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何小羽騰的站起來,他奶奶的,拜堂成親,洞房花燭,這老小子竟然怯場了?
「來人啊,他奶奶個熊的,架也要把他給老子架來!」
何小羽滿臉不爽的表情,「告訴他,他要死活不來,老子替他拜堂,替他洞房,哼哼!」
「哄」的一聲,引得他轉頭一看,見沈清的貼身侍脾春蘭掩嘴低笑,不禁尷尬道:「呢,春蘭姐姐,你別當真一」
春蘭嘻嘻一笑,「駙馬爺真風趣,奴脾告退。」
她本來就是來打探消息的,盈盈福禮,轉身就回後院,向夫人小姐察報去了。
一身新娘子盛裝的沈清嫉首低垂,任由娘親替她梳妝打扮。
春蘭笑嘻嘻進來,「察夫人小姐,老爺怯場不敢來,駙馬爺已經派人去硬架來,嘻嘻,駙馬爺可真是風趣。」
沈夫人好奇問道:「駙馬爺說啥了?」
春蘭掩嘴吃吃低笑,「駙馬爺把老爺罵了個體無完膚,還說,他若不來,駙馬爺就替他拜堂洞……」
房子雖沒說出口,不過意思已讓人很明了,沈夫人狠瞪了她一眼,尷尬笑道:「駙馬爺可真會開玩笑……」
代人拜堂,特殊的情況下會有,代人洞房,這個玩笑就開大了……
沈夫人瞪了春蘭一眼,春蘭明白,笑嘻嘻的跑大廳去了,她的任務就是要看看未來的老爺長得如何?
很快的,一身新郎信吉服的游江給風飄血等一眾近衛硬架進大廳,春蘭一看心裏頭樂翻了天,喜滋滋的跑往後院報喜去了。
「夫人小姐,老爺給硬架着來了,嘻嘻,一表人才,不輸駙馬爺一分半毫!」
「這就好。」
沈夫人偷膘了一直嫉首低垂的女兒一眼,拍着胸口,表情極其誇張的喘了一口大氣。
「女兒呀,聽娘的沒錯吧?」
沈清鳳目一紅,淚花兒又在打轉,沈夫人哎喲一聲,忙哄道:「乖女兒,怎麼又哭了?這是人生的大喜事,應該高興才對,唉,又要補妝了。」
「女兒呀,看你出嫁,娘雖然捨不得,但這心裏面也高興啊,只要你嫁個好人家,娘就放心了。」
「哎,吉時快到了,乖女兒,別再流淚了,妝要花了一」
這個婚禮只是臨時湊合的,非常的簡單,客人嘛,除了何小羽與游江的一眾,根本就沒有一個客人。
非常時期,得非常處理,這事暫時不宜張揚,只能很低調的進行。
游江是孤兒,何小羽身為老大,理所當然的與沈夫人並排坐,大模大樣的受了這對新人的跪拜。
看着一身新郎信吉服的游江象被拖到轅門砍腦袋的熊樣,何小羽直搖頭,滿臉苦笑表情。
靠,拜堂成親,人生一大喜事,卻弄得這麼緊張。
沈夫人卻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這女婿也是長得不賴嘛,雖然不是風度翩翩佳公子,卻也是卓爾不群,前途無量的武官,沈家可是攀上了一門高親了。
婚禮秘而不宣,沒有一個前來道賀的客人,不過那彩禮足足裝了十大車,這面子已經夠得不能再夠了,何況駙馬爺已經許諾,等將來,再補辦一個帝國最隆重的婚禮吶。
沈夫人已經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只是擔心女兒仍然不能接受,畢竟新郎信曾經施暴,讓女兒心理存有陰影。
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哪怕你是金枝玉葉的千金小姐,萬金之軀的公主殿下,終身大事還不得長輩作主?
先成婚,感情嘛,可以慢慢培養,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已經是事實了,孩子都快生下來了,女兒終歸會慢慢接受的。
最讓她開心的是小女兒田田也回來了,氣色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不過小妮子眨着秀目,悄悄的打量着駙馬爺,這讓她挺擔心的。
她雖沒出過大門,不過駙馬爺的事跡,那可是轟動天下,是人們議論最多的人,她自然也聽說了這位文武全才的駙馬爺是懷春少女們最最心儀的如意郎君,哪怕屈尊為妾都樂意,不過,九公主能容得下別的女人麼?
