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直愣愣的盯着綠衣女,不但他,而且其他人也一樣,全被吸引了,小趙王爺怪叫一聲乖乖,沒有顧得上對面的那群公子哥就開始責怪媽媽起來,怎麼將這樣的美女給藏起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媽媽只好苦笑着解釋:「小王爺,您是不知道,我這女兒才滿師,脾氣也不好,前幾天登台受了點風,身體一直不好,今兒院子裏客人多,實在沒人了,這才請她出來應應急。」
綠衣女抬頭迅速朝這邊掃了眼,隨即低下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柳寒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即便轉到秋戈身上,他立刻狠狠的瞪了秋戈一眼,那殺氣讓秋戈心裏一陣陣發涼。
&廢話!」對面站在前面的公子有些不耐的喝道:「既然青衿能出來,那麼我先點的她,她就該先到我們那去!」
媽媽非常為難的看着小趙王爺,又看看秋戈和柳寒,她把小趙王爺看着最大的援手,畢竟他有王爺身份。可沒等小趙王爺開口,薛公子便搶前兩步衝到那公子面前。
&當是誰,原來是你呀,」薛公子不屑的冷笑兩聲:「姓田的,這裏可不是鄴城,你們田家在冀州勢大根深,這裏是帝都,要橫衝直撞,你道行還淺了點!」
這聲田公子,將小趙王爺從綠衣女的美貌中驚醒過來,他上下打量這位田公子,秋戈扭頭對柳寒微微一笑,低聲介紹:「這位田公子恐怕就是鄴城田家的人。」
秋戈說到這裏看了看柳寒,見柳寒居然無動於衷,隨即明白,這傢伙根本不知道這鄴城田家是個什麼家族,正要繼續給柳寒介紹,薛公子已經毫不客氣的罵起來:「姓田的,這裏不是耀武揚威的地方,媽的,那來的狗,敗老子的性!」
柳寒一直盯着綠衣女,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根本沒聽見薛公子和姓田的在說什麼。
&鄴城田家,」秋戈發現柳寒神情有異,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會心一笑,肩膀碰碰柳寒,將他驚醒過來,柳寒有些意外,詫異的看着他,秋戈嘆道:「如此纖纖美人,誰人不喜。」
柳寒感到自己有些失態,可卻沒有羞愧,隨之嘆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世間怎有如此妖嬈,難不成是來自天上宮闕。」
秋戈扭頭看着他:「老兄動心了?」
柳寒毫不遲疑的點點頭,秋戈輕輕一笑,低聲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個忙。」
柳寒點點頭,要買下這美女沒那麼容易,不說綠衣女的想法,媽媽肯定不同意,這樣一顆搖錢樹,誰肯輕易鬆手。
面對氣勢迫人的薛泌薛公子,這位來自鄴城的田公子絲毫不懼,依舊聲色俱厲的與薛泌對嗆,半步不讓。
&姓田的是什麼人?」柳寒有些好奇了,他們這邊有位王爺還有位國舅,可這田公子卻象沒看見似的,毫不在乎。
&果沒猜錯的話,應為田融,出身鄴城田家,鄴城田家乃本朝上品士族,在太祖開國之初,田家即追隨太祖,乃十六元勛重臣之一,也是其中極少數出身上品士族的人,故而極受太祖重視,在本朝出過兩位皇后三個駙馬,還出過五位丞相,兩位太尉,冀州幽州青州三大州,有無數田家的門生故吏。」
