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幻想一下,當這顆藥丸滑入你嗓子中後,你除了會大聲的叫和瘋狂的扭之外,別的你什麼也做不了……你可以仔細想想你吃下這顆藥丸後的結果。 」
巴特嘿嘿的笑着,一手捏着王雅珊的下巴,另外一隻手的兩根手指夾着那顆紅色的藥丸。那副讓王雅珊噁心的模樣,使她覺得閻羅殿的黑白無常兩位大哥都比這人熊要順眼的多。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想見那兩位大哥恐怕也不是她所說了算的了。因為在巴特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王雅珊雙膝猛地一抬,咣的一聲頂在了他的腰間。
這種因受到束縛而爆發的力量,除了讓巴特咧了一下嘴巴後,絲毫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恐怕有時候他用他那隻髒兮兮的大手拍打肚皮上的蚊子時,用的力氣也要比頂他的這一下大。
見王雅珊現在還在反抗,巴特就知道要想通過威脅來逼迫她就範是不可能的事了。嘴裏罵了一句只有他母親才能聽得懂的髒話,就把手裏的藥丸向王雅珊眼前送去。
王雅珊拼命的搖頭晃着身子,極力的去躲避這顆象徵邪惡的藥丸。但一個四肢被緊綁着、嘴巴又被捏着的人,就算是再努力,她還能掙扎到了哪兒去?所以在巴特用膝蓋壓住王雅珊的胸口時,她的掙扎就再也沒有了絲毫的作用,只能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巴特手裏的那顆藥丸,那顆在自己張開的嘴巴上面的藥丸。
傳說,如果你在面對危險時,你只要大喊你最希望見到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有可能會出現在你眼前。然後王雅珊就喊了,聲音很大,也很悽厲,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她此生喊出的最後幾個字。
「荊紅命!」
誰也不知道,包括王雅珊自己,在已經絕望時,眼前浮出的那個人竟然是和她只有過兩面之緣的荊紅命!那個在黑夜的小巷中露着一口白牙冷森森的勸她回去的荊紅命。
可傳說究竟是傳說,荊紅命會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出現在王雅珊眼前,解掉她的倒懸之苦麼?
答案是……
肯定的!
因為就在王雅珊拼盡全力喊出荊紅命的名字時、就在那顆藥丸因為巴特鬆開的兩根手指呈自由落體狀的向她嘴裏落下時,一道閃電,黑色的閃電,嗖的一聲擦着王雅珊的唇,發着尖細而又急促的破空聲,把那顆代表邪惡的藥丸打了出去!
所有人的眼睛,包括王雅珊,都看着那顆被一根黑色的物體帶着飛向山洞的另外一側山體,然後發出『奪』的一聲。不用等那件黑色物體的尾部顫動停止,所有人,包括王雅珊都看得出,穿透並打飛這顆藥丸的,是在華夏軍隊號稱冷兵器之王的--軍刺!
軍刺,黑色的軍刺,讓世上所有國家軍人都側目的軍刺,飛起來像一道黑色閃電般的軍刺,尾部顫動着進牆壁,發出只能用眼睛才能看得見的嗡嗡聲,在那兒不停的顫動着。
然後,所有人就看見一個年輕人,雙手拎着兩把ak47,就像是飯後散步那樣的,慢悠悠的從洞門口走了進來。守着那麼多狂熱的、挎着ak47突擊步槍的東圖分子,一步步的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洞口,有兩個男人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只是鮮紅色的血液用比爬行的蛇還要快的速度,從他們的脖子附近淌了出來,冒着裊裊的熱氣,熱氣中帶着一股血腥。
荊紅命!
原來真的是荊紅命來了!
王雅珊眼裏的淚水,就在一臉冷漠的荊紅命慢悠悠的出現在全部傻了的東圖分子前的時候,再也忍耐不住的奪眶而出。
慢說荊紅命本來長得就很男人,就算他腆着個大肚子一臉的皺紋,王雅珊只要手腳可以活動,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抱住他,狠狠的親他那嘴角為什麼總是不上翹的嘴唇。
還有比此時荊紅命再帥的男人麼?還有麼?
王雅珊痴痴的望着嘴角終於浮上一絲笑、是冷笑的荊紅命,在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的時候,忽然放聲大喊:「荊紅命,快跑!他們有槍!」常言說得好,武功再高再彪悍,他也怕磚頭拍不是?何況這兒的人都手持一把ak47?荊紅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刀槍不入的子彈打不透吧?
