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夕,夜家墓園,氛圍肅穆,夜杉夜榕夜墨小白並排站着,雙胞胎站在夜杉身後,眾人臉色皆是晦暗。
小白看着面前的兩座墓碑,一座是夜墨三姐的,另一座是小叔的,小白心中動容,夜墨雖沒有口頭答應小叔,卻依然還是將他的墓放到了他三姐旁邊。
她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麼。
弔唁很快結束,眾人不言不語,紛紛散去,只留夜墨站着,夜墨這人外表冷漠決絕,心中卻自有定論。
小白的手垂着,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小白抬眼看身旁的人,小聲道:「不是沒有答應小叔的請求嗎?怎麼現在?」
夜墨聲音低沉落寞:「不是因為他的請求,是因為我三姐,想起我三姐自殺前夜和我說的話來了。」
小白沒有刨根問底,只是與他十指緊扣着,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嗯,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那晚,夜墨不過還是十幾歲的少年,看不懂他三姐眼中的憂愁,他三姐穿白色睡衣,坐在窗前,見他進來,眼裏涌了笑意出來,仔細看,那笑意是很蒼涼的,可惜,那時,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三姐是溫柔的女人,拍了拍沙發旁的位子:「小墨,你過來坐,姐姐有些話要和你說。」
夜墨坐在她身邊,神色懶懶的:「有什麼要說的不能明天說啊。」
夜薔神色落寞,抓着他的手,自顧說起話來:「小墨,姐姐希望你以後能找到一個真心實意愛你的女孩子,就像三姐真心實意愛着自己喜歡的人那樣。」
夜墨靠在沙發上,瞥她:「所以三姐你究竟愛上了什麼人呢?」
夜薔搖頭:「不和你說了,只是,我很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夜墨那時不懂愛情,他不止沒察覺出夜薔的不對勁,甚至還輕笑:「愛情有這麼了不得嗎?讓我三姐這麼魂不舍設的。」
後來還說了些什麼的,他倒是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窗外狂風大作,下起暴雨來,他三姐的神色落寞又絕望,是啊,如今想來,仍是歷歷在目,仍會讓人心慌的神色,那時,他怎麼就沒有察覺出不妥來呢?
該死啊,是他該死的後知後覺,是他沒有挽留住芳魂,從此天人永隔。
所以,他知道,他三姐愛這個男人,既然他三姐這麼愛這個男人,大約,也是希望死後能和他重聚的吧。
那麼,下輩子,重新投胎時,不要投到一個家庭里了吧,不要有這麼多束縛,好好地愛一場吧。
墓園裏淒冷荒涼,小白一直陪他站着,夜墨眼眶乾涸,倒是沒有流出眼淚來,站了良久,捏緊了小白的手,聲音里透出濃重的悲涼:「好像起風了。」
「嗯,回去吧。」
「今晚,留在夜家大宅吃飯,可好?」
小白兩隻手都塞進他大手之中:「好。」
他們轉身離去,身後兩座墓碑上,左邊那一塊,夜薔芳華之年,笑容燦若星辰,右邊那一塊,是和夜薔年紀相仿時候的小叔。
看着,倒是登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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