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臨霜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無力。
「渴……」
她剛沙啞着聲音說出話來,一旁的人就端了水過來送到她的嘴邊。
一杯水下去,樓臨霜覺得原本乾燥的喉嚨頓時就滋潤了許多,原本沙啞的感覺也幾乎沒了。
「霜兒!」
「安太太。」
「嫂夫人。」
她剛完全睜開眼睛來,就看到自己的病床旁邊站着一行人,用擔憂的神色看着自己。
「你們怎麼都來了。」樓臨霜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依舊還是那麼虛弱的,並且她覺得自己的下腹空空的,像是失去了某些東西,並且,還有難以言喻的痛疼。
她剛掙扎着想坐起來,可是就被那陣牽扯到的疼痛感給痛的再次落在病床上。
「唔……」
「霜兒別動!」林若
曦驚呼。
「安太太!」安御宸手疾的扶住她,讓她慢慢躺下。
「我這是怎麼了?」摔傷哪兒了?她依稀記得自己摔下樓梯了,可是,這卻不見得其他傷口。
「霜兒……」林若曦心疼的看着樓臨霜,叫了她一聲。
她不敢說,她怕樓臨霜知道後,會挺不住。
其他人也紛紛閉上了嘴巴,就連平時最吊兒郎當的季昭南,也緊抿着嘴唇不說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樓臨霜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隱隱覺得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眼前這四個人的神情,看樣子非常的難過。
特別是安御宸,自責的表情也出現在了他的面癱臉上,甚至連一向樂觀的林若曦也沒有笑意了。
她現在醒來了呀,在她剛醒來的時候,幾個人有一瞬的鬆口氣,可又恢復了那悲傷的表情。
難道,還有什麼更嚴重的事情嗎?
「阿宸……」樓臨霜默默的叫了一聲安御宸的小名,她為數不多的自然,在此刻,安御宸卻備顯愧疚。
都是他不好,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安御宸動了動神色,盡力掩藏自己難過的神情,可那愧疚,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掩藏。
「安太太,我告訴你實話,你答應我,要好好的。」
安御宸坐在樓臨霜的旁邊,捂住樓臨霜的雙手,大手上的溫暖傳入到樓臨霜的掌心。
樓臨霜點點頭,心卻懸着不放。
可這事瞞不住,安御宸嘆了一口氣,緩慢的說出真相,「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
沒了……
這四個字,從安御宸的口中說出時,有着不一樣的疼痛感。
樓臨霜怔怔了看着安御宸,睜着大眼睛,滿臉的不相信。
「阿宸……你在胡說什麼呢?」雖說是否認他說的事實,但是樓臨霜的聲音卻忍不住顫動的更厲害了。
「阿宸,這不是真的是不是?」樓臨霜又將臉轉向林若曦的方向,苦笑着問,「若曦,你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霜兒……」林若曦的表情簡直也要哭出來了,可是這事沒法滿,「霜兒……這是真的……」
轟!
猶如晴天霹靂,就這樣披在了樓臨霜的頭上,思緒全被炸亂了。
得到了肯定的樓臨霜,整個人呆愣着。
林若曦害怕的搖了搖樓臨霜,「霜兒……」
「幾個月了?」神情呆滯的樓臨霜呆呆的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問,但是林若曦還是痛苦的回答她,「醫生說,兩個月了……」
怪不得。
樓臨霜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兩個月不來例假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想到這方面去,她只以為是自己不規律而已……
她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樓臨霜忽然呆滯的笑了一下,有些詭異。
「霜兒……對不起嗚嗚嗚……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林若曦心疼的哭了出來,這樣的樓臨霜,太讓人心疼了,季昭南和穆臨風也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嗎?
可安慰有用麼?
