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鬧鐘算是白上了,還不到四點鐘洪濤就醒了,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劇烈的頭疼和怪夢鬧醒的。在這短短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他根本就沒真的睡着,一直都在看電影。
怪夢和電影一樣,重放着自己腦袋裏突然多出來的記憶片段。這次更邪乎了,夢裏的自己到了古代,看樣子像是宋朝,可是夢裏的宋朝和歷史上的宋朝完全不同了。
因為自己的出現,帶過去很多現代知識,於是宋朝有了類似歐洲大航海時代的帆船、有了火槍和火炮、還有了一套類似近代歐洲和美國的國家制度法規。
而自己簡直是太能折騰了,打完了蒙古打東南亞,然後就是印度半島和阿拉伯半島,還駕着大帆船繞過了好望角,順手把開普敦也給佔了,干起了販奴的買賣。連黑人帶黃種人各種抓,賣得哪兒都是,提前完成了人種融合。
要是光折騰折騰亞洲和非洲還不能說夢裏的自己能折騰,歐洲和美洲也同樣逃不出自己的魔爪,到最後連蒸汽機都搞了出來,還差點和自己兒子反目成仇、互相殘殺。
而在這一大堆既關聯又順序錯亂的夢境裏,江竹意出現的次數很多。自己殺了她父兄,最終她卻成了自己的情婦,還是最有共同語言、關係最親密的情婦,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其他三位妻子。
這個女人在當時也是逆天般的存在,有了自己在背後支持,她把整個歐洲都攪合亂套了。而她也是對自己最忠心、最理解的人,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放棄了一切利益從歐洲跑回來守護在自己身邊,最終自己選擇一起挨雷劈的只有她一個人,也就是說她是個宋朝女人,卻被自己帶回來現代,又和現代人融合到一起了。
「不對,這一段應該發生在之後,兒子都大了嘛……」這次洪濤不再單純的認為怪夢就是夢或者什麼聰明佛的提示,他意識到這些夢很可能是真的。為了怕忘掉,乾脆溜下炕悄悄去了工作室,打開電腦開始按照大概的時間段記錄,想到哪兒就用最簡短、最具概括性的話寫出來。一邊寫一邊排序,就像在寫一部回憶錄,自己的回憶錄。
「噹啷……」這一寫就入迷了,忘了時間概念,更忘了臥室里還躺着一個不該躺在那裏的女人。讓他突然想起來的是院子裏的一聲脆響,院門後面掛着的門鈴響了。
「壞了壞了……我這是狗腦子啊,今天家裏的母老虎又得發飆!」想起來也晚了,洪濤的腳還沒到客廳,張媛媛的人就已經到了屋門口。洪濤長嘆一聲,準備接受這個事實,挨頓罵吧,態度一定要端正,認錯一定要誠懇,讓張媛媛撒撒氣,估計也不會和自己真的翻臉。
「你可真成,光着身子在屋裏跑來跑去,真噁心!」張媛媛一進門就看到了光溜溜的洪濤,狠狠的啐了一句,但臉上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還過來打算在男人臉上親一下。
「你胳膊怎麼了?」可是第二眼就看到了洪濤胳膊上的紗布。
「昨天晚上游泳受了點小傷,已經沒事兒了。」洪濤還沒想好該怎麼開頭坦白自己昨晚乾的荒唐事兒,只能簡單應付了一句。
「大晚上不睡覺瞎折騰,你要是有勁兒我天天過來陪着你。」張媛媛也沒多想,依舊在洪濤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向臥室走去。
「完……」看着張媛媛推開臥室門,洪濤一閉眼,準備聽河東獅子吼了。
「我一會兒去工商局,正好路過西單,你內衣和襪子不夠了吧,我給你帶點回來。胳膊傷了就別出去亂跑了,在家自己好好待着,我和麗麗出去跑步,給你帶點什麼吃?」但是張媛媛吼聲並沒來,只有拉動抽屜的聲音,然後她又沒事兒人一樣走了出來,而且是走向了屋門,看樣子是打算回去。
「不用了,我湊合吃點餅乾就成,讓麗麗開車小心點啊。」洪濤很納悶,張媛媛居然沒發現炕上還有一個大活人?不應該啊,可看她的樣子還真不像裝的,和自己裝這個也沒必要。
