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處長自到網監處上班以來第一次請了病假,她確實病了,病得還很重,連床都下不來了。?
這一晚上兩個人就沒閒着,激烈肉搏之後一起趴在沙上研究洪濤的回憶錄,研究了一會兒就會有某些情節讓兩個人重新進入肉搏狀態,然後再休息、再研究,周而復始。
屋子裏的每個地方都是兩個人交鋒的陣地,不光江竹意把自己累得小手指都不想動,洪濤也像死豬一樣趴在床上。雖然身體累,但心情很好。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配合、貼心、大膽、無所顧忌,自己能在認知層面打敗她,卻無法在肉搏中完全征服,拼了命也不成。
不過這一晚的努力並沒白付出,期望中的夢境真來了,這回還是兩個人一起做,幾乎同時被夢驚醒,然後就現太陽已經偏西,他們倆居然整整睡了一天。
「先保持現在的狀態,我還要想通很多事兒才能幫你。生孩子的事兒還得等等,你必須先找到一個名義上的丈夫才有可能養育孩子。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都可以未婚先孕,唯獨一個女幹部不成,你要是想接着走仕途就必須先結婚之後再生育。你丈夫的人選還不能太隨便,身份地位上也不能太普通,否則你們的領導也不會答應的。」已經在外面住了一宿,洪濤不敢再不回家,那樣張媛媛會急眼的,但是在走之前還得先和江竹意交代清楚幾件事。
這個女人註定了當情人的命,她無法直接走入自己的生活,因為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安撫金月。好在江竹意也明白這一點,並沒要求洪濤娶她,只是提了一個要求,想要個孩子彌補上輩子的缺憾。
對於她的這個要求洪濤覺得很合理,上輩子她就一直耿耿於懷沒有孩子,這輩子必須補償。但這件誰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有點難度,誰讓她已經是一位國家幹部了呢,以後還想升官。
「誰願意來當這個活王八?要不我不當官了,帶着小寶寶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下去。」江竹意對洪濤的安排認同,可是不認頭。這個人選太難找了,哪個男人會甘願娶個假老婆,以後還不會張揚出去?就算自己美成世界第一都不可能,一旦反目還是麻煩。
「嘿嘿嘿,還真可能有。這個世界上不光你一個人面臨這樣的苦惱,別急,我們還有時間,讓我慢慢去找找看。當不當官的事兒你自己做主,但我並不看好你的想法。手裏沒了權利的江竹意還是江竹意嗎?我可不想整天面對一個怨婦。」
好像容易的事兒一般都輪不到自己頭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得上。問題確實存在,但也不是沒有解決之道,世界上就有男人天生不喜歡女人。假如雙方訴求相同,都需要一個身份當掩飾,那不就正好了嘛。
這種人洪濤自己沒地方找去,但他想起了歐陽凡凡。那個飄逸的女孩子不像齊睿是為了某種目的採取的折中選擇,是個純拉拉,所以她必然認識和她相同的人。
這些人的聯繫非常緊密,是個獨特的小圈子,外人很難靠近。想找到這樣的人,必須讓歐陽凡凡出面才有可能,可是怎麼和她張這個嘴洪濤還沒想好。至於說江竹意當平民的設想,洪濤權當沒聽見。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心裏話,只是在向自己施壓,表明她要孩子的決心。聽聽就好,別真信。
「局裏又給我們處增加了一位新的副處長,和我平級,說是要加強處里的工作力度,但我怎麼琢磨怎麼不對。他並沒有接觸過網絡工作,只在裝材處幹過幾年科長,到網監處來當副處長能有什麼工作力度?」果然,一說起工作江竹意立馬就進入了狀態,再也不提辭職回家當全職媽媽的事兒了。
「裝材處!嘿,你的麻煩來了,這位百分百是來摘桃子的。能在裝材處當科長的背後不會沒有人撐着,靠山小了都去不了。他肯放棄這麼大的利益跑到你這裏來當個副職,擺明了就是等你干出成績之後好借勢再上一步。」
「至於是不是直接提拔在你們處里,誰知道呢。也可能把你這兒當個跳板,也有可能就是奔着處長位置來的。先看看再說吧,他要是屁事兒不管,那你就別搭理他,人家是路過的神仙,沒打算搶你這個土地爺的飯碗,犯不着得罪人。如果他一來就四處看,還積極擔負起副處長該擔負的工作,那就真是空降的土地爺了。」
一聽到裝材處這個名號,洪濤就知道江竹意真遇到麻煩了。這個部門在公安系統里是出了名的油水大,所有警用器材、裝備、制服、車輛啥的都由裝財處統一採購。如果是分局裝材處還不算太緊要,可是市局裝材處就太給力了。
京城警察是出了名的多,從頭到尾、從內到外、從坐辦公室的到上街執勤的、從天上飛的到地上跑的,幾乎所有的採購都要有裝材處參與,每年光是這些方面的款項數都數不清,就算不伸手撈,站這麼近也會濺一身油的。慫人連這個部門的邊都摸不到,怎麼還會有升半級調到一個二級處里當副處長的事兒呢?
