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強求,唯有順其自然,機緣到時,說不準水到渠成。
「打就打,誰怕誰!」
池寒煙俏面含霜,右手二指迸攏,虛捏劍訣。
她今天沒帶劍,只有以指代劍,其實,象她這種級別的高手,飛花摘葉皆能傷人,有劍無劍都無所謂。
水憐月的話對她來說,很刺耳,她咽不下這口氣,明知打不過也要打,人爭的就是一口氣。
水憐月咯咯一笑,大袖倏甩,十丈紫綾如有生命一般,纏繞在雙臂間,這便是她的兵器,配與天魔神功,比之絕世神兵更厲害。
看到兩女又要動手,何小羽忙插到中間,連連作揖,「呃,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想打架?保持一點淑女風度好不好咯?」
他就不明白,以池寒煙的修為,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為什麼就受不了水憐月的激?
這也許,兩人天生就是死敵吧?
似乎看懂他的心思,池寒煙玉頰微紅,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水憐月,心中就來氣,無法保持靈台清明。
大敵當前,若不能保持靈台清明,只怕輸得更快,她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恢復以往的平靜。
水憐月低笑一聲,「接招!」
竟不理會擋在中間的何小羽,纏繞在臂間的蘭綾呼的一聲擊出,滑過何小羽的腰部,如毒蛇一般卷向池寒煙。
池寒煙嬌喝一聲,如蔥玉指點向襲卷而來的蘭綾,兩人竟無視何小羽的存在,隔着他的身體交起手來。
竟敢無視老子的存在,老子豈不是很沒面子?
「住手!」
何小羽突然大喝一聲,如晴空霹靂,令交手的二女一怔,皆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來,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轟」的一聲震耳欲聾巨響,如同焦雷在耳旁炸響,震得所有人兩耳轟鳴,茶樓上硝煙瀰漫。
何小羽把槍舉到嘴邊,極瀟灑的吹了一口氣,然後插槍入套,大袖一甩,大步下樓。
剛才那一聲槍響,把茶樓里所有喝茶的茶客都驚得跳起來,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何小羽已大搖大擺下樓,揚長離去。
水憐月與池寒煙同樣面露驚容,剛才那聲霹靂巨響夠驚人的,看到質地堅硬的鐵木桌面多了個小洞,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以機簧發射的暗器,距離再近,也無法穿透質地堅硬的鐵木桌,除非是大型的機簧武器方能做到。
何小羽手上那管鐵傢伙,明顯不是機簧發射,不知是以什麼來發射的,威力夠驚人。
兩人皆嗅着還在瀰漫未散的硝煙,想是太過用力,都不約而同的咳嗽起來。
這味道,分明是火燒的味道,不過很刺鼻,似乎還滲雜有什麼在裏邊……
水憐月突然嬌笑一聲,「你還未突破第九重境界呀,那不好玩,我走啦。」
她以為池寒煙已經突破了聖女神功的第九重境界,因此想試試威力如何。
她是誠心討教,不過池寒煙卻認為她在挑釁,一言不合,自然開打。
水憐月說走就走,嬌笑一聲,穿窗離去,引得樓下看熱鬧的茶客直呼仙女下凡。
池寒煙是聖門的聖女,自然不能象水憐月那般驚世駭俗,她扭動絕美的腰肢,緩緩下樓。
才走出茶樓,何小羽就有點後悔了。
火槍,一直是秘密武器,除了自已人,至今沒幾個知道,剛才一時衝動,當着水憐月與池寒煙的面,放了一槍,至於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這就難以估計了。
反正這事,要讓莫言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被數落一頓,正轉頭腦筋想着如何哄她,突聽身後傳來衣袂飄動聲,緊跟着是一連串的武器出鞘的錚錚聲。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刺客膽敢行刺老子?
