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羽所坐的那張椅子竟然藏有機關,前面兩隻椅腳突然伸出兩個鐵箍,把他的兩隻腳踝緊緊扣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怎不把他駭得魂飛魄散?
安落舞反應夠快,一發覺不對,立刻縱身直撲魔醫,右手五指如勾,抓向他的頭頂。
魔醫端坐着紋絲不動,就連他身邊的兩個侍女也靜立不動。
眼看呈現超強力道的五爪就要插落魔醫頂門,安落舞突然呻吟一聲,撲嗵一聲,摔落地上。
她在地上掙扎,奈何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中了對方的暗算了……
何小羽又驚又怒,用力掙扎着,但銬住腳踝的鐵箍很堅硬結實,根本無法掙斷。
魔醫的兩根手指頭仍搭在他的右手脈門上,何小羽手腕一轉,五指抓向他的脈門,欲用散元仙功吸取他的功力。
突覺脈門一緊,已給魔醫鐵箍一般的手指扣住,半身麻痛,使不出半點力氣。
「再亂動,殺了你餵猛獸!」
青銅面具露出的眼睛閃過一抹冷厲寒芒,魔醫冷哼一聲,兩根纖美白晰的手指仍搭在何小羽的手腕上。
我靠,這傢伙的聲音非常沙啞,難聽死了,母鴨的嘎嘎叫聲都比他好聽。
手腕脈門被制,身體半邊麻痛無力,雙只腳踝被鐵箍銬住,想動也動不了。
心中問候對方祖宗八代n遍,何小羽苦着臉,「神醫,我們是來求醫的……」
「給我閉嘴!」
魔醫冷哼一聲,手指頭仍搭在他的脈門上,不過這一次是四根手指頭。
xx你老母的!
受制於人,何小羽可不想吃苦頭,乘乘的閉嘴,眼珠子卻是亂動,尋想脫困之計。
他強忍着去摸掛在腰間的三個小葫蘆彈的衝動,任由對方扣着他的手腕。
倒在地上的安落舞已讓紫衣侍女扶起,軟倒在椅子上,全身軟綿綿的,不知道中了什麼毒?
自已怎麼沒有全身象她那般發軟?
想起那日在中華樓總樓,羅春嬌施放可令人全身酥軟無力的酥羅散,自已好象也沒有受影響嘛。
百毒不浸?不會吧……
對了,從羅春嬌身上搜來的那瓶酥羅散還沒用過吶,嘿嘿,只要不制住老子的經脈,到時看看誰笑到最後,哈!
震天長嘯聲突然自遠處響起,紫衣侍女面色一變,匆匆離去。
哈哈,看來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何小羽心中偷着樂,不過魔醫的手仍是扣着他的脈門不放,眼中閃現古怪神情,可惜他的臉被青銅面具遮擋住,看不到他的表情。
又是幾聲震天長嘯傳來,侍女在一旁的綠衣侍女面色大變,急聲道:「谷主,強敵已近,請退入暗道。」
呵呵,原來是這傢伙的仇家打上門了,哈哈,真是報應吶!
何小羽拼命忍着沒笑出聲。
身體倏然一麻,銬住腳踝的鐵箍同時鬆開,身子一輕,已經魔醫挾在腰間。
噫,這傢伙身上還挺香的……
不過這年頭,不少有錢的大男人都把自已弄得香噴噴的,象個娘們一般,這也不足為奇。
被制了經脈,身體不能動彈,嘴巴卻還能動,何小羽急道:「綠衣姐姐,我老婆……」
不等他說完,軋軋聲中只覺眼睛一暗,魔醫已挾着他出現在另一間房中。
這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小倉庫,從牆壁的小洞可清楚的看到外邊的情形。
披頭散髮的紫衣侍女極狼狽的自遠處奔回來,手上握着一柄不知從哪撿來的長劍,劍刃上沾了血跡,這娘門殺人了。
何小羽不由得擔心起安落舞來,萬一魔醫的仇家殺進來,看到漂亮可人的她,豈不是大大的危險?
他張嘴剛欲說話,身上倏然一麻。
這下好了,連嘴巴都不能動,話也說不出來了。
xx你老母的!
何小羽在心中不知詛咒魔醫多少遍,更把他的祖宗八代都問候遍了。
媽的,等你落到老子手上,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哼哼!
門外,又有三個滿血污血的黑衣漢子跌跌撞撞奔來,還沒奔進木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突然從天而降,手中的龍頭拐杖連連點出。
三個黑衣大漢被砸得腦漿飛濺,連慘呼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屍體呯然倒地。
這老太婆下手可真夠毒辣!
紫衣侍女仗劍守在門,俏面上儘是悲憤神情。
又有數人奔來,手上都拿着殺人的傢伙,其中有一個美女殺手,不過俏面充滿殺機,令人怕怕。
美艷女殺手身邊,則是兩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清純可人,手上的長劍還沾着血跡呢。
這種女人,實在令男人怕怕……
兩個錦衣大漢大吼一聲,揮舞手中寒光閃閃的鋼刀,殺向紫衣侍女。
才奔近紫衣侍女身邊,兩個錦衣大漢的身形突然一滯,搖搖晃晃的似乎站立不穩。
紫衣侍女嬌喝一聲,手中長劍幻點寒芒,刺穿兩人的咽喉。
鮮血激射,兩個錦衣大漢捂着咽喉,發出嗬嗬的怪響聲,如同倒空的袋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幾個錦衣大漢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卻給老太婆的龍頭拐杖一攔,「有古怪!」
確實有古怪,剛才在屋裏好端端,安落舞卻突然軟倒,不知那毒是如何施放的?
