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鷹鈎鼻落下之處形成一巨大的坑,捂着胸口口吐一口鮮血,欲要掙扎逃生,身後傳來破空聲音,一扭頭,一群黑衣侍衛站在自己一步之遙距離,頓時絕望一笑。
玉真子一把拽住玉歡子診脈,臉色很難看,「師兄醫術超群,能聞而如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咳嗽一聲,血流如注,墨竹哆着手給他擦拭,一張雪白的帕子已經全部侵飽血紅,他扭頭問,「你把孩子藏哪裏了?」
「灶里。」墨竹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回想他為自己當劍,為救自己所做的一切,心裏難過,「你、你別說話,免得又要流血。」
玉歡子不悲不喜,好像看的很開,「別哭了,一條命而已,早死晚死還不都是一死?反正……」手腕吃痛,與中毒之痛相比已是微不足道,可對方那眼神卻讓閉嘴。
「你想死,我偏讓你活着,我書房裏的經書還剩一半你還沒有抄過,想死沒門.」玉真子冷笑,點了幾處大穴緩解了疼痛,又從腰間掏出一顆藥,「吃了它。」
墨竹一聽有救,歡喜不已,心中負罪感這才稍減輕,又哭着笑着,她原本就生的美,跟着玉傾歡多年養尊處優下來,整個人氣韻跟千金無異,此時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玉歡子微微一呆,有點傻乎乎道,「沒有想到我這一輩子還有個女人因為我而哭。」道觀里的人都是男人,從小到大沒接觸過女子,更別說有女子為自己傷心流淚,心裏感覺暖烘烘的,總算能體會別人的那種感覺了。
墨竹一愣,淚水掛在臉上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玉真子抬頭,欲伸手一巴掌拍過去,又看了看墨竹最後沒有說話,忙活完手裏的活,攔腰抱起玉歡子對墨竹道。「墨竹姑娘,你家主人來了,把孩子抱過來跟你家主人一道回去吧。」
懷中玉歡子臉色猝然一變,「師兄你不救那孩子了嗎?你當初答應我要救人的,怎麼出爾反爾!」
「現在你身負重傷,我救兩個哪裏有這麼好的精力?」玉真子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醒這個傻師弟,胳膊肘向外拐的也太厲害了吧,他這麼多年不說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怎麼說自己也是當爹又當娘對他照顧有加,狗屁爛攤子都是自己給他收拾,他無憂無慮的過了大半輩子,天真的如同孩子一般。
現在覺得自己有錯啊,這哪裏是他的師弟,分明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嘛!
「我不管,反正你要救那個孩子,不救我就立即死給你看。」玉歡子揪着雲真子的前襟道,身負重傷的他看起來依舊是生龍活虎,也不知道是藥效的原因還是他身子骨本來就強壯。
玉真子知道他說到做到,卻還是忍不住氣的哇哇大叫,「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我們的道觀也毀了,觀里的幾個人也死了,你也身負重傷,師兄我身上也留了傷疤。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向着別人?」
「師兄啊,道觀里看門大爺九十幾歲了,活不過這秋天了,反正都是一死,不過是提前了幾個月而已。那個給我做飯的大爺,眼花耳聾,鹽和糖都已經分不清楚了,他自殺了四次都被你們救下來了,估計這回死了正如他所願,開心點的很呢;還有你的兩個徒弟……都是年紀大的乞丐吧,學武幾年只會照貓畫虎,也該是時候死了,反正他們也不是一次看淡人生了…」
玉真子一噎,不想承認這個師弟說的都是事實,「可也不能改變這事情的本質啊。」
玉歡子說了這麼多還見師兄不肯鬆口,不耐煩道,「師兄,你到底同不同意,你這是要逼死師弟嗎?」
這到底是誰在逼死誰啊!
「好好,不用你說我救人便是干,你也不用你死來威脅我,養了你跟養條白眼狼差不多了。」玉真子最終妥協道。
墨竹抱着孩子有些無措,聽到這句話這才放心了,跟在玉真子身後走出房門,被眼前的景象一驚。
即便是夜色也能將外面所發之事看得一清二楚,柴房外滿是枯枝斷葉,似經歷一場打鬥驚心動魄的打鬥,場面混亂不堪。
「這修下來得花多少錢啊!」玉真子這心在滴血呀,師傅把道觀交給自己,結果弄成這樣子,莫不成真要毀在自己手裏?
「放心,孩子的父母從不缺銀子,師兄想把道觀弄得金碧輝煌變成皇宮,也是可以的哦!」玉歡子笑嘻嘻道。
玉真子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前輩,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談笑風生,這身子骨真好!」墨竹吃驚玉歡子的恢復力。
「我這師弟,打小身子骨就好,只要有一口氣在,依舊能活潑亂跳?」玉真子也是稱奇,「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的。」
「玉歡子前輩心胸寬闊,不懼生死看破紅塵,估計是這個原因吧!」墨竹猜測。
「小姑娘你說的倒好聽,其實說白了就是缺心眼兒,腦子被門夾了,所以身子骨才會這麼棒!」玉真子嘲諷。
玉歡子渾然不在意他們說什麼,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秋葉鈺澗過來朝玉真子行禮,「實在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這裏的一切損失,我會找人來修,至於廚子和看門之人,我也會派人來。至於諸位的安危,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不會再出現今日的情況。」
玉真子端看眼前男子,儀表堂堂俊美不凡,渾然天成的貴氣,叫人不敢直視。見他歉意真誠,便嘆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我這傻師弟都不計較,我又何須計較!」
「我現在要救兩人,日後這道觀里的安危,就交給你了!」玉真子提起自己這師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秋葉鈺澗頷首,「是,日後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不會再發生今日之事。」
「好。」玉真子點點頭,不在說什麼。
墨竹知道秋葉鈺澗要走,將孩子交給他,秋葉鈺澗愛憐了一會依依不捨的交給墨竹,「奶娘已經在路上了,還找了伺候的老嬤嬤,照顧好醜丫,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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