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何小羽的表情很痴,他總是坐在城牆上向外看,好似希望從那綿延在天地盡頭的地方會有一匹駿馬出現,會有心中的那個人出來。
為什麼敵軍將領中會有一個人和魔後那麼像?他很想去問問阿峰,當年在彩雲帝國皇宮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魔後多多到底有沒有死去。
可他無法問出口,所有的這一切似乎只是一個荒誕的夢,他不能因為有一個人長的像多多,而去質問阿峰這件事情。
無盡的迷茫,仿若一團霧霾籠罩在心間一般,天地在他的眼中一團漆黑,此時此刻,心已經空了一般。
一雙溫柔的小手撫摸在他的頭上,接着將他的頭摟到懷抱當中。
「這段時間,你似乎有什麼心事。」
來的人是阿峰,她徐徐問話,不急不緩,可心中卻很是害怕,因為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何小羽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卻從心底生出一片恐懼,從百里峽谷遇到大寒冥國士兵的時候,她就曾經感覺到這種危機,現在危機感加深了。
她知道魔後多多就在敵軍的陣營當中,那一件事情遲早都會暴露出來,而那個秘密在以前看來並不重要,可在現在,隨着她和何小羽的感情日漸升溫,當年的那個秘密已經十分重要了。
她不想說出當年的事情,深怕何小羽會因為某些事情將她拋棄,她到來安慰何小羽只是為了壓抑心中的恐慌。
「你覺得多多還活着嗎?」何小羽問道。
阿峰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話,而這句話並不是無心的,他已經已經知道了什麼。
繼續隱瞞還是將真相說出來?阿峰猶豫了,如果說出來的話,何小羽會原諒自己嗎?絕無可能。
「不會的。」阿峰強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道:「我親眼看到魔後被殺死,她不可能活過來。」
聽到這句話之後,何小羽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擦了下,不讓阿峰看出任何端倪。
「落花香那邊怎麼樣了?我們還有很多重傷的病人需要醫治。」何小羽將話題拉入正題當中。
「藥物不夠,找到的藥物都用在了士兵身上,城中的百姓得到的藥物只有一少部分,所以我們需要儘快找到破解邪術的辦法。」阿峰道。
「破解邪術談何容易,按照北公公所言,要破解邪術先要找到炎日帝國皇太后,只是,我們這裏距離黃花嶺大城幾萬里之遙,想要找到她很難。」
「再說,就算是找到了她,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如何對敵呢?」何小羽說出了心中所想,而事實也正是這樣,他現在無法出動部隊作戰。
阿峰點了點頭,顯然,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應對。
「阿峰,當年在彩雲國皇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何小羽看着阿峰,突然就問出了這句話,阿峰的心在突突的跳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了。
入夜,西都大城多多府,那名親衛士兵跪在面前說話的時候,一名家丁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來了一大堆士兵,說是要包圍我們的家,任何人不讓出入啊!」
「果然來了。「魔後多多在這一刻顯現出稍有的沉穩,她沒有對家丁說什麼,只是微微擺手讓他下去。
「洛城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地,然而讓我們士兵死亡的並不是瘟疫,我覺得應該是一種邪術。」多多說道。
那名親兵抬起頭看着多多道:「大帥是說洛城被邪術控制?」
「是的。」魔後多多抽出匕首在手上拉了一刀,鮮血流了下來。
親兵不知所以,道:「大帥,你………」
「如果這裏也有邪術的話,我的手已經腐爛化膿。」她抬起手來對着那名親兵道:「但是現在沒有。」
那名親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魔後多多接着說道:「所以,他殺死那些士兵完全是個錯誤,這就說明太子根本就沒有查明原因。」
親兵頓時明白了什麼,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這就意味着,太子其實只是憑着一己好惡而決定了我們那些兄弟的死活。」
魔後多多向前走了幾步,抬頭看着天上的月,她從來就沒有覺得這月亮如此悽慘過。
「既然他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了。」魔後多多的臉上現出一絲冷酷而殘忍的神色。
