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先去好好睡一覺!」
何小羽不由分說,把她推進房裏,突又想起帶來的小錦盒,連忙敲門。
侍婢柳兒開門,探出頭來,「公子還有何吩咐?」
何小羽把小錦盒交到她手上,吩咐她交給小姐。
柳兒笑嘻嘻的接過,把房門關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小錦盒步入內間。
早就疲憊不堪的小姐已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柳兒總算鬆了口氣,把小錦盒放在小姐枕邊,替她蓋好絲被,這才輕手輕腳退出。
小姐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了,強起來的時候,連老爺都勸不了,若不是何公子,只怕到明天都還不肯入睡……
嗯,何公子長相蠻英俊的,又有才氣,與小姐可說是天生的一對,老爺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見柳兒出來,得知斐若瑄已經睡着,何小羽這才鬆了口氣。
想起那青衫老者,他忙問道:「柳兒,你家老爺……」
嘴快的柳兒搶道:「老爺知道了這印刷術,不知有多高興,從皇都直趕回來,看了大半天,剛才才出門呢。」
不會真是未來的老丈人吧?
何小羽的心頭猛然一跳,結結巴巴道:「斐老爺子的長相穿着……」
柳兒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臉已皺成苦瓜樣。
得罪了未來的老丈人,這下麻煩大了!
在古代,長輩之命不可違,萬一老丈人一橫心,不肯把女兒嫁給他,那豈不是玩完了?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嗚嗚……
突然間晴轉多雲,讓柳兒大為不解,不安道:「何公子,你怎麼啦?」
「我……我……嘆……」
何小羽長嘆一聲,如同鬥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灰溜溜離去,留下丈二摸不着頭腦的柳兒發呆。
出了斐府,安落舞哧的一聲低笑,「公子是不是擔心那斐老爺子?」
何小羽嘆息一聲,算是回答。
安落舞低聲嬌笑,「公子放心啦,只憑這驚世大發明,斐老爺子一定對你另眼相看。」
「真的?」
何小羽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隨即搖頭,一臉泄氣樣,「你又不是他……」
安落舞的嘴唇動了動,卻只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看相公與斐大小姐牽手的親昵樣,兩人的關係早就不一般,談婚論嫁是遲早的事兒。
愛是自私的,誰又願意自已的相公被別的女人分享?
她心裏頭既擔憂悶悶不樂的相公,又不希望這門親事能結成……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的矛盾。
回到杜府,看到他一副怏怏不樂樣,莫言柳眉直皺,私下詢問安落舞,了解了事兒的經過,心中一時也感概萬千。
原來相公也有優點,心頭裏多少有些安慰,總算沒有嫁個一無是處的丈夫。
至於相公與斐大小姐的事,她沒出壞點子搗鬼,已經算客氣了,別指望她會幫忙。
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她詢問道:「妹子,這首詩是你作的?」
她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紙上記錄的詩,一時好奇。
美人卷珠簾,
深坐蹙蛾眉,
但見淚痕濕,
不知心念誰?
好一首《怨情》,道出了相叫之苦,韻味無窮呀。
安落舞從小隻接受殺人的特訓,對這種文縐縐的事兒不感興趣,淡然道:「相公寫的,府里的丫頭們爭相傳閱呢。」
莫言秀目一亮,「真是他寫的?」
安落舞肯定的點點頭。
這張抄錄《怨情》的紙是雲兒傳給她的,她掃了一眼,隨手放在柜上,不想莫言姐姐卻翻了出來。
莫言呆了半晌,突然撲哧的低笑一聲,俏面一片紅暈,秀目異彩漣漣。
「妹子,咱們的相公並不是一無是處呀。」
安落舞點點頭,好在相公還有優點,否則除了床上的功夫,就真的是一無是處了……
莫言嬌笑,「我明白他的長處了。」
「什麼長處?」
安落舞眨着不再冰冷的大眼睛詢問。
「讀書,考取功名!」
男人志在四方,並非一定要征戰沙場,打打殺殺,建立不朽功勳,成為名動天下的大將軍或大俠客。
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治國安邦,造福天下百姓,同樣可以光宗耀祖,名垂青史。
前者武勛,後者文治,同樣的效果。
安落舞呆了一呆,「姐姐是說讓相公考取功名,那一統魔門的大業……」
莫言喜滋滋的搖頭,「一統魔門大業,是爹的遺訓,咱們可以雙管齊下!」
此時她的心裏,可謂是雌心壯志。
安落舞嘆了口氣,「動腦子的事,還是交給姐姐吧……」
莫言嘻嘻哈哈的拉着她的手,「妹子放心,咱們的相公,一定是名留青史的絕世好官!」
汗,把事兒想得太美好了。
安落舞現在對莫言是言聽計從,姐姐這麼有信心,她心裏頭也很高興,誰不希望自已的相公有出息吶?
