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胡思亂想,直到公雞報曉,才胡亂把那兩件羞死的東西塞回錦盒裏,穿衣梳妝上街。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瞎逛,惹來無數驚艷的目光自是不必提了。
她逛了幾家衣店,賣的皆是清一色長寬的襲衣襲褲和肚兜,根本就沒有那種令人臉紅心囪唇樣式。敢情,那玩意還真是他想出來的吧?
他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搗鼓出來的東西,每每新奇得令人驚訝不已,要麼嘆服……
搖了搖有些迷糊的腦袋,她深呼一口冰冷刺骨的寒氣,驅散心中的胡思亂想,又恢得靈台清明,緩緩朝二皇子府行去。
她奉師尊之命保護並輔佐二皇子司徒暮遠,如今她是司徒暮遠的首席客卿,有事沒事,都要到二皇子府轉一圈,算是例行公事吧。
縮在暖烘烘的被窩裏,摟抱着溫柔滑膩的胭體,何小羽真不想起床,不過每天都得入朝期見當叩頭蟲,真是煩死了。
極不情願的起床着衣洗漱用餐,然後進宮,叩完頭,北公公來上一句「有事早奏,沒事退朝」便一鬨而散。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反常,滿朝文武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有憎恨,有恐懼,有不安,也有友好的,二皇子與忠於他的大臣都極熱情的跟他打招呼,臉上儘是開心的笑容。
「小羽,你這招整得青夙影快瘋了,呵呵。
二皇子司徒暮遠親熱的摟着他的肩膀,臉上儘是開心的笑容。
火槍火藥的事,根本隱瞞不了,表面上誰也不提,私下裏卻議論紛紛,一個個都對火槍的恐怖殺傷力心存恐懼。
昨夜,聖山突然燃起沖天大火,映紅半空,全城人都能看得到。
據布在聖山附近村莊裏的眼線回報,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把人從床上震得跳起來,然後是沖天的大火。
昨夜沒有打雷,唯一的合理解釋便是擁有火藥的人幹的,那十不離八九,自然是何小羽干哆。
曾經發生過針對何小羽的行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青夙影派出的殺手,然後惹毛了何小羽,終於展開了報復行動。
聖門傷亡、損失多少,沒人清楚,聖山都被聖門弟子嚴密封鎖,誰也上不去,無法觀看現場,更打聽不出一丁點兒消息。
不過那聲非常嚇人的炸雷遲滯在動地,再加上那映紅半空的沖天大火,聖門的傷亡與損失應該不小,恐怕青夙影要氣歪臉了。
司徒暮遠開心的是何小羽終於與聖門站在對立的一面,可說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他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助手。
當然,他心中也痕狄慮,何小羽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再過些年,他羽翼已豐,要控制他,只怕很不容易。
「殿下,這玩笑可開不得。」
何小羽一本正經道:「昨晚我一直呆在……呆在……」
他臉上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呢,我一直陪着水姑娘一觀賞月景……」
司徒暮遠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全天下,除了你,誰還擁有令人恐懼的火槍火藥?你就裝吧。
不過,他心裏頭同時也湧起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
說實話,象水憐月這麼傾城傾國的絕世大美人,他不動心才怪,只不過水憐月的武功高得嚇人,他不敢胡來,打算一步步來,先籠絡住美人兒,再慢慢俘獲她的芳心,前提是水憐月助他登基帝位並坐穩江山,掃平所有的障礙。
他知道修練天魔神功的女人不能破身,否則辛辛苦苦修練的神功消散,變成一個普通人,所以他只能耐心的等待。
舒雨柔的秘密香窩已不是秘密,他派有眼線盯着,那香窩也成了水憐月的臨時居所。
據眼線傳報,昨天,水憐月一直呆着沒出門,天黑時,何小羽進去,直到半夜才笑咪咪的出來。
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不過這種事用得着他親自出手麼?
媽的,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這麼多美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只要老子坐穩江山,第一個要宰的就是這小子,再把那些美人兒統統接收了!
捕捉到對方眼中一閃即逝的冷厲殺機,何小羽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邪笑。
皇上在一眾甲士太監的簇擁下進來,端坐龍椅上,滿朝文武百官跪下叩頭,直呼吾王萬歲萬萬歲。
金奎殿內響起北公公尖銳刺耳的聲音,「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一個朝廷兩個皇帝,一個是站着的,一個是坐着的,北公公是站着的那個皇帝。
「皇上,臣有事奏報。」
左侍郎大人冷冷的瞄了何小羽一眼,站出隊列躬身奏報。
「講!」
「察皇上,昨夜聖山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火光沖天,據傳,這是何大人幹的」
左侍郎大人的話沒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咧咧的投注到何小羽身上。
滿朝文武百官,姓何的只有一個,自然是未來的附馬爺何小羽。
何小羽神色自然,仿佛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左侍郎忠於太子殿下,聖門是太子最強大的後援,聖山被炸,損失無數,太子的人自然要出面指責。
「左侍郎大人可有確鑿的證據?」
在金奎殿內有資格坐椅子的靖王爺神色冷然,鷹目炯炯,懾人心魄。
「靖王爺,下官也只是聽到外邊有人議論紛紛」
「這種沒有確鑿證據的事情你也相信?」
「靖王爺,可不能這麼否定了,空穴來風。」
「左侍郎大人。」
何小羽懶洋洋的打斷他的話,「有人說你昨夜非禮了阿旺財。」
「嗯,旺財是我鄰家養的一條母狗。」
滿朝文武百官全張大了嘴了,誰會想到被皇卜賜襯「詩仙」的他會爆出這麼一句令人眼鏡大跌的話來?