「大帥,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夠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親兵痛徹心扉,看着多多等待着她的指令。
「要為他們報仇不難,只需要借你的人頭一用。」魔後多多看向對方。
那名親兵瞪大了眼睛,半響之後發現多多是認真的,這才悽然一笑道:「大帥若是真的能夠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我甘願獻上人頭。」
「放心吧!」多多走過來嘆息一聲道:「你的家人我會照顧的。」
揚手,親兵的人頭已經落下,魔後多多抓着那血淋淋的人頭向外走去,門口的那些士兵無不駭然。
「大帥,太子有令,你不能走出府門。」一名軍官戰戰兢兢的說道。
「十萬大軍盡毀與這奸細有關。」魔後多多道:「本帥有要事要稟報太子殿下。」
那名軍官往後退了退,這樣重要的大事,他根本無權過問,更加無權阻攔。
「請大帥稍等片刻,我還需要向太子殿下稟報。」那名軍官拱手一禮,然後跨上戰馬而去。
望着那遠去的背影,魔後多多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也許都不用等到明天天亮,刑天棟就會出動傾城之兵攻打洛城,到那時候,他必然會深陷死地。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當空明月,照到的景象卻是不盡相同的,風飄血的屋子當中亮着燈火,而那燈火卻被一個黑色的燈罩罩住了,從外面看不到一點光。
屋子當中,風飄血雙目赤紅看着手下最為親近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是當年玄武堂的手下,他最得力的助手,現在,正有一件十分緊迫的事情需要這些兄弟去做。
「落花香已經找到了治癒潰爛病的解藥,我們要做的是殺死她把秘方燒毀。」
風飄血這樣說着,他手下的幾個兄弟很是認真的聽着,自從跟隨風飄血以來,他們就不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在他們的眼中,只要是風飄血吩咐的事情就一定能做,不僅能做還要去做好,現在,風飄血讓他們去殺死落花香,他們就一定從命。
「明天落花香會給城裏的老百姓發放藥品,我們就在那個時候動手。」風飄血看着他們,眼神中滿是緊迫和咄咄逼人。
他的這些兄弟們似乎從眼神中已經看出,這個並不是他們當年的大哥,但是沒有人願意去相信這種事情。
他們紛紛點頭,然後將這件事情記到心裏,之後風飄血從桌子底下拿出匕首,這是淬鍊過毒藥的匕首,見血封喉。
「這件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若是不能殺死落花香,你們就為偉大的萬祖鬼母殉葬吧!」風飄血的話陰冷而可怕,接着他笑了笑道:「不過不要擔心,只要炎日帝國士兵奪取洛城,你們將來都會是封疆大吏。」
那幾個士兵點了點頭,各自從桌子上拿了一把匕首,明天的計劃是他們裝扮成為半身潰爛的老百姓,在落花香發藥的時候發動奇襲。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等那幾個士兵走出去之後,風飄血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的腦海中,那作用這的邪術終於退去了,他的眼睛恢復了清明。
「倪虹裳,為了你我背叛了何小羽,倪虹裳,我愛你。」風飄血在默念着這句話,他的內心無比的悔恨,但是現在無濟於事了,他已經在按照倪虹裳的指示行事,一步步的將自己置身在無底深淵當中。
遠在百里之外一處山巒當中,倪虹裳仰起頭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道道黑氣在她赤果的身軀上盤旋,仿若一個黑色詭異的陰魂一般。
「母后,風飄血真的可靠嗎?」木村四郎問道。
「沒有人比自己更可靠,我相信的並不是他,而是我自己的邪術。」倪虹裳站起身來走過去,來到木村四郎的面前。
萬祖鬼母的功力還留存在她的身體當中,這讓木村四郎或者說是木村中正很是恐懼,他畏畏縮縮的向後退着,卻是被倪虹裳一把抓住。
倪虹裳捧着他的臉說道:「從今之後不要叫我母后,我已經有了新的名字,我叫做倪虹裳,你的皇后。」
木村四郎微微點頭,他的眼睛已經花了,滿腦子都是倪虹裳那赤果的樣子,就感覺渾身的血脈都膨脹了起來。
激情如火般燃燒着,在大殿當中演繹起來一段不堪的糾纏,倪虹裳的眼睛時時發紅,那是對於邪術的控制,她猛然的仰起頭來,感覺到一種更加強大的氣息正在肚腹當中。
那是一種生命的氣息,是一個孩童在生長,他知道,炎日帝國新的皇子已經在孕育之中了,這將是她的另一個依託,當這具身體年老之後,她會向交到木村中正一樣教導那個孩子,然後像木村四郎一樣奪走性命,讓那幼小的生命蔓延輪迴,生生不息。
而現在,所有的魚兒都已經上鈎了,這就證明他所孕育的生命將會是整個天下的皇,一個從來未出現過的無上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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