臥室里確實沒人,炕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枕頭和散亂的被子,齊睿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洪濤覺得自己很可能得了精神病或者有了幻聽幻視,想想也是,人家一個家境優越、受過很好教育、為人正派的女孩子怎麼會向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呢。肯定像是那些怪夢一樣,根本就沒發生過,而是自己瞎想出來的。
「不對吧,精神病還能傷到自己胳膊……嘶,還有腳?」但這個邏輯很快就被洪濤推翻了,胳膊一捏還疼,腳心的傷口更是不能全力着地走路。為了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他瘸着一隻腳又跑到了衛生間,從洗衣機里找到昨晚換下來的被褥,裏面還裹着齊睿的內衣,這玩意總不能憑空自己跑過來吧。
「哎呦我的媽啊!你嚇死我了!剛才你跑哪兒去了?」再次回到臥室,洪濤的小心肝差點沒從嘴裏吐出來,齊睿正裹着被子好好的坐在炕上,衝着自己呲牙壞笑呢。
「還能去哪兒,藏柜子裏了唄……你能不能注意點個人形象,多少也得穿條短褲吧。」齊睿指了指衣櫃,臉又紅了,洪濤啥也沒穿,就這麼大咧咧的站在眼前。
「你穿金月的衣服吧,先別出去呢,她過一會兒說不定還來。」洪濤不是暴露狂,他是這忘了,現在腦子不太夠用,讓各種事攪合得和稀粥一般,還一陣陣頭疼。
「我才不穿別的女人穿過的衣服,髒死了。我穿你的吧,你看,也不太大啊。」齊睿很嫌棄的把洪濤遞過來的衣服扔了回去,然後自己走到衣櫃前,親手挑了一件棉布花格襯衫和一條牛仔褲,順手又從洪濤的抽屜里拿了一條內褲,直接套在了身上,對着鏡子照了照,還挺滿意。
「這可都是我穿過的!」看到一個很正常的女孩子突然變得不太正常了,洪濤很有負罪感。
「我不嫌你髒,親我一下!」齊睿確實不太正常,她居然還會撒嬌了,模樣怪怪的,動作也很生硬,但確實是撒嬌。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耍賴了?是欺負我什麼都不懂還是嫌棄我!」這一親,兩個人就又纏到一起去了,準確的說是齊睿掛在了洪濤身上,一口氣吻了好幾分鐘,直到喘過不來氣才松嘴。
「……也不能算是耍賴,我主要是怕你後悔。流氓里也不都是禽獸,我就是有良心的流氓。」齊睿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並不太生氣,有點生氣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洪濤覺得她應該不是要找自己算賬,膽子大了點,說話也隨意多了。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是個怪人,和凡凡在一起還來主動勾引你。不過感覺確實不錯,怪不得張姐也會喜歡你。就是你長得醜了點,否則給我當男朋友也算勉強夠格了。我想用用衛生間,不許偷看哦,否則我把你另一隻腳也踩壞。」
齊睿確實和別的女孩不同,她的腦迴路很特別,並不覺得和洪濤發生了點什麼之後有什麼不對的,說話還是原來的風格,只是看洪濤的眼神里終於少了點蔑視,但也沒完全消失,還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你他娘的也好不到哪兒去,說話和個男人差不多,還搞拉拉,都是在國外待時間長了學的壞毛病!」洪濤很無語,這到底是誰玩誰啊?怎麼有點她嫖自己的感覺,完事兒還帶品頭論足的。這種性格自己真接受不了,太豪放了,不是亂的那種豪放,而是人生觀、價值觀上的豪放。想到這裏,洪濤不由得擔心起遠在美國的金月,她可不能也學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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