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觀眾都為陳凌和海青璇捏着一把汗。
也有很多賭徒喝着啤酒,叫囂着為他們兩人加油。因為有很多人是賭他們能順利活下來的。
上午十點,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個小時。海青璇的狀況並沒有好轉,如果再這樣下去。海青璇支撐不了多久,陳凌也會渴死在這片沙漠裏。
再次為海青璇浸濕額頭,臉蛋,並將最後的水餵給了海青璇。陳凌搖了搖空蕩蕩的水壺,雙眼無神的望了望天空,難道就這樣死在這裏了?
背後追捕的克爾林奇的隊伍同樣也不好過,大自然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這麼長的跋涉,他們的在這長達七天的路程里,夜晚他們沒有帳篷,也沒有那麼多好的沙窩給他們。他們白天被驕陽照顧,晚上被北風呼嘯。冷熱交替,已經有十來個人得了熱虛脫,病倒了。
大家都是真主的子民,總不能丟棄傷員吧。於是這些克爾林奇份子的擔子加重,一個個,在白天行走時,眼神無力,猶如行屍走肉。
陳凌並不知道,他在被全世界關注着。他只想要水……
空中忽然飛過一隻小鳥,陳凌立刻來了勁,抓起勃朗寧手槍。想了想,又收回槍,跳了起來。小鳥在沙漠之中飛行,它也是要喝水的,如果一直跟着這小鳥,說不定能找到水源。想到這,陳凌心中燃起希望,為了自己活下去,為了海青璇的命,一定要找到水源。帶齊全部的水壺,陳凌向着那隻小鳥飛的方向,瘋狂的追了過去。本該是沒有了力氣的他,奇蹟般的展現出了活力。就像是夸父追日,就像是飛蛾撲火。
小鳥飛的越來越遠,漸漸快消失不見。陳凌的腳力終究是不行了,他心中焦急,恨不得祈求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讓這鳥飛慢一點。它是陳凌現在所有的希望啊。
明明還只是三月,但這大沙漠上的太陽卻比七八月的太陽還要毒辣。連風都顯得乾燥,陳凌體內的水分,鹽分都已經到了嚴重脫離的程度。這些年來,他一向都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超人感覺。
而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武俠里一般,主角被壞蛋給廢去了全身功力。追着小鳥沒跑多遠,便是氣喘吁吁,眼睛發昏。
這種情況可真夠憋屈的,對於危機的敏感也消失無蹤。陳凌再度抬頭時,已經看不見小鳥。回頭張望四周,蒼茫的沙漠是同一種顏色。毒日頭又開始展現出它的威力來。
陳凌晃了一晃,突然撲騰一下,趴了下去。臉門埋在沙子裏,整個人一動不動。
「起來呀!」葉傾城,陳思琦在筆記本前捏緊了拳頭。兩人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肉里。兩女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們知道她們的陳凌已經累到不行,他跑不動,走不動了。
可是,她們不要他有事啊!
全世界的觀眾都在關注着這兩位英雄,一片的靜默。難道他們真的就這樣死在沙漠裏了?或許這才是現實,屢屢有奇蹟,那是電視劇。現實與電視劇總是存在着殘酷不同的。
燕京的許晴,緊緊的抱着妙佳。衛星雲圖的顯示,時而播放海青璇的狀況,時而是陳凌的,時而是克爾林奇份子的。
陳凌和海青璇全部陷入了昏迷,而即將追上來的不是救兵,是恨不得生吃他們肉的克爾林奇份子。
像是聽到了許晴,葉傾城與陳思琦的祈禱。在昏迷五分鐘後的陳凌奇蹟般的動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搖晃了一下。
全世界的觀眾又不禁在想,這不是一場拳賽,堅持下去就可能堅持到最後。就算他站起來了又如何?沒有水,沒有食物,在這茫茫的大沙漠之中,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陳凌不想死,他在倒地的時候,臉貼着滾燙的沙漠時。他覺得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個個誘惑的聲音告訴他,就這樣睡下去,睡吧,乖孩子。
但那是魔鬼的誘惑!他憑藉他無上的大毅力,再一次站了起來。
一頭沙兔悄然從沙子裏鑽出來,見到陳凌後,立刻撒腿就跑。刷!本來應該沒有力氣,虛脫的陳凌,突然奇蹟般的一大步跨越,展現出了非人的力量。刷的一個弓箭步,霍然撲了上去,電芒一般抓住了沙兔。
顧不得別的,陳凌貪婪的一口咬斷了沙兔的咽喉,嘴上全是毛,沙子。他貪婪的喝了三口兔血,想到海青璇,立刻便不再喝。而是珍惜的捧着沙兔,拿出水壺,接住沙兔流出的血。
待沙兔不再流血後。陳凌掰了一條兔腿,除毛後,咬着肉,骨髓,咯嘣咯嘣的咬,一絲絲仔細的咬。
這樣的茹毛飲血,全世界的觀眾,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他們似乎都感覺到了這位英雄的渴與餓。誰有權利去指責他呢?
