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摩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半。品 書 網 ( . . 公路對面的那棟大樓前,除了大廳門口那幾個保安依舊像木頭那樣直挺挺的接受日光的犀利外,在他和秦昭坐在這個不大但是很精緻的咖啡廳里已經有三個多小時中,再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或者進去。這讓人很懷疑山口鱘魚社團總部是不是瀕臨破產了,要不然門前不會這樣清淡的。
蹲點,有時候的確是一種很枯燥的活計,尤其是坐在咖啡店裏要不停的喝咖啡,肚子脹的要命還不能讓咖啡杯空了。因為兩個大男人在咖啡店坐一下午本身就挺讓人感到稀罕的了,要是再空着杯子不走的話,肯定會更加惹人注意。鐵摩勒把幾乎一喘氣就想往上冒的咖啡使勁的咽下去,苦着臉的把手機塞進口袋,沒話找話的對把玩眼鏡的秦昭說:「聽說昨晚差點吃了伯父的鞋底?」
「靠,這種慫事蘇寧也和你說。」秦昭難得臉紅了一下。
昨晚是宋萍峽做完手術後的第九天,傍晚的時候,她被慶島武警醫院的車送到了蓮花台軍用機場,那兒停着一架從京華來的專機,隨飛機來的還有六個特護人員,這是真正的特護,論水平,和劉子飛手底下的那些特護簡直是有着雲泥之別。宋萍峽接下來的恢復治療,將在華夏人民解放軍總醫院進行,那兒已經專門給她配上了國內最頂尖的專家。
來接宋萍峽的是她的侄女宋迎夏。隨着秦昭去送機的人卻很多,除了葉傾鈴、荊紅雪外,還有劉子飛院長、展三思市長和李劍鋒少校(宋萍峽手術後第四天,他就被冀南軍分區司令部的連司令親自提拔為少校。時來運轉的一個機會,讓他連生兩級,不能不說人家孩子的命好……。可謂是囊括了慶島的政界、商界和軍界的頭面人物。尤其是劉子飛院長,因為那晚得到了總書記的一句你做的很好的誇獎後,整個人都像是年輕了十幾歲,臉上洋溢着的青春亮光,絲毫不遜他腳底下那雙皮鞋鞋面,錚明瓦亮的。
本來,展三思是不想來的,但因為捨不得和總書記妹妹套近乎的機會,再加上有展昭在那兒求他代替自己去送送情郎的母親,所以他才黑着臉的跟在一行人的最後面來到了蓮花台。不過,這一路上,只要秦某人一和他那閃着憤怒的目光一對上,後者就會心虛的快速的轉移。看來,即便是有總書記的親外甥的光榮身份,睡了人家閨女卻又不能給人家名份,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就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親人揮手淚流滿面的感人場景馬上就要出現時,秦昭的老子秦天河從衛海坐車姍姍來遲。他老人家一跳下那輛大奔,就做了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動作。那就是彎腰扒下皮鞋,『虎目』含淚的對着秦昭就是一頓沒頭沒臉的亂揍,一邊揍還一邊吼:「我打死你這個惹事生非的畜生!出了這麼大事你竟敢瞞着我……」
要不是他未來的兒媳婦葉傾鈴和乾女兒荊紅雪一人一根胳膊的攔住他,秦某人肯定不能輕而易舉的抱頭鼠竄。在展三思、李劍鋒和劉子飛那或善意或幸災樂禍的大笑聲中,秦昭聽到了一句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
「你小子,別忘了只有我才能陪着你媽走下去!」秦天河罵完這句話後,連吩咐葉傾鈴管理好公司的話都沒心情說了,徑自登上專機坐在妻子身邊雙手捧着宋萍峽的手。那副絕對不帶絲毫矯情的沉痛,深深的刺激了秦昭。所以,在飛機剛剛扎進雲層,他就給蘇寧打了電話。所以,今天早上當他託付荊紅雪交上病假條後就去了慶島國際機場。然後……就遇見了早就在那兒恭候多時的鐵摩勒。
對秦昭抱怨蘇寧,鐵摩勒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他很清楚蘇寧和秦昭的關係,心裏鄙視倆人未婚先生兒子的事實後,卻又的確挺羨慕人家的。
唉……鐵摩勒心裏嘆了一口氣,替蘇寧不值。你說堂堂的中樞部副主席的千金,竟然愛上了一個暢遊花海還從不溺水的傢伙。不但如此,而且還在給秦昭生了兒子後還瞞着他。真不知道蘇寧是怎麼想的,難道很明白她自己註定不是秦昭的葉傾鈴?
