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寒雇了條船進長春湖,長春湖是大運河的一部分,湖上運輸繁忙,每天一大早,各種貨船客船便紛紛離開揚州,揚帆北上,而沿岸可以清楚的看到停着不少畫舫,同樣也有不少漁船,已經駛入湖的深處。
他雇的這條船不算小,價格也不貴,一天下來十兩銀子,這個價格不算高,可也不低。駕船的漁娘叫宋嫂,三十多歲,身段苗條,或許長期在水上的緣故,膚色略微有些黑,在船上做事的還有她的兩個女兒,大女兒秀娘,十七歲;小女兒珍兒十五,這樣的家庭組合在長春湖四周很常見。
兩個姑娘在船艙里唧唧喳喳的,沒過多久,珍兒端着茶出來,秀娘則端了幾樣小吃,放下東西後,柳寒愜意的喝了口茶,這茶很常見的本地春茶,茶味很足,入口有股淡淡的香味。
初秋的陽光還有絲熱味,柳寒靠在躺椅上,珍兒小心的在邊上伺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打量着柳寒,半響才小心的問:「客官可是要聽曲?」
柳寒微微搖頭:「這不忙,對了,你家這畫舫在湖上多少年了?這湖上可安全?」
珍兒嬌笑道:「我家這船不過五年,不過,我家以前是打魚的,在這長春湖上已經幾十年了,客官放心,這湖上安全着呢,湖裏有水師,還有漕幫的好漢,那些流民沒辦法進湖來。」
江南物產豐富,謀生容易,流民相對北方少多了,除非遇上大的自然災害,揚州的流民多數來自北方,他們從各個小道繞過揚州州府設立的關卡,進入揚州,可嚴格的身份管理,除了極少數委身為奴,其他人都聚集山林湖泊四周,以乞討劫掠為生,這長春湖四周便有流民聚集,但這些流民沒有船,自然沒有機會進入長春湖。
「從這到東山島要多久?」柳寒又問道,東山島是長春湖的一個比較大的島,那裏不是交通要道,船隻比較少,島附近盛產一種湖珠,是作首飾的絕佳材料,此行他便扮作收湖珠的客商。
珍兒抬頭看看天色,笑道:「客人可是着急了,這要到東山島還有段時間,嗯,估計午後吧,對了,客官,中午要吃什麼?」
柳寒看着她,珍兒身材嬌小,面容秀麗,帶着些許稚氣,雙眸靈活,眉宇間已經略有風情,他笑了下:「什麼都行,弄你們拿手的吧,對了,有釣竿嗎?爺想釣魚。」
「好咧!」珍兒快活的跳起來,很快拿來魚竿,還拿來一小簍魚餌,還殷勤的給他裝上魚餌,柳寒接過魚竿,順手就丟在水裏,看着魚漂在水裏一沉一浮。
「你們居然還有魚竿。」柳寒隨口說道,珍兒笑道:「好些客人喜歡釣魚,這湖上的畫舫都有準備。」
柳寒點點頭,然後向她打聽起這長春湖還有東山島的情況,珍兒嘴快,沒有什麼心機,很快便被他掏了個乾淨,倆人說說笑笑,沒多久,趁隙還拉起來兩條魚。
珍兒歡快的拿起魚歡快的給姐姐拿去,姐姐秀娘一直在船艙里,沒有出來,不過,柳寒已經聽到她數次出去,到艙後幫母親搖槳。
一條類似的船從側面過來,長春湖裏,這樣的大都類似,中間船艙,兼顧客廳和客房,船尾除了搖槳外,還兼顧廚房,船頭也不大,可以擺下一張小桌,如果客人少,可以在船頭吃飯。
午飯很豐盛,除了一條魚外,另外還有船娘自家糟的醉蝦和豬頭肉,宋嫂的手藝不錯,幾樣小菜弄得色香俱全,特別是那豬頭肉,讓柳寒不住叫好。