這話簡直是有辱斯文啊,文官們全翻白了眼睛想嘔吐,忠於太子的文官更是咬牙切齒的狠瞪着何小羽,忠於二皇子的文官們則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態。
至於那些武將們,一個個捂着嘴巴,老臉脹得發紫,那是強忍着不敢笑出聲來的痛苦結果。
「你一胡說八道!」
左侍郎大人的老臉脹成豬肝色,雙目噴火,恨不得要撲來把何小羽給撕了。
「左侍郎大人,本官也中是聽說而已。」
何小羽學着左侍郎大人的口吻聳肩攤手,「嘿嘿,不過空穴來風,誰也說不準。」
「你一你一」
左侍郎大人氣得老臉都變綠了,咬牙切齒的要撲過來,幸好有幾個官員拖住了他。
何小羽邪笑道:「怎麼?左侍郎大人想打架啊?」
他滿臉不屑的表情,「就憑你?省省吧!」
左侍郎大人是標準的文弱老書生,他只用一根手指頭就ok。
有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冷嘲熱諷道:「左侍郎大人老當益壯,附馬爺可不能大意哎,左侍郎大人的拳腳功夫可厲害得緊吶。」
有人鬨笑有人反譏,全鬧成了一團,首當其中的何小羽反倒成了局外人,抱臂在一旁看嘴仗。
嗯,這金奎殿上,難得看到如此熱鬧的嘴仗的吶。
「你們鬧夠了沒有?」
面色鐵青的司徒雄冷喝一聲,金奎殿內立時啞雀無聲,一個個低垂着頭。
「何愛卿,你對這事有何看法?」
司徒雄狠瞪着何小羽,不用什麼確鑿的證據,他也知道是何小羽乾的,天下除了他,沒有人再擁有令人恐懼的火藥。
他惱怒的是何小羽竟敢欺騙說火藥用光了,卻用來報復聖門,實在是十赦不惡,滿門抄斬都不過份。
何小羽神色淡然,抱拳躬身,「回皇上話,下官以為是雷擊的,不過還真是湊巧,偏偏就轟在聖山上,該不會是……」
後面的話不說出來也讓人明白,該不會是老天看不過眼,才雷擊以警示聖門的,雖然明知他胡說八道,不過仍有不少人面露古怪表情,就連司徒雄也露出古怪的神色。
司徒雄想推行一些新政,滿朝大臣卻強烈反對,反對得最厲害的就是支持太子的大臣,這裏邊,完全有聖門的意思在裏邊,這令他非常的惱火。
雷擊警示,這話有意思,他雖然惱怒何小羽,只不過衡量前後,還是認為聖門的威脅更大。
二皇子司徒暮遠若有所思望向靖王爺,靖王爺眨了一下眼神,雙方會意,這雷擊警示的事件,可以大作文章吶。
司徒雄問不出什麼,就是明知道是何小羽乾的也不會拿他問罪,聖門的勢力已經發展到強大得無法控制,左右朝廷意向,嚴重的威脅皇權,再多炸幾次,最好能把青夙影炸死更好。
支持太子的文武大臣紛紛攻擊何小羽,何小羽以下九流的無恥招式反擊,把他們一個個氣得面色鐵青,五官扭曲又無可奈何。
沒有確鑿的證據,加上何小羽本身的影響力,忠於皇上的勢力與支持二皇子的大臣聯合保奏,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
其實,聖門被炸或被雷擊,這事關朝廷什麼鳥事,只不過是有心人想藉此事剷除心頭肉眼中刺罷了,彼知都心知肚明。
散朝之後,何小羽被九公主的貼身侍脾叫住,隨着她進了九公主居住的寢宮。
文武百官紛紛散去,出了皇宮,紛紛聚到主子的府里商議。
聖門被雷擊,那是因為天罰之故的謠言如風一般在大街小巷傳播。
至於為什麼遭到天罰雷擊,原因就複雜得多了,最厲害的謠言是聖門行事逆亂,暗喻着太子不是上蒼選定的繼承人,二皇子殿下才是
總之,各種謠言滿天亂飛,對太子與聖門都非常的不利,何小羽沒有想到自己胡編亂扯的一句話,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會有如此厲害的殺傷力。
民間百姓,最信奉的就是天上的神靈,舉頭三尺有神明嘛,燒香拜佛,就是祈求神靈的保佑,保佑他們去病消災,平安無事。
天罰雷擊,不管是不是真的,聖門在民間百姓的心裏,無形之中降低了一些檔次,不再是那麼的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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