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血鼎融合之後,持鼎人大有可能還是我。我知道你想、也必須拿到血鼎,所以只有兩條路。」
十三郎收回手但伸出手指,說道:「第一是快點動手,把我們全部制服、或乾脆殺光。」
血鼎融合的過程中,隊員會暫時失去感應,持鼎人也會變得若有若無,沒有cāo縱其行為的能力。這意味着難以判斷其歸屬,然而無論從常理講還是用目光去看,十三郎帶來的那隻鼎氣勢顯得更足,符文閃爍如赤陽當空;反之下方那一隻雖也光華奪目,其姿態總讓人聯想到臣服二字,明顯落於下風。
由鼎思人,十三郎的話談不上多有道理,但是很可能成為現實。
總不能兩個持鼎人吧?假如非要決個勝負,可不就是雙鼎的主人機會更大!
三子估計也這麼想,冷哼未做回應。
十三郎所講的或許是實話,但也都是廢話。假如這些人真有那麼好殺,假如三子真的具有碾壓對手的優勢,何苦費力炫耀。
十三郎繼續說道:「第二就是和我談,談出一個讓我滿意、你也能夠接受的條件,我會主動放棄血鼎。聯手結盟這種建議不要再說了,什麼飛升大道傳承未來,提都不要去提。我這個人最重實際,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摸不着看不見,就算涅祖復活,親自對我許諾都不行。」
「一句話,只有生意,沒有其它。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大家開打,生死各安天命。」
聽了這番話,三子沉默下來,良久沒有再說話。
星台之爭發展到現在,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五大修士乘和平號攻島,先勝後敗落入絕境;後十三郎抵達,又一次重複這個過程,先勝後敗,處境頗有些尷尬。而在叫破三子心意後,雙方似又回到均勢,一切重頭開始。
先禮後兵,古往今來都是如此。雙方忌憚多多,談判成為最自然的開端
談判這種事情,通常要看誰的底牌更多,僅極少特殊情況時,一張王牌便可拍死對方。對十三郎來說,血鼎無疑就是他的那張王牌。
三子強橫毋庸置疑,十三郎這邊人多勢眾,雖狀態不佳但也不能說不能與之相拼,樂觀一點講,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然而事分兩面,此行十三郎的主要意圖已然達到,若能就此全身而退,實在沒必要非得與三子拼得你死我活。尤其就現在的狀況看,結果多半是對方不死,這一方損兵折將是註定的,就連自己都未必能活。
目光放遠些,假如今ri能夠平安脫身,時間每過一天,這支隊伍都會變得更強大。三子沒有星台佈陣,一人成長如何能與八人恢復相比?這個角度講,十三先生完全有理由退讓,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無妨。只要能夠休養生息,五大修士恢復實力後,大可慢慢尋找機會復仇。
十三郎不這麼看也不願這麼幹,等了一會兒,擺明態度說道:「是談還是打,你決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子縱有不甘也只能罵他死腦筋,認命按照十三郎的思路走。扯談也要有點樣,總不能說自己的承諾比涅祖更有說服力。此時他不禁後悔,何苦費力氣做那些表演,浪費法力不說,萬一談不成打起來,也失了突襲的效果。
這是他想岔了,沒有那三拳,十三郎哪裏會這般客氣,早已率眾對其狂毆。
沉思片刻,三子開口說道:「血鼎為輪迴之寶,三鼎合一,其珍貴超越靈寶,或許從此都不會有遺失之濾。這樣的寶物,本座怎麼知道你是真心商談。」
很實在的顧慮。兩人真真假假這番商量,七名大修雖談不上藉機恢復多少實力,起碼可以吃些丹藥穩固一下傷勢,實在不行將法力調理得均衡些,好歹都是長進。換言之,假如十三郎藉機拖延時間,談他個三天五夜沒玩沒了,三子該怎麼做?
面對質疑,十三郎毫不猶豫回答道:「你且看好。」
言罷一道紅線飛往高空,周圍風波頓起,無盡殘念順着融入火線,再順着火線追過來,投火撲身湧入十三郎的身體中。
眾人都已熟悉的畫面,三子面sè大變,厲聲斷喝:「渡化!你已得到玉蝶真法?」
十三郎心念電轉,回應道:「怎麼,嫉妒了?」
三子張口結舌,一忍,再忍到底還是忍住不再開口。
十三郎有些失望,說道:「看到了?我不怕殘念,不缺輪迴之寶,所以不在乎血鼎。」
實情?還是試探?三子咬牙摁住追問yu望,說道:「還有麼?」
十三郎點頭,說道:「血鼎有護持之力,可你也看到了,我的戰鬥與別人不同,除了法寶就是肉身,神通幾乎沒有,所以同樣不在乎。」
壓制修為壓不了肉身,否則就不是規則,而是實實在在的神通法術。哪個能將神通施展到整個界面?休說真靈級,神佛都不行。
三子嘲諷說道:「那是你無能,沒有利害神通可以用。」
十三郎笑了笑,說道:「血鼎融合,假若被我得到它,就算cāo縱不了你的生死,至少可以隔絕護持之力。到那個時候,你還能不能向現在這麼強大,能否這般囂張?」
聽了這番話,三子忍不住抬頭,看看那隻仍在融合過程中的鼎。
還不錯,血鼎融合的速度相當慢,談幾句話的時間足夠。此時他沒有留意到,十三郎同樣在暗中觀察血鼎,腦子裏不停轉着念頭,驚詫於二次融合似比第一次快了不少,且蘊含着某種風暴。那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危險,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好似天劫之後甘霖即落,又似山峰傾斜,隨時有可能轟塌成亂石。
不知為何,十三郎內心略有不安,壓下好奇決定加緊解決這件事,說道:「總而言之,我不在乎血鼎歸屬,但知道你在乎,所以別指望輕易就能拿走,準備好出血。」
血鼎融合自古從未有過,若不親眼目睹,誰都沒辦法做比較。三子不知道一二次融合誰快誰慢,只覺時間尚有餘地,遂說道:「本座亦jing通肉搏之法,適才若不是因為身軀龐大,你休想討到便宜。」
這算什麼?沒錢?捨不得錢?拖延?目的何在?
