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吧!」琪王道,眾人氣憤難平。
「王爺,可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就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琪王若有所思,輕聲道:「江叔跟了我那麼多年,臨終前將他託付於我,我豈能讓江家絕後?」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
琪王又道:「將他逐出府去,從此是生是死,與王府再無半點瓜葛。」
沐風踹了江平一腳,斥道:「滾!」
「謝琪王開恩,謝琪王開恩……」江平落荒而逃,生怕琪王反悔,被這群護衛生吞活剮。
既未拜堂便算不得夫妻,但這畢竟是王府,襲玥本想跟他打個招呼再走,見此情形,不禁自嘲。
今日之事,於他,就是一場鴻門宴。
這會兒,這王府中人只怕盼着她早早消失,她若開口,只怕是自取其辱而已。
襲玥邁開步子,看着庭前蝴蝶翩飛,這才想起,這天大地大,她又該去哪兒?
「等等!」
琪王追上來,覆上她的手腕,溫言道:「你初到這裏,對王府內還不熟悉,我先讓人帶你過去。」
襲玥低眉,緩緩避開他的手,「不必了,我知道出府的方向。」
「出府?」琪王一怔,繼而啞然失笑,「王妃說笑了,新娘子剛嫁過來,哪有第一天就回娘家的?」
細長的眸子微彎,襯得這張本就清俊的臉更加好看了,然而聲音里卻是七分客套,三分疏離,也不知這人話里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還未待襲玥開口,琪王忽然低咳了一聲,眉間浮上一絲痛苦,接着便是一陣猛咳,高大的身子一晃,襲玥順勢扶住了他。
「你怎麼了?」
十指相握,傳來一絲痛意,襲玥皺眉,見琪王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抓緊,呼吸紊亂,仿佛在竭力克制着痛苦。
「王爺,王爺……」沐風聞聲趕來,扶過琪王,對着身邊的護衛喊道:「快,請郁大夫過來。」
說罷,背着琪王就往房間跑,襲玥緊隨其後。
喜房內門窗緊閉,壓抑的痛呼伴隨着摔東西的聲音不絕於耳,沐風帶着郁塵疾步趕到,剛打開門,一盞茶壺便迎面飛來,正衝着郁塵的門面。
「小心!」襲玥飛身上前,推了他一把,茶壺應聲而破,四分五裂。
「好險!」郁塵穩住身形,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多看了襲玥一眼,便被沐風給拽了進去。
襲玥朝內望去,卻被沐風攔住,「王妃,請在門外稍等!」
房間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片刻,忽然間安靜下來,房門打開,地面一片狼藉,床上的人安靜的躺着,呼吸平穩。
「副將,說過多少次了,他發病的時候直接打暈了等我來就好,現在倒好,可惜了這些寶貝了,瞧瞧這,都碎一地了。」郁塵板着一張娃娃臉,一邊收拾着針囊,一邊訓斥着沐風,一臉肉疼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走到門口,看見還來不及換下一身嫁衣的襲玥,上下打量了一番,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問:「你就是那聲名在外的蛇蠍毒女,襲家大小姐——襲玥?」
襲玥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湊上來的娃娃臉。
蛇蠍毒女?
這人好生奇怪,說着這四個字竟然還這麼興奮?
瞧這一張娃娃臉,看着年紀也不大,還以為有什麼本事呢,竟是將琪王給打暈了,偏偏那沐風竟然對他罵不還口。
襲玥暗自思量,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郁大夫,藥湯熬好了,按您的吩咐,三分藥七分水,我這就拿進去。」一護衛端着木盆過來正準備進去。
「等等,你下去,」郁塵從他手裏搶過木盆,二話不說塞進襲玥手裏,「王妃,這給王爺擦身子的活就交給你了。」
什麼?
擦……?
「餵……等等,你……」襲玥話還沒說完,就被郁塵推進了房間,關上門的時候還衝她嘿嘿一笑,眼睛裏精光閃閃,不知在算計些什麼。
襲玥對着緊閉的房門,一臉無奈,隱約還能聽見郁塵對着門外的一干人等吆喝着,「都走了啊,有王妃在這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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