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橫拳掛直推,一下翻掛開之後,必然要連帶着擒拿。這幾乎是拳法之鐵地打法,一加一等於二的道理,下到一般的高手,上到混元強者,都幾乎是隨手就打,想都不用想。卻並沒有擒拿,而是手腕一捻,宛如蜻蜓點水,立刻就收了回來,在胸前微劃一弧度,嘩啦一聲甩了出去,直接砸向陳凌的腦門。
卡賓奇這一掌是八卦掌之的手鞭,似鞭非鞭,卻是古老地兵器術化拳術,正是一招「殺手鐧」。
卡賓奇之所以不用擒拿,卻是知道陳凌的打法太厲害,如果用精密小巧的打法,反而是弱化了自己的優勢。
砰就在卡賓奇這一「殺手鐧」奔腦門的時候,陳凌眼精光一閃,他的手也甩了過來,正是一招鞭術,兩人手臂對撞,先是砰的一聲肌肉搏擊,隨後連續碰撞了三四下,卻發出了好像鋼鐵對撞一般的聲音。
因為在碰撞之間,卡賓奇手臂上的一條肌肉一鼓,好像鋼條一般。而陳凌也同樣如此
這幾招變化,都十分的簡單。
但這種簡單的招數在兩人手裏卻是驚險無比,到了巧奪天工的地步。
陳凌通背推臉,卡賓奇橫拳翻掛,殺手鐧奔腦門,陳凌以順手鞭相迎,兩人手臂隨後碰撞。
無論是卡賓奇還是陳凌隨意一手出,身體帶起的勁風爆響,氣流旋轉,手臂砸打,都可以讓人明顯的看到了撕裂空氣的痕跡。
這還不算,兩人的腳下,巨大的鋼筋混凝土一塊一塊的暴裂,在腳步轉換之間,飛騰了起來,四面流星一般的亂飛,亂撞
噗通噗通
手臂連番碰撞,陳凌豁然之間,單手一撐,頓時整條手臂,條條大筋震爆之間,手上掌上的肉突然一下鼓了起來,竟然發出了鋼球旋轉一般的嗡嗡聲音。
黑青色泛動着光澤的大手撐開,氣流滾動,暴然壓下。
正是須彌印的打擊
電光石火。
卡賓奇的眉毛猛揚,眼神一下變得閃電一樣的精亮,刺目,瞳孔之更是清晰的印出了陳凌手掌地模樣。
「好」
喉嚨之,噴吐出了一個音節,卡賓奇單拳一擺,晃動之間,竟然好像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直衝頂上,硬接了陳凌這一拳的須彌印。
疊浪拳印
兩拳一接觸,兩人的身體同時震盪,衣服被氣流撐起,似乎要炸裂開來。
陳凌目光一閃,腳步輕劃,身體一動,退後了三米。
卡賓奇如影隨形跟了上來,不過剛剛撲到一半,陳凌又是一個回身拉,竄了回來。兩人在三米的間碰撞在一起,再次交上了手
卡比丘尼這次撲上,雙拳閃轉,出手就是疊浪拳印的大殺招,點到了陳凌的眉心處。
陳凌左右擺手,連使兩個老猿扳枝,把卡賓奇的拳連續扳開,忽然一招高腿窩心腳從間穿插了過去,腳尖點向對方地心窩。
「嗯」卡賓奇沒有料到,陳凌居然還施展窩心腳的手段,不過雖然沒有料到,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遲,護心捶護心,另外一捶,彎弓射虎,炸向了陳凌的小腹。
在這瞬間,陳凌單腿一撐,身如彈簧,轉閃如飛龍,收腳,橫移,轉身之間,跳了出去。
這兩個連扳,一個窩心腳,然後一跳,完全是違背了拳法的任何常理,卻施展得恰到好處。精妙絕倫。
便也在這時,那普魯士終於出現在門前。
普魯士一出現,卡賓奇立刻注意到了。雖然外界的一切都已經不能動搖他的心神。可是剛才與陳凌這番生死大戰,他確實感受到了陳凌的可怕。每一秒都在生死險關之,這時候爺爺一出現,他還是不可自覺的心神一松。
便也是在這時,陳凌出手了。
刷
移形換影的身法展至極限,這是陳凌最後的機會。如果普魯士真正救援來到,那麼陳凌今天必死無疑。而剛好,卡賓奇心神鬆了那麼一瞬……
這一瞬,陳凌的天庭運勁催至極限,氣血狂暴,大如皇天,宏大無邊,須彌印爆出
轟
卡賓奇只覺眼前一黑,須彌大山壓下。
卡賓奇冷冷一笑,卻是閃電後退。只要退到爺爺身邊,那就是陳凌的死期。
刷
黑暗,仿佛亮起一道光。
是驚鴻,也是一泓秋水一般。
刀光一閃
卡賓奇剛好退到了普魯士的身邊,而陳凌也沒有再攻擊,而是突然收了勁力,冷淡的看向卡賓奇。卡賓奇眼流露出一絲笑意,但是很快,那種痛苦終於傳到了他的全身。他的咽喉上,一柄飛刀赫然插着。