當下上街買了不少好菜,哼着小曲兒下廚。
她與莫言姐姐不是杜府中人,卻住在人家家裏,自然不再好意思吃人家的,只有另開爐灶,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想吃什麼隨意。
何小羽在花園轉悠了半天,想不出什麼拍斐老爺子的馬屁事,只好用落舞的話來安慰自已。
印刷術的驚世大發明,造福了天下讀書人,想來斐老爺子肯定對他另眼相看,不會計較那麼多,嘿嘿。
驚世大發明?汗,剽竊前人的發明,竟然臉不紅心不跳……
想開之後,看看太陽快要落山,他笑嘻嘻回房。
推開房門,看到房內擺了滿滿一桌,非常豐盛,他驚道:「哇,有客人要來?」
「相公請上座。」
安落舞笑咪咪的扶着他上座,莫言更是端來香茶,「相公請喝茶。」
噫,出了什麼事兒?好象有點反常……
何小羽好似不認識二女似的,打量着兩人。
兩女都精心修飾過,一個冷艷,一個嫵媚,俏面上的柔柔的笑容,皆顯得柔情萬縷,更增千萬種動人風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呃,怎能這麼形容自已的老婆?
反正事兒透着古怪。
「相公有沒有興趣讀書考取功名?」
「卟!」
剛入口的香茶全噴了出來,咳得何小羽直翻白眼。
讀書?
我的媽呀,這不是要老子的小命嘛?就算他肯讀,不說毛筆字,只說那些繁體字,它們認識老子,老子卻不認識它們,看是勉強看懂,但要寫這事沒有興趣!
何小羽拼命搖頭。
莫言早知他會拒絕,沒有絲毫氣妥,柔聲道:「一首《怨情》,一首《生查子》,盡現相公才氣,相公若參加科考,金榜題名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汗,那是老子剽竊古人的名詩來泡美妞的,老李沒從地底蹦出來掐老子的脖子就阿彌陀佛了。
「相公,男兒大丈兒當有所作為,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從文,亦同樣能夠名垂青史。」
反正讀書的事兒,老子是絕對不干滴!
何小羽裝模作樣的低頭沉思了半晌,笑嘻嘻道:「姐姐真希望我棄武從文?」
見他心動,莫言喜笑顏開,越發柔聲哄道:「相公,修練內功,不僅可以強身健體,發生意外情況時還可賴以保命,這個不能放棄,但武技方面,只要相公專心讀書,莫言與落舞妹子便不會再逼相公。」
何小羽樂得眉毛都在笑,又故作沉思了一會才說到,」那容我再考慮考慮。」
相公已經心動,日後再稍稍誘導鼓勵一下便成。
二女心花怒放,極盡溫柔,輪流餵飯餵菜,把個何小羽服侍得爽歪歪。
當夜上床,安落舞更是主動,極盡放縱,莫言內傷未全愈,亦在一旁盡心服侍,如此香艷刺激的享受,只怕皇帝都自嘆不如。
這一覺,直睡到中午時分,三人才懶洋洋的起床。
若不是杜二公子擂門,只怕何小羽還捨不得起床吶。
「我靠,家裏死人了?」
一拉門,何小羽便瞪着杜二公子,滿臉不爽的表情。
「老大……」
杜二公子一副很委屈的神情。
「好好好,算我錯了,有什麼事?」
杜二公子忙道:「老大,你整日在房裏與兩個美人鬼混……哎……」
何小羽敲了他一記,收正道:「混帳,這不是鬼混,這叫行房!」
「哎,你別打岔啊……」
杜二公子揉着被敲的腦袋,「老大,這些天你只顧着行房,姓林的整日纏着我老姐……」
林青岳是他表哥,他卻連一聲表哥也不稱呼,可見他心裏非常不爽林青岳。
他寧願老姐嫁給老大,也不願她嫁進林府,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有老大撐着,杜家就不會倒!
「哎呀……」
何小羽心頭猛然一跳,這些天來確實都呆在府里,沒去看杜大小姐,姓林的小子乘虛而入,大獻殷勤,討好杜大小姐。
「xx你個仙人板板的!」
何小羽咒罵一句,心急火撩的往外沖。
杜二公子急問,「老大去哪?」
「店裏!」
杜二公子忙道:「我老姐不在店裏,跟着姓林的出了南門,說是踏青去了。」
靠,不早說!
杜二公子大聲喝道:「來人,備馬!」
家丁牽來兩匹戰馬,杜二公子一翻身便跨了上去,何小羽卻傻眼了。
在現代,除了坐公交車、的士、三輪車,市內連一匹真馬都沒看到過,電影電視倒是見過,汗。
騎在馬被上的杜二公子催促道:「老大快上啊。」
「我靠,老子不會騎馬!」
杜二公子與家丁都張大了嘴巴,這年頭都是以馬代步,老大竟然不會騎馬……
沒辦法,杜二公子只好讓車夫把老爹的座車駛來,載着二人趕往南門。
兩人在門外大聲說話,房內的莫言與安落舞聽得一清二楚,早知相公是花心大蘿蔔,只能無奈嘆氣,男人啊,就是這般好色……
聽到相公說不會騎馬,那表情,也如杜二公子一般強大了嘴巴。
敢情,相公小時候騎馬摔過,從此害怕騎馬……
唉,相公不僅是小人,還是個膽小鬼……
莫言擔心他有什麼閃失,推了安落舞一把,後者會意,飛身躍上馬車,鑽進車廂里。
馬車衝出後面,隆隆的駛向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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