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獸王爭鬥,不允許有旁觀者。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匕匕首發要麼被捲入,要麼遠離。
卡拉只覺得眼前一道黑色閃電掠過,蒙擊的殲20便緊貼着自己背部朝後撲去,發動機聲音震耳欲聾。雙側渦輪噴氣發動機全加力以極高的速度通過,在耳朵里聽起來像爆炸一樣。可當她再想回頭尋找蒙擊的蹤跡,除了雲霧翻卷、氣流飛旋,其他什麼都看不到。雖然滾滾濃雲如驚濤駭浪,足見這是怎樣的一場戰鬥。而自己卻只能背向而離,難以接近。
眼前失去了長機,她在一瞬間感到有些茫然。
在自己背後,兩隻鬼獸正在進行生死搏鬥,凡人根本是看不到的。
背後的雲騰浪卷開始變得恐怖起來,原本如鮮血般的紅霧現在變成了某種暗色無光的黑煙,氣縫之似乎有雷暴炸開,異的光芒閃爍不止。緊接着,不時有幾束偏紅髮亮的射線射出,四處搖擺,像是個不穩定的能量核。那是百日鬼型b72的自衛用輕激光束在來回掃射。雖說氣勢逼人,但顯然已經亂了陣腳。
f14座艙內,卡拉額頭佈滿了汗珠,長時間連續戰鬥的疲勞和飢餓雙重作用下,她不斷冒着虛汗,判斷力也下降了很多。不過,這是女巨人卡拉特格林,她也許會變弱,但絕不會崩潰。誰都有體力的極限,但她有着遠超過一般女子的意志。普通人到了這種時候,已經是體能和大腦的極限。
卡拉看着空蕩蕩的前風擋視野,她意識到必須要自己站起來了。
這會兒,握着操縱杆的右手忽然感覺很沉重,舉不起來也掰不動置杆。左手放開油門杆想要幫忙。身體真的累了,但兩隻手肯定能完成操作。不過,左手離開油門杆後,也重得無法移動。
兩隻手都挪不動。但這不是疲勞,而是身體的抗拒。
真見鬼,難道自己沒了長機,不知道該往哪兒飛嗎。難道蒙擊不在前面領着道兒,身體不肯動了嗎
她是個完美的僚機飛行員、所有男人都想要的最佳幫手。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思維已經習慣了這種行動模式,似乎逐漸失去了自我。卡拉是個女飛行員,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觀點。在前美海軍服役的女兵待遇如何,眾所周知。即便是女巨人卡拉特格林也被訓練成了一位好僚機,她從來沒有**作戰過。男人們總是讓她打雜兒,包括運送飛機。那些補充和調度飛機的任務,全都甩給了她,這也是她在戰後選擇幫人代駕運機的原因。
戡亂作戰展開後,蒙擊一直在前面領着自己,她倒沒覺得有什麼,反倒如魚得水。現如今,他不在面前,自己的身體需要作出怎樣的突破,可想而知。
「不,我得回去幫他」
不知怎的,腦海里冒出了這個聲音。
自己是他的僚機,怎麼能離開呢。
主意打定,身體似乎又有了活力,右手抓緊操縱杆準備水平急轉。蒙擊那傢伙肯定需要自己,現在不能離開。一邊這樣想着,身體像解放了似的,全身肌肉和筋骨再次充滿力量。
卡拉自己意識不到,她對長機的依附已經成了某種對自己的束縛,像是魔咒一樣。只要大腦一想着要逃離,手腳像被綁住似的,只有這個念頭打消了才能再次自由活動。
整架f14再次與她的意識結成一體,左翼全部擾流片朝外打開,沿着機翼流淌的氣流像是溪水撞到大壩,猛地翻捲起來打起了旋兒。從蒙皮表面剝離的氣流不再托起機翼,失去左邊升力的機身開始朝左傾側。進而拉杆急轉,這是讓f14轉向的最快辦法。
卡拉迫不及待細想要回到身後翻滾的黑雲之、回到蒙擊身邊。
「快走」
蒙擊的咆哮,可怕得像野獸吼叫,通過無線電從頭盔耳機狠狠衝出,猛撞了她。她幾乎整個意識都是懵的。
難道他看到卡拉在回頭,還是感覺到了。這些都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他在注視着卡拉。
她稍猶豫了一下,電傳操縱的f14飛行控制系統立即收回左翼擾流片,飛機恢復平飛,但左右一折騰,高度損失不小,巨大的雄貓戰鬥機朝下猛衝。身後的鬼獸之斗掀起的黑雲一下子不見了。
蒙擊的聲音還在「你得去宰了阿諾德」
「你想甩開僚機。」卡拉的語氣向來很沖。但她在自我追求和自我意願,顯然選擇了後者,「甩開僚機單獨行動是不理智的,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我得擋住這東西,需要你去把阿諾德幹掉。」
「我們配合起來完全能把它擊落」
「聽着,卡拉。」無線電,蒙擊打斷了她的話。
