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代社會一些家庭拼死拼活的生孩子,社會上男孩子更容易生存是一個原因,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覺得只有男孩才算後代,y染色體代表香火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樂=文=
每個人活着都有每個人的自由,誰願意去拼兒子就去拼,這沒什麼,畢竟沒妨礙其他人的生活。只是葉小樓來的繆家運氣不太好,夫妻兩個命里都沒有兒子,就是再生十個也沒有,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現在,你還不信命嗎?」葉小樓又問。
紀小小的臉色慘白無比,坐在沙發上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崩潰,然而此時卻沒有誰能看到柔弱的她。她老公臉色鐵青,梗着脖子想說不相信,但葉小樓的來歷他也知道一點,阿炳家裏的子嗣問題就是他解決的,不說有用沒用,就說阿炳那樣級別的家族都把葉小樓奉為上賓,他也實在是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更讓人鬱悶的事,阿炳的大哥阿哥早些年被家裏逼着生孩子,就在外面買了很多房子,一套房子養一個女人,結果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這在一定層次的人群中根本不是什麼秘密,而這樣棘手的問題都被葉小樓解決了,所以紀小小的老公就算想把葉小樓趕出去,也不得不壓抑怒火,盡力維持平靜。
很快的,葉小樓就感覺紀小小的老公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他想捧人的時候能把人捧到天上還不覺得刻意,如沐春風的。當然相反的,他想踩人,那是一下子就把人踩到泥底,比如說踩紀小小的時候,每個月家用多少,給孩子買一塊糖,給自己買一個發卡,甚至是買衛生巾都得請示要錢。
還是那句讓人有些無奈的話:跪着嫁過去,自然得跪着活下去。
偷偷捏了捏葉小樓的手,狗蛋看了眼窗外,表示自己不太想繼續蹲在這裏,他想出去玩。這樣的交鋒確實有夠無聊的,葉小樓就點了點頭,讓狗蛋出去玩,回頭繼續跟紀小小和她老公說話。
「你們命里沒有兒子,並不是沒有兒子,這一點比較難辦。」葉小樓沉吟道,「如果真的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第一種方法,我建議過繼;第二種方法,我建議你散盡家財,從新開始,當然也得從新做人,如此方能影響命格,自然也會有兒子。」
「現在國外有篩選技術,花一些錢就能辦到,不過是個旅遊的功夫。」紀小小的老公試探性的說,「先生可知道這樣的法子有沒有用?」
高深莫測的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葉小樓輕輕嘆了口氣道:「就算懷上男孩,你以為能平安生出來?我只有這兩個建議,你們若是不採納,便不用再來找我。」也不等對方說話,葉小樓站起來往外走,一邊招呼蹲在一盆花前面的狗蛋一邊朗聲道,「不過要是真的用別的法子生出兒子,倒是可以來找我炫耀一番。」
紀小小家裏的問題其實是無解的,葉小樓有些不太明白,子嗣問題固然重要,那麼只要有子嗣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把男女的重要性劃分等級呢?現在不是過去原始人時期,也不是戰亂年代,男人的勞動力非常重要,通常情況下可以頂起一個家庭,現在經濟發達,已經不需要男性的力氣來支撐家庭了,那麼為什麼有些人的思想還是沒有改變呢?