「爺爺」卡賓奇拼命想要抓住咽喉,嘴裏說話就像是破風一樣。「啊」死亡的恐懼光芒在卡賓奇眼出現。卡賓奇縱使是人仙修為,可是咽喉上這致命一刀也是無法再超脫。他的生命力強大,倒不會一下就死掉。但這樣反而更痛苦。
小傾走到了陳凌的身邊。
普魯士眼驚駭欲絕,他扶住卡賓奇,雙眼瞬間血紅起來。「小奇」普魯士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覺得腦袋裏被震了一下,自己在想什麼都不清楚。這是一種無邊巨大的恐慌。、
卡賓奇喉嚨的鮮血怎麼也抑制不住,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小奇」普魯士悲慟欲絕,抱住了孫子。
陳凌和小傾則在一邊冷眼觀看。
如果說到佈局,普魯士和卡賓奇跟陳凌比起來,差遠了。
陳凌要殺卡賓奇,等的就是普魯士出現的一瞬。這一瞬,非常的驚險,但成功的幾率是非常大的。
小傾如今的飛刀已經到了非常厲害的地步。之前曾經發射飛刀不。射天沐教主不,一是小傾根本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加上天沐教主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後來射普魯士和卡賓奇,也是根本沒有串聯到分子。
那時候只是單純的救陳凌。
但是這時候,陳凌給小傾終於創造出了機會。在陳凌無邊鎮壓下,加上卡賓奇的心神一松,只想逃到普魯士身邊的心態下。這個時候,小傾終於串聯到了分子,刀光一閃之間,那飛刀便已洞穿了卡賓奇的咽喉。
「吼」
一聲厲吼爆炸性的轟了出來,場的客人早已從四周逃離。該報警的已經報警,只不過警察要來,再快也得五分鐘吧。而陳凌和卡賓奇的交手不過是五秒而已。
這一聲吼是普魯士吼出來的,他抱着孫子,悲慟欲絕,雙眼忽然崩出血淚來。
沒有人能理解他和他孫子之間的感情。這個時候,孫子的死,普魯士覺得生命里很重要的東西已經坍塌。他被悲傷和憤怒沖得失去了理智。
普魯士轉而放下卡賓奇,站了起來,看向陳凌。這時候的普魯士身上散發出狂暴的氣勢來,就像是遠古大荒之,發怒的洪荒厲獸。
兇猛,毀滅一切的氣息在普魯士身上流轉出來。這個普魯士,儼然已經是人仙期了。
「吼」發怒發狂的普魯士似乎要撕碎一切,一聲厲吼,漫天殺氣蔓延出來,接着轟的一下,撞擊向陳凌。含怒之下的出手,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爆碾一切。
陳凌天庭運勁,氣血之力,凌雲大佛的氣勢展開。他的氣血運行也到了最強,最巔峰的狀態。
只不過,普魯士實在是強悍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步。轟隆一下,眨眼之間,陳凌便感覺到了不可阻擋的山峰碾壓而來的感覺。空氣被撕裂,火浪熾熱。
普魯士本來如山峰倒塌,突然之間,拳頭如從雲鑽出的怒龍鑽,赫然便砸向了陳凌的臉門。
熾熱的腥風鐵氣。
陳凌眼皮猛跳,危險到了極致。這一瞬,他只想到了躲,移形換影的絕頂身法展開。刷的一下躲了開去。
接着又一個羚羊掛角掛開,連續兩下閃開普魯士的攻擊。普魯士怒氣之下,出手雖然強悍,但是面對陳凌這種身法,一時之間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個反應不過來是相對而言,在極快的度終。普魯士前踏一步,身子一蹲,一竄,轟
怒龍拳印又已轟到了陳凌的臉門。
怒龍拳從雲赫然鑽出,猝不及防。而且這拳頭看起來樸實無華,裏面的力量卻是絕對恐怖。陳凌的力量終究還是差了一些,他眼精光暴閃,突然一記橫拳掛出。
這一記橫拳如神來之筆,巔峰毫釐,在生死一瞬的時候終於掛住怒龍拳,並以一股力道掛開了怒龍拳的方向。就像是讓導彈偏離了原有的軌道。這一招是首領曾經打過光明教廷四長老甘道夫的。
陳凌在危機,居然用出了和首領一樣的招數,不可謂不是造化了。只不過,首領用的輕鬆至極。而陳凌則用的相當艱難。
一下掛開普魯士的拳頭,陳凌陡然張嘴,所有大勢爆發出來,宏大無邊。吒