哪種都不合理,十三郎皺眉之後挑眉,說道:「有信心最好了;不如我提個建議,我們兩個單挑一場,輸的那個自斷jing魂,誰贏血鼎就歸誰。」
石破天驚!
休言周圍修士如何驚詫驚慌,三子都覺得驚奇不可思議,罵道:「說什麼瘋話,認真點。」
十三郎平靜說道:「不是瘋話。」
三子仍愕然說道:「你不是不在乎血鼎?」
十三郎說道:「我不在乎不等於它沒有價值,不能拿來賣嗎?血鼎融合成功,信不信涅祖會親自找我買?」
完全是胡說八道,三子氣樂了也氣瘋了,反問:「不是說反正是你的,幹嗎要和我打?」
十三郎振振有詞,回應道:「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准,萬一歸你呢?」
三子連連點頭,嚴肅說道:「本座授天命,此事大有可能發生。」
十三郎啼笑皆非,罵道:「說胖你就喘上了,要臉不?」
三子沒空在意他如何嘲諷,說道:「空有血鼎,若不能佈置七星陣法」
言罷其目光瞥向十三郎身後
「真不要臉啊!顧忌點身份好不好!」
十三郎恨不得揭開其臉皮看一看,笑罵道:「憑你的本事,抓幾個人能以後多難,非得這樣丟人?退一步講,小爺到這裏來,目的就是為了破壞祭獻以便離開亂生海,若真的願意把他們交出去,何不乾脆號召大伙兒跟你玩命?」
這是真心話,且絕對有可能發生。三子晃晃腦袋,估計是感慨人生里的意外實在太多,以至於讓自己神智不清,嘴裏道:「好吧不談這個,本座覺得奇怪,難道就因為那點不確定,你就主動送肯這樣冒險?」
他挺客氣,沒說十三郎送死。
十三郎不客氣,豪情滿懷解釋道:「人為財死嘛!再則,誰說我在冒險?」
三子好奇說道:「不是冒險你一人與本座比斗,還不是冒險?」
十三郎認真點頭,說道:「你年紀大,修為高,神通強,經驗足,得讓着我點。」
輪到三子啼笑皆非,說道:「怎麼個讓法?」
十三郎毫不猶豫,一口開出底價道:「自封修為,你不許使用神通,我什麼招都能上。」
千古奇談!
「呵,哈!」大灰險些笑岔氣,掙扎着站起身準備看好戲;七大修士不敢、也不好意思大聲笑,憋的肩膀一個勁兒的聳。啞姑與小不點都沒笑,區別是啞姑為十三郎擔憂,小不點純粹是覺得爹爹的話有道理,對方不答應都不行。
更有意思的在後面,三子左思右想沉默半天,說道:「不公平。」
廢話!大家覺得這貨真傻,這麼簡單的問題要想這麼久。萬沒想到三子接下來的話,絕對稱得上慈骨柔腸。
「本座總覺得不放心,好像有什麼不妥。」
「你有得選?」十三郎似已等不下去,仿佛與三子單挑佔了老大便宜一樣,急急忙忙想要抓在手裏。「要麼真刀真槍玩命打一場,要麼一拍兩散。」
「本座指的不是這個。」
三子有些委屈,唏噓說道:「先生本來就沒剩下多少法力,這麼點時間恢復不了多少,縱使神通又能如何?除此之外,本座自封修為,隨時都可自我化解,難道你不怕本座違約?想來想去,這樣對你太不公平。」
群修面面相覷,目光茫然在兩人之間來回反覆地看,分不出誰比誰更蠢。
「你會嗎?」十三郎像個傻子一樣反問。
「本座一言九鼎,當然不會。」
三子言罷捏決作勢,一本正經說道:「要不要本座立個誓,比如天打雷劈不如輪迴之類?」
「別信,他本來就沒有輪迴!」伏波修士大叫着提醒。
「好啊,開始吧。」十三郎嘴裏應着,身體已從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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