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在槍聲迴蕩在走廊的同時,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也夾雜在其中。
「公主殿下,這邊。」一名黑衣保鏢手持手槍,背靠着走廊拐角處的牆壁,向着同伴示意一下後,便猛地從拐角處探出半邊身子,朝着正躲藏在走廊深處的那些敵人連開數槍。
與此同時,在其的掩護射擊下,三名黑衣保鏢動作迅速地夾帶着一名身着民族傳統服飾的高貴女子一躍而出,快速地向着走廊出口衝去。
「呯,呯,呯。」
很快,還沒有等同伴帶着要人沖打出口,那名黑衣保鏢的手槍便已經將彈夾打完了。只見他低聲罵了一聲,從腰間摸出一顆手雷,用牙齒咬住拉環,在將拉環拉開的同時,猛地朝着正從掩體後探頭而出的敵人丟了過來。
「叮···」
手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繼而跌落在地,蹦彈幾下後便在余勢的推動下,滾動到了敵人的腳邊。
「轟!!」
濃煙,爆炸,瞬間將這條不算太長的走廊給淹沒了。毫無疑問,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中,手雷所具有的殺傷力是巨大的。成功殲滅了敵人的黑衣保鏢定了定心神,便快速從腰間摸出新的彈夾,重新上膛。
可就在他正準備邁開腳步,試圖追上同伴的時候,卻被人從背後擊倒了。
伴隨着猩紅液體的擴散,這名剛才還成功阻擊敵人的黑衣保鏢只能在抽搐中漸漸地死去了。
遠方,一陣陣口號聲真不斷地傳來。
爆炸,襲擊,慘嚎,哭泣,在這一刻仿佛成為了這座剛獲得新生的城市中的主旋律。
任憑大多數人都無法想像為什麼這座應該獲得新生,並欣欣向榮的城市會在一夜之間再一次被那充滿恐懼,殺戮的記憶佔據,再一次被那些高呼以神之名的狂徒所佔據着。沒有人能夠想明白,也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哪怕是有着第一皇女之稱的瑪麗娜·伊斯邁爾也是如此。
此刻,作為阿扎迪斯坦王國象徵以及權力中心,也是瑪麗娜·伊斯邁爾居所的王宮已經被那些手持武器的狂徒做佔據了。雖然在期間,正規軍也曾經做出過阻擊的佈置。然而,在面對着口口聲聲要被導師拉薩,馬斯德·拉夫瑪蒂報仇的狂徒們的時候,同樣有着共同信仰的部分正規軍漸漸地生出了退縮之心。
於是,在兩極分化的正規軍的消極抵抗之下,狂徒們越發地猖狂,更甚至從赤手空拳地將正規軍手中的武器,裝甲車輛搶了過去,蠻橫地衝進了王宮。一切,都從那一刻開始,也導致了瑪麗娜·伊斯邁爾在部下的勸導下,決定離開王宮,離開阿扎迪斯坦,前往友好國家尋求庇護,以圖後事。
然而,就在搭載着瑪麗娜·伊斯邁爾的車隊轉入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在前方開路的前導車被突然從一旁衝出的大卡車給攔腰撞飛了。破碎的玻璃,飛濺的鮮血在這一瞬間映入了瑪麗娜·伊斯邁爾的眼中。
「公主殿下!小心!」就在保鏢們大聲喊出口的同時,一陣猛烈的撞擊席捲而來,頓時間天翻地覆。
「復仇!復仇!以神之名!」意識模糊間,被安全帶死死地壓在了座位上的瑪麗娜·伊斯邁爾似乎發現自己在一番天旋地轉後,處於上下顛倒的狀態,同時更在耳朵轟鳴間,聽到一陣由遠至近的吶喊聲。
「這,這是···」劇烈的痛疼讓瑪麗娜·伊斯邁爾暫時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也讓其無法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處於一個不是很好的狀態,還有在那破碎的車窗中出現了一雙腳,從褲子的顏色來看,似乎是保護自己的保鏢。可,就在瑪麗娜·伊斯邁爾正欲開口呼喚的時候,一聲響徹雙耳,將那盤旋在耳中的轟鳴給驚走的槍聲突然響起了。
緊接着,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無力地軟倒在地面上。一灘猩紅的液體迅速地在其身下蔓延而出,向着被困在車內的瑪麗娜·伊斯邁爾流淌而去。
「這,這···怎···怎麼會···」瑪麗娜看着那張之前還在保護着自己,此時已經死去的臉孔,嘴巴張了張後,不由自主地喊道:「有人嗎?有人嗎?救救我!」
可是,作出回應的聲音卻是一陣陣槍聲,以及子彈擊中車體的叮噹聲。
「死吧!死吧!死吧!害死拉薩的罪魁禍首!我們阿扎迪斯坦不需要那瀆神的工廠,不需要那蒙蔽教義的技術!」槍聲大作間,更是有着瘋狂地吶喊聲夾雜在槍聲中傳進了瑪麗娜·伊斯邁爾的耳中。