「這是我家祖傳的手藝,」珍兒很是有幾分得意,凡是坐過她家船的客人都對她家的豬頭肉讚不絕口。
柳寒將宋嫂請出來,向她請教這豬頭肉的作法,老實說,這豬頭肉無論前世還是現在,他都沒吃過這樣好吃的豬頭肉。
宋嫂也不藏私,詳細說了一遍,柳寒滿意的直點頭,正說着,從對面過來條船,船頭站着一個穿着青衣碎花的姑娘,姑娘看到他們的船便叫道:「宋家嫂子,我這有幾隻螃蟹,你要嗎?」
宋嫂微愣,用目光看着柳寒,那姑娘看到柳寒便掩口而笑:「喲,好俊俏的郎君,是秀娘的女婿吧,這秋蟹正肥,正是吃蟹的好時候,讓宋嫂蒸熟,加上她家的酒水,味道可香了。」
沒等宋嫂開口,柳寒點頭笑道:「那好,就麻煩宋嫂了。」
那姑娘聽後大喜,立刻將船划過來,送過來一個魚簍,宋嫂拿進去,不一會拿了個空簍還給她,倆人也沒交接銀子便分開了,年青姑娘臨走還不住打量柳寒。
「是珍兒的恩客嗎?」年青姑娘笑眯眯的問道,珍兒滿臉失望的搖頭,年青姑娘笑道:「郎君,你就給這小丫頭梳攏了吧,你看看,都開始浪了。」
「死丫頭,今兒沒客人,該不是你在浪!」秀娘在後艄笑罵道,絲毫沒有害羞。
珍兒倒是有點害羞,偷偷的瞧着柳寒,見柳寒一直看着那年青姑娘,有點不高興了,略帶醋味的問道:「客官可是看上三姐,要不,我讓她留下。」
柳寒頭也沒回,硒笑道:「小丫頭,年歲不大,卻會吃醋了,我就納悶,這螃蟹是送給我們了?」
珍兒頓時鬆口氣,笑道:「那能,這螃蟹要二十個錢一個,估摸着有五六個,怎麼也要算一二兩銀子,下次見面時,娘會將銀子算給她的。」
「原來是這樣。」柳寒明白了,這銀子不會當着客人的面算,自己下船時,自然會付錢,到時候,她們再算給青衣姑娘。
想明白了,柳寒也就不以為意,然後又問:「她們這麼早就回去了?」
「三姐她們應該是昨天送了客人,今兒空船回去,嘻嘻,看來東山島今兒客人少,」珍兒討好的過來,跪坐在邊上,看着漸漸遠去的三姐船:「這個時候不是採珠的時候,客人現在過去,恐怕收不到多少珠子。」
「收不到也沒什麼,」柳寒順手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懷裏,小丫頭心如小鹿,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從衣襟伸進去,握住了小乳鴿,慢慢蹂躪起來。
這一帶船少,柳寒毫無顧忌,讓小丫頭坐在膝上,示意小丫頭餵酒,小丫頭臉蛋滾燙,她的動作很生澀,柳寒也不在意,慢慢教着,慢慢的,餵了幾口後,小丫頭的動作有些熟練了。
螃蟹蒸不了多久,秀娘很快端着螃蟹出來,看到小丫頭坐在柳寒懷裏,柳寒的手在她胸上,臉色忍不住微變,將螃蟹放在桌上,轉身就要走,柳寒叫住她。
「秀娘別走,幫我剝螃蟹。」
秀娘嘟起嘴:「沒看出來,老爺原來是花叢老手,這才多一會,就不正經起來。」
話雖這樣說,人卻走過來,在他另一邊跪坐下,拿起一個螃蟹小心的剝起來。
珍兒嘻嘻一笑:「就是,還當老爺是正人君子,原來也是風流老爺。」
「哼,」秀娘杏目圓睜,瞪她一眼:「你呀,...,哼,待會就知道,有得罪受。」
珍兒也不答話,只是笑嘻嘻的,柳寒的手已經離開那隻小乳鴿,在她光滑的身上遊走,小丫頭不時微微發抖。
