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要把欣蒂弄到手,這是前特高警李長庚最為強烈的信念。@樂@文@小@說|剛才追丟了那輛車,他到現在還有些懊悔。可是多年的刑警經驗告訴他絕對不能在跟蹤中讓對方發覺,稍有情況必須停止跟蹤。
她到底去了哪裏。這個時間太晚,不可能是臨時有事而再次出發,換住處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不會離付先生的住處太遠。
李長庚對自己的猜測非常自信,便問司機:「中之島附近還有什麼豪華賓館嗎?」
出租司機不假思索地說了個名字。
「我們就去那家賓館。」他決定碰碰運氣。
司機從中央後視鏡中不屑地瞟了一眼,就像是說李長庚肯定住不起。撇着嘴應了一聲,打輪轉向,朝目的地駛去。
夜幕已深,大坂除了中之島及周邊區域,大部分都陷入了黑暗。戰後重建雖然有了一些起色,但人口銳減,短期內仍難恢復往日繁華。相對地,高樓廢墟內的星星燈火卻越來越多,此時正是非法商貿的好時間。那些在空襲中遭受嚴重破壞而廢棄的摩天大廈,儼然成了黑市貿易中心。
黑色的天穹上不時有戰鬥機掠過,欣蒂知道這是執行戰鬥巡航任務的保安團。夜晚是城市暴動的高發時段,游擊武裝經常僱請傭兵戰機襲擾,然後趁亂發動事變。戰後,各大城市的夜間防空都非常緊張。
她已經入住雷育堅安排好的房間,可他居然不在賓館,這讓欣蒂焦躁不安,怎麼待着都不舒服。梁經理告誡她不要離開房間,欣蒂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她決定到賓館一層的酒吧稍微坐坐,現在急需一杯特調的雞尾酒,能夠讓自己放鬆下來的那種。
欣蒂走出門乘電梯而下,酒店裏格外安靜。到了樓下,酒吧竟然已經黑燈歇業,若是平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此刻竟然冷冷清清。正堂還算明亮,她在沙發上坐了不到五分鐘,又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今晚非得喝點什麼不可。
與賓館內的狀況不同,街上的行人倒不少,隔條路外有條商業街,欣蒂想去那裏走走。可她剛走出來沒兩步,身後就有人向她打招呼。這個略帶沙啞的嗓子讓她心裏輕輕抽緊,是前特高警李長庚。
轉回頭看去,人群中有個穿着過時長風衣的大鼻子中年人迎面走來,確實是他沒錯。
「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李長庚裝着和欣蒂是巧遇,實際上他已經在門口蹲守了好半天。剛才從出租車上下來想進入賓館,沒想到門房根本不讓進。他早已離開特高警,想查看客人登記也不可能,只好在賓館門口守株待兔。
欣蒂肯定就在這家賓館,畢竟多年的刑偵經驗擺在那兒;可一旦猜測得不到證實,他又會變得極度不自信,進而否定自己、否定一切。剛才在賓館門口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這兩種極端情緒中煎熬,直到看見欣蒂走出門口時他才鬆一口氣,連忙緊追幾步叫住她。
這位美艷而**外露的女士轉回頭看着自己時,李長庚發覺自己心跳加速,他竟然在面對一名嫌犯時會緊張,就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已經深切感受到欣蒂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心境。「她是我的。」李長庚在內心中重複着,「決不能讓她逃走。」
「還真是很長時間沒見了。」欣蒂雖然不知道李長庚的確切目的,可在她面前,任何男人的雙眼都會把內心想法暴露無遺,她並不害怕,「你怎麼沒來飛田赴約呢?」
「時機不適合。」
李長庚還不知道劉山已經密會欣蒂,只是在臨出發時得知自己在新東都的住所遭到特高警搜查,為防止計劃暴露,他決定暫時蟄伏。李長庚萬沒想到是昔日搭檔狠狠耍了他一把,他還以為劉山一直在幫助他。「不過,反正現在碰上了,方便說幾句話嗎?只用十分鐘。」
「那請我喝一杯吧。」
李長庚左顧右盼一番。剛才在出租車上花了太多的錢,他恐怕請不起欣蒂,但機會絕對不能放棄,他太想要抓住眼前這位女士了。「對面有小酒館,我們去那兒,邊喝邊聊。」