可此時的瑪麗娜·伊斯邁爾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她已經被那連續不斷的槍聲所淹沒,被那不斷擊在車體上的子彈所響起的撞擊聲所淹沒。要不是,她所乘坐的轎車是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防彈型轎車的話,這一刻瑪麗娜·伊斯邁爾第一皇女殿下恐怕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停手!停手!你們真的以為殺了我就能解決一切了嗎?我是為了這個國家好,為了給人民帶來幸福才會引進那些技術的!拉薩,他馬斯德·拉夫瑪蒂也是贊成我的!」雙手抱頭,在槍聲中顯得十分無助的瑪麗娜·伊斯邁爾大聲地喊道。哪怕是這一刻,她無比地害怕,害怕自己會在下一秒被無情的子彈擊穿。
突然間,一聲爆炸響起了。
「轟!!」
同時,幾欲將瑪麗娜·伊斯邁爾所乘坐的轎車淹沒的槍聲啞了一大半。緊接着,又是一聲爆炸。
「轟!!」
這一次是另外一個方向。最後,在數聲槍聲響起後,整個十字路口中的槍聲便停息了下來,只剩餘汽車燃燒時發出的響聲。
還沒有從槍聲被爆炸聲打斷的異樣中恢復過來的瑪麗娜·伊斯邁爾突然被一陣響聲給驚醒了。她發現這陣響聲是來自她身側的那道車門。
「不,不!不要殺我!」在車門被拉開的瞬間,瑪麗娜·伊斯邁爾只能徒勞地舉起雙臂,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冷靜!瑪麗娜·伊斯邁爾。是我。」然而,來人並不是那些襲擊者。從語氣上來看,是認識瑪麗娜·伊斯邁爾,或者說是瑪麗娜·伊斯邁爾認識的人。
在那搖曳不定的火光中,聽到聲音漸漸放下雙臂的瑪麗娜·伊斯邁爾眼皮顫動着,看向了來人。待她看清楚來人的臉孔後,她驚訝了。「剎那,剎那·f·清英!是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裏了?你,你不是···」
將瑪麗娜·伊斯邁爾從險境中救出的人正是剎那·f·清英。
「待會再說。現在必須馬上撤離。你的保鏢已經全部犧牲了。城外還有接應的人手嗎?」面對這瑪麗娜·伊斯邁爾的驚訝,剎那似乎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想法。只是在確認了周邊的環境後,便馬上拉着瑪麗娜·伊斯邁爾快步穿過這處已經淪為戰場的十字路口,駕駛着放置在一處小巷中的摩托車迅速地向着城外駛去。
從頭盔中掙脫而出長長秀髮隨風飛舞,瑪麗娜·伊斯邁爾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近距離地跟異性接觸。她的雙手正緊緊地抱在了剎那的腰間,摩托車高速行駛中所帶來的風壓讓瑪麗娜·伊斯邁爾不得不壓低身體,躲在了剎那的背上。
「剎那,剎那·f·清英。你們天人不是已經···」
「嗯。數年前,已經被a-laws消滅了才對。這一點,無可否認。但是,現在世界的扭曲並沒有因為我們的「死去」而消失,相反越演越滅。所以,我來了。我來到這個國家,阿扎迪斯坦上親眼看着世界的扭曲是如何地再次復生,再一次將這個世界帶入紛亂中。」呼嘯的風聲將剎那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傳入了瑪麗娜·伊斯邁爾的耳中。
「怎麼會?明明你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要站出來?!你就這麼在意戰鬥嗎?這麼喜歡破壞嗎?」對剎那的執着感到無法理解的瑪麗娜·伊斯邁爾不忍地說道。
「不,我會的只有戰鬥,只有破壞。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把將世界拖入紛爭的扭曲給消滅掉。」剎那的聲音很是平淡,瑪麗娜·伊斯邁爾絲毫沒有從這裏面感覺到一絲情緒。
「那,那樣豈不是太可悲了嗎?人生不應該只有戰鬥,不應該只處身於廝殺不斷的戰場上!剎那,這樣的你太可悲了!你這樣不斷地殺戮的話,神明知道的話···」瑪麗娜的聲音並沒有被風聲所掩蓋,可還沒有等她說完便馬上被剎那打斷了。
「不,瑪麗娜·伊斯邁爾。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些。這個世界並沒有神。瑪麗娜·伊斯邁爾。目的地到了。」
在將瑪麗娜·伊斯邁爾交給正在焦急等待的接應人員後,剎那正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卻被瑪麗娜·伊斯邁爾給喊住了。
「剎那,現在···你們已經···」瑪麗娜·伊斯邁爾似乎是顧慮到周邊人員的存在,並沒有當場把天人的存在說出來。「剎那,如果可以的話,不如你過來我這邊吧!我們一起將這個國家平復下來,共同創造一個幸福的國家怎麼樣?」
頭盔上的防風鏡折射着陽光,只見剎那搖了搖頭後,緩緩地說道:「瑪麗娜·伊斯邁爾。同伴正在呼喚着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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