柳寒輕輕嘿了聲,沒有說什麼,只是盯着田融,秋戈則輕輕嘆口氣:「這田融是來參加秋品的,不過,此人.,嘿嘿,恐怕沒有繼承其祖輩的才華,風流不羈倒是學了個全>
秋戈說到這裏便沒再往下說了,柳寒心裏清楚,田融如此糾纏一個青樓女,這風流恐怕也說不上,好色倒是不錯。
&兒這人我要定了,姓薛的,你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田融憤怒仇恨的盯着薛泌,薛泌根本無視:「哼,這院子是老子包下的,來人!」
一道灰影從人群一閃而出,直奔田融而去,眼看着便到了田融面前。
&
田融紋絲不動,他的面前出現一個黑衣人,黑衣人身材粗壯,雙眼圓睜,頜下鬍鬚虬髯戟張,猶如怒目金剛,一掌逼退灰影,大喝一聲:「冒犯公子者>
吼畢縱身而上,灰衣身體一晃便到了黑衣人左側,黑衣人身體本高速向前,卻忽然一頓,身體猛地一扭,灰衣人的拳頭便從他左肋滑過,心中暗叫不好,黑衣人的拳頭便到了,灰衣人毫不慌亂,化身為拳,勁氣灌注左肩,猛地撞向黑衣人,黑衣人沒有料到灰衣人居然如此大膽,勁氣尚未發出即被撞了回來,他悶哼一聲向後連退兩步,方才站住。
這幾下交手兔起鶻落,灰衣人衝出,黑衣人攔下,黑衣人反擊,灰衣人阻攔,眨眼間便結束了,倆人各自倒退兩步,各自調息,重新衡量對方。
不過,總體上看,灰衣人吃了個小虧,最初他有些托大,沒有將黑衣人看在眼裏,不過他的應變極快,特別是那下以身為拳,趁着黑衣人勁氣未聚倒撞回去,此舉極為冒險,若黑衣人回氣再快上那麼兩分,灰衣人的左肩勢必被擊成粉碎。
田融得意洋洋,薛泌臉色飛紅,迅速瞟了眼青青,又熱切的看了看青衿和白衣女,怒喝道:「沒用的東西,再丟人現眼就給我滾!」
灰衣人冷哼道:「少爺,要死的還是活的?」
&活都行!」薛泌神情有些不耐煩,灰衣人剛才吃了點小虧,這讓他感到丟臉,特別是在美人面前,這是不可原諒的,必須儘快找回來。
田融則略有些得意,剛想出口諷刺兩句,卻聽到薛泌和灰衣人的話禁不住大怒:「田罡,死活不論!」
&命公子!」田罡的聲音就像有個罩子將他的嗓門罩住,瓮聲瓮氣的。
眾人向後退卻,給倆人騰開空間,人群中就柳寒沒動,秋戈連忙拉了他一下,看柳寒的神情卻讓他呆了下,柳寒的神情很奇怪,幾分驚喜幾分憤怒幾分悲傷,交織在一起,讓人看不懂。
柳寒被秋戈驚動,看看周圍,周圍的人都退下去了,他變得突前,引人注目,他連忙退後兩步,恰好就站在媽媽身邊。媽媽緊張萬分,手裏的手絹被揉成一團,沒有注意到站在身邊的人已經變了。
&怎麼啦?」秋戈瞟了眼青衿,心裏非常納悶,自從在姑臧認識柳寒,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沒什麼。」柳寒強壓心裏的激動,目光緊緊盯着場中倆人,眼角卻瞟着薛泌。
十多年了,終於有眉目了。
外人眼中,灰衣人捨身一撞乃不得已的冒險,可在柳寒眼中卻不是這樣,這一招他見過,還和這招的主人交過手,這不是什麼變招,這招後面還有殺着,它有個名字,叫玉石俱焚。
第一個使出這招的,或者說這招的創建者,叫書生,十多年前,已經死在山莊之變中。
這人肯定和殺手營有關,說不定就是出自那人新建的殺手營,知道這招的除了他以外,便是當晚不在的總教頭。
總教頭見過這招時,曾經嘆息着告訴他們,此招非熱血之士不能用,此招一出,天地含悲,山河變色;告誡書生,此招一出,必然見血,不是敵人的血便是自己的血,所以此招輕易不要使。
後來,總教頭又將此招拿去,將其中的凜冽殺意消去部分,外形雖說變化不大,可殺意死志卻淡。
灰衣人使的便是變招,沒有那麼多殺意,豪情卻乃在。
難道薛泌就是那個人?
