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得意地說:「看吧,我沒說錯吧,我就記得我以前在厲司承的身邊見過她。」
齊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葉七嚇得立刻噤聲。
「會長,厲司承可是我們白虎會的大仇人。你怎麼會把這個女人留在這裏?」中年男人指責道。
「坤叔,」齊白說:「她以前是厲司承的人,不過厲司承死後,她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不行!」叫坤叔的男人搖頭斷然道:「我們白虎會絕對不能夠留下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坤叔,你是不是太過草木皆兵了?厲司承已經死了,她就不再是厲司承的女人了。是我要她留下來的。」齊白絲毫不讓步。
「會長,白虎會雖然你是老大,但是我們幾個堂主也是有話語權的吧?」
坤叔眼睛看向身邊的幾個人,那幾人迅速點頭附和,「堂主有反對的權利。」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幾個堂主都反對你留下這個女人!」坤叔大聲地說道。
齊白朝他們看了過去,那眼神無風也無浪,但是空氣中的溫度瞬間就降低了幾度。
金助理站了出來,說道:「大家都是白虎會的人,不要傷了和氣。至於楚小姐的去留,我倒是個有主意。」
金助理說完之後,眾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
金助理咳嗽了一聲,然後指着遠處的槍靶說:「我正在和葉七比賽打靶,我現在的成績是四十五環,葉七是三十六環。」
「金助理,打靶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胖子坤叔皺眉問道。
金助理推了推金絲眼鏡,「我的主意就是,葉七這剩下的最後一槍,交給這個女人來打。如果贏了,她留下。輸了,走人。」
這個提議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除非楚阮這一槍打中十環,否則她就輸定了。
可她看起來不過是個瘦小的女人,別說打中十環了,她會拿槍嗎?
怎麼看,這個局楚阮都是輸。
齊白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冷聲道:「我反對。」
眾人看向他,齊白繼續說:「她可以留下,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這一句大家都被震驚了。
楚阮更是緊蹙眉頭,她和他可沒有任何關係!
胖子坤叔冷笑道:「會長,你別拿這話搪塞我們。金助理的主意很好,我同意這麼辦!」
白虎會的堂主們,都以胖子坤叔馬首是瞻。
看坤叔同意了,於是眾人紛紛也表示同意。
葉七遺憾地看向楚阮。
剛才她打了五槍,可是全部都脫靶了。
連槍靶都沒有挨到,現在又怎麼可能一槍打中十環呢!
哎,真是太難為這個小姑娘了!
齊白則是面色不善,這群老傢伙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那就這麼辦吧!」胖子坤叔得意地說道:「把槍給她。十環就留下來,否則的話立刻從白虎會滾出去!我們絕對不會收留仇人的家屬!」
立刻有人把一把手槍遞到楚阮的面前,楚阮接了過來。
齊白站了起來,「我來幫她打。」
胖子坤叔冷哼一聲:「會長,你幫了還作數麼?」
這時候,楚阮淡定開口:「不必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麼這一槍當然是得由我自己打。」
她的眼神驟然一變,和剛才拿槍的姿勢完全不一樣。
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不容忽視的恐怖氣息。
一瞬間,她就像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王牌精英特工。
整個過程很簡單,眨眼間楚阮就按動了扳機。
子彈在槍膛內高速旋轉着飛出,像是要把早上清冷的空氣撕開一般。
一槍!
正中靶心!
十環!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只有齊白第一個開口,「坤叔,她現在可以留下來吧?」
胖子坤叔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偏偏打賭的事情又是他自己同意的。
他恨恨地看向金助理,怪他出了這個餿主意。
金助理也在納悶,他其實也不喜歡楚阮留在齊白身邊。
畢竟她以前是厲司承的女人,留在這裏實在太過冒險了。
可是齊白像是鬼迷心竅一般,非要留下她。
金助理派人偷偷去偷襲楚阮,想要斬草除根。
沒想到被她打跑了,還以為是她運氣。
現在看起來,她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金助理咳嗽了一聲,推了推金絲眼鏡,說道:「那麼,楚小姐可以留下來了。」
胖子坤叔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葉七一聲歡呼,跑過去大力拍着楚阮的肩膀,力道之大,她差點扛不住。
齊白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有意思,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
話分兩頭。
陳惜兒自從毀容住院之後,從前圍繞在她身邊的眾多追求者就全部跑光了,連一個來看她的人都沒有。
唯一守在她身邊的人,就只有雲浪。
「滾出去!我不要吃藥!」病房裏又傳來了陳惜兒的尖叫聲。
雲浪趕緊推門進去,護理很無奈的蹲在地上,收拾被陳惜兒打翻的藥片。
雲浪走進來,抱歉地對護理說:「對不起,交給我吧。」
護理走出去後,病房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惜兒,該吃藥了。」雲浪耐着性子說道。
「我要鏡子。」陳惜兒盯着他說道。
雲浪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勸着她:「是不是水涼了?我給你換一杯溫水?」
「你是不是聾了!?」陳惜兒尖聲道:「我說我要鏡子!」
陳惜兒整張臉,手臂,還有上身全都裹滿了紗布,整個人就像是個木乃伊。
紗布下面的軀體,也像是個死屍一般可怕。
哦……不對。
是比死屍更可怕。
毀容之後,她從前那張美麗動人的臉,現在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
如果現在讓她照鏡子,她一定會瘋掉的。
雲浪把藥放下,柔聲說:「現在不想吃嗎?那我們一會兒再吃。」
陳惜兒一把把他放在床頭桌上的藥片,全部狠狠給掃到地上,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的亂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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