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黑氣在雪花中消散,化成了一片虛無的煙塵。
月光如梭照耀在整片雪地之上,那雪泛出白色清冷的光,然而在這整片的清冷之光當中,卻是在進行着一場殊死搏殺。
方才不久之前,當何小羽終於從阿峰那溫軟的懷抱中抽身出來之後,便看到了一個會飛的黑影向這邊靠近。
等那黑影飄飛過來的時候,何小羽終於看清楚,那是一個頭戴着高帽,穿着漆黑壽衣,面色死灰一片的人類,他飄飛在空氣當中好似幽靈一般。
寂傷離頓時大驚失色,不僅是他就連腦袋一向不怎麼靈光的風飄血都是大驚,身周更是幻化出了血霧法相,將這四周完全籠罩了起來。
嗖,一道箭矢刺破長空,直接射向那隻飄飛在空中恍若幽靈一樣的東西身上,只聽的一聲悶響,那物中了一箭卻是並不在乎。
他繼續飄飛過來,伸出手抓抓向望月卓卓。
物理攻擊完全免疫嗎?望月卓卓一時間有些驚愕,卻是在那如同幽靈一般的怪物抓來之時,連連向後退去,此刻,龍牙刀光芒閃爍,這一招百丈飛龍可以在百丈之內擊碎巨石。
噗,一刀而過將那怪物斬成兩半,接着那怪物化作了一團黑氣消散在空氣當中。
何小羽飛身而來握住龍牙刀,冷目看向溝壑之外,從那外面竟然飄進了十幾個這樣的怪物。
「這是些什麼東西。」阿峰緊隨何小羽身後,此刻犬牙雙刀在手,卻是頗為緊張的問着。
「我也不知道。」何小羽搖頭,然後道:「不過我能確定他們不是人,而是一種真氣集結而成的靈體。」
片刻之後何小羽微微點頭,正色道:「素聞大寒冥國有一種奇怪的冥功,可以通過真氣之力腐蝕武者,把他們變成活死人,並且取名為魁。」
「魁是他們用來探查道路的先鋒官,他們的身後必定是大寒冥國的重甲士兵。」
「難道說他們要從這些溝壑之地進攻望月城?」聽到何小羽如此說話,阿峰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管它的呢!先殺了這些狗東西再說。」此刻緩過神來的寂傷離已經挺劍而去,手中的喪門劍帶着凌厲的劍光,一劍便將一隻魁直接劈斬開去。
一團黑氣隨風飄散之後,寂傷離心下大喜,原本以為這些東西是殺不死的怪物,卻不想只是一些草包而已,一劍擊出竟然就能劈殺,這樣的話也不用太過害怕了。
十幾隻魁在喪門劍與血霧法相的合擊之下,只用了片刻時間便被擊殺乾淨,那一團團黑色氣息隨風而去,讓這原本清冷的寒冬溝壑顯得熱鬧了一些。
寂傷離輕撫手中喪門劍,看向不遠處的望月卓卓,那眼神當中帶着一絲輕蔑和貪婪,讓望月卓卓的心裏很是不爽。
自從離開九里半村莊,這個寂傷離便總是會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望月卓卓當然知道這眼神意味着什麼,她只是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讓彼此都尷尬起來。
騰騰騰的腳步聲傳來,這些腳步聲很是整齊響亮,從遠處而來恍若轟隆隆的悶雷在響動,聽的人心中都開始發顫。
不過,此時此刻的寂傷離卻有些滿不在乎,大寒冥國的先鋒士兵魁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匹敵他的喪門劍。
在修為達不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再多的人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這是條溝壑,這裏並不寬廣,一人一劍站在這個地方足以阻擋千軍萬馬。
寂傷離橫刀立馬頗有一番大將之風,可是從心底來說卻是在炫耀,因為望月卓卓這隻小綿羊就在不遠處看着自己,現在正是自己表現出男子漢超凡勇氣的時候。
當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涌殺出來之後,寂傷離的喪門劍也揮舞起來,一劍便將兩名士兵攔腰斬斷,接着一劍又劈落了三顆人頭。
寂傷離殺的興起,甚至直接衝進了對方的人潮當中,喪門劍如入無人之境。
而隨着那寶劍斬落,當鮮血噴濺出來之後,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屍體倒下去,現場屍橫遍野一片狼藉。
血霧法相在寂傷離衝殺進入敵群的時候,便已經幻化出來,在這血霧法相之中風飄血的槍法更加超絕,他的每一擊都能夠幻化無數槍影,每一擊都可以刺穿一名大寒冥國士兵的心臟。
但是,就在他一往無前的刺殺之時,一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被刺穿了心臟的士兵並沒有死去,他們只是渾身一顫便繼續揮舞起長刀格鬥。
噗噗噗,風飄血連續的被砍傷,若不是他的修為高深,此刻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何小羽一直在看着這場格鬥,目光隨着戰場的打鬥而深邃起來,這些士兵一定是被某種東西控制了,若非如此的話根本不可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阿峰,望月卓卓,你們二人速速退後,你們的武器根本上不了這些士兵。」說完話後,何小羽飛身而去,來到了風飄血的身前。
血霧法相已經很淡薄了,在外面幾乎都能看到當中包裹着的風飄血,此刻,他正被十幾個士兵圍困,那些士兵的心口或者是咽喉都被長槍刺到,卻是連一丁點倒下的跡象都沒有。
他們的雙眼血紅,身上冒着黑色的如同能夠腐蝕一切的煙塵,在那些煙塵當中這些士兵的力量更大,出手也更加的迅猛起來。
而寂傷離那一邊,被他砍殺倒在地上的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竟然在那團黑色氣息的作用之下,再次組成完整的人形,繼而站起身來。
這詭異的一幕不僅是身在敵群中的何小羽三人,就連不遠處的阿峰和望月卓卓都心生膽寒,若說廝殺場面他們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可這種詭異的情形卻是第一次遇到。
四人俯身,竟然就連殘破的屍體都能夠重組起來,這未免太過古怪了,這些到底是什麼士兵,我們又要如何去殺死他們呢!