即便是不明白,葉小樓也不再糾結這件事,他覺得這段時間總是跑來跑去太忙了,就決定關店一段時間出去玩。
這次出門之前葉小樓單獨拿出金算盤卜了一卦,這還不放心,又讓葉籽藤扔了一把銅錢,葉小樓看了一卦,最後確定方向就在地圖上找了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準備去那裏玩一段時間。
因為上次出門不利,葉小樓受了傷,這次出門狗蛋就有點不開心,走到哪裏都抓着葉小樓的手,也不跟其他人說話。跟着出來的不單單有葉籽藤,還有郎廣宣、齊子捱以及被他拉進花瓶里居住的小妖怪,還有一隻偽裝成羊的白澤吉獸,這樣的組合自然是不能坐車的,最後還是阿炳幫忙派車,於是隊伍里就又加了一隊新的保鏢,還有阿炳。
剛出城市,大家半路休息,阿滿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笑眯眯的先跟葉小樓打招呼,又跟狗蛋說了會兒話,這才驚訝的跑到阿炳前面,問:「這麼巧在這裏遇到。」
「是啊,好巧。」阿炳笑道。
目的地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生活節奏非常悠閒,因為環境保護的非常好,所以來旅遊的遊客很多,葉小樓一群人要不是阿炳提早訂了酒店,說不定等來的時候就得露宿。
不過這地方風景十分漂亮,幾乎是不管從哪個角度往外看都能看到非常美麗的景色。葉小樓站在酒店床前就能看到外面馬路邊上大片大片的花朵,他拉着狗蛋過來一起看,後者抱着奶瓶喝奶,眼睛時不時的往外瞄一眼,剛巧看到一個看上去很落魄的年輕人拿着相機慢吞吞走過,趕忙說:「他身上有一股死氣。」
「恩?」葉小樓眯起眼睛,手指無意識的在窗台上輕輕敲了幾下,隨即笑道,「狗蛋要不要過去問問……雖然咱們是出來旅遊,但還是不要出人命為好……」
打定主意,葉小樓就帶着狗蛋離開酒店,剛好看到年輕人拿着相機,看着眼前盛開的大紅鮮花怔怔發呆。他模樣長得非常秀氣,這會兒要是長發束冠,再穿一件書生長衫,活脫脫一位喜歡研究學問的書生。只是現在這種環境中,他身上的氣息卻顯得非常的格格不入,好像跟現實世界隔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小世界似的。
就是衛錦文神神道道的也跟他不一樣,前者可是正兒八經的現代人。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嗎?」狗蛋仰起臉看着對方,問,「我叫狗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緩緩抓頭看了狗蛋一眼,年輕人下意識回答,「我叫季長青……你看那些花,現在看着特別漂亮,但用不了一天就會枯萎凋零,有新的花兒盛開,誰又能記住昨天凋零的……我以前看紅樓夢,裏面有黛玉葬花,覺得太矯情,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感同身受……」或許是真的有情感共鳴,季長青紅了眼眶,拿着相機飛快的拍照,樣子非常專注。
「這世上並沒有什麼是永恆的……」葉小樓輕輕搖頭,不贊同的說,「人活在當下,昨日永遠是昨日,明日也永遠是明日,我們能把我的也不過是今日而已,你看着這些花就想着明日如何,卻不知道對於這些花來說,今日卻是最美好的。即便是只有短短几分鐘的曇花,也是極為美麗的。你覺得這些花可憐,但是有沒有想過,今日花的美麗輝煌豈是白白得來,自然還要有付出……」
見季長青已經入迷,根本聽不進別人說話,葉小樓拉着狗蛋跟着看了一會兒花,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回酒店,不過在臨走前葉小樓在他的衣服上貼了一張替身符。
酒店裏有自己的本地特色菜,大家點了一大桌子,還要了一些酒。阿滿剛喝了一杯就臉蛋紅紅,傻乎乎的跑到阿炳身邊神秘的說:「阿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嘿嘿,我跟你說,其實我、其實我喜歡……」正說到關鍵點,猛不丁狗蛋打了阿滿的腦袋一下,這傢伙就順勢倒在阿炳懷裏,然後就睡着了。
有些好笑的抱着阿滿,阿炳看了狗蛋一眼,沒說話。
吃飽喝足,大家晚上一起出去溜達。這地方夜景非常漂亮,還有一些旅遊項目,耍魔術、一些狗狗跳火圈,還有篝火晚會等等,也有一些吃的,還有專門為情侶設計的項目。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玩了一圈,葉小樓拉着狗蛋的手並排着坐在一塊草坪上,手裏拿着一張宣傳單頁,借着燈光看上面的內容。
單頁上描述的是本地的一個小傳說,很浪漫。
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互相愛慕,奈何雙方家長都不同意,最後鬧的雙方族長都除了面,各自協商後要給兩個少爺娶妻。本來那會兒男風盛行,不說契兄弟多不勝數,就是有權有勢的也都有一些娶男妻,或者是家裏養着一些男人,跟女子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就單單這兩家不同意,也是奇了怪了。
