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如蝗箭雨的灑射何小羽率騎擎突至妖月再一次催發十成功力槍尖幻現出的白龍嘶吼着撞入密集的人群中。
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聲中,無數殘肢斷臂飛拋上天,漫天血霧飛灑,整個密集的槍陣剎時空出一個大缺口。
槍兵們都被這恐怖的一擊震懾得膽心寒,驚恐中,敵人的鐵騎已如滾滾鋼鐵洪流壓來,摧枯拉朽般把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碾壓粉碎。
甘羅守軍可比不上鳳帥妍鳳舞所指揮的雜牌軍,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鳳帥是威震大陸的名帥,從未有敗跡,有她指揮,士兵們心中都已經有必勝的信心,士氣自然高昂。
雞公山下,何小羽率領鐵騎兩進兩出,殺得妖月軍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就連妍鳳舞都直皺柳眉,甘羅城的守軍可沒有那般的士氣與鬥志。
敵軍的鐵騎突入陣中,橫衝直撞,槍陣立時崩潰,槍兵鬼哭狼嚎,四散逃命。
潮水般壓來的鐵騎把他們撞得飛拋,鐵蹄把他們踏成肉餅,最外側的槍兵還能往兩旁的樹林奔逃,中間的根本無路可逃,全被戰馬撞飛踏倒,或被鋒利的斬馬刀劈為兩半。
後面的只能往後拼命的拼退,相互踩踏,又死傷不少,被逼得無路可逃,只能往後面的槍陣逃去。
後面的槍兵早就布好槍陣,見同伴狼狽奔來,本能的收起長矛,拼命奔逃的槍兵簡直是你推我擠,跑在最前面的人被後面的推擠,撞入鋒利的長矛陣中,捅了個對穿,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悽厲慘呼。
「把他們驅趕到對面!
發覺到這個有趣現象的何小羽下令騎兵不要砍殺奔逃的敵人,只需在後面驅趕他們,逼着這告槍兵沖向自已的槍陣,陣中的弓箭手怕誤傷自已人,不敢放箭,逃兵又把槍陣沖亂,他們突擊時,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突入陣中,減少了諸多傷亡。
其實,這種驅趕逃兵沖亂已方陣勢的招數,只要是身經百戰的將領都會施用,何小羽可以說是第一次真正統軍上陣殺敵,之前的東平解圍戰,靠的是邢天明的火槍隊。
潰敗的逃兵拼命的湧向已方的槍陣,持着長矛的槍兵們不知如何是好,都本能的收起長矛。
畢竟是一起戰鬥的同伴,有的還是族中的兄弟,怎麼忍心殺害他們呢?
軍官嘶聲高喝,卻沒有絲毫效果,眼睜睜的看着槍陣被已方潰逃的敗兵沖亂。
藉此良機,何小羽率領鐵騎旋風般突入混亂不堪的槍陣中,摧枯拉朽般突破了整個陣勢。
前後兩支鐵騎夾擊,堵在道路上的五萬甘羅軍全面崩潰,士兵們扔掉手中的武器,拼命奔逃。
兩軍會合,顧不得追殺潰逃的敵人,何小羽喝令騎兵趕快突出去,他調轉馬頭回望,看到殿後的典敬已被三支妖月騎兵追上,撕殺成一團,有陷入重圍的危險。顧不上自身的安危,他策馬回沖,殺向後軍,風飄血等一眾近衛院忙跟上。
掌中鐵槍點打挑掃,把一個個衝來敵騎挑殺馬下,擊殺了近百個敵人,才殺至典敬身邊。
「老大,你怎麼又殺回來了?」
幾近虛脫的典敬嗚咽着,眼睛一片模糊,熱血卻在。
「廢話,快殺出去!
妖月軍無數鐵騎如潮水一般狂涌而來,這時候要調轉馬頭非常不利。
被困的嘉敬所部變成了突擊的前陣,拼命的往前衝殺,何小羽等擊殺了上百敵人,才順利把馬頭調轉過來。
跨下的戰馬突然發出一聲悲嘶,隆轟倒下,何小羽錯手不及,被掀翻倒地。
「老大……」
緊隨在他身邊的風飄血與呂梁棟拼命的揮舞刀劍,瘋狂砍殺,把沖向何小羽的敵騎斬殺。
「魔主快上馬!
一名近衛跳下戰馬,揮刀砍倒衝來的敵騎,自已隨後也被潮水一般湧來的敵騎淹沒。
「往前衝殺!」
妖月軍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校尉軍官高聲呼喝,喝令手下不必理會這一小股敵人,只管朝前衝擊。
他的意圖很明顯,只要騎兵突前,封死去路,何小羽這一小股騎兵必被困死陣中,再也突不出去。
等到何小羽翻身上馬時,前面已是密集的敵騎,潰敗的步兵在軍官的喝令下重新撿起武器集結佈陣。
看看身邊只有三十來騎,想從正面突出去,根本不可能。
「跟我我!