她掃了一眼對面那家寒酸的酒鋪,淺淺一笑,也好,至少不引人注目。和他過馬路推門進去,這家店面狹小極了,幾乎邁不開步,熏得發黑的天花板完全觸手可及,上面二樓就是店家自己的住處。服務員懶洋洋地走來,李長庚照着最便宜的酒菜點了幾樣,這是他能擠出的最高開銷了。
他皺着眉,掏出皺巴巴的軟包裝煙盒,隨口問道:「怎麼不住原來的飯店了。」
「你盯得還挺緊嘛。上一家不好,就換了一家。」
「嗯,還會換嗎?」
「說不好。」
「那可麻煩了,你很難找啊。」李長庚撓了撓頭髮,心中在想如何把她牢牢抓住。
欣蒂也在揣測對方的目的。從李長庚的口吻來看,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飛田新地遇到了劉山,甚至不知道劉山已經死了。當然這也並不奇怪。即便是自己,也剛剛得知劉山已經遇害。此前有可能是劉山瞞着李長庚前來找自己,想搶先一步得知付先生或是那個什麼「陵墓」的情報。
今天李長庚又想說什麼呢,也許與此有關。
「李警官,我沒有多少時間,請你長話短說好嗎。」
「我不是特高警了。不過當年有個案子我始終沒法釋懷,是關於雷師長遇害案,有些細節需要和你確認。」
欣蒂狠狠地朝他翻白眼,又是跟劉山一模一樣的套話。可自己又不能不應對,如果李長庚真的掌握了要命的證據,對自己非常不利,尤其是現在這個關鍵時期。
「遇害?」欣蒂作出驚訝的神情,「難道不是意外嗎。」
他盯着她,雙目閃現出尖銳的光芒。
這讓欣蒂有些吃驚,以她豐富的與男人打交道經驗,她知道這種眼神並不是一個職業刑警的狀態,而是一個男人在向女人展現自己不可動搖的意志。
「你記得那麼清楚。」他盯着欣蒂。
「當然了。雷師長用的是木頭人模擬機的部件,出了事故,直接影響我生意的啊。」
李長庚的視線始終集中在欣蒂那張魅惑迷人的臉上,審視她每一個表情的細節。他對這女人非常欽佩,面對突如其來的麻煩時竟然能表現得如此從容、鎮定,幾乎沒有一丁點兒破綻。不過這倒換發出了他內心中本已熄滅的挑戰之心,他像個騎士,付先生則是毀滅世界的惡龍。想要殺死惡龍,必須征服面前的女人。
今天是他的幸運日。本來在賓館跟丟之後,他認為沒希望了,下次再逮到欣蒂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可沒想到自己如打賭般的推斷竟然正確,能夠在此處遇到她,她絕對不能逃。
思索之間,他的眼中已全是欣蒂嫵媚的面容,這女人的變化太大了。當年在新東都見面時,她顯得蒼白憔悴,甚至有些枯槁,長年累月的辛苦和惡劣的環境讓她過早衰老了。可現在的她如此美艷,大膽狂放,**旺盛,本來就非常姣好的臉龐在良好的保養下在煥發着某種魔力,讓人無法自拔;再加上她品味很好,擁有足夠的金錢後也能購置上乘服飾和飾品。李長庚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沒想到一個女人在獲得大量金錢後竟能完成如此蛻變。這些錢來源於軍火交易、交易渠道與市場環境保障來自於付先生。付先生讓她賺了那麼多錢,付先生霸佔了她,自己要幫她脫離付先生這頭惡龍。
李長庚以為自己早已沒了年輕時的衝動,但欣蒂讓這中年男人徹底燃燒起來。
為了她,自己已經丟了工作,加入特高警後雖然在情報能力和警務權力上得到倍增,但也不得不成為這龐大的偵查體系中一個小小的螺釘,李長庚感到自己的命運被綁死在特高警的戰車上,動彈不得。以前借案查案、犯規越界的黑箱方法統統被斬掉,他想要繼續追欣蒂,必須離開特高警。可是特高警的一半屬性是特務機關,他並不容易脫身。李長庚選擇推薦自己的年輕搭檔劉山進入特高警享受優厚待遇,自己退回原位,又向警局遞了告病假條,這才得以喘口氣。
為了她,自己的家庭也毀了。對於這些,李長庚是一點都不想回憶,他整天撲在工作上,其實也是為了逃避那個每天都不想回的家。干刑警一輩子,卻仍然養不起家。老婆成天埋怨,孩子倒是對他的刑警身份充滿欽佩,可他並不因此開心。
想到老婆,再看着眼前的欣蒂,實在沒法相比。
就在昨天,自己在新東都的住宅竟然遭到搜查,看來私自調查已經東窗事發。如果不能把這個案子辦到底,他沒工作、也回不了家。
如果不征服這個女人,他的人生就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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