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的聲音越來越高亢,那種奇異旋律的感覺越來越強。賽琳娜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甚至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艾莉森還是羅福與羅蘭兩父女,都顯得驚恐不安。陳凌則是面色淡淡,靈物這些東西聽起來滿唬人的。但是陳凌看穿了其本質,那是一點都不害怕的。他這種陽剛精氣高手,就是靈物的克星。
那頭黑山羊就在陳凌的手邊,黑山羊開始顯得不安,想要掙開,陳凌一手按住黑山羊,黑山羊便動彈不得。
便也在這時,一股靈魂波動的感覺在陳凌心中傳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靜夜裏,湖面突然起了漣漪。
艾莉森的表情變的極度痛苦,隨後,她壓抑的叫出聲音來。明顯的,有一樣物事進入到了她的身體。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魔氣深深的感覺,並且,她的雙眼一剎那間猙獰恐怖。也是在這時,陳凌出手了,迅速抓住她的玉手,朝黑山羊頭上一按。
靈魂波動的感覺在陳凌手上更加強烈,就像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一個靈魂瞬間吸進了黑山羊里。
黑山羊陡然間變的力大無窮,突然一甩頭,就要掙開陳凌的手。同時黑山羊突然張口惡狠狠的咬向艾莉森的手。陳凌疾速甩開艾莉森的手,一拳送進黑山羊的口中。
黑山羊力氣很大,這一口咬中陳凌的拳頭,那種力量的傳遞,陳凌估計可以將普通人的手咬斷。
賽琳娜與艾莉森,羅福與羅蘭全部緊張的看着陳凌與黑山羊。
陳凌在這當口,突然起身,一拳砸碎黑山羊的腦袋,另外與另一隻手分別抓住黑山羊,就這麼一撕。黑山羊立刻被撕成兩半,鮮血飛濺,血肉模糊。
便也在這時,黑煙濃烈飄出,便要飛走。陳凌那裏容他,陡然一聲吒,佛家六字大真言的最厲害殺器。
一聲吒出,神鬼震懾!
這還不算,陳凌又是狠狠一拳砸向黑煙。
這一拳包含了陳凌所有的武鬥意志,中華龍魂的精氣,浩瀚,宏大,鎮壓碾碎一切。
轟!
黑煙被打中,立刻身形渙散,飄飄蕩蕩。
陳凌待要再補上一拳,這黑煙卻是聰明,忽然之間靈巧閃電一變,居然消失不見。
陳凌感官全身貫注,他陡然間閉上眼睛。便立刻感覺到了黑煙的存在。黑煙明顯受了重傷,正要逃出去,他跌跌撞撞之間,左突又沖,速度真如閃電。而且他是在高空之中,碰撞間想要能撞出去的地方。
這個黑煙很高明,知道陳凌雖然厲害,可是卻不會飛。
不會飛又怎樣,陳凌的兩支左輪手槍電閃摸出,砰砰砰,連開四槍。四顆子彈在黑煙閃避間卻是一顆不落的擊中黑煙。
黑煙發出憤怒的咆哮,還有那種疼痛欲裂的情緒。這時候艾莉森她們全部看不見魂巫,陳凌也是靠感覺。
魂巫沒有形成本體,急切間終於找准了二樓,向二樓逃去。這魂巫本身汲取了不少靈魂,已經很是強大。他雖然受了陳凌一拳和四槍,但是在求生意志下,反而綻放出了最強的生命鬥志。眼看這廝便要逃走。安若素忽然竄了出來,她的變化是一道暖風,暖風速度更快,將受傷的魂巫攔阻住。安若素化身為捆繩,將他牢牢縛住。
然後朝陳凌這邊逮了過來。
安若素如今已經能夠馭物,接近大成的修為。力量絕對不弱了,雖然比不上魂巫,可是魂巫已經受傷,如何抵抗得了安若素。
在安若素與魂巫的較量中,魂巫漸漸顯現出本體,卻是一個黑色如山羊的怪物。就連頭都是山羊的像。安若素則如捆仙繩,將他緊緊縛住,令他動彈不得。
「饒命,饒命!」魂巫的聲音在陳凌心中響起。
陳凌那裏跟他客氣,這時候大家都看到了魂巫的本體。陳凌提起魂巫,走到壁爐那兒,將魂巫朝壁爐的洶洶火焰里一扔。一扔的瞬間,安若素已經飄走。陳凌擋在壁爐前,魂巫想要撞出,立刻被反彈回去。接着,陣陣咆哮,厲吼在火爐里響起。很快,咆哮厲吼又化為悽慘的求救。最後,什麼聲音都已消失,爐火依然在燃燒。