短短几分鐘,柳寒腦海里轉了無數念頭,他完全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此收穫,他偷眼瞧了瞧薛泌,可怎麼看都覺着不像,那要麼薛泌是天下最佳演員,要麼薛泌就不是,而是另有其人。
柳寒不斷猜測各種可能性,場中的形勢卻已經變化,灰衣人和田罡倆人對峙着,剛才一輪交手,彼此對對手都有幾分了解,因此倆人都不敢冒險。
&着!」小趙王爺打斷倆人,薛泌和田融愣了下,小趙王爺依舊有五分醉意:「朝廷規制,死局必須上衙門登記,否則咱們都都得被京兆府拿去問罪,我可不想進陳矮子的牢房。」
陳矮子,姓陳名宣,京兆府尹,有名的鐵吏,帝都的治安如此好,與他有很大關係。京兆府尹是大晉最難當的官,帝都皇親國戚多如狗,士族豪門滿地走,這些人家從來眼睛都在頭上,別說平民百姓了,就算庶族都不在他們眼中,仗勢欺人的事多如牛毛,歷任京兆府尹都管不下來,大晉的官們視京兆府尹為畏途,多少官寧肯不做官,也不肯到京兆府尹上任。
五年以前,泰定帝選擇陳宣為京兆府尹,陳宣上任後,重拳出擊,收拾了不少豪門惡奴和豪門少爺,經過他這一整治,帝都治安大為好轉,不但士族豪門安靜了,就連江湖仇殺都不敢在帝都城內進行。
小趙王爺一提陳宣,在場的公子哥們都不言聲了,連薛泌的脾氣都沒了,陳宣收拾的人中就有他,當年他被陳宣抓去打了十大板,連太子下令都沒用,當時陳宣將烏紗帽摔在太子面前,告訴太子,要麼免了他的官,要麼就不要干涉他的公務,把太子頂得無話可說。
&兒咱們風花雪月,這百漪園香草美人,這刀光劍影,血腥滿地的,壞了這裏的風月,是不是?」秋戈衝着田融笑呵呵的說道:「點到為止,誰輸了誰就滾出去,以後永遠不准招惹青衿姑娘,怎麼樣,敢應嗎?」
田融冷笑一聲,毫不退縮的叫道:「一言為定!誰輸了誰滾蛋,以後就不准上這百漪園來!」
秋戈心裏大喜,這田融上當了,就算這灰衣人輸了,他們這邊還有個柳寒,這可是有宗師修為的恐怖大殺器,宗師修為意味着什麼,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他有個踏入宗師境界的哥哥,就這幫傢伙,連他那哥哥的一隻手都擋不住。
&那就定下來了,」小趙王爺歪歪扭扭的走到田融身邊:「田公子,就這樣干打,有點不過癮,要不這樣,咱們加點彩頭,我出一百兩。」
田融冷笑聲:「一百兩?!我出一千兩,你敢應嗎?」
&千兩?」從他們倆人身後傳來個聲音,田融小趙王爺扭頭看,卻是柳寒,柳寒冷冷的盯着田融:「一千兩黃金,今兒,你要贏了,你拿走。」
田融有點傻了,這可是一千兩黃金,相當於十萬兩銀子(注,前文有誤,一兩黃金兌換一百兩銀子,後文照此),帝都豪門很多,有錢人也多,拿得出十萬兩銀子的豪門也多,可隨手拿得出十萬兩銀子的人也有,田家也拿得出千兩黃金十萬銀子,可他田融拿不出來。
&什麼人!千兩黃金!你拿出來大家瞧瞧!」田融身後的一個公子哥不服氣的叫道。
柳寒一言不發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轉手交給媽媽:「通匯錢莊銀票,見票即付,十萬,媽媽當個公正點一下。」
小趙王爺薛泌一出面,媽媽便由憂轉喜,有人為百漪園姑娘決鬥賭賽,那傳出去,青衿姑娘的身價還不得暴漲,原來聽個小曲十兩銀子,現在還不得五十兩去了。
她連忙接過銀子,瞧了眼,全是千兩一張的,她連忙笑嘻嘻的說:「沒有錯的,沒有錯的,用不着點,柳先生說得沒有錯,全是通匯錢莊的銀票。」
田融愣了下,臉上陰晴不定,仇恨的盯着柳寒,他身上帶了不少錢,可也沒有十萬兩,可他若不應,那就根本用不着田罡下場較量了,就得立馬走人。
