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意的身材確實不是蓋的,尤其是穿着比基尼出場,更讓把她渾身的優勢都展現了出來。當洪濤帶着江竹意走到溫泉池邊,把外面的浴袍脫掉時,立刻就感覺到現場溫度有點詭異,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熱烈全部來自在場的男士,冰冷自然是那些女性家屬了。
不過也不光是羨慕嫉妒恨,那位花總對江竹意就很親熱,一口一個妹妹的拉着江竹意坐在身邊,不多會讓就熟絡了起來。
聰明女人!這是洪濤對花總的第一個直觀評價。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也看出來江竹意不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所以才會這麼出於本能的回護。說白了吧,就是她覺得江竹意和她自己是同病相憐,她是馬總的情兒,江竹意是直接的情兒,在郭總和吳導兩家好幾位正宮面前,她有點抬不起頭,現在好了,來了個同盟軍,還不趕緊抱團兒等什麼呢。
女人們如何勾心鬥角並不是洪濤所關心的,怎麼和馬總迅速拉近私人關係才是重中之重。泡溫泉並沒什麼用,當着郭總和吳導的面兒,洪濤也說不出啥花樣來,只是泛泛的聊。
泡完溫泉、吃完午飯,洪濤的機會來了。郭總和吳導帶着家人山上去打獵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馬總和花總並沒有去,而是拉着洪濤去室內魚池釣魚。這個建議正中洪濤下懷,既然花總不去,那江竹意也留下吧,自己陪着馬總釣魚、江竹意陪着花總聊天,雙管齊下!保羅也沒去打獵,他就愛幹嘛幹嘛吧,現在他還排不上用場。
「洪總,看看哥哥這根杆子還看得過去不?」剛到魚池邊上,馬總的老毛病就犯了,釣魚不說釣魚,先顯擺上漁具了。
魚竿倒是真貨,不過洪濤覺得這根杆子不是小日本本土產的,很大可能是東南亞的代工廠產品。
原因很簡單,小日本不喜歡釣鯉魚,所以他們本土工廠里基本不產鯉魚竿,有數的那麼幾款都是交由代工廠生產。而且這些產品不會返銷到日本,大部分都是貼上日本廠商牌子直接銷往中國,這裏才是鯉魚竿的大市場。
和日本電器一樣,日本魚竿也分大概幾個檔次,本土產的質量最好、款式最新;東南亞廠的產品質量稍次、款式稍舊;放到中國國內的產品,基本就已經是淘汰產品了,質量上只符合國內標準。說白了吧,就是掛上一個日本牌子,其它都和國內產品差不多,但價格上必須和進口貨一樣,甚至更高。
「哦,伽馬鯉,還成,應該是真貨。馬總,咱倆開一局吧,我是頭一次在這裏釣,您也是頭一次來,誰都沒有地利,就當是次遭遇戰怎麼樣?」但現在洪濤不想和馬總就這根魚竿的品質多聊,因為說了他也不會信服,現在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個光有理論沒實操的口販子,不會心服口服,所以先比劃比劃之後再打擊他,他就更容易接受了。
「好啊,那我就先不等你了啊,馬工你來計時,二個小時吧。」要說馬總的釣品可真不高,一說比賽他就有點耍賴的意思,仗着他的漁具都已經組裝好,洪濤的還都沒打開,打算勝之不武了。
「成,二個小時就二個小時,我先開餌,您先釣着,一會兒我再追。」面對馬總這種不仗義的舉動,洪濤顯得非常大度,不光不和他掰扯,還慢悠悠的從釣箱裏拿出兩代魚餌,準備現場製作。
這可真不是裝逼,而是心裏有譜。自打馬總把魚竿、魚鈎、魚餌拿出來之後,洪濤心裏就有譜了,別說兩個小時,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就得認輸。魚竿是鯉魚竿,這裏是鯽魚池,這倒不是大毛病,用根竹竿都能釣。可您拿鯉魚鈎釣鯽魚就有點不對了,更何況這裏是練杆坑,也就是說裏面絕大部分都是被人釣滑了的老魚,那麼大魚鈎上魚率可想而知。最讓洪濤放心的還是馬總事先開好的一團拉餌,在這裏用拉餌,不是高手就是棒槌啊,而馬總顯然更像後者。
「洪總,要不咱倆換換杆子吧,我這根杆子有點長,年輕人用合適。」果不其然,兩個人的比賽剛開始了不到四十分鐘,馬總就開始找轍了。洪濤這邊隔三差五就得提上來一條魚,有時候還是雙飛,可他釣了這么半天,魚護里的魚屈指可數。
「成,您讓着我我就占您點便宜!」對馬總這種賴皮到極致的要求洪濤依舊沒拒絕,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魚竿送了出去,然後拿起馬總那根三米九的鯉魚竿接着釣,不過在拋竿之前,魚竿上的線組和魚鈎都換了。
「馬總,不光要換魚竿,還得換換釣位,這是規矩。」保羅也拿着一根魚竿在釣魚,他的釣魚技術其實比馬總強多了,跟着洪濤一起住,釣魚是免不了的,只要沒風沒雨,夏日的傍晚兩個人都會坐在後海邊上釣一會兒,權當是一種休息。看到馬總換完魚竿之後上魚率依舊不高,保羅開始敲鑼邊了,即便他知道洪濤輸的可能性不大,那也想儘儘力。