安御宸這時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樓臨霜了,只緊緊的擁住樓臨霜,輕聲喊道,「安太太……」
「你們可以出去了嗎?我想休息會兒……」樓臨霜儘量露出一個笑意,可這笑意,只讓他們看更心疼,並且,她聲音中的顫抖,是不難聽出來的。
季昭南和穆臨風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走出病房外面。
「霜兒……嗚嗚嗚……都怪我……」林若曦還是忍不住哭了。
樓臨霜卻強忍着心中的情緒,摸了摸她的頭,「若曦,別哭,不怪你……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安太太……」
「阿宸……」樓臨霜打斷了安御宸試圖的安慰,「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安御宸為難的看着樓臨霜,這個女人,明明心裏很難過,卻硬是裝作不難過的樣子,這樣的她,讓他很心疼……
但他在這,她也不會露出難過的那一面,他只能先出去,讓她一個人靜靜,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
安御宸拉起哭着的林若曦就往外走,「安太太……我知道你難過……」
「快走!」樓臨霜忽然大聲起來,將臉轉向另一邊,在安御宸看不到的那一面,安御宸只好出去,他會站在門外陪着她的。
可他剛走出去關上門,側臥着的樓臨霜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抓着床單,極力的遏制住自己的嚎啕,不僅如此,她的上牙齒也咬住自己的下唇。
可是即便如此,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下。
孩子……她的孩子……
樓臨霜騰出一隻手,撫摸着那空空的腹,的那個位置,原本住着一個生命……
才兩個月,才兩個月……他還沒出到這個世界上看一下這個世界多美好,就沒了……
樓臨霜好恨!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肚子裏有小寶寶,她就不會那麼大意了……她不該的……
兩個月月事未來,她竟也沒有察覺到異樣……
樓臨霜,你真是好蠢!
都是她的愚蠢才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孩子……
透過窗戶,病房外的四個人也異常難過。
特別是林若曦,她更是忍不住替樓臨霜心疼,她的心裏,一定非常痛苦。
安御宸從窗戶外就看到了躺着劇烈顫抖的樓臨霜,哭的那麼難過,可剛剛卻還是在他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微笑着安慰林若曦的時候,她的心裏定然也哭。
這個好強的女人……
安御宸忍不住了,他抬頭,望向季昭南和穆臨風,「把他們,都給我廢了!」
季昭南和穆臨風沒有絲毫的猶豫,鎮重的點點頭,廢了他們,可也換不回那個孩子。
安御宸再忍不住,推開門進去,他緊緊的抱住床上遏制自己眼淚的女人,枕頭已經濕了一大半。
「安太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孩子……」樓臨霜呢喃,眼淚再次衝刺而出,「安先生,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無辜的。」
樓臨霜轉身,藏在被窩下的身子露出一大半,她緊緊的摟住安御宸。
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失去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這種痛苦,不是常人可了解。
安御宸繼續安慰樓臨霜,「安太太,你要是難過,你就哭吧,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樓臨霜終於覺得壓抑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在安御宸的懷中,她哭的嘶聲竭力。
可豈止是她這樣難過?安御宸的內心,也是非常難過的,他能理解懷中的這個女人痛苦的程度。
如今樓臨霜痛哭失聲,安御宸更加不能表現出非常如何的埋怨,錯的不是樓臨霜,更何況,她已經夠自責了。
可臉上的悲切,卻是無法掩蓋的。
在當聽到醫生問他是否保大人時,他就已經非常恍惚了,兩個月的孩子,他是何嘗想當一個父親,但是若保孩子,只會大小都受到身命的威脅。
無論如何,他不要樓臨霜出事,即便,那個決定,會讓今後的他,自責怨恨,也許,會讓知道真相後的樓臨霜,對他埋怨一輩子。
可他不敢拿樓臨霜的性命來賭啊。
幾個小時前的回答還環繞在安御宸的耳邊,像是提醒着他無情的選擇。
他說:「醫生,保大。」
放棄,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與此同時,樓芯瑜已經漸漸恢復知覺過來,她感覺到自己的異樣。
完全反應過來時,她才看清楚,她竟然還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而嘴裏卻發出了略似享受的呻,吟聲,體下有什麼在不停的衝擊着,而還有好幾隻手在她身上亂摸,甚至有人亂咬!
「啊!!」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她的驚叫聲,將騎在她身上的那些男人目光全部吸引過來。
並且都露出了猥瑣且滿意的神情!
「滾開!滾開!」她的雙腳亂蹬着着,想把身上的人蹬走,但是一旁的其他人卻紛紛抓住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這般標誌的美人,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小美人,讓哥哥們吃飽了,就讓你走,不要着急……」
「不!你們走開!不要碰我!滾開!」樓芯瑜害怕且憤怒的嘶吼着,可聲音卻已經顫抖,「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玷污了我!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可一群男人卻只是哈哈大笑,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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