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修羅眼中發寒,他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的弟弟德昆向來沉穩,他如果都說不好,那還真就是發生了大事。
果然!德昆凝聲道:「大哥,根據最新消息,五大宗師和飛鷹部隊已經全部覆滅了。」
德修羅腦子一轟,幾乎懵了。他翻身手撐在溫泉池上,厲聲道:「怎麼可能?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卡佩家族的老狗出賣了我們?」
德昆道:「不是的,大哥。根據我們線人的消息,卡佩家族和其他三大家族很配合我們的行動,並且成功的將流紗公主引開,並且讓陳凌走上了埋伏的那條線路。」
德修羅不可置信,不敢置信,暴怒道:「那怎麼會全軍覆滅?」他火爆的性子,到老了,也從沒改變過。
德昆耐着性子,道:「他們全部被陳凌……殺了。」
「你他媽在放什麼狗屁!」德修羅道:「陳凌不過是如來初期的修為,老子出動五大高手,十大特種兵王,連他一個初期的都干不掉?」
德修羅怒起來的時候從沒把兄弟當做兄弟,倒像是一條狗多一些,想罵就罵。
但是德昆一句忤逆的話也不敢多說,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兄長的冷酷無情。在德修羅心中,除了兒子寶貝。其他的,諸如女人,兄弟,都是狗屁。
德昆能一直活着,只因他夠懂事,乖巧,懂逢迎哥哥。
「大哥,我也不願意相信,但事實確實是,陳凌一個人,把他們全部殺了。這件事,四大家族的人都很清楚,他們也很惱火,震驚。」德昆小心翼翼的道。
德修羅深吸一口氣,他相信弟弟沒必要拿這件事來欺騙。沒有任何的意義。
隨後,他壓抑怒氣,又道:「還有別的事嗎?香港那邊呢?」
德昆用一種公正的語氣,不偏不倚,道:「大哥,您必須先冷靜。」德修羅眼中寒光大盛,道:「說!」
另一邊的德昆,語氣恭順。但是眼中卻露出一種狡黠的光芒,他道:「大哥,香港的人全部被大楚門生擒了。」
「操!」德修羅將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
德修羅所在的是一家秘密的莊園,這兒已經類似他的基地,各種情報,守衛都非常嚴密。外人想對德修羅不利,門兒都沒有。
德修羅的底蘊也不可能就只有德隆和德比斯,他手下還有四大毒王。四大毒王從小就是浸淫毒物,而且全部修為高至丹勁。毒王之所以被稱為毒王,是因為他們用起毒來,哪怕你是通天高手,哪怕你閉氣,哪怕你帶了防毒罩。他們也能在不見不聞中讓你中毒。這些是德修羅的王牌保鏢,外人一般都不知道,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憤怒的德修羅系了黃金色的絲綢浴袍,他坐在沙發上,抽了一口雪茄,眉頭緊蹙。這次臉丟得太大了,兒子被陳凌殺了。派去的兩路部隊,一方被全部生擒,一方全部覆滅。這樣傳出去,德克家族在國際上就是個笑話。
所有建立的威嚴都會土崩瓦解。
此時還是下午三點,莊園外陽光明媚。莊園內是連着停車場,噴水池,別墅的整體洋樓建築。
德修羅所在的地方是大廳,大廳里依着溫泉。這種溫泉是活泉眼,冬暖夏涼。德修羅是極會享受的人。
嘴巴里抽着雪茄,腦袋裏卻在思索更瘋狂的計劃幹掉陳凌。他這輩子,囂張霸氣一世,如何能忍下這麼大的窩囊氣。
四大毒王,這招王牌必須拿出來了。德修羅這樣想着。
便在這時,腳步聲傳來。隨後,傭人前來通報:「老闆,大少爺來了。」
德修羅眼睛微微眯起,道:「讓他進來。」
大少爺自然就是德修羅的大兒子,叫做德秀吉。
雖然德修羅長得火爆,像他土匪。但是德秀吉卻長得風度翩翩,清秀斯文。此刻德秀吉穿着雪白的襯衫,襯衫是產自巴黎手工製作,無論質地還是手工,都非常的優秀。所以他穿上後,那種線條感,飄逸感被完美演繹出來。德秀吉長的也很高大,標準的少女夢中情人版本。