因為低調,何小羽等人在席間沒有亂鬧胡來,更別說什麼拼酒划拳喧譁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沈夫人藉故勞累,拖了田田進房,一臉嚴肅的表情問道:「田田,你是不是喜歡上駙馬爺了?」
沈田田玉頰飛紅,嫉首低垂,小聲應道:「娘,你說什麼呢?女兒只是對駙馬爺好奇而已,,
在她被幽禁的日子裏,她每天只能百~萬\小!說弄簫解悶兒,隨後,傅下瓊到來,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
傅玉瓊心中,可說對何小羽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姐姐傅瑤來看望,才知他竟是自已的姐夫,驚訝之餘不免喜歡,但同時多了一絲的失落。
反正她與沈田田聊天,兩三句話便扯到了何小羽身上,每每說到姐夫的事跡,傅玉瓊便眉飛色舞的說得滔滔不絕,簡直成了說書人。
沈田田體弱多病,一直呆在家裏,極少出門,聽多了何感、那神話一般的傳說,小妮子不免受到傅玉瓊的感染,心中也不免生出強烈的好奇,甚至如傅玉瓊一樣盲目的崇拜。
沈夫人語重心長道:「田田,你喜歡哪一個,娘都不會反對,但你絕對不能喜歡上駙馬爺!」
「為什麼?」
沈田田的秀眸閃過一抹不解、失落,甚至還有一絲的痛楚。
沈夫人看在眼裏,幽幽嘆息一聲,「田田,駙馬爺有多少紅粉知已且先不說單只九公主殿下一個,這一關你就過不了,將來受苦的只會是你,娘這是為你好呢。」
「……」
沈田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九公主殿下刁蠻任性的事兒,她也聽說過一些,但傅瑤姐姐不是照樣過得很開心麼?與那些姐姐們相處得很好呢。
她曾旁擊側敲,打聽九公主的反應,傅瑤又怎麼她存有心眼兒,如實告訴,九公主在一眾姐妹面前,絲毫沒有半點架子,說到底,是何小羽一視同仁,沒有偏寵誰,所以大家才能和睦相處。
沈田田藉口睏倦,溜回自已的房間,望着穿外紛飛的雪花出神。
何小羽靠躺在大廳的軟椅上,悠閒的晃着二郎腿,今日是手下大將的大喜之日,但又是非常時期,游江的身份依然不能暴露,因此只有沈夫人、沈田田與春蘭看到沈江的容貌,而且,他已事先提醒過,這事兒絕對要保密!
兄弟們已經酒足飯飽,守門的守門,巡夜的巡夜,沈家的幾個下人,早己纖計沈夫人打發回家,每人給了三天的假期。
此時夜深人靜,不過兄弟們都精神抖擻的站崗巡值,游總堂主的洞房花燭夜要絕對的保證安全嘛。
洞島內,披着紅蓋頭的新娘子端坐床沿,不言不動,身為新郎信的游江老臉脹得通紅,也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搓着大手兒一直轉圈圈,已經轉了n萬個圈圈了,他人不暈,土地公公都被他轉暈了。
當初,他都不知道哪來的膽量敢霸王硬上弓,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身邊,成了他的新娘子,卻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頭突突狂跳,甚至寒冬臘月的,鼻尖還滲出了汗珠兒。
趴在門壁上偷聽的春蘭只聽到某人轉圈圈的腳步聲,不禁幹着着急:哎,都三更半夜了,老爺要轉到什麼時候呀?
游江還在轉圈圈,額頭上滿是汗珠子,那個緊張勁兒,真是讓人無語。
端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沈清想笑又不敢笑,只在心中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這死人,當初色膽包天,霸王硬上弓,今天怎麼熊了?
轉了好一個時辰的圈圈了,不累麼?
唉,說實話,她心中仍然有些不能接受,卻又無奈,只能如木偶一般任由娘親擺佈了,都到了這地步,只能認命了。
睬過,這洞房花燭夜的氛圍,非常的沉悶尷尬,春蘭要在身邊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難堪。
這死人,這笨木頭……
趴在門窗外偷看的春心急得直跺腳卻又沒有辦法,總不能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吧?這可是老爺與小姐的洞房花燭夜,萬一惹得老爺小姐不快,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可是,老爺要是這麼轉着也不是辦法呀……
靈動的大眼睛往屋裏瞅着,看到那盆已經弱了許多的炭火,心中靈機一動。
嗯,只能這麼辦了。
她跑到大廳,端着一盆炭火回來,輕扣房門,「老爺,小姐,春蘭來添加炭火。」
日哦,老子現在緊張得全身發熱,還冒着汗吶,還要加炭火?
游江苦笑,拉開房門,春蘭端着一盆燒得通紅的炭火進來。
出門之際,春蘭低聲說到,「老爺,時候不早了,該揭了新娘子的蓋頭,喝了交杯酒安歇了。」
游江猛一拍額頭,汗,轉圈圈轉到糊塗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春蘭,謝謝。」
春蘭面頰一紅,低垂着頭走出去。
端坐床沿的沈清悄悄鬆了口氣:還是小妮子善解人意,不然要坐到什麼時候呀?這大肚子的,坐久了非常難受,她己纖感覺睏倦了。
「娘子、真是對不住……」
游江關好房門,搓着大手,好半晌才鼓起勇氣,輕輕揭下新娘子的紅蓋頭,看着美艷無比的新娘子,他不由得看呆了。
沈清看到他的真容,也不禁呆住了。
她實在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是深得皇上任信,握有生殺大權的血衣衛指揮使……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心虛的游江院忙移開視線,沈清也嫉首低垂,洞房中又陷入沉悶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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