「咋了鐵兄?」秦昭瞥了一眼走過來添咖啡的服務員,若有所思的說:「這個服務員好讓人心痒痒哦,嘿嘿,尤其是她腰裏挎着的那款最新款的手機,簡直是個藝術品。」
從誇人家吸引人到讚美別人腰上的手機,這思維可夠跳的。但鐵摩勒臉上卻絲毫沒有帶出任何的疑惑,只是對這剛換上的這個服務員掃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好了,結帳。」秦昭懶洋洋的用日語對新換的這個服務員說,然後從口袋中掏出兩張綠色的百元美鈔,很是一副咱是大財主的口氣說:「剩下的當小費了。」
那個笑起來有着一對小酒窩的服務員小姐接過二百美元後。很是甜甜的笑着道謝,然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時,用秦昭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先生需要特別服務嗎?價格很公道的……我的功夫也很棒的!」她在說後面這句『我的功夫也很棒的』話時,聲音又提高了一點,高到恰好可以讓鐵摩勒聽到。
「嘿嘿,」秦昭『無意』的用眼睛盯着她那彎着腰的深溝看了一眼,笑着對鐵摩勒說:「鐵兄,我現在感覺喝飽了,得找個地方卸卸『貨』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鐵摩勒隨即垂下眼帘,本來很君子的臉上忽然是邪光大盛,用比日本人還日本人的嫻熟日語低低的、急急的問:「價格公道不?」說着猴急的伸出手,無所顧忌的在服務員的纖細腰上揩了把油了,在服務員的身子還沒有靠過來的時候,用眼對着秦昭背後的公路上眯了一下。
「先生,」服務員聲音嗲嗲的回過身看着滿臉狂熱的鐵摩勒,臉上的小酒窩是越來越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華夏成語,叫貨真價實。」
「後面還應該有一句才對。」鐵摩勒笑眯眯的看着服務員:「童叟無欺。」
剛轉過頭來的秦昭聽見這精彩的對答後,對一向公認的君子鐵摩勒的本次逢場作戲的表演很滿意。看來外表老實的人一般都是饑渴的,這句話還真有道理。秦昭表面嘿嘿的奸笑着,以此來配合鐵摩勒和主動送上門來的服務員小姐討價還價,眼睛盯着手裏拿着的眼鏡,通過眼鏡上面形成的鏡像,外面對面公路上的一切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在秦昭倆人等了接近四個小時的時候,鱘魚社的大樓門口來了一輛車。一輛奔馳車,一輛秦昭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安裝了防彈玻璃的奔馳車。
車子停下後,先是從前面走下來兩個身高在日本人當中絕對算是出類拔萃的一米八左右的彪形大漢,看來,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兼任司機。下車後,倆人先充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擋在後車門前,其中一人彎腰拉開了車門。
先下車的是一個女孩子。通過鏡片,秦昭只能通過她身上的穿着的一身校服來看出她年齡不大,因為日本的學生都有統一的學生制服。他知道,在日本,有錢人可以正大光明的通過給女孩子錢來保養她,並美名其曰扶貧。其實,這就是日本獨一無二的制度了。不過,在日本,被保養的女孩子根本不用為這種做法有任何羞恥感。因為大勢所趨嘛,當田間全部長滿了狗尾巴草時,誰還在乎其中的一根被哪只兔子啃?
就在服務員和鐵摩勒談好兩人玩三的價格,又轉身催促秦昭好事要趁早時,秦昭所關心的人終於從車上下來了。那是一個有着一頭白髮的老頭子,不高但胖的身材,他一下車就被兩個狗熊似的保鏢夾在了中央,後面跟着那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女學生。三個人眾星捧月般的把他給護送進了鱘魚社團的大廳。
「好呀,不過我們還沒有吃飯呀。」秦昭隨手把眼鏡戴在了臉上,對那個服務員敷衍着的同時,心想:這就是那個少紅大佐了,果然和蘇寧送來的情報里一樣,矮矮胖胖的象個球……奇怪,就這幅鳥身板,竟然能活這麼久來禍害老子家人。
「我們可以邊吃邊乾的。」這個服務員很有職業精神,竟然提出可以一邊上面吃飯,一邊下面幹活的絕佳主意:「松子會讓兩位感受到絕頂的滋味的。」
原來你叫松子,要是在國內的話會被人誤會說是送子觀音的。秦昭含笑點頭表示自己沒意見:「呵呵,松子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我都有點、有點迫不及待了……」笑着看向鐵摩勒時,後者也是滿臉的春風,但眼神卻冰一樣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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