聲如炸雷,如雷霆翻滾
接着,陳凌刷的一下,前踏一步。整個身子撞擊過去。
鐵山靠
轟隆隆
陳凌這一下的力量強悍強絕,宏大到了無邊無際的地步。整個身子,就是整座神山。這一下,陳凌是用足了全身的解數了。
便也是在這時,小傾顧不得別的,刀光一閃
刷
連番的攻擊,砰
普魯士也當真是強悍,見到陳凌這招數,立刻閃退,一退之後,又立刻和陳凌撞了上來。也是鐵山靠。
這一下撞實,陳凌得廢掉。而普魯士也會受不輕的傷。只是小傾的飛刀發射的太是時候了。
普魯士要是不改變航線,便是和孫子卡賓奇一樣的下場。但他全身力道已經用了出來,這下腳步斜踏,從陳凌左側一下竄了出去,堪堪避開陳凌和小傾的飛刀。
在他竄出的一瞬,陳凌龍爪手探出。刷的一下,便在普魯士手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引。
五道血痕,經脈也被損壞。
這一下,普魯士在短暫交鋒受傷了。
當初凌飛揚面對人仙期的徐生,幾下都堅持不住。最主要的還是打法不夠厲害。陳凌適才也是同樣壓力,可是陳凌用出了神妙的一招,橫掛開,打破普魯士的彈道軌跡。從而又閃電施展出鐵山靠,一下扳回了一局。
所以說,就算是陳凌面對沈默然和東方靜。只怕他們想要輕易拿下陳凌,也是沒那麼容易。
陳凌轉身面對普魯士,冷冷一笑,道:「因果報應,你殺我的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普魯士仇恨的看向陳凌,這種目光不再狂暴,反而有一絲冷靜,看的陳凌心頭髮毛。也是這時候,普魯士突然轉身,逃走了。
陳凌並沒有去追,要追殺死一個人仙期高手,並不現實。
倒是反而有被他剿殺的可能性。
而卡賓奇的屍體還躺在原地。
陳凌看了一眼卡賓奇的屍體,這個卡賓奇也算的上是一個絕頂高手,可是他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他也算是死在這場氣運盛宴的配角了。縱使功夫高絕又如何沒有那個命格,還是會淪為一具屍體。
隨後,陳凌和小傾離開了粉紅骷髏會所。
卡賓奇的死亡只是一個開始
陳凌和小傾離開了粉紅骷髏會所後,便光明正大的去了一家咖啡廳喝起下午茶來。
咖啡廳里的環境很不錯,樂聲悠揚,裏面的客人全部都顯得恬靜,在輕聲細語的聊着。
這時候,陳凌也給沈出塵打了電話,簡單的說了這邊的情況。最重要的是,陳凌想知道卡賓奇和普魯士的來歷。只是很可惜,沈出塵那邊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卡賓奇與普魯士身後的勢力非常的隱秘。隨後,陳凌也與單東陽聯繫。
單東陽聽到陳凌擊殺了其一名高手後,不禁喜出望外。隨後便又問陳凌接下來該怎麼做。
陳凌道:「那剩下的一名高手已經不能威脅到我。其餘的,血債血償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有一股殺意在其。
與單東陽結束了通話後,陳凌便悠閒的喝起了咖啡來。
與此同時,日本的武術界和官方卻都已亂成了一團糟。
因為卡賓奇的屍體已經被普魯士帶走,而普魯士也不再管日本這邊的事情。誰也不敢去攔着不讓普魯士走。但普魯士一走,日方這邊就算是被坑慘了。
陳凌和小傾的行蹤這時候倒是不用搜索了,因為人家就光明正大的在喝咖啡。可是這時候,日方敢去對付陳凌嗎
大部隊去圍剿,陳凌會離開。如果陳凌一旦遷怒起來,報復起來。這場災難誰可以阻止
況且,陳凌是什麼人當初在大阪殺了多少平民。這樣一個殺人狂魔,能指望他這次開一面嗎
陳凌在咖啡廳沒有等多久,在凌晨時分,咖啡廳也並未打烊。而是來了一群人,將咖啡廳里的人全部清除離開。
很快,咖啡廳里便再無其他人了。
咖啡廳里變的安靜,昏黃的燈光富有着異樣的浪漫情調。
也是在這時候,藤木一葉與井下原,還有警察局局長菊之助先生也來了。
三人一起進入了咖啡廳,來到陳凌的面前。
這三人,全部是視死如歸的神情。
「陳凌先生,我們來了。」井下原低垂下頭說道。
