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到楊果興奮不已的樣子,熊克虎低下頭,有點得意地笑了,他本來不是一個很喜歡笑的人,只是嘴角扯動,就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過楊果沒有留意。
只聽到熊克虎若無其事地說道:「教你沒問題啊!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楊果有些迷糊地問道:「熊族長,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就只管說就行了。」
「好!就要你這句話!」熊克虎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昨天我找小五聊過了,聽說你是大學生,還是個老師,對吧?」
楊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老師不敢當,我也就在學校幫我老師帶過幾次課。」
熊克虎有些激動,他說道:「是老師,是老師,你都能教大學生了,教我們寨子裏的娃娃肯定沒問題!」
楊果倒是聽出了端倪,他臉色有些怪異地問道:「熊族長,您這是?您說的條件難道是讓我給孩子們上課?」
老臉微紅,熊克虎無意識地將手中的苗刀拔出又插回地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抓臉,乾巴巴地笑道:「哈哈,跟高材生說話就是不費勁,你都看出了!」
「我是有這麼一個意思,我教你學苗刀,然後,你幫我給寨子裏的娃娃們上課。」熊克虎搓了搓手,他看了看楊果的臉色,有些吃不准地說道,「不用你跟蒙老師那樣的,五年為限?……要不三年?兩年也可以商量的……」
楊果遲遲不表態,這讓熊克虎臉上期盼的神色變得越來越苦澀。
想不到熊克虎居然用這個當做交換的條件,楊果心中微微嘆氣。他其實並沒有因為這個而生氣,反而還有些同情熊克虎。
如果楊果猜得沒錯,這種真刀真槍的苗刀功夫也是熊克虎家族的不傳之秘,假如是平時,就算是別人搬來金山銀山,熊克虎都不會輕易將這份功夫傳授給外人。
別說外人了,熊克虎在傳授給族裏的娃娃時候,也要考校一番品性,畢竟這個耍刀的功夫,如果教給了一個無德之人,必定會在社會上招惹起一番腥風血雨。
熊克虎已經是被逼得無奈了,才出此下策,跟着楊果跑來後山,就是想用他唯一能拿得出手,而且年輕人都比較喜歡的功夫來誘使楊果留下來給孩子們教書。
如果是孟三惑這個武痴,聽到熊克虎這話,他肯定是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了。可是楊果不一樣,他喜歡武功,但不痴迷於武功,如果有機會可以學習那是最好不過,如果沒機會,他也不會覺得太惋惜,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讓他牽掛的人和事。
不知道怎麼開口,楊果猶豫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搖頭說道:「熊族長,對不起,這個事情,我真的不能答應您。」
看到熊克虎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本來還紅光滿面的臉龐如今看起來又衰老了幾歲。
看到他那樣,楊果有些不忍心,他開口解釋道:「熊族長,不是我鐵石心腸,我也很想幫山上的娃娃,也想幫他們圓了讀書的夢想。假如有可能,我都不用您教我苗刀,我也會留下來給他們當老師的。」
「可是。」楊果苦笑道,「您也看到了,我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琪琪還這么小,我不可能帶着她一直呆在山上,另外我也有自己的事業,接下來幾年時間對我而言是很關鍵的,我實在放不下一切,像蒙老師那麼偉大地奮不顧身地來到這大山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熊克虎有些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他拔起了地上的兩把苗刀,交叉着插在後背的刀鞘上,腰背有些佝僂地準備往山下走去。
「熊族長!」楊果喊住了他,認真地說道,「等縣裏的教育局給我們安排老師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昨天拜訪了蒙老師的兒子,他現在是縣教育局的副局長,按照他說的那些待遇,很難會有老師願意上山。」
熊克虎臉色有些不虞地回頭看了看楊果,他問道:「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楊果擺了擺手,他說道:「熊族長,我不是想要刺激您,只是想跟您說,我們想要走的這條路已經被堵死了,我們要想辦法嘗試別的可行之路!」
「能有什麼可行之路?」熊克虎氣呼呼地說道,「要是能跟想得到,還用得着拖到今天?」
楊果笑了笑,說道:「熊族長,您還別說,我真的想到了一個可能行得通的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熊克虎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我們山區孩子教育的最大問題是師資,因為偏遠、落後而且交通不便,所以老師們都不願意過來。」楊果笑道,「假如我們能夠突破地域上的限制呢?假如我們能夠讓老師們更容易接觸到我們的孩子,那問題不就解決了?」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熊克虎搖了搖頭,他說道,「你是想讓娃娃們都出山,到縣城裏讀書?娃娃們年紀太小,哪裏放心得下?就算可以,那也沒有那麼多錢。」
「就算你捐錢也夠嗆。」熊克虎苦笑地說道,「山寨里一共百來個孩子,如果都去縣城讀書,一年開銷至少也要四五千,算上所有人就要幾十萬哩!能有這麼多錢,都夠請老師過來了。」
「高價請老師這個想法還是不要了。」楊果擺了擺手,說道,「我能出得了這份錢,但是你們縣的領導肯定不同意。」
這個不難理解。先是面子問題,縣裏請不到老師,結果你砸下重金解決了問題,不就顯得他們無能(雖然這是事實)嗎?把縣政府的面子往哪裏擺?
就算縣裏面的領導高風亮節,並不把這打臉的事情放在心上,但這樣做肯定會打破縣裏面的薪資平衡。山上的民辦教師都能領到那麼多工資,縣裏面老師工資還是那麼低,他們肯定會抗議的。
縣裏的財政不寬裕,需要養着這麼多人,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貿然提高山上老師的薪資都是行不通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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