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來,方林和葉姍還在山上穿梭,水已經喝光了,渴得厲害,連包里的幾罐啤酒也喝了,背着空空如也的包。
終於,兩人又穿越了一片林子,站在一個小山頭上。
「山人,我實在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吧。」
夜晚,山上的氣溫降得很低,估計不到十度,好在兩人都準備了件外套,還能忍受的寒冷。
突然,方林仿佛聽到了嘩嘩的水聲,
「姍,你聽,下面應該有水源,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趙帥走的時候給了方林一個射程500米的強光頭燈,這時候終於派上了用場。
沒走多遠,果真在下面發現一條小溪,細細的水流,水裏長滿了很多雜草,晚上看不真切,也管不了髒不髒了,兩人用手捧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沒有異味,方林還把水袋也灌滿了,葉姍洗了個臉,仿佛疲倦消失了很多。
腿上肌肉一陣陣酸痛。
站山上,能看到山腳下農家隱約的燈光。
這裏已經有農民的果園了,旁邊就有一片廣柑林,方林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木屋,應該是當地農民在果實成熟的季節,預防小偷偷摘而專門修建的,如今還沒到廣柑成熟的季節,枝頭掛着青青的果實,並未成熟。想來那屋子裏是沒人守的。
「姍,也快到山腳下了,我們到那邊休息一下,養好精神再一鼓作氣下山吧。」
葉姍實在太累了,無力的點點頭。
木屋的位置在一大片廣柑林最裏面,是用最原始的純木頭修建,雖然簡陋卻原生態十足,屋子周圍還稀稀落落的開着小野花,剛才那條小溪流就是經過木屋留到路邊的,房頂蓋的是稻草,時間久了,可能其它地方飄落來的種子,很多野草在上面生根發芽,已看不到稻草的顏色,成了一個綠油油的房頂,門前垂下來一些翠綠藤蔓,仿佛一個童話小屋。
木屋的門虛掩着,沒有上鎖,頭燈瓦數夠大,把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屋子照得如同白晝。
他們仔細環視四周,屋內的陳設很簡單,有一個用樹木綁的木床,一張小木桌子,方林用手摸了摸,桌子上沒有灰塵,床上鋪有新鮮的稻草,還帶着股清香,看來是木屋主人剛打掃整理過,外邊的廣柑再有半月左右就要成熟了,他們提前做了準備。
沒有凳子,方林把包放小木桌上,從包里翻出野餐墊鋪床上,大小倒還剛合適。
把頭燈在牆壁上找了個木叉掛上,為了節約電,他把光亮調到了最低檔,頭燈光線下垂,屋子裏瞬間就變得昏暗下來。
周圍有蟋蟀的低鳴。
方林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出胸腔的聲音,他拉着葉姍坐下,她臉頰滾燙。
「都怪你,剛才非得讓我喝了三罐啤酒,我平時很少喝酒的。」
「姍,你真美!」他緊緊的抱着她。
「一直以來,你就是我的女神,以前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能擁你入懷……」
四周一片寂靜,仿佛連蟋蟀的叫聲也沒有了,只有兩人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方林把眼鏡取下,放小木桌上,順手把頭燈關了,窗外有淡淡的月光,他蹲下來解開她跑鞋的帶子,脫下,葉姍有輕微的抗拒:「山人,不要……」
他的眼裏像要冒出火來,有些粗魯的撲了上去,暴風驟雨般吻她,兩人翻滾在小床上。
「姍,給我,好嗎?我要你……夢裏,千百遍的想念你,和你在一起。」
「我們……我們真的可以……可以這樣嗎?我……害怕,萬劫不復!」
葉姍嘴上拒絕着,可身體卻本能的迎合着他,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爆發。
一點一點的,他解開了她的衣衫,窗外,月光如銀,照在她如雪的肌膚上,完美無暇。長期的鍛煉讓她的腹部緊實,沒有一點贅肉,胸部飽滿而堅挺。
他吻她的耳垂,臉頰,眉毛,眼睛,嘴唇……
「寶貝,我要慢慢的要你。」
她點頭說好:「嗯,我慢慢的給。」
時間仿佛停止了,世間只有了他們兩人,沒有了綱德倫常,忘記了戒律清規,仿佛兩人理所當然就應該在一起的。
終於,彼此坦誠相見,那一刻,方林覺得自己就是一位沙漠裏見到水的旅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渴求和動力。
她在她身下喘息着,扭動着,潮紅的面頰使她更加嬌媚,身體隨着他的動作而律動。
「親愛的,要怎麼愛你才算夠啊?」
她的手指嵌入他的後背,背上已經冒出微微的汗來,哪還有寒冷,她喘息着,聲音低沉卻宛若天籟:
「山人,我要……永遠也不夠。」
他仿佛在爬一座山,快到山頂了,加一把勁就能衝上頂峰,可他不想,他留戀着山下的這一片萋萋芳草地,悠悠桃花源。
這是方林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潮濕而緊緻,他捨不得離開、他流連忘返、他如痴如醉、他欲死欲仙……
