霓的胸口被摺扇穿過,怎麼還可能活得下來。
辛凝風咬牙,仰天長嘯,神情痛苦不已。
秋心凜眉頭皺了皺,估計也沒想到,卻沒什麼表示。
他們都沒注意的是,在他們背後,那個侍女臉上難以控制地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和辛凝風痛苦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辛凝風的表情有多痛苦,她的表情就有多喜悅,甚至輕微地舞動起來。
到目前為止,事情完全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
先前發現蕭羽根本沒有要殺辛飛霓意思的時候,還很生氣,不知該怎麼促使蕭羽殺掉她,現在好了,蕭羽還是殺掉了辛飛霓,關節打通,好戲可以繼續往下進行了。
接下來就是看看藍嘯陸怎麼和蒼穹劍派翻臉,畢竟是蒼穹劍派的少掌門辛羽空殺掉了她的女人,肯定又是一場大戰,自己只要靜靜地看好戲,最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
眼睛看向藍嘯陸,果然看到,藍嘯陸的表情很是崩潰,很是憤怒。
拳頭都攥緊了。
不但裳遲慕在觀察他的反應,秋心凜也在觀察他的反應。
秋心凜不但果斷狠辣,也心思縝密,知道辛飛霓死了,藍嘯陸肯定會有特別的舉動,要防止他發動突然攻擊。
但等了半天,只看到藍嘯陸渾身亂抖,憤怒異常,卻沒動。
忙咳嗽一聲:「藍堂主,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太出乎人的預料之外了,我就這麼失去了這個女兒,你也失去了一位夫人,你很傷心,我也很痛苦,但刀劍無眼,比劍的話,總歸會有意外發生……」
藍嘯陸咬牙看着她:「我並沒看到夫人有多痛苦,夫人應該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吧?」
那邊的辛凝風抱着辛飛霓,仰天長嘯,老淚縱橫,這邊的秋心凜卻實在太平靜了。
秋心凜聽出他在譏諷,冷哼一聲:「藍堂主,我的傷心在心裏,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倒要問你,我的女兒好好地出去,怎麼做了你的夫人之後,性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如果她不是非要跟羽空爭奪本來就不屬於她的東西,又何至於發生這種事?」
「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藍嘯陸聲音裏帶着低沉的咆哮,猶如猛獸在積攢怒氣。
秋心凜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發生這件事,咱們都有錯,所以,應該心平氣和,吸取教訓,而不是讓衝突繼續蔓延……」
「如果我一定要為我的夫人討個公道呢!」藍嘯陸瞪着秋心凜,似乎就要動。
秋心凜一聲冷笑,語氣也頓時強硬起來:「那藍堂主你就要考慮清楚了,不錯,你的背後是風滿樓,但風滿樓在這裏的人,只有你一個,哦,還有那個等級根本不入流的林執事,可周圍全是我們蒼穹劍派的人,你真要在這裏用強,確定可以活着離開蒼穹峰嗎?」
那個氣勢,完全就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藍嘯陸不由心頭一凜,秋心凜的冷若寒霜,真的讓他冷靜下來。
如果真的在這裏動,自己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離開的。
風滿樓確實勢大,在整個星羅大陸的話,根本不會把蒼穹劍派放在眼裏,但在這蒼穹劍派,風滿樓只有他和林珠扇兩個人而已,林珠扇還不一定站在他這邊。
真的動,只會把自己搭進去。
當然,如果在昨天以前,他絕對沒法這麼冷靜地分析。
在昨天以前,她真的對辛飛霓寵溺無比,辛飛霓讓他覺得無比地滿足,讓他全身充滿了少年人的活力,讓他怎麼都離不開,捨不得。
但昨天,他見到了林珠扇。
都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在林珠扇面前,辛飛霓遽然失去了光彩,林珠扇的那種風情和優雅,笑語嫣然,讓他在那個瞬間,完全忘記了辛飛霓的存在。
第一次感覺,辛飛霓其實也沒那麼不可或缺,不是那麼迷人,甚至覺得有些乏味。
就在他覺得辛飛霓有些乏味的時候,辛飛霓偏偏昨晚了她自己的藥,纏住藍嘯陸,折騰了那麼長時間。
折騰得藍嘯陸都有些吃不消了,對於辛飛霓,也就越發沒那麼迷戀,反倒暗生了些厭惡的感覺。
所以,他看到辛飛霓身死,純粹是下意識地憤怒,並沒變得瘋狂,歇斯底里,徹底失控。
反倒秋心凜提醒他,這裏還有個風滿樓的林執事時,他的心早飛到了林珠扇那裏。
既然沒那麼深深迷戀,也就不會痛苦瘋狂,於是很快冷靜,明白過來,在這裏動,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而且,蕭羽還生死未卜。
蕭羽的生死關係到他們君臨國藍家的命運,還需要藉助蒼穹劍派確定蕭羽的生死呢。
想到這些,越發不能和蒼穹劍派起衝突了。
咬了咬牙,對着自己的胸口使勁捶打一番:「夫人,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痛苦嗎?」
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令愛是我最寵愛最喜歡的一個女人,現在就這麼沒了,我以後還怎麼活啊!」
這麼說着,捂住眼睛,乾嚎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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