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出來,**的陽光下,感覺更加悶熱,秋戈已經醉得站不起來,被兩個護衛扶上馬車,拓跋鷹與烏蒙也醉醺醺的,倆人相偕而去,倒是慕容從容看着還不錯,向柳寒施禮離去,至於魯璠他們,完全不省人事,被人架上馬車離開。
柳寒完全沒有醉意,以他的修為,再多些酒,也沒有絲毫問題,將這些傢伙一一送走後,他才牽着黑豹,安步當車,沿着大街緩緩而行。
帝都的街道,與柳寒曾經待過的世界相比,當然狹窄了許多,可在這個時代,是柳寒去過的城市中最寬大的,但帝都的人口也是最多,城市可以容納的人口與社會生產展休戚相關,帝都城內便有百萬以上的人口,若是加上附近的莊園村莊,人口在一百五十萬以上,整個京兆府,人口恐怕有一千萬以上。
如此龐大的人口,難怪朝廷將漕運看得如此之重。
在街上漫步,並不是沒事,這是柳寒的一個習慣,這個習慣是前世養成的,目的就是看看市場行情,看了幾家布莊和糧店,柳寒心裏基本有數了。
帝都是大晉最大的市場,最繁榮的市場。
柳寒從來沒作過糧食生意,西域人少吃糧食,多吃牛羊肉,喜歡喝茶,柳寒在西域便有一處茶園,原來西域是不產茶的,西域人自己也認為西域不可能產茶,可柳寒在西域找到一個地方,種植茶葉成功,因此賺了一大筆錢。
瀚海商社的下一步便是開展糧食生意,柳寒將前世的分店系統移植過來,準備在帝都開設十家糧店,他已經在江南買了數千石糧食,另外還有數百石食鹽,而且全部是粗鹽,這些粗鹽準備在帝都進行再加工,變成精鹽投入市場,精鹽和粗鹽的價格差距有十倍之多,他準備將這個差距降低到五倍。
十家糧店,同時賣糧和鹽,老黃測估了下,每年能增加三到四萬兩銀子,另外,各地分店的業務展各不相同,隨着塞外大漠的混亂,雍州的業務受到很大影響,塞外商隊基本停了,三江堡的建設很順利,在秦王幫助下,長安的作坊建設很快;涼州的業務也受到些影響,但老王的作坊建設很順利,基本彌補了商隊的損失。
西域的大部分業務停了,可沒有停下的,依舊在運轉,每年還可以獲得數萬兩銀子,但柳寒只要求那邊提供萬兩銀子就夠了,剩下的就分給留在西域的部屬和他的那些女人們。
離開西域時,除了確定隨他回大晉的天娜三女外,其他女人都重金遣散,有些女人拿了銀子便離開了,可還是有十來個女人不肯離去,依舊留在他西域的莊園裏,剩下的銀子便交給她們。
瀚海商社收入很高,可開支也很高,到處都在投資,到處都在建設,柳寒最重視的江南,也投入了不少銀子,清虛宗的山門外,那兩座山,已經被他秘密買下來,前段時間,他送進去第一批藥材,這些藥材並不多,只找到五樣,另外還有一些雜物,比如畫符的符紙等等,不過,就這樣,玉清子已經非常滿意了。
柳寒的要求也被滿足,玉清子送來十瓶丹藥,這十瓶丹藥中,有五瓶回氣丹,這種回氣丹對戰鬥非常有效,可以在短時間裏,讓五行真元恢復六成以上;另外還有三瓶紫靈丹,這三瓶紫靈丹可比柳寒自己煉的藥效要強多了,已經達到六品,這藥要流傳到江湖中,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最珍貴的則是兩瓶青靈丹,玉清子交代,這青靈丹是指定給他的,柳寒查知,這青靈丹對宗師中品以上才有效,這可是珍品中的珍品。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來自清虛宗的支持,這筆支持的豐厚讓他無比滿意,於是他更加着意為清虛宗找藥材。
清虛宗的藥材可沒那麼容易,幾乎都是已經只是在傳說中的存在,剩下的那些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到新開的藥房看了看,新開的藥房在五賢街,距離瀚海珠寶也就兩條街,藥房的生意很好,不時有人來買藥,但這樣的零售利潤並不高,真正的高利潤來自宮裏和各個世家門閥。
藥房有三個坐堂大夫,兩個是瀚海商社的人,其中一個便是有丹徒修為的邱鬍子,另一個叫孟明,這孟明是隨他從西域帶回來的,有丹徒七品修為,距離丹士也差不了多少。
出一個丹師可比出一個宗師要難多了,宗師只需自己不斷苦修,待到機緣來臨,便可跨過那道門檻,但丹師不一樣,丹師除了自己修煉外,另外還要大量珍貴藥材,煉製大量的丹藥,這期間要有花多少銀子,那是天文數字。
所以,每一個丹師都是銀子堆出來的。
第三個坐堂大夫叫祖諒,原是風雨樓隱堂中人,隱堂是雷納直接控制的堂口,堂主是沈晨,人數不多,只有二十多人,都是絕對可靠的人,雷納將此人放在這,目的是在城裏布下一個眼線,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柳寒在店裏看了會,叮囑了邱鬍子和孟明幾句,給他們留下瓶丹藥,他打算培養倆人,讓倆人儘快進入丹士境界,他很看重邱鬍子,邱鬍子出身散修,散修在丹徒修煉中,是非常艱難的,比武徒艱難十倍,可他居然能達到丹徒八品境界,比用了無數藥材的孟明還高。
邱鬍子感激莫名,他從一個暗無天日的流民逃犯,轉眼有了遠大的前程,他完全知道成了丹士,甚至是丹師,將能得到什麼!
