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最佩服那些後宅夫人的便是如此。┡
即是極度厭惡對方,也會露出笑容,就像此時,這位夫人明顯心中無比責怪她,可是卻依舊如此有禮大方,便是顧綰都有些佩服了。
「如此這般,我便先回去了,本就沒有什麼第二本,待到我出去為明月尋一個先生,寫個好結局吧。」
「那就多謝夫人了。」
二夫人看着顧綰離去的身影,十分陰沉的對着身邊的人說道:「派個人,去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一個小丫頭領命。
顧綰雖然聽不見她們說的什麼,可是她卻百分百肯定,自己一定會被人跟追。
顧綰先回到屋子裏換了身出門的衣衫,恰好遇到下學歸來的夏仕。
夏仕吩咐凌絕關了門窗,在桌案前寫了一封信,開口說道:「夫人務必帶出去,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
顧綰正要離去的時候,卻看見夏仕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事情。
雖然心中很是好奇,可是此時有事在身,卻也不好相問,而且此時顧綰還有要事在身。
顧綰帶着寒玉出了歐陽府,到了一處書肆,對着掌柜說道:「可有長相思的第二部?」
掌柜的一愣,而後說道:「這倒是未曾聽說過,只是這書這些時日很受歡迎,但是未曾聽說過有第二部。」
「我給掌柜十兩銀子,掌柜找人,給我寫一篇大團圓結局的如何?」
顧綰將錢袋子放在桌子上,掌柜的看了看那錢袋,開口說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夫人什麼時候要?」
「明日。」
「時間有些緊啊?」
掌柜的故作為難,顧綰笑了笑說道:「寒玉,再給掌柜的加一些錢。」
「好。」這次掌柜的倒是答應的十分的大方。
顧綰又在街上抓了一會兒,明顯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跟蹤,顧綰倒也不着急,四處亂轉這,甚至還有閒心買了幾套夏天的衣物。
倒真是讓跟蹤之人有些無奈。熬到了下午,這位夫人總算是想起來要回府了。
跟蹤的小廝回到府邸之時,便被待到了二夫人的院子裏,他趕忙將自己看的事情全說了一遍。
這二夫人眉頭皺起,開口說道:「難道我真的想錯了,這位只是個普通人?」
此時二夫人身邊的丫頭又開口說道:「奴婢看來,這位夫人不僅看起來不像是個聰明的,甚至還有幾分缺心眼,而且那夏先生似乎對這位夫人十分喜愛,屋子裏伺候的丫頭說道:「這位夏先生對於那位夫人寵愛之極,甚至一句重話都未曾說過。」
二夫人聽到如此,心中略微有些感慨,但是還是說道:「也是,願意嫁給一個瞎子,卻也不是什麼聰明的女人。或許這一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綰回到屋子裏,徑直來到夏仕身邊,看到夏仕依舊是如同以往一樣,閉目沉思。
待到聽到顧綰的腳步聲之後,睜開眼睛,開口說道:「你回來了?」
「送到了。」
「那就好。」
「先生,可是現什麼東西了?」顧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到夏仕十分明顯的額角一跳。
夏仕微微嘆氣,開口說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顧綰自然不信。
「若不重要的話,為什麼要非如此大的周折,還要寫本另有所指的書,一次找機會送信,我倒真的不信。」
其實顧綰和夏仕都知道,他們自從進了歐陽府之後,便被十分嚴密的監視着,根本就沒有任何傳送下消息的機會,甚至凌絕這樣的身手,在歐陽府都不鞥來去自如。
所以才會廢了這麼一番周折,去送一個消息,若說這個消息不重要,顧綰便是打死也不信。
「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消息和王偕相關,其他的就不能告訴你了。」
單單是這一句話,便讓顧綰心中無比擔心。
夏仕聽到了顧綰沒有了下音,心中不禁有些苦澀。
「夫人請放心,王兄不會有事情的。」
此時此刻,顧綰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了。
昌寧縣衙之中,王偕脫掉了自己的官服,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被人戴上了枷鎖,此時站在旁邊的一位官員開口說道:「王大人,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等到一切都過去,劉大人定然會向聖上為您討一個說法的。」
王偕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遠處的夕陽。
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大人知道嗎。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帶上枷鎖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如此。」
「王大人的事跡,天下誰人不知。」
王偕輕笑,那位官員又開口說道:「卻不知道此時如是先生在哪裏?」
「她,我讓人送她回鄉了。」
「回鄉了?」
「是。」
已然回鄉的顧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好不容易睡着了,卻在夢中夢到了王偕,她看到王偕一個人朝着夕陽走去,她在王偕的身後呼喊,可是卻未曾得到任何回應。
早晨醒來的時候,顧綰一臉蒼白,寒玉趕忙進來,對着顧綰說道:「夫人,你晚上一直說夢話。」
「我說了什麼?」
「您一直喊着夫君二字。」
顧綰頓時鬆了口氣,若是自己念出了王偕的名字,被有心之人聽見了,倒是不好。
只是此時寒玉的臉色十分異樣,她對着顧綰說道:「夫人,昨夜子仕先生好像一晚上都沒有睡。」
顧綰聽完之後,心中猛然一痛,她開口問道:「先生人呢?」
「已經去上課了。」
顧綰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卻遇到了一身黑衣的凌絕,凌絕這些時日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告訴你王偕的消息,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顧綰倒是未曾想過,像凌絕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同她說出這樣的話。
「答應你什麼?」
凌絕長嘆了口氣,而後開口說道:「請夫人對先生好一些,先生已然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顧綰聽到如此消息,頓時一愣,她不可置信道:「他只是身子弱一些,如何會命不久矣?」
凌絕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夫人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問寒玉,她懂些醫術,應該知道油盡燈枯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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