陳凌淡淡一笑,掃視三人,道:「我倒不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井下原還沒開口,藤木一葉道:「陳凌師傅,之前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也證明是您贏了。我們是敗軍之將,無話可說。所以今天我們三個罪魁禍首前來,也是想給您一個交代。」
陳凌眼沒有絲毫的感情,道:「既然如此,我再斤斤計較下去倒顯得小家子氣了。我需要你們政府拿出二十億美金來補償。」
井下原怔住,隨後道:「這件事我們不能做主,我需要跟上面商量。」
陳凌點點頭,道:「給你一分鐘時間去商量,一分鐘後沒有結果,就代表不答應。我不會勉強。」
這話說的毫無轉圜餘地,而且頗有威脅意味。
誰的威脅也沒有陳凌的威脅可怕啊因為陳凌曾經在大阪幹了那麼慘絕人寰的事情。誰敢懷疑他的行動能力啊
井下原很快打電話過去,那邊痛定思痛,然後迅答應了陳凌的請求。對於日本政府來說,二十億美金不是不可以承受的。
「還有,你們三個自裁吧」陳凌最後緩緩說道。
井下原與藤木一葉還有菊之助全部慘白了臉。之前來的時候,。做了死的準備,陳凌要錢之後,他們以為有了生路,卻沒想到陳凌還是要他們死。
藤木一葉卻是最有勇氣的,微微嘆了口氣,坐了下去。他抽出了準備好的武士刀,然後看向陳凌,道:「希望陳凌師傅不要再傷及我們的武道精神,不要再摧毀我們的天才少年。」說完後又對井下原和菊之助道:「井下君,菊之助,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便剖腹而死。鮮血汩汩流出,充滿了殘忍血腥的味道。
可是陳凌的面色絲毫沒有變化。
井下原與菊之助瑟瑟發抖,他們兩人倒也硬氣,顫抖着跟着一起剖腹而死。
這兩人死後,陳凌便也不再多看,和小傾一起離開了咖啡廳。離開咖啡廳後,馬上有日本的官員前來,這名官員卻是要陳凌提供一個賬號。
陳凌將自己的瑞士賬號說了。
同時,他也訂了明天飛北京的機票。這件事,也必須先回一趟北京,交代清楚。同時,二十億美金,陳凌不打算交給單東陽。不過他會給那些死者的家人足夠的撫恤金。
機票是第二天三點的。
本來,依照陳凌以前的性格。井下原和菊之助還有藤木一葉的家人都得全部殺了,方才泄心頭之恨。同時,陳凌也許會去殺了各大道觀的優秀少年人才。
陳凌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主。不過他此刻領悟了凌雲大佛的宏大,便沒那麼愛殺人了。眾生皆是螻蟻,何必跟螻蟻斤斤計較。
更重要的是,以前殺人,斬草除根,是怕一顆小釘子會刺了腳。但今時今日的陳凌,如何會怕這些小人物來害自己,或則害自己的家人。
虱子多了和債多了,都已經無所謂了。
再則,怕什麼日本的少年天才崛起。有本事你們就崛起來挑戰我這是陳凌的宏大與信心所在。
所以他覺得沒有繼續殺下去的必要。
陳凌隨後跟單東陽打電話講了這件事的處理後果。單東陽也讓人整理後,在上大力宣傳開。
大意就是日本的主犯已經全部伏誅。並且提出了巨額賠償。
藤木一葉和井下原還有菊之助的死在日本這邊是屬於機密,不過還是有風聲傳出去。所以單東陽的帖子並不算是杜撰。
日本狂潮事件就在這樣不溫不火的情況下結束了。陳凌特意跟軒正浩交代了一番,注意香港這邊的安全防衛。他擔心普魯士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不過陳凌並不想立刻回香港,他也要驗證一下香港這邊的防衛力量到底何不合格。
相信有軒正浩在,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夜已經很深,酒店的房間裏。
小傾洗完澡後,便裹着浴巾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凌來到沙發上摟住她,不知為何,這時候他忽然很有感覺。便輕輕扳過小傾的臉蛋,尋上了她性感的唇。
小傾的眼睛跟點漆似的,本來她對男女之事沒多大的。不過這時候陳凌吻了上來,她似乎也有一些本能的反應了。