柳寒說完之後,抬頭看見溫晚晴從外面進來,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將一張藥方交給櫃枱上的夥計,夥計看後便開始給她抓藥,柳寒心裏有些納悶,這女人應該已經回江南了,怎麼還在帝都,這又是誰病了?
經歷太多,對什麼都懷疑,他略微思索便沒有驚動她,而是從側門出來,在街邊安靜的等着,過了會,秦晚晴提着藥從店裏出來,柳寒鎖定她,遙遙跟在她身後。
轉過幾條街,柳寒現有兩個人跟着她,柳寒不動聲色,依舊慢慢的跟在後面。
走着走着,到了三岔路口,秦晚晴略微遲疑,便朝右邊的街道行去,越往前走,柳寒心裏越是納悶,這是向城隍廟的方向,她到城隍廟去作什麼?忽然,他覺着這秦晚晴恐怕是去找他的,或者說是找他的分身,柳漠。
果然,秦晚晴到了城隍廟,沒在廟前絲毫停留,便徑直從旁邊的巷子進去,跟蹤她的倆人也跟着進去了,柳寒沒有進去,而是轉身混進正觀看雜耍的人群中。
果然,沒一會,跟蹤秦晚晴的倆人出來了,倆人也混在人群中,目光不時瞟向巷口。
沒有多久,秦晚晴從巷子裏出來,柳寒注意到,她的神情很是疲憊失望,精神更加失落,完全不知道身後還有倆人跟蹤。
倆人又跟上去,柳寒皺眉想了想,轉身去了他預先租下的小屋,再出來,已經變換成柳漠了,手裏還提着一筐物件,這間屋裏長期準備了些東西,就是為了預防突然事件。
「主子,回來了。」左蘭看到柳寒進屋,忍不住歡喜的沖里叫起來。
「嗯。」柳寒略微點頭,照樣掃了下店裏,今天店裏沒什麼客人,秋戈在酒樓喝醉了,他要不在,店裏的客人便少了大半。他阻止了左蘭過來幫忙,自己提着東西進後院了。
張梅已經奔出來了,看着柳寒忍不住微嗔,嘮叨道:「你還知道回來,看看,這都幾天了,不是說兩三天嗎,這都快十天了,你都上那去了?」
「臨時出了點事,耽誤了兩天。」柳寒佯裝解釋道,然後吩咐左蘭,將東西收起來。
在院子裏說了幾句話,張梅將他拉到屋裏,低聲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有人拿着漕幫的信物來找你,你不在,奴不敢輕易答應。」
「哦,是什麼人?」柳寒佯裝意外,從江南回來已經一年多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持漕幫的信物找上門來。
「一個女的,拿着漕幫的信物。」張梅低聲說。
「她說她叫什麼沒有?留下地址沒有?」柳寒又問。
「她留了個條子。」張梅說着進裏屋,柳寒跟着進去,張梅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飾盒,從夾層里拿出張紙條交給柳寒。
「平安客棧乙二號。」柳寒念道,隨手將紙條毀去。
沉凝片刻,柳寒說道:「晚上再去。」
張梅順從的嗯了聲,左蘭在屋外叫道:「主子。」
張梅出去開門,左蘭端着盆熱水進來,柳寒出來,左蘭已經將毛巾放進盆里,張梅站在邊上,左蘭將毛巾擰乾遞給柳寒,柳寒將臉上擦了擦,張梅進屋拿出套衣服。
「行了,前面去盯着,別有人趁機跑了。」柳寒笑眯眯的對左蘭說道,左蘭抿嘴一樂:「哪會,都是街坊老鄰居。」
柳寒笑了笑,趁着張梅在裏面,在她臉上輕輕擰了一把,低聲調笑:「真滑。」
左蘭漲紅了臉,銀齒輕咬,眼中都要滴出水來。
柳寒卻轉身進屋,很快他便換了身衣服出來,張梅抱着換下的衣服走在後面,在井邊洗衣服,柳寒則端起茶杯,躺在樹蔭下,慢慢品茶。
范舉和范家嫂子回來,聽說柳寒回來了,過來聊了幾句,兩家人順勢在一塊吃了頓熱鬧的晚飯。
晚飯後,幾個女人負責收拾,柳寒依舊很逍遙,俞美是知道他在帝都的使命的,但柳寒也現,她對這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對俞美,柳寒也進行了調查,他沒有通過其他人,而是讓柳鐵利用在彭城時,親自進行調查,結論與俞美所說相符。
江湖是個漩渦,也是個大染缸,在外面看,風景很美,只有在裏面待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艱難,離開就就不願意再進去。
張梅俞美,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們已經離開了江湖。
所以,才不願意再進去。
可,已經染上了色彩,那有那麼容易洗去的。
很多事,都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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