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臉色當時黯淡了下來,有些陰晴不定,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而我接着說道:「恰巧,我是一個醫生,是一個陰醫!」
「我的病,沒那麼好治!」婦人坐在了我的對面,她坐在那裏,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無措一樣。但是好像還抱着一丁點的希望,雙眼死死地盯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如果好治的話,你也不會拖到現在了!」
「你有把握?」婦人說道這裏,聲音似乎是有些微微的顫抖,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聲的詢問着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沒多大的把握,可是我卻可以試試!」
「呵……」婦人卻是頓時笑了起來:「看來,我還真的是高看你了。能夠看的出我有病的人不少,可是能夠治我的人,卻沒有,更何況你一個毛頭小子!如果說你沒別的本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看了她一眼,而後十分誠摯的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至少會先讓醫生看一下,畢竟有一句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
「總歸是一線希望,不是麼?」我看着那婦人,輕聲的說道。
她的目光閃爍,看了我一眼,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坐在了那裏。看着我,接着說:「你接下來要怎麼看?」
「把脈!」我看着她,接着說道。
她點了點頭,輕輕的將自己的胳膊伸了出來,看着我,臉上帶着一絲的笑容,接着說道:「如果說你真的能夠將我治好的話,我就送你一些陰福,又有何妨?」
我沒有答話。而是看着眼前的婦人。輕輕的將手放在了她的脈門上,仔細的感受了起來。
她的脈搏很細,比許許多多的人都要輕上很多。以至於我要閉上眼睛,才能夠逐漸的聽清楚。
我的眉頭緊皺,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接着說道:「成為販陰人,應該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吧?」
「這倒是!」她點了點頭:「有關係麼?」
我鬆開脈搏。略微的沉默了一下:「我沒有太大的把握,只有兩成。你的身體不是受傷,更不是生病,而是一種虧空,就好像是一直在透支一樣。想要彌補,就算是想要治療,也是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現在的你十分的虛弱,如果說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只怕你活不過五年的時間!」
「五年?」婦人看着我,思索了一下:「比我預想的還要多上不少呢!」
我點了點頭:「我說的是,如果說你不再繼續惡化下去的話!」
她看了我一眼,卻是沉默了下來:「你說,你有兩成的把握?」
「嗯!」我點了點頭,而後接着說道:「不過同樣的,你要暫時的呆在這裏,呆在我的身邊,不能夠離開。方便我的治療。當然,就算是不能夠完全的治好,延續上一段時間的生命,也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可你的生命應該沒有多少了!」婦人,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笑了一聲:「所以說,你就要盡全力的不讓我死,我活着,才有可能治好你,死人是治不了病的!」
「你知道麼?我是一個生意人,所以說,某些方面的感覺是十分的準確的。我現在的感覺就是,你在騙我!」婦人看着我,緩緩的站起來,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精光,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聳了聳肩膀,而後看着她,卻是怡然不懼:「說老實話,我站在你的角度,一個生意人的角度,反正大家都活不了太長的時間了。就算是讓我騙上一下,又如何呢?」
「是啊!」
婦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算是讓你騙上一下,又能如何呢?」
我靜靜的看着她。心情卻是緊張到了極點。雖然說看上去十分的平靜,可是事實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如果說她拒絕的話,我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到了那個時候,改命也就越來越遠了!
「好吧!」婦人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的坐了起來,輕聲的說道:「不過首先,你得幫我準備一件房子!」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要交錢!」我看着她,輕聲的說。
她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詢問着說道:「交錢?」
我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陽間的錢要比陰間的錢難賺的多了!」
婦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卻是頓時笑了起來,卻是沒有拒絕,微微的點了點頭,接着說:「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一個生意人。而且比我還狠!」
我搖頭:「我是一名醫生,一名為患者服務的醫生!」
「難怪我在陰間見到那麼多沒錢看病才死的病人!」婦人聳了聳肩,而後接着說道:「都是你們這群人給害的!」
我頓時笑了起來,咧開嘴巴,而後接着說道:「找我看病的,都是付得起錢的!」
「是啊,沒錢誰還來討這沒趣!」婦人似乎是對挖苦我十分的感興趣一樣。
我也沒有再和她鬥嘴,看着身邊的姜小舞,略微的沉默了一下:「張叔屋子的旁邊,還有一個空着的屋子。幫忙去收拾一下,讓她暫時的住在這裏。」
「你有陽間的身份吧?」我思考了一下,看着婦人,輕聲的詢問着說道。
婦人點了點頭,卻是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樣,輕聲的說:「當然有!」
「叫什麼名字?我以後也好稱呼!」我看着她,接着問道。
「李桂芬!」婦人看了我一眼,輕聲的說。
我瞬間愣在了那裏,看着她,卻是沒有想到,一個大名鼎鼎的販陰人,居然有一個這麼接地氣的名字。卻是頓時笑了起來:「那我以後就叫你桂芬姐了!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
婦人走了兩步,轉過頭來,看着我,而後輕聲的問道:「你真的有兩成的把握?」
我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是至少有兩成!」
她離開了,回到了我給她安排的房間之中。而我那一瞬間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一屁股直接的坐在了椅子上。感覺到連動都不敢動。從剛才到現在,我就在一種深度的緊張之中,這種緊張是前所未有的。
最終,幸運之神似乎是站在了我的這邊。算得上是將這婦人勉強的留了下來,而同時,接下來我就需要拿出一些真本事將她留下了,如果說沒有辦法將她留下的話,她隨時都有可能離去。甚至還有可能欠我的房租!
我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桌子上的西瓜。拿起來直接的啃了一口。
清涼可口,沁人心脾。
「先生,你可真有辦法!」這個時候,姜小舞回來了,看着我,而後輕聲的說道:「三言兩句就將那個販陰人給勸服了!」
我苦笑了一聲:「這可不是三言兩語。我差點沒累死過去。上一次從火海之中逃生都感覺沒這麼累!」
「她,真的有病?」姜小舞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我點頭:「當然,她又不是傻子,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留下來!」
姜小舞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抬起頭來,看着她,有些奇怪的問着說道:「你怎麼不問我到底能不能治好她呢?」
「需要麼?」姜小舞歪着腦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摸了一下鼻子:「不需要麼?」
「當然不需要!」姜小舞十分篤定的說道:「因為你是先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治好她的話,那就一定是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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