假如是犯了錯誤被踢出來養老的,那就該去養老所當個副所長啥的,沒必要來一個新成立的處里費心勞神,不圖利誰早起啊?
現在網監處里唯一的好處就是成績多,新領域、新形式、新部門必然有新成績,你不想出局裏都不答應。要成績幹嘛用呢?除了升官之外,那玩意還有別的用處嗎?所以這位副處長的來意已經一目了然了。
「那他就是來和我搶飯碗的!剛來的第二天就在局長工作會議上提出細分處里工作範圍的問題,還交上去一份這麼厚的報告。那份報告我事後看過,肯定不是他自己寫的,寫報告的人對網絡安全工作分析的很到位,劃分出來的職責範圍也很合理,我連反對的理由都提不出來。」
「我和他也初步聊了聊,他好像對網絡殺毒軟件公司和門戶網站監管比較感興趣,這也是未來處里的重點工作方向。我怎麼可能拱手相讓,讓出去容易再想插手可就難了。你要幫我想想辦法,不能讓他把我的功勞全搶走!」
洪濤這張烏鴉嘴可真好使,說好事兒一件都不靈驗,方人卻總有收穫,江竹意又讓他不幸言中了。那位副處長來者不善,百分百是有備而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高人指點,一露面就給了江竹意一個下馬威。
「殺毒軟件公司?你們這位新來的副處長叫什麼名字?」一句簡單的敘述聽到洪濤耳朵里卻有着不同的味道,他立刻就從中找到了他所關注的重點。
這還得感謝江竹意。如果她不選擇臣服,那昨晚的夢恐怕就不會來的這麼及時。沒有夢,這句話聽了也是白聽,啥味道也體會不到。老和尚說的真對啊,一切東西都是有因果的,而且都是自己種的因,指不定啥時候就結果了呢。
「姓李,李兵,當兵的兵,你認識?」洪濤的反應看在江竹意眼裏又是另一番味道,她是不清楚洪濤想到了什麼,但她確定洪濤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上輩子這個壞蛋給別人挖坑之前總是這幅很認真的樣子,會詢問很多細節,然後就讓你去干一些很難理解的事情。聽話了、幹了,多麻煩的事兒也就解決了。可是直到解決的那一天,如果他不想說,你都不知道是怎麼解決的。
「不能算認識,或者說不是我認識,而是夢裏那個我認識。你現在還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需要我或者乾脆連我一起踩在你腳下,讓我叫你女王了嗎?」聽到新任副處長的名字,洪濤笑了,翻過身在江竹意胸口用兩根手指捏了一下。
「嗯……你永遠是我的皇帝,人家也從來沒想不聽你的,只是想逗逗你嘛。」疼,但也得忍着,江竹意覺得就該再疼點,免得下次自己還不長記性,再有什麼非分之想。
「成啦,他要就給他吧,你去監管門戶網站也一樣。另外把電腦屋的事兒先抓起來,當主要工作去干。別看它現在不起眼,很快就會長大的。」女人服了,那就給她想要的安全感、給她想得到支持。這個女人自己可以完全放心,別看她想趁機踩自己幾腳高興高興,但她才是和自己最親密的夥伴。
這種親密是經過生死考驗的,在別人都認為自己不成了、老了、糊塗了的時候,是她放棄了一大堆國家跑回來照顧自己,從來也沒圖過自己能給她留下什麼,還得冒着和自己一起吃瓜落的巨大風險。這已經不光是簡單的友誼和愛情了,套用一句俗話,這是經過血與火磨鍊的戰鬥情誼,是要在烈火中永生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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