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李瀅不知道,周圍的男人們在狂歡,很多準備逃跑的男人,也因為這樣的狂歡,暫停了離去的腳步,風冷冷的刮着,空地上的篝火燃燒得極其猛烈。
李瀅被脫光了衣服,宛若一具屍體般,被人抓着腳,拖進了籠子裏,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撲進了籠子,被壓在窗沿邊上的王軍,沉默的閉上了眼睛,他在憤怒,他在哀求,他在無助的吶喊,可是他被綁住了手腳,他被揍得只剩下了半條命,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着昔日的女神,那曾經努力進取,奮勇上游,自尊自愛的李瀅,如今被摁在泥濘里踐踏。
這是一場極其惡劣的消遣,狂歡中的人,已經忘了什麼是善,什麼是光,什麼是美好,什麼又是希望,他們將自己骨子裏的惡,在此時此刻,釋放了個徹徹底底,李瀅和王軍越是痛苦,他們越是興奮,他們樂於見到,人心中所憧憬的美好,被他們一點點的毀滅,就像毀滅了一個純潔的世界般,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了快感。
不知道,這樣的蹂躪持續了多久,李瀅緊緊的抿着唇,絕望的承受着今日的羞辱,她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希望蘇酥能快點兒來殺她,從沒有......
絕望與仇恨,宛若沙漠中開出的花,荒涼又妖嬈。
被揍得宛若豬頭一般的王軍,突然瘋狂的大叫了一聲,頂着頭頂上的槍,站起身來,朝着陳小骨壓了過去。
陳小骨猝不及防,他一個根本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三階金系異能者,哪裏會料到王軍會在此時進階,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王軍揍了n拳,就只見這棟房子開始地動山搖,沒一會兒,被綁住了手腳的王軍,就和被壓在了身下的陳小骨一起,從崩裂的房屋二層,掉落進了一層。
以這棟坍塌的房子為中心,包括了鐵籠子在內,地面在顫抖,在咆哮,鐵籠子裏的李瀅,頭一偏,看到鐵籠子裏,有男人脫下來的衣服,那一堆衣服里,赫然放着一支槍。
她想都沒想,伸手夠過槍來,對着身上的男人,身邊的男人,開了槍,「啪啪啪」幾聲槍響,推開了身上的人,在地震中,赤身逃出了籠子。
這裏的人,本就是一群及時行樂的人中渣滓,稍稍碰上一點危險,這些渣滓們就怕得要死,會留在最後都沒有跑,只是因為,他們想要多享受片刻這無拘無束的人生罷了。
所以碰上一點點的危險,他們都不會迎頭直上,王軍異能進階到了土系四階,地震摧垮了一棟又一棟的房子,大家逃跑都來不及了,誰還會管李瀅如何如何?
人們的尖叫聲中,扯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四散逃跑,李瀅卻是衝進了有王軍所在的那棟廢墟里,隨着她的進入,整棟房子垮了,王軍、李瀅和陳小骨,都被埋在了廢墟里,而地震,便在這個時候停止了。
「王軍,王軍......」
李瀅倉惶的喊叫聲,在廢墟之中響起,周圍很黑,她被壓在了一塊大石頭下面,什麼都看不見,腦子也很懵,動也動不了,更不要提能在這堆碎石里,找到王軍了。
然後,李瀅躺在廢墟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黝黑的四周,她喊着王軍的名字,眼前,卻是浮現出一幅幅末世之前的畫卷。
畫卷里,陽光燦爛,小草翠綠茂盛,頁面上還掛着晶瑩的露珠,樹上的小鳥在啼叫,那叫聲清脆又美好。
李瀅的眼角,緩緩的滑下一顆淚珠,她錯了,她真的真的錯了,上天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她能有再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她會好好珍惜,她會知足,她不會再貪戀權勢,什麼向上爬,什麼努力鑽營,她只想好好的活過自己一生。
「李瀅,李瀅~~」
廢墟之中,王軍摸索着爬了過來,在黑暗中久了,他與李瀅都能適應了這黑暗中的光線,也能看到彼此的臉,王軍爬到了李瀅的身邊,灰頭土臉的哭着又笑了。
他伸手,摸了摸李瀅的頭,攤開到手心中一看,李瀅的頭上全都是血,意識卻還是清醒的,這讓王軍放下了心來。
然後王軍將手掌放在壓在李瀅的石塊上,輕輕調動自己的土系異能,李瀅皺着眉頭悶哼了一聲,在石塊被王軍挪走的同時,捂住了自己赤裸的身子。
有一根突出來的鋼筋,正好戳在了李瀅的腰腹部,雖然不深,但看起來卻是很恐怖的,王軍哆嗦着手,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蓋在李瀅的身上,問道:
「你還能走嗎?我們離開這兒。」
「能,去哪兒?」
李瀅被王軍扶了起來,腰腹部上的傷,疼得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沒關係,隨着王軍扶着她,一點點挪開前方的碎石,李瀅和王軍一點點走出這片廢墟,走到了星空之下,李瀅突然覺得,自己仿佛重獲了新生一般,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新了。
她站在碎鑽一般閃耀的星空下,偏頭,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看着身邊被揍成了豬頭一樣的王軍,又問了一句,「我們去哪兒?」
有些迷茫,有些期待,有些喜悅,這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李瀅的眼睛,比星子還璀璨。
王軍扶着她,看看來時的路,又看看前方,神情堅定的回道:「我們去大漠,海闊天空,自由自在,在大漠的中心,我給你建一棟房子,你想要什麼樣的?你是個水系異能者,我們不愁水喝,我也能獵點兒變異動物,我們還能在房子周圍種花,很多很多的花,花期很慢也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等它們開花。」
他一句一句的說着,李瀅一個字一個字的聽着,他們攙扶着往前走,李瀅閉了閉眼睛,感覺生命力在一點點的流逝,可是她捨不得,捨不得打斷王軍的話,她要聽,聽他說未來,聽他說,他給她要建一棟怎樣的房子,此時,李瀅腰腹上的傷,一直在滴血,她眼中有淚,紅色的血,晶瑩的淚,落在地上,混雜在一起,宛若黑暗中暈染出的一朵朵鮮花,一路荊棘,終究用血淚鋪了一條醒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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