這傢伙就是太帥了,所以他再聽話。他老子德修羅都有些看不順眼,太不像你老子了不是。不順眼歸不順眼,血濃於水,德修羅對大兒子也是好的沒話說。這江山,在他看來,就是他們父子四人的。不對,以前是四人,皮剋死後,就只剩下他們父子三人了。
德秀吉進到大廳後,看見這幅場面,m國小妞的賣力,老爹的嚴肅,並未有任何詫異。他看了一眼,便即移開目光。也只一眼,他就看出父親的心情很不好。
「父親!」德秀吉輕喊了一聲,坐在德修羅一側的沙發上。他道:「父親,我剛剛聽說了巴黎和香港的消息。您是在為這件事煩心嗎?」
「對!」德修羅寒聲道。隨後,道:「你弟弟不能這麼白死,而且現在不是說老子想忍一口氣就能忍了。」
「我明白,父親。」德秀吉道:「我們德克家族在國際上,一向以霸道的姿態展示。這次如果被人殺了三弟,又被生擒二十名戰士,五大高手也被殺。這樣傳出去,國際上所有家族,暗中勢力都會覺得我們德克家族原來不過是紙老虎。也會讓政府和m國政府更加蠢蠢欲動。」
「就是這個道理!」德修羅道。
德秀吉道:「那父親您打算怎麼辦?我看的出您很憤怒。」
「出動四大毒王。」德修羅一字字道。
德秀吉微微失色,道:「四大毒王是我們的底牌,如果他們再出事,我們將無底牌。這樣很不好。」
德修羅道:「老子當然知道,但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他說着話時,注意力分散,任憑m國小妞如何努力,也幫他吸不出來。
德秀吉沉吟着,他道:「父親,我也是為這件事而來。最近我總覺得家族裏,有一股不正常的氣息。我問您一個問題,為什麼您開始不出動四大毒王?」
德修羅道:「……」
「等等!」德秀吉道:「父親,我猜一猜。是不是叔叔在其中給您意見了?」
德修羅微微訝異,隨後道:「對,他說四大毒王是王牌,是秘密。對付陳凌,德隆和德比斯足矣。老子也是知道你叔叔這麼多年恭順,內心不會有些小心思。但是四大毒王是老子的王牌,也確實不想暴露。所以就來了票大的,又去請了三大宗師,還有十大兵王做輔助。只是沒想到,如此陣容,竟然還是被陳凌殺了。這件事,到現在老子都沒辦法消化,實在想不通。」
德秀吉道:「父親,陳凌這個人的經歷很豐富,不能以常人來看。就我的認知,也知道德隆和德比斯去殺陳凌是絕對不成。叔叔讓你派德隆和德比斯過去,看起來,您覺不覺得有種讓您自斷雙臂的感覺?「
德修羅卻也不是笨蛋,相反,他精明得很,不然也不會在德昆說派兩個夠了。他卻去找了一群去狙殺陳凌。也不會將德克家族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此刻德修羅眼睛微微眯起,並不說話。德秀吉跟父親之間沒那麼多忌諱,不管自己和兩個兄弟如何出格。父親都會包容,這也是德秀吉和兩個兄弟一直愛戴父親的原因。雖然父親很混蛋,但是父愛卻如山。
德秀吉繼續道:「殺陳凌不成,您自斷雙臂。那麼也就是父親您現在面對的情況,騎虎難下。騎虎難下怎麼辦?要應付國際形勢,要挽回聲譽,您必須出動王牌。如果叔叔真有不臣之心,一定會在您出動王牌時,聯繫上陳凌。等王牌過巴黎殺陳凌,而陳凌已經暗度陳倉到了俄羅斯,取您性命。等您死後,再將我和二弟也殺了,一切罪名都可以歸咎到陳凌身上。叔叔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德克家族的家主之位。」
德修羅面目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道:「好毒辣的計劃,德昆這個畜牲。妄想把主意打到你我父子身上,老子看他是活膩了。」
「父親,您打算怎麼辦?」德秀吉看向父親。
德修羅並不是純粹的莽夫,道:「現在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貿然去殺德昆,背上個殺弟的惡名,這個惡名老子倒不在乎。關鍵是目前這個形勢,還是無法解決陳凌。傳出去別人倒以為老子真被陳凌逼瘋了,殺他不成,把自家兄弟給宰了。」
「父親,我倒是有個周詳的計劃,可以一舉兩得。」德秀吉道。
「什麼計劃?」德修羅眼睛一亮,推開m國小妞,讓她下去。他拉扯浴袍,蓋好身子,微微前傾,看向兒子。