「對啊,正規比賽都分上下半場,來來來,洪總,該對換場地了。」為了釣魚這位馬總可算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借着保羅的提議,也不等洪濤同意,直接搬着釣具就過來了。
「馬哥,江小姐說了,洪總的魚餌是特製的,他光靠釣技贏不了您,還得換魚餌!」花總和江竹意自打進了室內釣魚池,就坐在後面竊竊私語,沒參加比賽。但架不住她們在一邊起鬨,看到交換完釣位之後依舊是洪濤上魚多、馬總上魚少,餿主意又來了。
「洪總,你看,這是群眾的呼聲,對不住了啊,你用哥哥我這塊吧,荒食、丸九,連拉絲粉都是日本進口的,真不虧!」要說馬總可真是位商人,臉皮真厚啊,明知道這是女人們的調侃,可他還當真了,又把洪濤的魚餌搶了過去。
這下洪濤是真沒招兒了,魚竿、釣位、魚餌都換了,如果自己還能保持比較高的上魚率,那就真是魚神了。釣魚沒有什麼技術一說,靠的就是經驗和漁具,全換了那還釣個屁啊。剩下這半個多小時裏馬總可算揚眉吐氣了一番,雖然他拿着洪濤的全套漁具上魚率依舊不太高,可只要比洪濤高就成,笑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嘩啦……馬哥啊,這場就算平局吧。」隨着保羅一個揚手的動作,二個小時的釣魚比賽算是結束了,洪濤沒去數魚護里的尾數,這還用數嘛,再給馬總一個小時,他魚護里的魚還是沒自己多。
「哎呀,洪老弟,哥哥我真服了,你確實是高手。不過我就不太明白了,我這一套傢伙都是好東西,怎麼就釣不過你呢?今天你也給老哥我解解惑怎麼樣,免得以後哥哥一出去釣魚就讓人家擠兌。」洪濤不打算計較比賽的輸贏,馬總當然也不會糾纏,他心裏很清楚,這場比賽是輸慘了,洪濤這樣做是給自己留面子呢。可臉皮厚就是佔便宜,他不光認輸,還把稱呼也改了,親熱的給洪濤點上一根煙,然後做出一個不恥下問的態度。
「馬哥,其實這點道理一捅就破,沒什麼可高深的。您看啊,您的這根杆子是鯉魚竿,釣組和魚鈎也是釣鯉魚的,這裏一池子都是鯽魚,肯定不合適。再有呢,您用的是拉餌。釣鯽魚用拉餌是沒錯,但要分場合、分魚情和水情。這裏是練杆坑,裏面的魚釣上來放下去、放下去又釣上來,就算它們再沒記性,警惕性也高了很多。吃餌的時候它們會非常小心,用嘴吹、用尾巴掃一樣都不會少,最終才會去吃餌。拉餌這時候就沒優勢了,讓魚掃幾下就都脫鈎了,上魚率自然低。我用的是撮餌,雖然上餌慢了點,可不怕魚試探,只要它吃,就能釣上來。另外您的餌料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味型,太商業化了,這裏的魚太熟悉了,這時就得反其道行之,餌料味道越清淡越好,我用的就是淡味顆粒加了點白薯粉,它的味道不會讓魚太警惕。」抽着煙,洪濤開始給馬總上課,一點一點給他分析每個環節的對錯,很是耐心。
「就這麼簡單?」馬總並沒完全聽懂洪濤所說的道理,或者說一時半會理解不透,覺得太簡單了。
「簡單可一點都不簡單,這些道理都是死的,但魚和水是活的。您每到一個新地方,就要用經驗先去判斷此地到底適用何種杆子、釣組、餌料,再能找到一個魚巡遊的必經之地,如果能把這幾樣都用對,那您就是頂尖高手了。」馬總的反應很正常,當年自己釣魚時也是一樣,關注的往往都是表面,並沒認識到其中的奧妙,這玩意靠說沒用,得慢慢磨。
「那你看我的漁具還用不用再加強加強了?」馬總還在關注表象呢,對他而言,最簡單的就是加強漁具優勢,經驗得慢慢攢,可漁具來得快,只要花錢就來了。
「真不用了我的哥啊,您以後別再聽那些人忽悠去買什麼漁具了,他們大多都是和漁具店老闆勾着的,說不定還有提成呢,您犯不着給他們送業績去。要是真想買好東西,我有朋友和日本公司有業務往來,直接從日本帶豈不更好?說到這兒我還想起一件事,這根杆子是江戶川的鯽魚竿,去年我剛從日本帶回來的,當個見面禮吧。您可別推辭,我家裏還有,就是個玩意,沒那麼多說法。」一聽漁具,洪濤伸手從竿包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盒子遞給了馬總,這確實是他從日本買回來的,價格嘛,這麼說吧,能買馬總手裏那根伽馬鯉五根還拐彎。
「你這也是在釣魚吧?」馬總稍微客套了兩句,就拿着新魚竿去後面比划去了,這時候保羅湊了過來,衝着身後努了努嘴,又打算顯擺顯擺他對中國文化的理解。
「釣魚?還早呢,我這是在打窩子,魚鈎和魚餌還沒露面呢。對了,一會兒你找機會無意中和馬總透露透露我手裏有一大筆資金和一個政府大項目的事兒。記住啊,別主動透露,要等他來問你。這才是魚餌,我就是魚鈎,看我怎麼把他給釣上來的!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事事洞察皆學問。學着點吧我的馬工,釣魚和釣人一個道理。」和馬總裝了兩個小時孫子,洪濤必須要找人平衡平衡,保羅就是很好的對象嘛,不光要教育他,還得拍着他的腦袋和教育小孫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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