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報仇。」小魚紅着臉,像個一觸即的火山。
「莫映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暗地裏竟然這麼作踐人,我若不收拾他,天理何在。」小魚冷冷道。
小萍顫巍巍地:「不,不用的。」她眼裏全是淚,一味重複那句不用的。
小魚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還找來兩個伶俐的小丫頭照顧她:「好好養傷。」
女孩子出門,看到等候在外的朱成。
「怎麼了?」
「夫人,二公子的別院着火了,險些燒到二公子。」朱成笑嘻嘻地道。
小魚噗嗤笑出聲來,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鬼道了,知道她心中有氣,竟然跑去放了把火。
「不錯,有前途。」小魚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看到他頭上的壽帶頓了頓。
「別急,打壓二爺的威風只是一道開胃菜,遲早有一天,我會用莫二爺的人頭祭奠朱寧。」小魚認真道。
朱成吸了吸鼻子:「我叔父說了,阿寧是為了救大少爺死的,是他該做的,要大少爺不用放在心上,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是你叔父的規矩,不是我的。而且真要說起來,你叔父是臣,莫昭是主,這道理該是莫昭聽你叔父的,還是你叔父聽莫昭的?」小魚又開始轉她的歪理,成功把朱成繞了進去。
見朱成不再提什麼不用記在心上的事,小魚才道:「不過這道理你別和朱大人說,他年紀大了,臉面上掛不住。」
朱成嘿嘿笑,一邊小聲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雖然阿寧也會希望您和大少爺忘記,但我卻希望您和大少爺記住,這樣,阿寧就還活着。」
「當然,他一直活着。」小魚拍了拍心口。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小魚將朱成拉到了僻靜處,悄聲道:「你在莫家多久了?」
朱成一愣:「一直在啊。」
「那,莫二爺和大夫人趙氏之間,有什麼問題嗎?」小魚壓低聲音道。
朱成茫然,大夫人和二爺,能有什麼問題?
「他們……一起害大少爺。」朱成憋着氣哼道。
「不是最近這次,在莫昭回來之前,他們之間可有什麼問題,或者說,在很久以前,趙氏沒嫁過來,或者剛嫁過來的時候,可有什麼問題?」小魚問道。
「夫……夫人您什麼意思?」朱成總算聽出了一些味道,壓低聲音道:「您懷疑二爺和大夫人之間……」
小魚點頭。
「不可能!」朱成大聲道,被小魚瞪了一眼趕忙壓低聲音:「不可能,在此之前大夫人應該都沒見過二爺幾回。」
小魚聳肩:「沒見過不一定就沒交情,反而更加可疑。」
「他們是小叔子和嫂子,怎麼可能見面那麼少。」
朱成搖頭:「不可能,大夫人幾乎不出府邸,而二爺從及冠立戶之後就一直在他的宅子裏,幾乎沒回來過過夜,而且二爺一直負責的是清查奸細的事極耗心神,除了祭祀族鼎外都沒怎麼露過面,怎麼會和夫人有交情,更不是躲着。」
小魚還是不肯死心,她挑眉說出自己的推斷:「你想想莫昭才回來兩個多月,大夫人就和莫二爺若是臨時搭檔,怎麼會這麼默契?我看他們兩人有不少眼神交流,顯然很是相信對方,沒有個十年的交情,知根知底,利益糾纏,怎麼可能培養出這種默契。」
朱成也皺眉。
「你想想,那韓將軍和齊修成都是山陽縣的老人,早在莫昭出現之前,這樣的佈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準備出來的,還有給莫昭身邊安插女人的事,他們明顯是早有準備,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朱成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可,可就算在大少爺之前,他們也能先聯手……」朱成的話卡在喉嚨里,顯然也現了這句話的可笑之處。
「那可是莫二爺,你們家家主當年的最大競爭對手,不就是莫二爺麼,他為什麼要和趙氏聯手,難道他就心甘情願地為了對付一個私生子,而輔助嫡子莫映祺上位?」
這簡直可笑。
「最合理的選擇,本該是莫二爺聯手莫昭,打壓趙氏和莫映祺這門嫡系才對,可莫二爺為什麼這麼傻,要跟趙氏合作,扶別人的兒子上位?」
小魚越推斷,越覺得事情可信。
「除非……這個兒子是他自己的。」小魚喃喃出自己的結論,將朱成嚇了個冷汗淋漓。
「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朱成做賊心虛地四處觀望。
幸好這裏是他們的院子,才不被人聽到。
朱成不放心地望了望房間,小魚擺擺手:「無妨,小萍已經睡着了。」
「您還是別胡思亂想了。」朱成鬆了口氣勸道:「就算……就算您猜的很有道理,您也找不到證據啊。」
「二少爺今年將滿十七,這少說也是十八年前的事,上哪兒查去啊。」朱成苦着臉道。
雖然這件事要是真的,那大少爺就能勝券在握,但它也得可行才成啊。
「行了你先去吧,我再想想。」小魚揮退了朱成,自己慢悠悠晃回了房裏。
她眼前頻頻出現趙氏當時說錯話時的舉動。
正常人在說到事關兩人清白的事時都會十分嚴肅,但趙氏當時的嚴肅卻帶着兩分心虛,還下意識地看向莫二爺。
就是這一眼,含義可就太多了。
不過朱成說的也沒錯,趙氏身為莫家的大夫人,與小叔偷情還剩下嫡子的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那一眼也可能只是兩人長久密謀交換意見的眼神。
一切都是她帶着幾分預見性的猜測,還做不得數。
就算是真的,她也得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才行。
小魚回房,看到小萍躺着的姿勢有些僵硬,問了句:「醒了?」
「疼,好疼,」小萍呻吟,又自卑地喃喃:「我是不是佔了你的房間?」
「沒關係,你睡這裏,我睡對面就好。」小魚指了指外面的臥榻。
小萍眼眶濕潤:「你對我真好,可我這副樣子……日後怕是不能報答你了。」
「別怕,會好起來的。」小魚安慰道。
而另一邊莫映祺暴跳如雷,他的別院被燒了個大半,心疼死他了。
「少爺,有貴客來了!」莫映祺的幕僚勸住暴躁的主子。
莫映祺哼了聲:「誰啊。」
「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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