德秀吉道:「將計就計。如果叔叔沒有不軌之心便也罷了,我們假意派出王牌去殺陳凌。叔叔如果有不軌之心,這時候肯定會聯繫陳凌。到時候,陳凌真來了,我們就來個……用華夏的成語來說,就是引君入瓮。」
德修羅眼中綻放出精光,道:「好計劃!」頓了頓,道:「秀吉,這件事就這麼辦,你去安排。如果陳凌真來了,德昆這個畜牲,老子宰他也不算冤枉了他。而陳凌這個雜種,一旦落入老子手裏。他的大楚門別想在活一天。」
「好的,父親,我現在就去辦。」德秀吉目光中也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德修羅道:「還有,這件事務必做的漂亮,別讓德昆起疑心。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父親放心,我曉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德秀吉說。
夜晚的巴黎,有着無法言說的魅力。陳凌那兒也沒去,而是待在酒店的套房裏。他跟四大家族已經明說,談判推遲五天。五天之後再談,這五天,他要閉關修煉玄功。
實際上,陳凌是與流紗合作。由體型和陳凌差不多的周飛來假扮陳凌,真正的陳凌則假扮成一名法國商人前往俄羅斯。
這個偷梁換柱的計劃,主要是防備卡佩家族的卡佩雲嵐知曉,通知了德修羅。要知道,四大家族的情報聯盟變態至極,風吹草動都能知曉。殺德修羅只能暗殺,如果對方有防備,喊上精銳飛鷹部隊圍成鐵通。縱使首領親臨,那也只能徒呼奈何。殺就是殺一個出其不意。
陳凌坐在落地窗前,看見前面盧浮宮的光華美麗,又看見漫天星辰的閃爍。那輪明月雖是異鄉的明月,卻也與家鄉的月亮沒有兩樣。
家鄉!家鄉是東江,陳凌想不起有多久沒回過東江了。那時候,雖然日子苦一點,但有妹妹在,爺爺在。日子還是其樂融融。後來擁有許晴,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滿足。以及傾城,傾城就像是人間的精靈,那樣的善解人意。
如果真可以,陳凌只想去做一個愛老婆,怕老婆的男人。哪怕是給她們做飯,圍着她們轉,只要有她們在,女兒在,妹妹在,他就會很滿足。
那輪月亮好生清冷,不禁讓陳凌想起曾經看過的幾句詩。
一向花前看白髮,
幾回夢裏憶紅顏。
紅顏白髮雲泥改,
何異滄海移桑田。
幽靜之中,陳凌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很陌生的號碼,這個號碼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國家區號。
自己的衛星手機,並不是誰可以撥錯的情況下撥進來的。心中忽然一動,當下接通。
「喂!」陳凌淡漠的道。
「請問是陳凌先生嗎?」對方用不太標準的英文問。
陳凌眼中閃爍一下,也用英語道:「yes。」
「陳先生,您好,我是德克家族的德昆。家主德修羅是我的哥哥。」來人先自報家門。
陳凌覺得事有蹊蹺,嘴上卻淡淡道:「我想我和你們德克家族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吧。」
德昆忙道:「陳先生,請別掛機。我想您也許有所誤會,但我德昆並不代表德克家族。相反,我和陳先生您有共同的敵人。」
「你哥哥是你敵人?」陳凌冷冷一笑,道:「難道你想用這麼狗血伎倆,來騙我到俄羅斯,然後被你們困死在本土?」德昆道:「一點也不狗血,您也應該多少知道我哥哥的性格。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縱使我是他
弟弟,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僅僅如此,便是你要殺你哥哥的原因嗎?」陳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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