小傾的清冷清純,總是讓人有一種想狠狠征服的癖好。
這個時候,普魯士到底在哪裏呢
普魯士連夜將卡賓奇火化,然後將他的骨灰撒進了茫茫大海里。做完這一切,普魯士在海邊呆呆的坐了一夜。
這一瞬,普魯士仿佛蒼老了許多。腦海里全是縈繞着卡賓奇的音容笑貌。
海邊的風有些大,這時候是凌晨三點。依稀可以看到海的燈塔,還有過往的船隻。
偶爾也有車輛從普魯士身後的馬路經過。對面還有一家二十四小時開門的便利店。
普魯士並沒有喝酒。他顯得很清醒,這個時候,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烏鴉」電話通後,普魯士緩緩說道。
「普魯士大人,請吩咐」烏鴉的聲音似乎是一個年輕人,但對普魯士非常尊敬。
「給我安排一架飛機,我要在十個小時內去香港。」普魯士頓了頓,道:「這件事,你不要告訴議會裏的任何人,這是我的私事,你明白嗎」
烏鴉頓時有些犯難,但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
掛了電話後,普魯士眼綻放出仇恨的火花來。姓林的,你膽敢殺我的心愛的孫兒,我就要讓你的家人全部陪葬。
這是一個瘋狂的殺戮計劃。普魯士在進行一個時間差。只要陳凌和小傾不回香港。那麼以他的修為,一旦去了香港,便是猛虎入羊群,大肆殺戮。
這個時間差的報復計劃,是普魯士從陳凌那裏得來的靈感。陳凌運用時間差,神妙無比的擊殺了卡賓奇。那麼普魯士也要讓陳凌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黑暗議會從來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已經積累了恐怖的財富和情報勢力。所以在兩個小時後,普魯士乘船出海,後來又上了一架直升機,徑直飛往國香港。
在飛機上,普魯士戴了高分子面膜。這架直升機的身份是與香港有商貿來往的客機。在香港那邊幾乎都不用進行安檢的。
所以普魯士這一次前去,算的上非常的隱秘。
接近四個小時後,香港時間是上午八點。
普魯士的飛機降落在了香港國際機場。
香港的早晨,充滿了繁榮的景象,卻又形色匆匆。國際機場裏,候機廳明亮乾淨,不少旅客來往。也有不少狗仔隊在蹲點等待某個大明星的出來。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候機廳里有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普魯士西裝革履的出了機場,晨風吹拂而來,令人十分的舒服愜意。
普魯士不自禁的想,如果自己的孫子卡賓奇還活着。他一定很喜歡見到這樣的天氣吧
一種難以言狀的傷痛和悲哀在心間蔓延。幾乎要讓普魯士窒息。並不是每一個修大道的人都不在乎親情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執着和在乎。
普魯士悲哀過後,眼閃過瘋狂的殺戮之色。他已經讓烏鴉提供了這邊大楚門的一些情報。便也知道葉傾城這一幫人的情況。他現在第一個要去的就是陳凌的海邊別墅,將葉傾城,許晴,陳思琦,陳凌的女兒全部殺了。
普魯士攔了一輛的士,剛一上車,他的手機響了。
普魯士看了一眼,卻是來自黑暗議會裏的高層打過來的。
普魯士猶豫一瞬,還是接通了。
「普魯士,你在做什麼東西你想要幹什麼」上司是一位薩滿,有大神通的薩滿。人稱神龍薩滿。、
神龍薩滿對着普魯士一陣咆哮。
以往,普魯士對神龍薩滿很是敬畏。但這一刻,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覺得很飄渺,一點也不能波動他的情緒。
「我要去殺光陳凌的家人。」普魯士用土話一字一句的說道。那的士司機只管開車,卻是聽不懂普魯士在說些什麼。
