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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無醫師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無醫師
「小橙醬我又來了喔!」在心臟外科十五樓的單人看護病房內,小女孩正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而病房的門被由外的推開,一個留着長劉海的男醫生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他的手裏拿着一個泰迪熊,笑眯眯道,「看吧,這是昨天我用抓娃娃機抓出來的喔!也是我二十四年生涯里第一次抓到喔!看吧,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了喔!」
「金川大夫,我才九歲啊,你這麼跟我說話,我可以告你猥褻的。」叫做小橙子的女孩扭過頭來,清秀稚嫩的臉龐上帶着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微笑。
小橙子是標準的美人胚子,杏眼小嘴高鼻樑,只不過因為生病的關係臉色蒼白無血色,鼻子上還插着氧氣管。
「如果喜歡你也算犯罪的話,那就告我吧!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我會努力的成為威名遠播的大專家,你會努力長大成為大美女,然後嫁我的嗎?」金川一恬不知恥的坐在床頭道。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大喪屍,我還會以為你是在安慰我手術一定會成功,我一定會長大的。」小橙子淡然一笑。
「成功是必須的,你只是患的心臟瓣膜關閉不全症,更換一個機械人工瓣膜,馬上就能好起來啦!就跟鍋爐換個閥門一樣輕鬆簡單。」金川一放下了泰迪熊,笑着查看其了床頭儀器上的各種數值,看似玩鬧卻全記錄在了病例上,順帶測量了血壓,查看了瞳孔等基本檢查。
「不良醫生你別蒙我了,心臟瓣膜置換雖然不算什麼高難度的手術,但我年紀這么小,身體還在發育,如果使用機械瓣膜再過個6、7年後必然要再開一次胸更換,而且這種瓣膜有可能誘發嚴重的血栓類疾病,需要小心呵護,也必須終身服用抗凝類藥物了。
如果使用生物瓣膜,雖然不用終身服藥……但使用年限短,我有可能在死以前要經歷4到5次開胸手術,我的老爸老媽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他們根本無力承擔這麼龐大的醫療費用的。
哪怕我想搬磚幫補貼家用,這種心臟也是根本辦不到的呀。」年僅9歲的小橙子專業的反駁道。
「喂,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哪裏知道這些的?」金川一抱怨道。
「醫學論壇,聊天室,網絡問診,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我哪怕不出去也能知道很多很多的啦!」小橙子顯擺着手中的手機,「話說,為什麼不選擇進行瓣膜自體成型術呢?用我自己的瓣膜,修正成完好的狀態,這樣就不用使用第二次開胸手術,也不用吃藥了。」
「小橙子啊,你看太多的醫學論壇了啊。讓我跟你說喔,理論是一回事,手術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所有科室的手術里,病情最複雜,手術難度最高的就是心臟外科手術了。所以心臟外科醫生也被稱為『手術室中的神明』,操縱生死之人。
心臟瓣膜成型手術也要考慮患者的瓣膜實際情況,處理得好自然是比更換人工瓣膜更好,但要是處理不好,術後出現應激反應,那可是隨時要死人的,所以還是更換人工瓣膜更為穩妥一些。」金川一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真是這樣嗎?」小橙子滿臉懷疑道,「我還以為是因為人工瓣膜成型術難度高,收入低,比起更換人工瓣膜帶來的受益太小,所以醫生們才選擇給我更換人工瓣膜的。」
「嘿嘿,你想太多了,我幫你給花澆水。」金川一笑着抱起了窗台上的花瓶,向外走去,他難以想像一個9歲的小女孩能有這麼高的洞察力,將事物看得如此透徹。
其實她說的某種程度上沒有錯,醫生也是人,選擇收益最多,風險最小的治療手段無可厚非。所謂的專家並非說做手術就要找最難的去做,而是懂得圓滑變通,規避風險,創造效益,還能面慈心善的告訴你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明明坑了你,等手術結束了,還能收穫患者激動萬分的感謝,還要塞點紅包什麼的……
當金川一抱着花瓶出來時,正好遇見了王冬川和宮本熊二站在門口。倭國是一個特別講究尊卑和禮數的地方,金川一的級別比熊二低,又是點頭又是問候的繞行了過去。
顯然他對有機會入選醫魂醫療組參加世青醫研會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都沒有認出最近紅到發紫的王冬川。
「他個性挺開放的,讓我想起了我隊上的另一個傢伙。」王冬川看着金川一的背影道。
「他的技術在實習生里也只能算中等,學醫原因僅僅因為收入高,無背景,無想法,無未來的『三無醫師』。」宮本熊二直白的介紹道。
「你了解得真夠透徹。」
「那是必須的,了解競爭對手也算是實力的一部分。你想選他的話,需要承擔的風險略大。」宮本熊二此刻更像一個會計多過醫生。
「可你見過有多少醫生肯為患者更換花瓶里水的嗎?」王冬川一句話倒是問得熊二愣住了。
「拜託,我們是醫生可不是下人,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本身就是對患者的犯罪。」熊二正義凜然道。
「口口聲聲說為了患者,卻浪費時間跟我在這耗着。和患者聊天並非雞毛蒜皮的小事,人的心靈遠比想像的更加脆弱,許多人或許根本沒有康復的希望了,被病痛沒日沒夜的折磨着,可只要白大褂醫生的一句問候,一個笑臉都能給讓他們寬慰多少,你心理學讀得不錯,相信你能理解。」王冬川嘆息道。
「看來你對他很有好感,可我必須提醒你,你在面對的是一場比賽,不是一場文宣的表演,讓這樣的傢伙進手術室本身就是對患者的犯罪!」熊二覺察到了危機感。
「熊二,感謝你陪伴的這一路,其實對我來說,這種分析並沒有什麼卵用,醫學不是數學,用加減乘除去區分醫生的好壞本身就是錯誤的。我身在世青醫研會中,卻一直很鄙視這種拿醫術比賽的玩法。
在我看來,只要身披白大褂,願意為患者着想的醫生,都是好大夫。背景?想法?未來?太遙遠,太空,務實的去給患者換個花瓶的水,多實在啊。」王冬川感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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