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飛寇 第三十三章詭夢異象

    面對未知事物人們通常會採取懷疑或不信任態度而不一開始就能接受。畢竟未知通常意味難以理解、不合常識。不過當一種未知能夠解釋另一種未知時候大家就會不自主地認可無論多麼怪誕。

    蒙擊緩了口氣咀嚼卡拉所、對手「麥琪在兩年前就死了」這句不由得笑：「嘛怪不得。」「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卡拉在無線電中詢問。「正想到底在和什麼東西作戰。已經連續作出好幾個接近20g動作肯定不活人至少現在不。」蒙擊雖緊張萬分但語氣充滿玩笑意味。希望卡拉能夠更現實、更建設性一些；而不什麼自己正在和死人打架。

    「沒在開玩笑麥琪確實在兩年前死了。」「到底要什麼！」蒙擊咬牙「直接怎麼回事。麥琪已經死了那過來瞧瞧在和什麼東西戰鬥。被一個活生生、自稱麥琪?07？濟傢伙逼到了死胡同顯然比更接近死人。」吃力地抬頭看和自己盤旋格鬥x-29。黑色前掠翼大長細比單發戰鬥機像極了三趾骷髏就在自己頭頂翱翔就和禿鷹在腐屍上空盤旋簡直一模一樣。

    戰鬥機之間格鬥就面對頭頂之敵。這一種在三維空間內繞圈決鬥。在地面無論追車還槍戰射擊敵人都在二維平面內側身轉頭就能看到；而空戰不同戰鬥機垂直面運動能力更強、人類也在豎直方向能夠承受更大過載。當兩強相遇時敵人常在頭頂。

    面對勢均力敵對手蒙擊要拼盡全力、仰頭才能看見對方。

    沉重頭盔在高過載運動中重量增大了近十倍脖子幾乎都壓斷了。全身血液如同粘稠水銀盤旋飛行時被瘋狂地往腳底甩讓上本身感覺正在被抽血。與此同時這些血液在腰部和腿部代償服收緊擠壓下硬生生地逼回腦部。這絕對不很舒服體驗。

    即便如此蒙擊仍感覺到嚴重腦部供血不足雙眼發黑手指難以控制。現在唯一能讓自己保持理智就面罩送來源源不斷氧氣。再看看對方麥琪又佔優勢了那傢伙不可能人類。這種持續高過載動作頭部估計一滴血都不剩。

    「能和聯絡嗎？」卡拉聲音很不清晰呲呲啦啦雜音非常嚴重像從一個滿石子小洞中傳來。（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距離太遠。

    「在公共頻又哭又笑要被笑聲弄瘋了。」

    「現在沒法和。幫和好嗎？替幫幫。」卡拉按照蒙擊描述完全能意識到那個人戰鬥早已超過身體能承受極限無論麥琪還李如果繼續下去恐怕身體就廢了。帶對弗洛莉娜愧疚心中想非要救人不可。

    「在開玩笑。」「求真非常認真地懇求別讓這樣。」卡拉聲音顫抖讓蒙擊意識到確實認真。可現在別和對方談就保持高度都很困難。戰鬥太過緊張激烈根本無法分神。天空之中殲10sv和x-29互相盤旋纏繞畫出了巨大而複雜軌跡壯闊無比像某種漂亮巨幅藝術。這藝術最後一筆必然要用其中一人鮮血來完結。

    蒙擊估計了一下必須改變戰術了：「好什麼主意？」

    「能和通嗎？」

    「如果能怎麼。」

    「幫問應該李對。這樣問應該會冷靜一些。應該麥琪好友李。不知為什麼認為自己麥琪人對做了什麼。」

    蒙擊一邊保持高過載盤旋同時讓引射槽以最小狀態工作緩解迎角過大引起氣流分離對引射器破壞。默默聽卡拉自己所知事簡要了一遍這件事情頗令驚訝。但不認為對方能溝通「不確定否清醒剛才連續大過載機動如果普通人不可能承受得了腦子恐怕已經被壓成漿糊了。」

    「讓停下來怎麼都行。」卡拉很擔心知蒙擊誇張這確實非常危險。

    「會盡力。」

    「謝謝謝謝。」卡拉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在傭兵公共頻麥琪刺耳笑聲仍然時斷時續忽高忽低真令人難受。這也意味處在熱麥狀態和進行通也能聽得見。調整筒蒙擊按照卡拉告訴自己方法大聲喝問對方否就李而不麥琪。但幾次三番過後對方根本反應。時候x-29攻勢越來越兇猛兩片複合材料前掠機翼在巨大過載拉扯下被使勁彎曲向上翹成了半弧形。在這種力量拽動下x-29戰鬥機動作幾乎鬼神附身飛行軌跡匪夷所思難以捉摸。