「你瘋了你是要把我們議會推到風口浪尖的地步嗎」神龍薩滿怒不可遏,又道:「我以大薩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普魯士笑了,道:「殺了我嗎我的孫兒已經死了你知道嗎他還那麼的年輕。」說到最後,話音里滿是蒼涼與淒涼。這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情緒。
神龍薩滿呆了一瞬,隨後開始改變策略,苦口婆心的道:「普魯士,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如此衝動。目前陳凌這邊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若真殺了他的家人。我們黑暗議會一定要浮出水面。你在破壞我們的百年大計,你明白嗎我們等了這麼久,就為了這一次大氣運降臨。難道你要讓我們所有人的辛苦都白費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管。我只知道,我的孫兒被陳凌這個狗雜種殺了。」普魯士忽然獰笑出聲,道:「你說你們理解我的心情,不,你們不理解。如果你們理解,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
那的士司機見了普魯士兇悍的表情,不禁嚇了一跳。但也不敢多問。
「普魯士」神龍薩滿聲音冷了下去,道:「如果你一意孤行,那麼從此刻起,你將不再是我們議會的人。」
「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乎這些東西嗎」普魯士冷笑。
「我還會對你啟動一級追殺令」神龍薩滿繼續說道。
「哈哈無所謂了。」普魯士說道。
「烏鴉為你提供便利,他會死的很慘。」神龍薩滿說道。
普魯士呆了一呆,隨後道:「隨便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那邊的神龍薩滿則是氣急敗壞。
神龍薩滿是一位穿着巫師袍子的年人,清瘦的很,身材很高。此刻他正在一棟古堡里。古堡的位置處於法國。
黑暗議會的神秘就在於不可琢磨。神龍薩滿馬上又去打開視頻電話,請求與議主通話。
視頻通話馬上聯絡上了。但是那邊並沒有議主的頭像。
「主人」神龍薩滿恭敬無比的喊道。
議主那邊發出聲音,聲音顯得年輕,帶着奇異的磁性。似乎可以想像這議主是個翩翩美少年。
「主人,普魯士因為卡賓奇被陳凌殺了。現在已經在烏鴉的幫助下,前去香港。他想要殺陳凌的家人,您的僕人神龍無能,不能阻止他的瘋狂行為。請主人責罰」
神龍薩滿誠惶誠恐的說道。
議主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那就立刻安排人手前去將普魯士帶回來。」
神龍薩滿道:「可是主人,現在誰也來不及去阻止普魯士殺陳凌的家人。陳凌的家人一旦被殺,只怕陳凌不會善罷甘休。他一旦跟我們對仗起來,目前鈍天此人還沒有淡出,只怕會引發很大的麻煩。」
議主淡淡道:「鈍天首領是一位偉大的人物,我很佩服他。」頓了頓,道:「神龍,你不必太過擔心。大楚門若是如此弱不禁風,也就不配參加這場氣運盛宴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去和大楚門修補一下關係,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是,主人」神龍薩滿見議主如此說,也是微微的放寬了心。同時奇怪的道:「主人,您最忠心的僕人神龍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您要和大楚門修補關係,為何之前又讓普魯士和卡賓奇去殺陳凌呢」。
398黑暗議主與陳凌的第一次相見
398黑暗議主與陳凌的第一次相見
面對神龍薩滿的詢問,黑暗議主那邊並未着惱,而是沉吟一瞬後道:「此一時,彼一時。純字之前誅殺陳凌是暗進行,是一塊試金石。也是秘密入主東方的一個渠道。現在計劃已經失敗,看來還是我們的時機不到,那便罷了。」
「我明白了,主人。」神龍薩滿說道。
「時刻關注普魯士在香港的消息,另外,提供陳凌現在的位置,我需要去會一會他。」黑暗議主說道。