宋嫂沒有出來,更不會幹涉,長春湖上滿是這樣的船,送客兼賣身,不是青樓,卻與青樓相同,這樣的船多是家庭出現,有客載客,沒客便打魚或采珍珠。
小丫頭明顯是個雛,柳寒還沒刻意挑逗,便已經情動,雙腿夾得緊緊的,身子不住扭動,看着柳寒的眼睛就象要流出水來。
秀娘將剝好的螃蟹送到他唇邊,柳寒一口叼過來,這秋蟹正是肥美時,吃了兩隻螃蟹,柳寒鬆開小丫頭,正欲站起來,忽然身子晃了晃,他看着秀娘和珍兒,勉強笑了笑:「喝,喝多...」
說着身子一軟,摔倒在甲板上,秀娘和珍兒站在邊上,神情十分緊張,直到看到柳寒倒下,倆女才鬆口氣,正要招呼宋嫂,宋嫂已經過來。
「這傢伙真難纏!」珍兒臉蛋飛紅,秀娘輕輕哼了聲:「瞧你那浪樣,恨不得現在就鑽到他床上。」
「哼,瞧你那醋罈子的樣,」珍兒反唇嗆道:「這醋罈子打翻了,哼,有什麼,我看這老爺,挺俏的。」
說着珍兒就要上前,宋嫂連忙喝住她,珍兒輕鬆的說:「娘,沒事的,姐給他放了兩倍的藥,就算一頭牛也得倒下。」
宋嫂沒說話,忽然揮刀砍向柳寒,柳寒一動不動,就象睡着了似的,刀生生的在他脖頸處停下。
宋嫂鬆口氣,收刀入鞘,與倆人上前,將柳寒身上搜了一遍,將他身上的東西全搜出來了。
「好多銀票。」珍兒拿着一疊銀票,高興的笑起來。
宋嫂將銀票拿過去,粗粗看了看,有幾千兩之多,她冷笑一聲:「綁上鐵塊,將他丟湖裏,這些東西....」
正要接着說,秀兒又拿出一塊玉佩,仔細看了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就要揣進懷裏,宋嫂一看臉色陡變,劈手奪過來。
「這是他的!」宋嫂仿佛看着,臉色變得雪白,秀娘不解的看着他,珍兒神情有些緊張:「娘,怎麼啦?這玉佩,有什麼蹊蹺?」
宋嫂沒有答話,只是不斷打量柳寒,神色不住變換,半響,她噗通跪在柳寒面前,狠狠的一頭磕在甲板上。
「大人!屬...,屬下,不知,請大人恕罪!」
秀娘珍兒目瞪口呆,不知宋嫂在做什麼,倆女看看宋嫂,宋嫂不住磕頭,甲板被磕得嗵嗵直響,柳寒依舊在沉睡,躺在那紋絲不動。
「跪下,向大人請罪!」宋嫂見兩女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連忙喝斥道。
兩女趕緊跪下,宋嫂依舊在不住磕頭,不住求饒,聲音愈發淒涼,兩女越發納悶,還是秀娘首先反應過來,跟着宋嫂磕頭請罪,珍兒眼珠轉了轉,膝行兩步到柳寒跟前。
「老爺,珍兒知道錯了,您就醒醒,珍兒願打願罰,還請老爺原諒媽媽和姐姐。」
雙手在柳寒身上一陣搖晃,柳寒依舊沉睡不醒,秀娘見狀扭頭問宋嫂:「媽,倒底怎麼啦?」
「少廢話,都跪好,珍兒,不許無禮!」宋嫂厲聲喝道,珍兒嚇了一跳,趕緊縮手,規規矩矩的跪在柳寒面前,宋嫂嘆口氣:「咱們這次被害死了,這馮貴,今兒咱們母女若沒事,回去一定找他算賬!」
就在這時,珍兒忽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柳寒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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