而魂巫,已經被滅了。
安若素進了純玉,陳凌也是長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沒有多的波折。
這事兒,陳凌解決起來看似簡單。好像是輕輕鬆鬆,分分鐘鍾就賺了康布斯家族三成股份。實際上,要能辦成這事兒的人,還真不多。
賽琳娜長鬆一口氣,向羅蘭與羅福道:「魂巫已經死了,再也沒機會出來害人了。」
羅福與羅蘭頓時喜極而泣。羅蘭隨後在胸前劃十字祈禱,嘴裏念念有詞。陳凌隱約聽到她說,哥,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艾莉森小姐,你沒事了。」賽琳娜又向艾莉森說道。艾莉森激動不已,淚水涌眶而出。這段時間她受了太多的驚嚇和委屈,如今終於消除一切,方知平淡的生活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艾莉森接着來到陳凌面前,她張臂擁抱住陳凌,有些語無倫次的道:「謝謝,謝謝你,陳先生。」
她抱的很緊,身上有種幽香。陳凌感覺到了她胸部的柔軟和彈性。不過這種擁抱的感謝卻是屬於她常有的禮節。隨後艾莉森又向羅福和羅蘭鞠躬致謝,向賽琳娜致謝。
這一夜,也算是驚險過,刺激過,最後全部心愿達成。陳凌頭一次這麼快完成任務,心頭也是輕鬆。大家都已疲累,時間也已不早,自然就都在別墅里休息。這別墅夠大,客房也多,陳凌被安排在豪華的客房裏休息。
紐約的夜晚對於陳凌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從進入狼牙特種部隊開始,一直到今天,風風雨雨的走過來。陳凌的生活很少有過安定,今晚在紐約,明天就可能在香港,後天又可能是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
這種生活雖然充滿了不安定,奔波,但是卻也充滿了刺激新奇。如果有一天真的安定下來,陳凌心想自己會不會感到生活無聊呢?
他不確定。
之前一直求安定,就跟一個人拼命求一個嚮往的職位。等真正站在那個職位上時,卻也未必味道就是那麼好。但人生就需要這樣的追求。
客房裏有衛生間,陳凌去洗了個澡,穿了四角短褲便準備上床入睡。
床顯得柔軟舒適,被子是白色純棉。
陳凌剛一上床,安若素便跳了出來。小丫頭喜歡白色,白色的裙子,兩隻腳丫子格外的白皙。她一下就坐在了陳凌的身前。
「哥哥,今天我表現的好不好?」安若素一副要邀功的姿態,也像小孩一樣期待着陳凌的表揚。
陳凌伸出手颳了下她的臉蛋,刮起來,像是觸動了水面的漣漪一樣。陳凌有些不自然收回手,微微一笑,道:「表現的很好,哥哥為你自豪。」
安若素頓時大喜。「哥哥,我要聽你講故事。」
陳凌雖然有些睏倦了,但還是滿足她的要求,道:「好。」頓了頓,忽然又問道:「素素,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以前什麼事情?」安若素不解的問。
陳凌看她表情茫然無措,便也知道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罷了,她這樣也挺開心,就不要跟她提了。對於自己跟安昕之間的事情,不管怎麼去解釋,都難逃安昕是因自己而死。所以要跟安若素說清楚是很艱難的。但是陳凌知道,安昕如果在世,也一定希望素素跟自己和睦相處。
這一夜安穩度過。
陳凌在早上六點便醒了過來,陪安若素到凌晨四點。但是陳凌這種人,深度睡眠一個小時便可精神百倍。
陳凌穿了衣服,又穿上那套黑衣西服與鱷魚皮鞋。整個人顯得清秀,儒雅,溫和。
洗漱完畢後,來到別墅前的莊園。陳凌便看見了羅福和羅蘭正在大門前看雪。
羅福坐在輪椅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而羅蘭依然是白色緊身風衣,金色髮絲披在身後,幹練,美麗,英姿颯爽。
「羅福先生,您真早!」陳凌一出來,便打招呼。同時也對羅蘭點點頭。