大家也為他和海青璇鬆了一口氣。葉傾城與陳思琦,許晴,在各自的地方,感動得落淚不止。
陳凌吃了半條兔腿,便將兔子珍惜的放到口袋裏。然後從兔子爬出的地方翻找沙子,最後,他找到了幾顆兔子屎。在仔細區別後,他將幾顆兔子屎放入口袋裏。
放進去時,將兩顆兔子屎放進了嘴裏咀嚼。
這一幕讓七億觀眾目瞪口呆,不至於吧,英雄?
但很快有見多識廣的專家解釋出,沙兔拉出的屎分兩種。
第一種是沒用的,不能吃。第二種卻是含有豐富的有機鹽,連兔子自己都吃的。不過味道很難吃,能夠吃下這種兔子屎的人,都是有着莫大的毅力的人。
陳凌不知道自己吃個兔子屎都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只知道,這兒的兔子窩似乎比較潮濕。兔子也得喝水,那證明這附近一定有水源。陳凌喝了兔血,吃了兔子肉和有機鹽後,他的身體吸收營養特別的快。很快便覺得有了力氣。海青璇的身體不容再耽擱,必須找到水源。
一直朝左右走了兩趟,結果沒發現。又朝東面走,終於看到前面的盆地,盆地上寸草不生,那邊還有一道峽谷。峽谷也是光禿禿的,黃山,黃沙。
這沙漠,這兒,就像是被上帝詛咒,遺忘的罪惡之地。偶爾幾株植物也是風乾了,拉出來,連根部都沒有一點水分。在陳凌失望之極,他忽然看到了一塊大岩石。快步走了過去,一汪清澈的淡水出現在眼前。
那水……讓陳凌欣喜若狂。他跑到淡水前二話不說,趴下去,捧了就往嘴裏灌。一口氣喝了個飽,陳凌又將身上所有的水壺灌滿。然後脫了軍裝,全部浸濕。又洗了把臉,這才滿意。
好舒服,渾身每個毛孔都有種馬殺雞的感覺。
陳凌沒有過多享受,這兒不適宜久留。再則還要照顧海青璇呢,當下將頭上的鋼盔裝滿了水,便準備迴轉。走出一截,突然又折轉回來。海青璇喝到了足夠的水,又有陳凌的濕軍服給她浸濕臉蛋。她現在的狀況,吃不了生兔肉。陳凌便用頭上的防彈鋼盔,將裏面的棉布拿出來給海青璇敷臉。又用鋼盔烤在沙子上,將兔肉嚼碎後,放到鋼盔里煮。
這次讓七億多的觀眾真正見識到了沙漠的溫度。兔肉被水很快煮熟,陳凌放了兩顆珍貴的有機鹽兔屎。
煮好後,又拿出子彈殼,將裏面的彈藥弄掉。用子彈殼給海青璇餵食。
在這大沙漠裏,兔肉的香味勾的陳凌垂涎欲滴。若不是他毅力超強,真會將兔肉吃掉。
海青璇在下午一點的時候醒了過來,她的臉色好了很多。陳凌將剩餘的兔肉留給她,讓她吃掉。
海青璇對兔肉還比較好理解,沙漠裏是有沙兔的。看到水壺裏的水後,驚喜的道:「你找到水了?」
陳凌點頭。道:「快吃吧,我們耽擱的很久了。吃了我們就繼續趕路。」
海青璇也沒再客套,吃完剩餘的兔肉後,連湯汁都喝得一乾二淨。
雖然味道有點怪,兔子屎能不怪嗎。但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卻是上品了。
海青璇的力氣恢復了很多,兩人迎着驕陽,繼續朝上朝俄羅斯邊境線的方向來趕路。至於方向問題,那就是靠知識和太陽來指引了。
「這兒好像沒工具,剛才那兔肉羹你怎麼弄碎的?」海青璇好奇的問陳凌。
陳凌坦然道:「我嚼碎的!」
海青璇頓時臉如紅燒,卻坦然道:「哦!」
兩人的交談,衛星雲圖卻是沒辦法聽到。所以也沒人明白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兩人的身體都是倍棒,補充了水分和食物。很快都恢復了五成的氣力。走起路來也有勁了許多,還有兩百五十公里的路程,如果節約點喝水,還是勉強能成的。最關鍵的是食物不夠,餅乾吃完了。就剩一隻兔子。
要是在平地上,氣候正常。即使不吃東西,光喝水也不是不行。但在沙漠裏,這種高消耗的情況下,絕對不行。
所以這一路去,還需要有運氣再抓幾樣能吃的東西。
但,沙漠上,要找出能吃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兩人為了節約體力,並不說話。陳凌卻在思索,在自己渾身脫力的情況下,突然抓住兔子的那一幕。
那似乎是一種不正常,不能理解的力量。但每個人都有這種力量。在報紙上見到過的,小孩子被汽車壓住腿,柔弱的母親為了救孩子。雙手抬起汽車的前段。
潛力!人體與宇宙的蘊育息息相關。如果明白其中的奧妙,完全挖掘出,就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陳凌想的入神,在撲出抓兔子那一瞬間的悸動。如果能抓住那種感覺,恐怕就能順利突破身體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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