    蒙擊也開始擔心這位飛行員、甭管不麥琪、恐怕很難活下來甚至無法保持身體完整。人也許卡拉朋友還可能掌握自己需要線索蒙擊確實充分理由應該去服而不消滅。

    自己首先得讓對方冷靜下來。

    蒙擊看準機會放下機身三個起落架想出了一個獨特又犯傻主意。

    怪異而且愚蠢舉動幸虧沒人看見。不然人們準會認為蒙擊也瘋了。要知起落架和輪子只在降落時才使用在空中毫無用處而且還會增大阻力、破壞穩定性。沒人知為什麼要這樣做。

    自己也感覺到起落架放出後這隻鋼鐵猛龍劇烈地抖動起來空氣繞過不規則主起落架支撐緩衝結構來迴旋轉、收納艙也因為空腔構型而產生不穩定漩渦。流場紊亂、機件振動整架飛機發出了巨大呼呼聲。緊隨其後飛機變得難以控制向左糾正便左偏航過敏反則反之。機身左右游移雖然幅度不大但這種狀況正在持續惡化。

    麥琪追了上來那向上吊山羊眼珠和慘白開裂額頭確實像死人。蒙擊看準時機拉機頭上仰轉瞬間機身在巨大白色水汽包裹下旋轉半周直到尾朝前頭朝後、靠鴨翼反向工作維持姿態時候、兩機頭對頭瞬間。撥開開關讓起落架上陸燈和滑行燈同時點亮。頓時只見殲10sv這龍脊戰獸腹部像點燃千萬火燒亮、耀眼、刺目無比聚光燈陣列如同成片小太陽面前空氣都照得發白。

    舉動顯然干擾了麥琪意識睜大了眼睛那山羊眼珠顯得更加可怕。不過那隻似乎瞎了右眼好像轉回來了一些整個人也顯得正常了。雖然容貌仍舊那樣乾癟可怕但至少像個活生生人。

    通過遠程攝像系統蒙擊在多功能顯示器內麥琪狀況和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在這一瞬之間意識到人內心正在發生某種難以理解變化看前方而望後視鏡。本應朝向艙外後視鏡卻向內傾斜正沖駕駛員。

    也就麥琪正在認真地看自己被蒙擊燈光照得雪亮臉看得如此出神就好像不認識人。

    「聽！」蒙擊利用無線電加重這種呵斥感「李！對嗎。」

    「不麥琪代號07。」終於開口回答了。

    其實蒙擊並不關心對方回答至少安靜了下來。這架試驗戰鬥機也自動平飛過載指示表恢復為正常重力值就連臉也泛出了微微紅潤。

    「不麥琪麥琪已經死了。」蒙擊試圖用卡拉告訴自己事實來引導對方進行正確認知。也可以感覺到這位女駕駛員精神狀態不正常人對做了什麼讓認為自己死去麥琪。

    「麥琪確實已經死了。」

    「該死！」一瞬間蒙擊覺得自己白忙了。

    剛才狀態不可能維持已經關閉照明、收回起落架而這女人恐怕馬上就要恢復成原來狀況了「醒醒！怎麼會死了呢？」

    「被打死被一顆子彈。顆子彈打中了脖子立刻倒在了地上脖子很濕覺得非常噁心。不停地吸氣想要趕走窒息感覺。但喉嚨里又濕又黏讓無法呼吸最後還死了……」

    蒙擊在耳機里聽這位死者描述死亡經歷覺得又另一種折磨。現在擁麥琪意識軀體倒安靜下來了不再發動攻擊；但言語反而讓蒙擊覺得更加難受。平時在死亡懸崖旁憑藉技術玩命還就算了。現在偏要找個掉下懸崖、丟了性命、肉身腐爛人跟自己講述墜崖感覺這簡直精神摧殘。

    卡拉聲音插了進來：「接請下去！」接又對蒙擊：「肯定李只李知這些細節。陪讓下去。」「在盡力。」蒙擊微微拉杆升高和x-29並排飛行難得在空戰中歇口氣。不過現在感覺可不妙。長途奔跑、大型戰役最忌諱中途停止。一鼓作氣、再衰三竭。稍微放鬆蒙擊感覺到疲勞感要潮水一樣翻滾襲擊自己全身緊繃肌肉像散了架渾身酸疼。更糟戰鬥靈感正在失去雖然手中還握操縱杆戰馬也失去了活力如同鋼構死物而已。

    如果想要擊落這可怕妖怪現在絕好機會。所狀況還不確定倘若錯過對方再次恢復成那種癲狂狀態恐怕死就自己。就在這時麥琪再次張開口這次發出那種怪異笑聲而喃喃低語講述一段令人毛骨悚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