先跑出去喊人或者叫援兵,才有解救自己的希望!就算是在援兵來臨之前,自己被這些人熊們給殺了,也比吃那種藥丸要強過百倍不是?王雅珊不愧是嬌子特別小隊的隊長,雖說技不如人的被人家給禍害到這兒來了,但就在這些人熊們戰鬥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最好的對策。
不過,顯然荊紅命對王雅珊的大呼小叫毫不領情,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後就停住了腳步,用比毒蛇還要狠毒的眼神,冷冷的望着那些看着洞口弟兄們的東圖分子,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些死人。至於如王雅珊所喊出的那些話,他是一點的都不在乎,頗有幾分秦昭在看到美女時的張狂勁。
你們手裏是有ak47,但這有什麼?你們八個人有七個人拿槍的,可我手裏也有槍呀,而且還是兩把。
「你是誰?」給巴特拿藥丸的男人在看到荊紅命後,先是發了一下呆,但接着就反應過來,嘩啦一抬手中的突擊步槍,夥同隨後醒過神的那些人,槍口同時對準了他。只待頭兒一聲令下,他們有絕對的把握在十秒鐘內把這個男人打成一具馬蜂窩。
「如果你耳朵不聾的話,你應該聽到她喊我什麼名字了。」荊紅命冷冷的看着這些人,對他們手裏端着的槍視而不見,繼續一步步的往前走,直走到距離發號施令的這個男人身前五六米的地方後才停住腳步,雙手低垂着,兩把ak47的槍托拖在地上。在走過來的時候,槍托和地面摩擦,發出沙拉沙拉的響聲,在山洞中來回的迴響着。
「荊紅命?」發號施令的男人皺了一下眉頭,這才回想起剛才王雅珊的確喊過這個名字。他之所以沒有急於命令弟兄們開槍滅了荊紅命,實在是自信的不行不行的。要知道自己這邊可有七八個人,先不忙着幹掉他,先看看這傢伙到底是誰才行,要知道跟隨老大的許多得力手下,可都是這樣一副模樣,雖說誰也沒有這傢伙的表情酷。
「是,我就是荊紅命。」
「荊紅命是誰?怎麼聽着這麼耳熟?」發號施令的男人又念叨了一下荊紅命的名字,就在荊紅命雙手中的ak47們猛地一撞地接着就彈跳起來的時候,他忽然失聲喊道:「荊紅命,十月冷血!」他的確說對了,只不過回答他的不是荊紅命的話,而是一顆價值不到三塊錢的a突擊搶子彈。
王雅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兩把ak47在被荊紅命向下猛地一頓,那兩把槍,就憑藉槍托和地面一撞後產生的強大反彈力跳在半空。就像是在高倍攝影機拍攝下的慢鏡頭那樣,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等那兩把槍彈跳到荊紅命胸口的時候,他的兩隻手已經恰到好處的握住槍托的最窄處,並以快的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扣下了扳機。
嘭嘭的槍聲在山洞中迴蕩着,王雅珊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些子彈旋轉着飛出,然後鑽進那些人額頭,再隨後就是一朵紅色的血霧瀰漫了他們眼前的半米處。
在看到荊紅命雙手開槍的動作以及準確性後,王雅珊終於清楚的認識到,當初自己把嬌子想改為和龍騰十二月差不多名字的做法,是多麼的可笑。休說在面對數倍於自己敵人時的冷靜,就憑這手出神入化的槍技,她們嬌子成員就根本做不來。
冒着白煙閃着昏黃火焰的槍聲不多不少的響了七聲,然後就靜止了下來。不等王雅珊大張着的嘴巴閉上,她就看見除了巴特外,包括扛着攝影機的艾瑪,全部都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在他們的額頭上,有一個彈孔,紅白相間的腦漿,就像是開了鍋那樣的從裏面冒出。
咣當兩聲,荊紅命在打完七發子彈後,也根本沒有看那些人怎麼樣了,就隨手把槍扔在了地上。向傻了真得傻了的巴特跟前走了過來。對於一個解開自己皮帶還袒着大半個身子的人熊,要是龍騰十月再拿槍點化着人家腦門的話,那純粹是太欺負人家了。
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了不少的男人,在眨眼間用七聲槍響收割了七個同伴的性命後向自己走來,巴特再也沒有了剛才對付王雅珊時的從容和瀟灑,甚至連褲子都沒有來得及提上,就渾身發着抖的站了起來。
原來,長得和人熊差不多的男人,不一定就有人熊般的暴躁性格和不知道啥叫害怕的簡單頭腦。原來,並不一定每一個東圖分子都有視死如歸的不怕死精神,在死亡一步步臨近的時候,他們也會臉色煞白的連尿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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