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黃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出奇謀

    風十二毫不遲疑的搖搖頭:「薛大人說晚了,乙字樓已經定滿了,丙字樓還有兩間空房,不過,大人清楚,這丙字樓比起甲字樓乙字樓來說要差了很多。」

    薛泌苦着臉看着甲字樓上正中的房間,那上面有幾個女人,坐在正中的是兩個女人,這房間的女人居然全部穿着旗袍,要知道,現在旗袍雖然流行,可實際上旗袍現在只是家中丫頭家妓的服裝,而正裝依舊還是傳統的宮裝襦裙等,特別是公主仕女這樣有身份的人,可這兩位公主卻在大庭廣眾下,穿着高跟鞋和旗袍出現,這讓那些正統士大夫見了,難免又要扼腕大罵。

    丙字樓比起甲乙二樓來說就差得太多,就現在看樓上,甲乙二樓很是寬鬆,丙字樓上卻是擠得滿滿的,雜亂無序,顯然都是些平民,而樓下的那些伸長脖子往裏看的多是小市民,甚至有些人看着便是些地痞潑皮。

    薛泌眉頭緊皺,風十二見狀試探的說:「今兒兩位公主看上去似乎挺高興,而且丁大人也在樓上,另外,甲字一號房還空着。」

    「行吧,那就甲字一號房吧。」薛泌覺着自己不能這樣,看着太懦弱了,便作出豪氣的樣子,柳寒看着禁不住露出絲笑意,不過,他在薛泌身後,薛泌沒有看見,但風十二卻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倆人到了樓上,這甲一號房,這房間還比較大,裏面的設施很簡單,一邊的牆上掛着仕女圖,另一邊則貼着個大大的靜字,中間的小圓桌上擺着個花瓶,幾株梅花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一踏入這裏,便有種淡雅的悠閒,與外面的喧囂激昂形成鮮明的反差。

    風十二跟着進來,與薛泌柳寒閒聊幾句,便叫過一個侍女讓送上瓜果茶水,然後便向薛泌告退,侍女很快送來茶水和瓜果,柳寒簡單的打量下房間,然後朝外面走去,房間連着個露台,坐在露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下面的鬥雞場。

    整個甲字樓二樓的露台是連在一起的,中間以半人高的木柵欄隔開,相鄰兩個房間可以面對面交談。

    鬥雞場中兩隻鬥雞正奮勇拼鬥,一隻鬥雞的脖子上已經流血,另一隻的雞冠上被啄斷一小截,掛在雞頭上。

    「衝上去!衝上去!」

    「咬死它!咬死它!」

    「快!快!」

    周圍大多數人都在揮動手裏的紙條,就像攢動搶食的小魚,臉漲得通紅,聲嘶力竭的叫着。

    「那隻蘆花不行了。」薛泌一屁股坐下,隨意的看了眼便說道。

    柳寒稍稍有些意外:「哦,是嗎?」

    「你真不懂還假不懂。」薛泌抬眼看着他,有點意外的愕然,雖然剛才柳寒說不怎麼不懂,薛泌實際是不怎麼相信的,在他看來柳寒這樣的有錢人,怎麼會不懂鬥雞呢。

    「鬥雞在西域不怎麼流行,只有少數晉人喜歡玩,西域人最喜歡的是賽馬,薛兄,我聽說帝都也有賽馬,一般在那賽?」柳寒坐到他身邊,那個侍女還站在房間的角落,柳寒沖她揮揮手,侍女朝倆人施禮後退了出去。

    「賽馬?」薛泌朝中間看了眼,這甲一號房在甲字樓的最邊上,兩個公主的房間甲五號房位於正中間,甲三號房的丁軒正和幾個人在閒談,時不時也看看下面的鬥雞場,而四號房也有幾個氣度不凡的人在聊天,透過人群,另一邊六七八九號房的人卻已經到齊了,其中有幾個穿着胡服的胡人。

    「賽馬一般不在城裏,城裏的宅子太小,都在城外,各自的莊園內。」薛泌說道:「不過呢,賽馬一般都在春天時才辦,五六月的時候吧,夏天最多,誰也不會在秋冬搞賽馬。」

    柳寒點點頭,薛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問道:「我聽說西域那什麼國有個很大的賽馬場,你見過嗎?」

    柳寒不由一笑:「怎麼沒見過,車師國的賽馬場在西域很有名,每年夏天都要舉行賽馬。」

    他心說這賽馬場就是我辦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忽然萌發個念頭,於是便說:「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要行,你就給皇帝提出來。」『

    薛泌先是一愣,隨即大有興趣:「哦,你先說說,我合計合計。」

    「你看這個鬥雞場每月收入多少?」柳寒看了眼下面,鬥雞已經分出勝負了,薛泌的眼光果然不錯,一些人垂頭喪氣,另外一些人則興奮不已,高聲大笑,他不由在心裏暗自嘲笑,這鬥雞看上去很簡單公平,可要掌控勝負實在太簡單。