魔醫當時扣着自已的脈門,手都沒動半下,應該不是他放的毒,那只有那兩個侍女暗中施放了。
什麼毒這麼厲害?讓人不知不覺中中了毒都沒發覺?
羅春嬌的酥羅散,苟屠夫仍能嗅出來,看來是低檔毒藥了。
老太婆冷厲懾人的目光閃動,嘴巴突然開咧,露出幾顆發黃的老牙,「放火燒,看她們還有什麼技倆?」
何小羽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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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舞還困在房間裏無法動彈,大火一燒,豈不是完蛋了?
我xx你個老巫婆!
不對,這老巫婆又老又丑……
我xx你女兒!
何小羽想破口大罵,只不過嘴巴都不能動,只能在心裏頭大罵,詛咒老巫婆不得好死。
守在門口的紫衣侍女面色大變,急退進屋,房門呯然關上。
幾個錦衣大漢從附近弄來枯草乾柴引燃,拋向木屋,很快把房子引燃,大火藉助風勢肆虐漫延,呼呼燃燒,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完了……
何小羽悲憤欲絕,只覺全身熱血洶湧,胸口脹悶欲爆。
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
大火漫延到小倉庫之際,魔醫打開地下暗道口,挾着他走下去。
地下暗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魔醫站立不動。
亮光突然一閃現,刺得何小羽眼睛生痛。
是紫衣侍女趕來了,手中持着照明的火把,把地下暗道照得雪亮。
借着突閃突閃的火光,何小羽看到綠衣侍上肩上扛着的仍然無法動彈的安落舞,不由得鬆了口大氣。
算你們有點良心,到時老子給你們一個痛快,賞你們個全屍!
有火把照明,三人在地下暗道行進,約模走了二三十分鐘,終於走到暗道盡頭。
紫衣侍女小心翼翼的頂起頂蓋,探頭往外看了看,這才往外攀爬。
何小羽與安落舞先後給拖出暗道,放在椅子上。
這是一間用山石疊成的大房子,難怪光線這麼陰暗,若不是窗外的太陽光線,只怕又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紫衣侍女沒有點燈,卻先點了一支香,插在香爐上,還是很好聞的香味。
何小羽心中一動,記起當時那支插在香爐的香,後來不知道何時被人熄滅,好端端的要滅掉香火幹嘛?而且突發事件,還有空理會那支香?
那支香有問題!
一聲悽厲的痛苦慘呼聲倏然傳出,外出探查情況的綠衣侍女掩腹跌進屋內,把魔醫與紫衣侍女驚得直跳起來。
敵人竟然在他們的退路埋伏等候,如果退回地道,只怕死得更慘……
如今已是身陷絕境,唯有一拼,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綠衣侍女躺在地上,鮮血從腹部的創口狂涌而出,蒼白的俏面儘是痛苦絕望神色,雖然胸部還在起伏,但縱有大羅仙丹,也無法挽救她的生命。
「綠衣姐……」
紫衣侍女悲呼一聲,抱着女伴失聲痛哭。
震天狂笑聲中,兩個持鋼刀的錦衣大漢大踏步進來,其中一個的鋼刀上還沾有殷紅的血跡。
那是綠衣侍女的鮮血。
「綠衣,你且先看着!」
魔醫突然冷哼一聲,身形暴起。
兩個錦衣大漢大吼一聲,雙刀暴現兩道冷厲寒芒,直劈向凌空撲擊而來魔醫。
魔醫瘦小的身形在半空中怪異的扭動,詭異的穿過兩道寒芒的中間。
令人噁心嘔吐的怪響聲傳出,魔醫已站在剛才站立的地方,仿佛剛才就沒動過一般。
兩個錦衣大漢碩大的腦袋都被強大的力量踩踏得陷進胸腔里,變成無頭的死屍。
「綠衣姐姐……」
紫衣侍女悲聲尖叫,綠衣已在她懷中含笑而逝。
屋外突然傳來轟轟震響聲,如同火炮猛烈轟擊一般,整個房屋都劇烈搖晃起來。
「魔醫,屋外那些毒花毒草,老身已盡數毀去,看你還有何技倆?」
老巫婆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轟隆一聲巨響,堅固結實的牆壁竟給她的龍頭拐杖轟破一個大洞,一時塵煙滾滾。
魔醫靜立屋中,沒有說話,只是右袖突然拂出,弄熄了香爐里的那支大香。
何小羽從老巫婆的話與魔醫的舉動弄明白了,房屋四周裁種的全是毒花毒草,人一走進來便會中毒,而那支燃着的大香便是解藥。
大香一滅,中毒之人便毒性發作,難怪安落舞會莫明奇妙的摔倒,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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