「您要殺他」神龍薩滿吃了一驚。
黑暗議主淡淡道:「你不要多問,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
「是,主人」神龍薩滿頓時吃了一驚,便也知道自己是言語多了一些,冒犯了主人。
好在黑暗議主並未怪罪,很快便與他結束了通話。
且不說這邊,香港方面正是早上,晨曦灑照下來,藍天如洗,整個大都市繁華至極。
不過香港的行人總是帶着匆匆的神色,這個金融大都市的繁華背後是沉重的生活壓力。
普魯士一進入香港,雖然他已經做了偽裝。但是他也立刻引起了大楚門的注意。本來大楚門目前的情報就已經籠罩了整個香港。蒼蠅都難以飛進來。這種高分子面膜和以假亂真的護照也被軒正浩想出了應對辦法。
只要是被列入可疑人選,就會被慎重對待。
這就跟央對國家領導人的保護一樣。一些人一旦靠近香港,就會被列入可疑人選。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但也一定會來鄭重對待。況且,普魯士會前來,這是陳凌提前打過招呼的。
所以當普魯士上了的士,並且目的是前往海邊別墅時。軒正浩這邊已經確定這個傢伙有問題了。
來者敢一個人單槍匹馬來,那就是絕對的絕頂高手。
這是軒正浩面臨的最大一次挑戰。對方是怪力亂神的絕頂高手,一切的計謀在他面前都會顯得蒼白。而且軒正浩還要考慮這個高手如果逃出去,會對香港做出什麼樣的瘋狂報復。
香港政府與央都是對大楚門的操控力十分信任的。如果發生大的動亂事件,那對大楚門的名聲是相當不利的。所以軒正浩對普魯士是十分重視的。
沈出塵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和軒正浩商量起來。商量的時間不長,軒正浩是果斷的人,他立刻部署了計劃,讓手下的人趕快行動起來。
上午十點,海邊別墅。
海面上波光粼粼,遠處有客輪經過,陽光,藍天,白雲。
海風吹拂,這裏的風景真正是沒話說。在這香港,能夠擁有這樣一幢別墅,那是非富即貴。平常人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海邊別墅里,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普魯士乘坐的士到達海邊別墅的前面,他看着這幢海邊別墅。這別墅的裝修風格偏西式,紅牆白瓦,莊園裏也是花團錦簇。
普魯士並不着急進去,而是靜靜的進入一種寂靜狀態。
他也不是莽撞之輩,如果裏面藏了幾十名槍手,等着他進去送死,他是不會去的。
這一刻,普魯士動用起黑暗議會裏的大黑暗術,讓自己的身體和周遭世界融入一起。仿佛處於大天魔的黑暗時代,一切都只能靠嗅覺。
漸漸的,他心開始亮堂起來。他感覺到了沙灘里蜈蚣爬動的生命氣息。也感覺到了螞蟻鑽入的聲音。最後,他感覺到了別墅里的情況。他覺察出了小孩子的氣息,覺察出了幾個沒有修為的人的氣息。
其大多都是女的。
很顯然,這幾個女的都是陳凌的家人或則是保姆。另外,普魯士也覺察出了一群修為在丹勁和通靈之間的人的氣息。這些看來都是保護陳凌家人的人了。
普魯士自不會在乎這種廢物。
同時,普魯士還感覺到了兩名來自玄洋社長老的氣息。安騰與真木。這兩個人都是通靈的修為,普魯士並不在乎。
不過其還有一個強者是如來修為。
普魯士在這一刻終於確定了,陳凌這邊並無防範。這些守衛力量,一般的高手來了只能望洋興嘆,但是他來了,卻根本就是土雞瓦狗。
普魯士心大定,眼爆出濃烈的殺意,然後朝裏面大步而去。
那些守護的大楚門成員並未跳出來阻止普魯士,他們得了軒正浩的命令,不能動手。
普魯士微微奇怪,卻也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這些人是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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