身下一陣猛烈的收縮,他再也控制不住:「姍,我要投降了……」
葉姍不說話,緊緊的抱着他,指甲深深的嵌入他後背的肉里,肌肉因緊張而抽搐。
一起淪陷……
短暫的瞬間,漫長的永遠。
這是方林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和青蓮在一起,永遠只有按部就班。
那一刻,他仿佛覺得自己以前的幾十年白活了。
激情退卻,他覺得渾身無力卻又渾身舒暢,內心無比的滿足。終於感覺寒冷了,兩人穿上衣服,他依然緊緊的抱着她,細細碎碎的吻她,說着情話,不捨得離開。
「姍,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就不走了,就在這住一晚吧?」
「可是,家裏,沒法交代……不行,也太冷了,我們還是得想辦法下山。」
正說着,電話竟然響了,山裏有了信號,趙帥的聲音,時斷時續:「祖宗,你們到底走哪去了?再打不通電話我們就要報警了。」
一看時間,已經8點半了。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應該是在一個村子附近,等等,我用地圖搜一下。」
「這裏叫紅果村,離市區竟然有幾十公里,鬼知道,我們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方。」
趙帥終於鬆了口氣,總算聯繫上了。
「哥們,你們趕快下山,估計到村里也不一定有公路,你看看地圖,你想辦法到鎮上,離紅果村最近的一個鎮叫羊宿鎮,我們開車到那等你。」
疲勞仿佛解除了,下山的路上渾身都是勁,晚上看不清路,他們認定目標,順着梯田往下跳躍,看着村落和燈光的地方走下去。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一戶人家,這是一個非常破敗的院子,敲門,屋內只有一個老婦人帶着三個孩子,他們驚恐的看着突然闖入的這對陌生男女,嘴裏嘰嘰呱呱的說着什麼,可是聽不懂。
他們說的是彝族話。
方林用手勢比劃着,想表達自己迷路了,怎麼才能到達鎮上的意思,可是他們聽不懂。其中一個大孩子,大概有歲,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沒一會,他領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方林用普通話和他打招呼:
「你好,我們是來爬大青山的,迷路了,走到了這,請問這裏離鎮上還有多遠?」
男人是這個村的村長,他用帶着濃厚方言的口音的普通話和他們說話:
「我們這離鎮上還有二十公里左右,要去鎮上,最快的只能坐摩托,我二十幾歲的兒子可以送送他們。」村長憨厚熱情的說。
方林萬分感謝,辭別老婦人主孫四樓隨村長離開,路上,村長介紹了剛才那家人的情況:
「可憐啊,孩子父母販毒,有三年沒回家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留下三個孩子和一個老人,從來沒走出過大山,連漢語也不會,平時都靠低保和老鄉救濟。」
方林聽得心酸,他沒想到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這樣貧窮的家庭,掏出幾百元錢托村長帶給他們。走的時候,他說:「等回去後,我募捐些禦寒的衣服給他們送來。」
村長抽着旱煙,煙頭的火光在月光下一閃一閃,他的眼裏充滿了感動:「太感謝你們了,村里還有好幾家貧困家庭,村里學校的孩子常常冬天也穿着破洞的衣服上學,沒有課外讀物……」
「放心吧,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大家的。」
葉姍被他的善良所感動,靠他靠得更緊了。
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山上怎麼穿行了這麼遠的路,來到了這大山深處的村落里。摩托車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鎮上,可想而知,平時他們要趕場買點東西,徒步的話,得走多長時間。
好在一路有信號,一直電話溝通着,到的時候趙帥和余燕已經在那等他們了。
猶如死裏逃生一般,余燕跛着個傷腳衝上來擁抱葉姍:「姍姐,幸虧你們沒事,嚇死我了。」
回去的路上,方林坐在副駕駛,他忍不住不停的回頭看葉姍,眼裏的柔情能擰出水來,她不敢迎接他的溫柔,偷偷的躲開了,臉上紅霞飛。
聰明如趙帥和余燕,早已看明白髮生了什麼,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什麼也不不問,也不說,卻在心底為自己的朋友而高興。
他們終於是在一起了。
前面的路到底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可至少,現在這一刻,大家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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