為了讓那倆人死心,那時候又盲婚啞嫁的,雙方家長互相通過氣,交換了庚帖,算了吉日就立即成親。好巧不巧的,兩家是同一天成親,這在當地是非常熱鬧的事情,十里八鄉的人家都知道。
敲鑼打鼓的熱熱鬧鬧的抬着花轎來,新郎也穿的非常喜慶,就在人們極感興趣的注視中掀開花轎的帘子,這一掀就掀出了事。
花轎里哪裏有什麼新娘子,只有一棵盛開的大紅花樹,樹根樹枝樹葉栩栩如生,還微微顫動,仿佛還活着似的。當時新郎家裏就氣勢洶洶的跑去找新娘一家,結果去了之後都嚇了個半死。原來新娘家裏沒有一個活人,院子裏站着的都是穿着喜慶的紙人,大白天的安安靜靜看上去好不駭人。
奇怪的是,另外一家卻順順利利的成了親。
娶了一棵花樹的新郎知道後,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於是當夜七尺白綾吊死了。
再後來那棵花樹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終於燒成灰,另外一家新郎卻神秘消失,只留下年紀輕輕的妻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故事就成了一個傳說,也增加了一些浪漫的氣息,還有後續。據說在本地一個神秘地方,有一片花海,那裏有一位絕世無雙的男子每天夜裏都會出現,等待自己的情郎,若是幸運的闖進花海,就一定能得到美滿的愛情。
甭管故事裏的花樹是不是妖怪,是不是跟與他成親的新郎融為一體,或者還是失蹤的新郎後來又做了什麼,反正那都是當年已經發生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記住。
宣傳單頁也不過是略微提了一下這個故事,後面的重點是邀請大家去人工弄成的花海那邊玩,門票888元一張……
看圖片是個特別漂亮如夢似幻的地方,裏面也有飯店酒館啥的,可能消費比較高,但要是能看到跟宣傳圖片一樣美麗的景色,葉小樓覺得可以去看看,反正他不差錢。於是連帶着阿炳、阿滿,還有一溜兒鐵塔一樣的壯漢保鏢也都買了票,浩浩蕩蕩的進了地方。
事實上宣傳圖片看看也就罷了,實在是現在修圖技術太好了。
「雖然真的有花,但都是小花盆養的,連棵正兒八經的花樹都沒有,這地方也太不浪漫了。」葉小樓一邊看一邊吐槽,「我看還有許多單身狗也跑進來,還躍躍欲試的想要借着這裏的環境找對象,那還不如參加一些聯誼活動呢。」
胖乎乎的手搓着下巴,狗蛋忽然開口道:「季長青也進來了。」
「哦。」葉小樓也看到他了。
因為不差錢,葉小樓訂的酒店位置最好,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大片大片漂亮的花海,晚上睡覺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風聲,像有人在外面吹笛,悠揚婉轉。
沒睡覺的時候覺得很有趣,然而等爬上床準備睡覺,聲音還拐着玩兒往腦袋裏面鑽,實在是忍受不了。葉小樓乾脆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打開窗戶看着外面的夜色,一邊品酒一邊拿出金算盤輕輕撥弄,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外面搗鬼,這麼不識趣。
『鏗鏘、鏗鏘』的聲音在不遠處響着,葉小樓在腳上拍了兩張御風符,輕盈的從窗戶跳出來,不多時就看到一個穿着短打的年輕男人拿着一把鏟子挖坑,他長得非常好看,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口若含朱丹,長發束冠,行動飄飄欲仙,可惜此人正毫無形象的挖坑,瞧着實在是不倫不類。
看了眼對方的腳,葉小樓就明白了,淡淡的笑道:「季長青?」
聽到這話身體頓了一下,季長青並沒有理會葉小樓,而是繼續挖坑,不一會兒就挖的極深,隨後便趴在地上用手往外扒拉,抓出一塊白色的骨頭,小心翼翼的擦去泥土放在一邊又繼續扒拉。
最後擺在地上的是一具完整的屍骨,季長青跪在旁邊,撕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到一把刀,刀尖戳破心口,殷殷鮮血流淌出來,落到骨頭上被完全吸收,很快骨頭就都變成了詭異的紅色。
做完這些,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季長青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似的癱倒在地,苦笑道:「這是我欠他的,難得你能找過來,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宣傳單頁上的故事?」葉小樓拿出那張宣傳單頁晃了晃,笑道,「可我已經看過了。」
輕輕搖了搖頭,季長青道:「不是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有時候我以為我是他,有時候我又以為我是我自己。在我的記憶中,他是家裏最受寵的么子,性格非常活潑,最是喜歡風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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