何小羽掌中的鐵槍已不知飛到哪去,隨手撿了一把長劍,催動坐騎往甘羅城方向衝去。
甘羅守軍傾巢出動,那一邊的兵力必定空虛,只需沖近林子邊,棄馬鑽進密林里,仍可逃出生天。
不過,甘羅方向雖然兵力空虛,但前面仍有大量的敵騎,想要突出去,可不是這麼容易。
突前的何小羽拼命的砍殺,貫注內家真氣的長劍無人能擋,一劍劈下,妖月兵不是劍斷人亡,就是連人帶馬被劈倒,無人能抵擋得住一個回合。
想要活命,只能拼命的向前突擊,拼命的砍殺敵人,只要稍稍泄氣,那再也沒有突出去的可能。
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敵人,身後傳來一聲悶哼,何小羽百忙之中扭頭一看,不禁駭了一跳。
三十個近衛,竟然只剩下正副侍!長風飄血與呂梁棟兩個,風飄血的肩窩上插了一支箭矢,他英俊的面龐已經痛得扭曲成一團。
呂梁棟更慘,他的一條手臂齊肘斷去,全靠着牙齒咬住組繩控制戰馬,面色慘白無血,幾乎已經支撐不住。
「兄弟,撐住,就要突出去了!
已經殺紅眼的何小羽大吼一聲,手中長劍劈出,一個妖月軍官發由庚厲的慘呼
聲,裁落馬下。
他拼命的催動坐騎向前衝殺,瘋狂的砍殺,一面不停的為風飄血與呂梁棟打氣,「兄弟,撐住,就快殺出去了!」
樹林已經在望,僅三十多步的距離,而妖月軍也發覺了他的意圖,拼命的策馬前沖,奔到密林前列隊,再一隊一隊的往回衝殺,想把他困死。
十幾個堵在樹林前面的妖月騎兵張弓搭箭,朝他們射擊,不過妖月騎兵沒在馬上訓練過射箭,大半落空,有的還誤傷了同伴。
何小羽斬殺了數十個敵人,同時拍飛數支射來的勁矢,跨下戰馬卻連中數箭悲嘶一聲,轟隆倒下。
何小羽從地上跳起,數騎先後飛馳而來,被風飄血與呂梁棟砍倒,何小羽撐地躍起,撲向一匹失去主人的戰馬。
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數支勁矢呼嘯而至,逼得他不得不在半空折向。
一騎突近,馬上騎士揮舞長劍,攔腰橫斬。
何小羽凌空收足,閃着刺眼冷芒的長劍自鞋底掃過,他的右腿猛然彈出,蹬在劍身上,借力躍起,直撲向那騎士。
騎士一劍斬空,招式用老,想要回劍救護根本來不及,撲來的何小羽一拳重重擊在他的面門上,把他轟擊得飛拋,自已乘勢落在騎背上。
只是這麼一耽擱,風飄血與呂梁棟已雙雙突前,拼命替他殺開一條血路。
己纖慮脫的呂梁棟拼盡最後的力量,斬殺了數名妖月騎軍,手中長劍擋格敵人劈來的長劍時,當的一聲,長劍脫手飛出。
鋒劍的長劍自他的肩膀劈入,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墜落馬背,妖月騎兵縱馬衝來,何小羽大吼一聲,甩手射出手中的長劍。
「卟」的一聲怪響,呼嘯的長劍貫入那名妖月騎兵的胸膛。
呂梁棟中刀墜馬時就已經氣絕身亡,那該死的妖月騎兵竟然還要縱馬踩踏他的屍體,何小羽大怒之下,甩射出手中的長劍。
長劍貫胸,透背穿出,那名妖月騎兵慘呼墜馬。
只是這麼眨眼的功夫,風飄血已被十數騎纏住,另有十數騎朝他衝來。
手中沒有武器,想側身彎腰撿拾武器已經來不及,何小羽伸手入懷,摸出一把金葉子,猛然大喝一聲,甩手灑出。
貫注了內家真氣的金葉子發出刺耳的怪嘯聲,急速旋轉着,割開騎兵護身的輕甲,切進肉里,十幾個妖月騎兵慘呼墜馬。
何小羽策馬沖前,彎腰抄住一柄快要墜地的長劍,沖至風飄血身側,大聲喝道:「飄血,給老子撐住!」
他手中的長劍化為一道匹練,把一名妖月騎兵劈倒,順勢一送,又刺倒一個向風飄血遞劍的敵人。
此時的風飄血渾身是傷,真氣已經消耗殆盡,全憑一口氣支撐着,何小羽衝來,把纏住他的十個個妖月騎兵盡數斬殺,壓力驟消,緊繃的神經一鬆懈,只覺全身疼痛,百骸欲散,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千萬給老子撐住了!
何小羽大吼着縱馬突前,揮舞長劍,把擋在前面的敵騎一一劈翻,風飄血咬牙跟在後邊。
在他們身後,是潮水一般湧來的妖月騎兵,若不能儘快逃進密林里,兩人都得完蛋。
「老大,你走吧,不要管我!」
風飄血咬牙,想要調轉馬頭回擊敵人,掩護老大脫身。
何小羽又怎麼不知他的用意,大聲吼道:「你他媽的別胡來,跟在後邊!」
風飄血心中一熱,眼中一片濕潤,咬牙策馬,緊跟在他身後。
跟離密林越來越近,只是擋在樹林面前的還有三四百敵騎,只要被纏上一分半秒,必被身後潮水一般湧來的敵騎追上。
何小羽心中着急,運足十成功力,大吼一聲,高舉長劍虛劈。劍尖閃現刺眼寒芒,幻化成一條白龍,嘶吼着撲入密集的敵群中,轟然炸裂。
一時間,殘肢斷臂飛拋,劇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附近的戰馬驚得人立而起幾個騎兵錯不及防,被甩落馬背。
戰馬受驚,亂踢亂沖,馬背上的騎士啼忙控制戰馬,免得被甩飛。
何小羽乘機縱馬前沖,一劍把擋在面前的一個妖月騎兵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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