柳寒瞧着田融心說小樣,跟爺搶女人,老子用錢砸死你。
田融正為難,這時從他身後傳來聲音:「這百漪園,風色獨特,向來是才子會佳人,這位兄台,滿身銅臭,與他同坐,豈不是玷污了青衿姑娘的仙氣。」
&塞,這還出來個才子,過來讓大傢伙看看,」薛泌譏諷的笑道,伸長脖子朝田融身後看去,說話的很明顯是個書生,頭戴麻巾,身穿布袍,布袍有點陳舊,用麻繩繫着,腰間還吊着塊玉佩。
這種穿着在這群或鮮衣怒馬,或破衣灑脫的貴公子中很是突出。這人看上去有些落魄,可神情卻很是倨傲,有種目中無人的模樣。
&子?!」小趙王爺怪叫一聲,薛泌秋戈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薛泌拍拍柳寒的肩:「諾,要才子還不簡單,咱們這位柳兄便是大才子,月夜三篇,帝都紙貴!你那位?!」
月夜詩會,詩詞賦三篇,滿城傳抄,致帝都紙貴,柳寒是最近帝都最紅的才子,要不是他的商人身份,恐怕已經有人向朝廷推薦徵辟了。
書生明顯愣了下,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這個拿錢砸人的傢伙,這傢伙就是最近名滿帝都的柳寒!!!
柳寒沒有理會書生,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田融,挑釁之意毫無掩飾。
書生看着柳寒忽然笑了笑,漫聲吟道:「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青衿姑娘絕代風華,令人嚮往,舞刀弄劍,擾了姑娘的清靜,還請姑娘原諒。」
書生說着上前,沖青衿深施一禮,青衿作福還禮,書生起身順手從媽媽手中拿過銀票,送到柳寒面前。
柳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書生忽然拿出一派名士風範,順勢將錢送回來,一舉化解了柳寒的攻勢,還連消帶打,將錢送回到柳寒面前。
柳寒微微一笑將錢收回來,隨口答道:「公子好氣派,還請教公子大名?」
&陽呂修,見過柳兄。」呂修躬身一禮,柳寒微微屈身以示還禮。
&漪園風和日麗,打打殺殺確實有煞風景,」柳寒看着田融:「我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不如大家一塊坐坐。」
呂修微怔,正要答應,田融卻冷笑下:「你是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說着挑釁的盯着薛泌:「要麼認輸,滾出帝都!要麼讓青衿姑娘來陪我們,等我們膩了,你們再來吧!」
田融說完狠狠的盯着柳寒,剛才柳寒那手讓他大失面子,一定要找回來,田家人的面子不能丟!
柳寒勃然大怒,這是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非要找抽。
呂修同樣神情大變,眉頭微蹙,再看青衿,青衿的神情滑過一絲悲傷,隨即面無表情,書生輕輕嘆口氣,退到一邊。
小趙王爺大怒:「好!好>
薛泌也怒極:「從來都是爺們收拾人,居然敢登鼻子上臉!給臉不要!好!厲岩,替我打斷他一條腿!打不斷,就給我滾回河東!」
&爺放心!」厲岩冷冷的答道,田罡也報以兩聲冷笑:「小子你也別怕,我不要你命>
&我打斷他兩條腿!」田融怒喝道,柳寒不動聲色把一顆泥丸捏在手裏。
&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8s 3.95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