這也許是所有人心中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這樣的問題,就連何小羽都有些吃驚。
龍牙刀光芒閃動,一道金龍浮現在龍牙利刃之上,更是在何小羽的身周縈繞起來,轉眼之間,圍困在風飄血身周的那些士兵便被斬成一片碎肉。
呼呼呼的聲音從那些碎肉當中傳出,絲絲黑氣氣息在吹動這些碎肉,妄圖再次組成人形站起來,卻是在嘗試了很久之後都沒有成功。
看來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辦法殺死,只是要向這樣殺死他們的話,實在是有些難度。
這樣的刀法就算是何小羽自己使出來也需要耗費很大的真氣內力,而且根本沒有辦法長時間運用,所以只能解除燃眉之急,根本無法徹底殲滅。
遲疑片刻之後,何小羽急切的拉起風飄血向着一旁飛掠而去,而此刻寂傷離卻是哭喪着一張臉道:「堂主,救我,這些東西殺不死的。」
風疾,此刻已經是白天,整整一夜,何小羽等人都在和這些殺不死的鬼兵捉迷藏,幸好這個地方是個迷陣,何小羽等人雖然走不出去,卻也能憑藉着這些岔路口讓追兵抓不着。
天明雪停的時候,風也不太急了,何小羽等人終於可以略微喘息一些,此刻,他們身在一處狹小溝壑當中躲藏起來,外面的士兵並沒有追趕,而是順着那溝壑走過。
浩浩蕩蕩的大軍通過溝壑,走向瞭望月城的方向,看來這一次註定是無法阻擋賊兵了。
何小羽心中有些落寞和不甘,卻是無可奈何,風飄血、寂傷離兩員大將受傷,使得他們的戰鬥力暴跌下去,而外面的那些殺不死的鬼兵卻是只多不少。
幾隻魁縈繞在溝壑邊際,他們那死灰色的面孔和沒有眼珠的眼睛在不停的尋找,四下查看着尋找何小羽等人。
一旦被這些東西找到,那些鬼兵便會接踵而至,然後又是一場猛烈的廝殺。
「堂主,殺出去嗎?」雖然受傷,雖然還在流血,可是風飄血卻全然沒有懼色。
阿峰則是握緊了犬牙雙刀,緊緊的靠在何小羽身邊,眼睛看向外面飄飛着的魁,只要這些東西膽敢靠近,她就會馬上衝出去。
而此刻的望月卓卓卻是一臉燥熱,她就感覺有一個硬硬的東西老在摸着自己的臀部,而且是那種有意的摩擦,這讓她很是難以忍耐。
但是在這種條件之下,望月卓卓也不能說些什麼,現在的局勢他太過明白,若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便可能引起那些魁的注意。
「感覺到我的熱情了嗎?」寂傷離陰慘慘的笑着,一把抓住瞭望月卓卓的小手,使勁拉近放在下面。
望月卓卓奮力的抗拒着,一張小臉變的緋紅一片,那臉上滿滿的都是怒容,卻只能使勁的抗拒沒有辦法制止。
「寂傷離,別讓我殺了你。」望月卓卓狠命抗拒,狠狠的威脅着。
「我寧願死在你的肚皮上。」寂傷離咬牙說道:「我跟隨堂主的時候,海闊天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兵,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你,也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即便我真的把你怎麼樣了,堂主也不會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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