雖說噪音越來越大,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聽不清,但卡拉沒有搶他的話頭。周圍找不到蒙擊的身影了。不過,腳下的彩虹開始變得越來越濃密,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蒙擊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的「你不用怕,現在是阿諾德在害怕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極了。他的這仨東西沒有繼續,而是轉而打我們。說明它們不是自主的、不是自動控制,它們受着阿諾德控制」雜音大極了,有些聽不清,「只要幹掉阿諾德,百日鬼系統會自動返回基地,這是百日鬼的程序」
「可是,阿諾德有可能改變程序。」
「改不了。小孩兒能摳扳機,但不一定能造槍。」
不太清晰的無線電,蒙擊還說了個喻,搞得卡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她被說服了。那麼短的時間裏,能把百日鬼型b72啟動已經非常困難,這點兒時間不可能修改控制系統。也是說,只要把阿諾德和控制裝置摧毀,這些百日鬼型b72會停止操作,自動返回沃克爾空軍基地。
屆時,審判日會止。
可是自己能辦到嗎。
當卡拉想要扭正機頭朝向利沃斯堡軍事懲戒營時,雙手又變得沉重無,心有一條鎖鏈鎖着她。
「卡拉」蒙擊的聲音變得更遙遠、更不清晰了,「沖」
她抿了抿嘴唇,太長時間的戰鬥讓她的雙唇有些乾涸皴裂。蒙擊的最後一聲讓她下定了決心,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跳傘訓練塔、第一次站在蹦極高台、第一次玩跳水,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現在,她要第一次衝破自我。
左手簡直像是被凍住了。
她使出全身的力量,腦海,左手簡直要被弄骨折了。在完全沒有觸覺、滿是疼痛的情況下,卡拉把油門杆推到底,全油門、全加力。
兩台噴氣發動機發出了雄渾的嘯叫,將這架重型戰鬥機猛然向前推進。龐大的f14收攏雙翼,化作流星前行。巨大的力量把卡拉的身體狠狠壓在彈射座椅里,硬邦邦的靠背頂着她的腰。
可是,她卻感覺到像是失重了。這一步邁了出去,像第一次跳傘訓練、蹦極、跳水時那樣,身體跌落下去,整顆心都浮了起來,空落落的,無依無靠,胸口虛極了。那種不知所措的慌亂、對未知的恐懼,還有心對於未來不確定的不安,像是洪水一樣迎面壓來,把自己整個身心都吞沒了。
是的,自己走出了這一步,可又怎麼樣呢。現在正在墜落,前方沒有路、沒有門,到底該何去何從。
她有些懷念過去,有些後悔。
過往無數的選擇,自己雖然總是選錯,可是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迷茫、無助,整個人都覺得冷極了。原來的那些選擇真的都是錯的嗎可是卻讓自己很舒服啊。明知道海軍對女飛行員的態度,可加入海軍、自己有人管了;明知道阿諾德是個瘋子,可是他能夠把胡蜂戰鬥隊帶領起來啊。還有,心裏明明很清楚麥琪和李之間的特殊關係,但只要她們不**、不離開,自己不有個伴兒咯。
這樣的想法難道有錯嗎。
難道自己站起來、孤獨一人,是對的嗎。
老天,卡拉幾乎要放開操縱杆,雙手捂着臉痛苦一場。她正在受着自己的拷問,甚至有些後悔去衝破這些枷鎖。
蒙擊在哪裏,快說話告訴自己應該幹什麼應該怎麼辦
無線電稀稀拉拉的,時而伴有的怪叫,但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
現在往哪裏走,濃密的雲哪怕有一絲亮光也行,告訴自己到底方向在哪裏,到底該做什麼。不然,她簡直要瘋了。
逼到這種時候,她想要哭。卡拉從來都是堅強的,可是從來沒有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想要親手扼住命運的咽喉時,命運竟然會如此嘲弄自己。因為,雙眼其實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命運到底在哪裏啊。它是無形的、甚至根本不存在。
她後悔了,她應該做好自己僚機的本職,對長機不離不棄。她想要有個人能走在自己前面。
卡拉徹底絕望,整個眼眶又紅又熱。
在淚水幾乎要湧出的那一刻,眼前的濃雲突然消散,視野變得無清澈。
終於,她堅持到了。只要跨出這一步,接下來需要的是堅持。堅持做好自己,路自然會呈現。
污血濃雲無影無蹤,剛才看到的彩虹大地完全呈現在眼前。
她幾乎笑了起來,這才明白為什麼蒙擊把自己帶到這裏後才轉身擋住百日鬼型b72。彩虹大地並不是個喻,而是對這片特殊地帶的最好描述。此處世間少有的神地帶,正是擺脫百日鬼型兵器的最好地點。
卡拉稍稍推杆,心裏記得蒙擊聲音消失前最後一句話「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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