何小羽一驚,本能的橫移三步,猛然旋身,右手五指曲彎,手背青筋暴現,呈現超強力道。
用莫言的話來說,只要不是水憐月那種級別的高手,只要他小心,以現在的修為,加上風飄血等護衛,已足以自保。
看到水憐月從茶樓上飛掠而下,衣裙飄飄,秀髮飛揚,宛若凌波仙子,何小羽呆了一呆,緩緩散去凝聚的功力。
大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水憐月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令所有人皆瞠目結舌,有的直呼仙女下凡。
「哎喲,你還真忍心辣手摧花呀?」
水憐月咯咯嬌笑,如水秋波瞟了風飄血一眼,不顧路人各種異樣的目光,飄落何小羽身邊。
何小羽的幾個護衛當中,除了風飄血紋絲不動外,其他人都抽出了武器。
風飄血神色淡漠,只是鷹目閃現冷厲懾人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令人不寒而顫的霸道殺氣。
所有人當中,要數他的修為最高,難怪水憐月好奇,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呃,你突然飛下來,大家都以為是刺客呢……」
何小羽翻白着眼睛,反正水大美女牙尖嘴利,白的都能說成黑的,你若讓退一步,她可是半點不客氣的進十步。
水憐月嘻嘻一笑,「那算人家錯了,向你道歉。」
說完還當真是鄭重其事的對着何小羽盈盈福禮,把個一向自認皮厚的何小羽鬧了個大紅臉。
這大街的四周,可是擠滿了成千上萬的路人看熱鬧吶。
「哎,想拜堂也用不着這麼急呀。」
池寒煙自茶樓緩緩走出來,別看她走得慢,眨眼便到了何小羽的身側。
何小羽不禁搔頭,池寒煙是在學着水憐月的口吻的回敬吶,這兩個大美人,還真是天生的死對頭,一見面就有架干,汗。
水憐月咯咯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怎麼,冰清玉潔的大聖女也……哎喲,吃醋了……」
鬥嘴,池寒煙絕對鬥不過水憐月,水憐月那話若說完,鐵定很毒很損人,她羞惱之下一袖拂出。
她這一袖拂出後,心中立刻又後悔了,這不是等於落了口實承認麼……
唉,被這兩大美女鬧得還真是哭笑不得,何小羽本能的瞟向池寒煙,後者光艷照人的玉頰佈滿羞赧的紅雲,動人之至,不過晶亮眸子閃現惱怒的冷厲殺機。
看到他瞟來的目光,玉頰通紅的池寒煙白了他一眼,那盪人心魄的表情,令何小羽拼命搔頭。
水憐月咯咯直笑,笑得很開心,全然不理會四周驚愕異樣的目光。
魔門中人行事素來詭異桀張,在民間的口碑不甚好,她身為魔門的魔女,行事全是率性而為,名聲本來就不好,又豈會顧忌什麼?
反倒是池寒煙,萬眾矚目的聖門大聖女,素來聖潔如天使,如今落了個與魔女爭風吃醋的口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囉。
兩人本來就是天生的死敵,誰都想殺了對方,池寒煙對她動殺機,她半點也不在乎,反正,她就是想打擊對方,對方越是氣惱,她就越是開心。
何小羽對着兩女連連作揖,「呃,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打架好不好?萬一傷了誰都不好,這手心手……」
啊哦,一時嘴快,發覺病句,立時把嘴巴緊緊閉上,老臉脹得通紅。
水憐月、池寒煙同樣鬧了個大紅臉,神態忸怩。
他那話雖沒說完,但誰都聽得懂,手心手背都是肉吶,等於是表明了都喜歡兩人,不過這也未免太貪心了,想一箭雙鵰?
兩女不約而同的飛起白眼兒,水憐月羞嗔中帶着玩世不恭的嘻笑,而池寒煙則是羞赧中略帶慍色。
水憐月咯咯直笑,「我無謂,大不了不練天魔神功,就怕大聖女捨不得哎。」
也不知她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當然仍不忘了打擊池寒煙。
玉頰通紅的池寒煙啐了一口,羞惱的瞪着她,敢情又想要打架啦。
何小羽卻是聽得心頭突突直跳,目光不禁瞟向池寒煙,後者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我這下慘囉,要被千萬人唾罵當街爭風吃醋了……」
水憐月依然嬌笑連連,全然不理然四周停下看熱鬧的行人目光如何的怪異,她本來就是名聲不好的大魔女,更不會在乎自已的名聲了。
池寒煙卻是玉頰突白突紅,水憐月的話是在映射她在光天化日大眾廣庭之下,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水憐月可以不顧惜自已的名聲,她卻不能不顧,畢竟,她是萬民頂禮膜拜的聖女,高貴聖潔不可褻瀆,如今這麼一鬧,確實令她清譽大受損害,心中越發恨死水憐月。
不過,以她目前的修為,根本打不過魔功大成的水憐月,出手只會自取其辱。鬥嘴,那更鬥不過牙尖嘴利的她,不如保持沉默。
她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容色瞬間又恢復以往的沉靜。
清風拂來,勝雪衣裙飄飄,滿頭青絲飛揚不已,越發增添幾分令人不敢褻瀆的高貴聖潔。
何小羽投以讚賞的目光——這樣才對嘛,只要你象往時那般冷靜,不理會她,她一個人自然也鬧不起來咯。
說實話,他心中的天秤多多少少稍稍傾斜向處於弱勢的池寒煙,這是所謂的平衡嘛。如果水憐月處於弱勢,他也會稍稍偏袒,以求平衡的。
水憐月見池寒煙容色恢復以往的沉靜,便不再出言氣她,柔聲問道:「羽弟,剛才那玩意,能不能讓姐姐看一看?」
何小羽聽得不禁心中一盪,魂飛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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