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是族鼎有什麼問題嗎?」
「不可能,剛才大老爺祭祀靈雕時都沒什麼狀況,怎麼這麼快就出問題了。」有人義正言辭,拿剛才趙家大老爺的事說話。
趙愚回身掃過眾人表情,想找出一些端倪。
趙家兩位老爺都表示驚異,那站在身後的趙誠翰趙誠宇二人也蹙眉不解,都不像是動了手腳的人。
「肯定是在場的人之一,封鼎不是小術一般人做不到,我看不是兩個老東西,就是那倆老爺之一。」鑰靈替他縮小懷疑範圍,畢竟血脈不純的人是沒辦法封鼎的。
場中有這個實力的就只有趙家兩位老太爺和兩個老爺,但這種秘術應該是只傳嫡系,加上剛才只有趙大老爺接觸過族鼎,還同趙愚有着深仇大恨,所以使出封鼎手段整治趙愚的應該是長房一脈。
「這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哎,」鑰靈罵道,它還指望攛掇趙愚去收取族鼎呢,現在封鼎鬧成這樣,連趙愚是不是趙家血脈都要存疑,還怎麼收鼎啊。
「你別忘了我姓什麼,」趙愚心中道,讓鑰靈稍安勿躁。
鑰靈果然不嚷嚷了。
趙愚本名周御,如不出意外,他才是真正的廣陵王,而並非傅家遺孤,那麼他的生母是不是顧氏就有待考究了,如此一來,他體內是否真的有趙家血脈也就有待查證。
所以,他才任由趙家人算計,一方面可以向對手示弱,一方面也避免當眾印證時的尷尬。
不論日後需要如何解釋這件事,他都能進退皆可。
「或許是安陵候的血脈太稀薄,不被族鼎承認?」有人做出如此猜測。
因為真算起來,趙愚的曾外祖母雖然是趙家嫡系,但畢竟已分出去三代人,還都是女兒身隨外人姓氏。
像趙愚的就是姓傅,她的外祖母雖然隨母親姓趙,但他母親卻是姓顧,根本已相去甚遠,不被族鼎承認的說法還是可信的。
但更多的,還是懷疑他的出身。
因為趙家也不是沒有遠房外姓的親戚,怎麼單單就他趙愚不行。
「難道他根本不是趙家血脈?」
「聽說安陵候的母親顧氏是從長安逃難回的廣陵,廣陵趙家此前根本沒見過她,憑着一個什麼信物就認定她是顧氏,實在太過倉促,說不定啊,這個傅家遺孤的身份都是假的。」有心人早做調查,這番話立刻傳的飛快,不出半日整個冀州主城的人都傳遍了消息。
「竟有此事?那他豈不是個野種,竟然也佔着安陵候的爵位,這是欺傅家沒有族鼎可以祭祀檢驗而胡作非為嗎?」人們冷笑譏諷,鬧得沸沸揚揚。
從一個祭鼎不成的事件引出這麼多彎彎繞,直接懷疑到趙愚的身份上了,可真是用心良苦。
「的確不容易,」趙愚笑笑,將碗筷擺好。
沒錯,縱使在祖廟裏丟了那麼大的人,男人依然我行我素,一切照舊。
因着步入初冬,還特意為九妹準備了熱騰騰的火鍋,高湯底料配鴛鴦鍋,幾人吃的好不熱鬧。
「趙愚你是沒看見,昨天你沒祭祀成功時趙家西府那幫人臉都綠了,可你還慢悠悠地下來,跟沒事兒人似得,可知道你那表情有多氣人。」七把刀吸溜了一口辣湯只覺得渾身舒暢,捧着碗一邊挑菜一邊道:「還有那趙家大房的人,他們恐怕也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
趙愚一筷子打掉七把刀夾菜的手,挑起一顆滑彈的魚丸放到九妹碗裏:「嘗嘗,我手打的,味道如何。」
七把刀飯個白眼,灰溜溜地挑了一綹面坐回去吃。
「這趙家西府和大房這次是都沒討到好,一個押錯了寶,一個光會造謠,一根寒毛都沒傷着你,他們有意思麼?」
「怎麼沒意思,謠言中傷,遲早會傳到長安去。」九妹將魚丸送入口中,熟悉的鮮香讓她翹起嘴角,有嚼勁的魚丸在口中,總是讓人幸福到忘記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
「那也是一個月後的事了,到時候,我或許還需要這個謠言呢。」趙愚笑笑,自己也吃了顆魚丸。
九妹一怔,忽地笑開了。
沒錯,長安必定會有人拿這個謠言做文章,畢竟趙愚這個安陵候實在太礙眼了。
有他在廣陵王身邊,就相當於是大半個張家都歸屬了廣陵王一面,又有着當年傅老學生們的幫襯,讓廣陵王迅崛起成皇位角力中的一匹黑馬,不容小覷。
如今連憫寧都要甘居其後,可見趙愚是有多讓人眼紅。
現在有了這麼個可以從根兒上扳倒他的傳言,長安的人不好好利用,才有鬼了呢。
可就是這種利用,說不定就能幫趙愚的大忙。
如果有人查着查着,把本就實力不俗的廣陵王幕僚查成了廣陵王,那可就有趣了。
「好,這個謠造的好,我們就順其自然吧。」九妹笑開,三人暢快吃喝,火鍋的濃香飄出半里。
趙家自然有人聞不得這些。
「賢兄難道不知,你祭鼎不成功,實際上是我大伯做了手腳。」趙誠宇好心上門提醒,勸趙愚小心些,與長房保持距離。
趙愚點頭:「好。」
這就完了?
趙誠宇懵了,該有的憤怒呢,難道他堂堂一個侯爺就願意讓長房這麼算計他,誹謗他?
「不急,容我們吃完。」趙愚笑:「二少爺也想嘗嘗麼?」
「這,不太好吧。」趙誠宇咽了咽口水,等着趙愚再請。
「既然二少爺覺得不好,那就算了吧。」七把刀很實誠地笑道,憨厚老實得不像他。
趙誠宇尷尬萬分,連想好的那些挑唆之言都忘了,轉身便走。
「這群吃貨真是太可惡了!」他目光狠辣,你們都給他等着,不過是個趙家的野種,還能翻天了。
「去廣陵請姑祖奶奶的人回來了嗎。」趙誠宇冷冷問,恨不得現在就拿趙太夫人認祖歸宗這件事說項,好好羞辱趙愚一番。
「還沒,說是後日能到。」來人稟報,又道:「但是大少爺催了幾次,想要見安陵候爺一行人,還要求見侯夫人。」
趙誠宇哼了聲:「還想見那個女人,都替趙愚回絕了,再派人露出口風就說趙愚已經知道封鼎是他們大房搞的鬼了,放話讓他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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