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王府,池塘邊。
「襲玥,做鬼了可別來找我,要你命的是太子,我只是奉命行事。」
朦朧中,聽見有人如是說,沈鳶猛地睜開眼,竄出水面,一把抓住岸邊人的腳踝,「咳咳……」
「見鬼了,竟然還沒死。」
沈鳶正大口大口的喘着,一陣殺意就讓她猛地抬起頭來,凌厲陰寒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欲置她於死地的男人。
「你……」男人大驚失色。
沈鳶翻身上岸,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口上,不待他爬起,疾步上前又是一腳,這才稍稍放鬆戒備。
環顧四周,古香古色的長廊遍佈紅綢,與自己這一身的嫁衣相得益彰,眉間沉了沉。
許是上天見她軍功赫赫,又死於非命,才讓她重活一世。
喜堂內外,一派肅殺之氣,皇帝與皇后位於高堂之上,旁邊站着一襲紫金色蟒袍的太子,堂下跪着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琪王。
沈鳶轉身欲走,卻聽到……
「……琪王擁兵自重,藐視皇恩,命其府中下人謀害襲府嫡女,實乃罪大惡極……」
「這一切都是王爺吩咐的,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皇上饒命啊……」
「琪兒,這人可是你的心腹?」皇帝語氣不定,大有為琪王開脫之意。
卻不想這琪王竟是跪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將皇帝的好意視而不見,「父皇,此人乃是兒臣的心腹。」
太子趁機請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父皇降旨,還那襲府嫡女一個公道。」
皇后隨聲附和,順便提醒道:「皇上,襲老將軍乃我天啟開朝元老,今日,其嫡孫女死於非命,傳到襲老將軍耳中,怕是不好交代!」
皇帝看着琪王,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向太子道:「太子,先把那襲府嫡女的屍體抬進來,再派人去襲府請襲老將軍過來。」
救還是不救?
沈鳶猶豫了,若救,無論是對襲玥,還是對她沈鳶來說,太子終究是敵非友;若不救,琪王即便不死,也與平民無異,再無翻身之日。
許是這琪王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可憐,許是她天生的正義感在作祟,總之,她這一時心軟,便將這一輩子搭進去了。
「慢着,不必驚動爺爺了!」一聲輕呼從喜堂外傳來。
眾人朝外望去,大驚失色。
女子長發飄散,雖嫁衣半濕,身上和臉上均有泥土附着,卻昂首挺胸,目光清麗透徹,一步一行皆不卑不亢。
太子大驚!
皇后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便站了起來,見皇帝仿佛鬆了一口氣,雍容華貴的臉上更是變了又變。
唯獨琪王,自始至終都只是面朝皇帝,仿佛這一切均與他無關。
「……」她跪下,欲言又止。
沈鳶?不,從此刻起,她便是襲玥,也只能是襲玥!
她閉了閉眼,算是與過去道別,再睜開眼,依舊不卑不亢,「臣女襲玥見過皇上。」
襲玥沒死,便是保住了琪王,皇帝看向太子,呵責道:「太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父皇,」太子跪下,又急又怒,憤恨的看了江平一眼,轉而看着她道:「上天保佑,襲家嫡女大難不死,琪王殺人未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此言一出,旁邊的人握緊了拳頭。
襲玥側目看過去,不由一愣,此刻挨得這般近,她才看清了琪王的臉,準確的來說,是側臉。
鼻樑秀挺,額頭飽滿,帥氣的劍眉斜斜飛入鬢角,幾縷烏髮自然垂下,襯得臉部輪廓異常完美,他緩緩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雙眸清冷幽深,平添了一絲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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