    薛泌看着下面,略微想想,便搖搖頭。柳寒嘆口氣:「車師國的賽馬場,每年賽馬季,收入都有十萬兩白銀以上,西域地廣人稀,那樣一個地方,每個賽馬季都有十萬兩銀子,你說在帝都辦這樣一個賽馬場,每個賽馬季收入能不能有五十萬兩?」

    薛泌還沒聽懂,他皺眉問道:「你說辦個賽馬場?就像這個鬥雞場一樣?」

    柳寒點點頭,薛泌腦袋直搖:「這怎麼可能?那有那麼大的地方,這要花多少錢……」

    「如果再將賭場加上,你說一年能不能掙到一百萬?」柳寒又問了一句,薛泌眼睛瞪得溜圓,完全不敢相信。

    「車師國的賽馬場可容納一萬人左右,如果我們修一個可容納五萬人的賽馬場,每次看賽馬兩個銅錢,如此,看一場賽馬可收入十萬銅錢,這就是大約一千兩銀子,初春到初秋,半年時間,每三天舉行一次賽馬,如此大約要賽六十場,這樣便有六萬兩銀子,另外,我們還可以修些這樣的包廂,每個包廂年租金五百兩,我們修一百個,這每年便有五萬兩,如此加起來便有十一萬兩銀子的收入。

    但這僅僅賽馬本身的收入,我們還可以開賭場,如果來看賽馬的每人拿出十個銅錢參賭,那一場賽馬的賭資便有五千兩銀子,六十場下來便有三十萬兩。

    另外,我們還可以提供茶葉,小吃,供觀眾消費,此外,在賽馬場外,還可以提供商鋪,這些算下來,又是多少?」

    柳寒隨口給薛泌算賬,簡單的算下來,這已經有近五十萬兩銀子的收入,而且這還是按最低計算的,就算這十個銅錢的賭資,可就算這鬥雞場,平均每人投入的賭資便不下二十個銅錢。

    薛泌聽着眼睛越睜越大,嘴巴微微張開,都有點傻了。

    柳寒心說,前世的香港賽馬場,年收入有幾十上百億,這世界上撈點錢,還不是手到擒來。

    薛泌傻了會,總算回過神來,滿滿梳理柳寒的話,總算清理出一點思路:「那這場地那來?還有建這賽馬場的經費要多少?」

    柳寒看着他搖搖頭,薛泌更加迷惑不解,柳寒嘆口氣:「這事不能咱們辦,咱們要辦了,特別是你,你是朝廷官員,開個賭場算什麼,這事啊,只能由朝廷來辦。」

    薛泌總算從柳寒描繪的錢景中回過神來,聞言不由惋惜的說:「老兄,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朝廷怎麼會去開賭場,不行啊。」

    柳寒也同樣搖頭,鬥雞場中的主持者宣佈下一輪鬥雞開始,將兩隻鬥雞抱出來,展示給大家看,眾人指指點點的,很快有人便到邊上下注去了。

    「你怎麼會想着讓朝廷來作這事?」薛泌覺着每年一百萬兩銀子的收入不掙,實在太可惜了,隨即又想到以柳寒的精明,怎麼會想不到這點,這其中必有緣故。

    「任何事情其實都是可以乾的,就看以什麼名義,」柳寒淡淡的說,朝下面看了眼:「你看他們,多高興,就像過節一樣。」

    「老兄!」薛泌見柳寒掉他的胃口,看看周圍,除了崔均外,其他房間都滿了,原來還有空位的丙字樓也已經滿了,這崔均要到了,他們便不好再談這個話題,便禁不住有些不耐了。

    「不是說了嗎,任何事只要有合適的名義,都可以干。」柳寒說:「比如,掙的這錢,朝廷可以說是為了清理運河,還可以說是安置流民,另外,還可以說是為了改善帝都交通,還有,可以將這錢分部分給帝都各個書院,這些理由很好找,只要有這些理由,便可以干。」

    薛泌眉頭依舊皺得很緊,柳寒看看那邊,靠近薛泌:「如果皇上還要問,你就告訴他,這錢實際上是掙的那些有錢人的錢,這看賽馬其實用不了多少錢,真正的大利實際在賭博,可你想,賭博是丁軒下注的錢多,還是下面這些平民下注的多?這結論其實很容易,丁軒的多啊,朝廷府庫不是空了嗎,那些鹽稅到那去了,不就到丁軒這樣的人手裏了嗎,用這種方法,既不擾民,也不驚動他們,老兄,你說這事可不可以干?」

    薛泌沉凝片刻漸漸露出笑意,這生意做得,柳寒進一步堅定他的心思:「此外,若朝廷覺着名聲不好,可以交給商人來辦,朝廷可以收以重稅,比如,每年利潤的六成,甚至七成,這也是六七十萬兩銀子,而且這銀子很穩定,與什麼天災無關,每年都有,你說這生意划算不。」

    薛泌的兩眼放光,他越盤算越覺着此事可行,就算皇帝不同意,他也沒什麼損失,於是他看着柳寒的目光更加不同了。

    「咚!」一聲銅鑼響,兩隻鬥雞伸長脖子虎視對手,薛泌一下便跳起來衝着下面,揮拳大叫:「咬死它!咬死它!」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出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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