羅福抬頭看了一眼陳凌,他的目光溫和,笑了笑,顫巍巍道:「陳先生您也很早啊!」
陳凌呵呵一笑,道:「以前練功習慣了早期,改不掉了。」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莊園裏銀裝素裹,好不美麗。
羅福微微一笑,道:「人老了,在這世上的日子,去一天就少一天。所以我總是想多看看這世界。陳先生,您說人死後,真有天堂和地獄嗎?」
陳凌反問道:「那您有自己的信仰嗎?」
羅福道:「我信上帝,信耶穌。」
陳凌道:「既然您是上帝的子民,自然死後要進入天堂。」
他沒必要跟羅福一個老人家說什麼無情的無神論。老人家聽了心安就成。
羅福果然神情愉悅了很多,道:「陳先生您是當世高人,您這麼說,肯定就是有道理的。人這一生,再多的錢,到了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道理。用這些錢,能夠幫我那慘死的道爾報仇,我感到很欣慰。也多虧了陳先生您。」
陳凌溫和一笑,道:「您客氣了。」
羅蘭這時候也開口,道:「陳先生您好不容易來曼哈頓一趟,可得多逗留幾天,讓我們敬一敬地主之誼。」
陳凌微微一怔,隨後道:「抱歉,我完成了任務必須即刻回洛杉磯復命。」這話是推辭,他心裏也沒有心思在紐約待久。
羅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卻也沒有再繼續挽留,道:「那您以後有機會可一定要來這邊遊玩。」
陳凌道:「一定!」
輪椅上的康布斯羅福又忽然道:「陳先生,我聽聞中華功夫的神奇,昨晚也見了您的厲害。我曾經也練過太極的養生法,但一直似乎不得其髓。要是陳先生不覺得我冒昧的話,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
這話如果是年輕人跟陳凌說,那就是大不敬了。陳凌如今一代宗師的身份,豈可給人表演。但說話的是羅福,羅福年齡在這裏,身體也不好。所以說出來並沒有任何不敬。當然,陳凌也沒有義務來表演。他的身份也是在這裏的。
羅蘭微微緊張的看向陳凌,她也知道陳凌如果拒絕是理所當然。誰知道陳凌卻是微微一笑,道:「沒問題。」
當下,陳凌將西服脫了下來。羅蘭連忙伸手幫他拿着。接着,陳凌將鞋子脫掉,赤足進入雪地里。
陳凌先是雙足併攏,身體提起,站的筆直。接着舉重若輕踏出一步,然後開始演練起太極雲手來。步法與手勢配合,腳步移動之間,輕盈無比,帶着奇異的旋律與韻味。每一個手勢都是精準無比,帶着一股顫勁,調動全身的氣血。
他的太極雲手練起來,飄然若仙。可是又像是在攪動水面的波紋,讓空氣的氣流變得實質起來。
羅福和羅蘭看不大懂,但也能看出這人是有真功夫的。
到得最後,陳凌身子柔,腳柔,手法柔,柔若無骨。
太極拳,練起來至柔,打起來至剛。所有的精髓都在陳凌的演練之中。
陡然,陳凌手一抽出,啪嗒一聲巨響。就像是一池平靜的水塘,驚起千層巨浪。最後這收手勢,將所有至柔蘊育的剛一下打出。火浪層層,聲音如爆炸的輪胎響起,久久不絕。
「啪啪啪!」羅福與羅蘭看的目瞪口呆,最後連連鼓掌起來,直呼精彩。
陳凌之所以演練,也是因為要滿足下老人家的心愿。既然演了,就要練的精彩。不可墮了華夏功夫的威風。
隨後陳凌走上台階,腳上晶瑩如玉,沒有沾染一絲塵土。他便就這樣穿了襪子,鞋子。羅福也累了,讓羅蘭將他推進大廳。
吃過早餐之後,羅蘭親自送陳凌乘坐直升機前往紐約市區那邊。飛機起飛後,羅蘭向陳凌道謝,感謝陳凌肯為父親表演。為了表示這個感謝,矜持的羅蘭對陳凌來了一獻吻禮。唇濕冷中帶着溫潤,吻過後,羅蘭的表情依然自然無比。這是她的禮節。
便也在這時,羅蘭的手機響了。她優雅的拿出手機接通。這時候直升飛機已經在空中,微雪對飛機起飛並沒有影響。
羅蘭接通電話後,很快臉色就變了。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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